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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難馴 第十三章

夜深人靜,大床上,全身赤果的女人陷在一大堆柔軟的靠枕里,深藍色系的全套睡具襯得本來就白瓷般的肌膚越發晶瑩無暇。

「啊……啊……」水藍快被他逼瘋了,她不停地發出嬌啼。

他昨夜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大概又到外頭「過夜」去了,她等了他一夜,腦海里總是回憶著父親拋棄母親和自己的場景。他會不會也不想要她?

上午,她強打精神去見了黃先生,然後就回家休息了,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發現失蹤了一夜的男人,正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兩眼通紅地盯著自己。

他回來了!她歡喜地正要坐起來,就被他如惡狼撲食般壓倒了。

他很利落地剝光她,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用撕的,他新買給她的珍珠白睡裙,粉色的蕾絲內衣和內褲……全都壽終正寢地躺在床腳邊上。

「歐……馳?」她不解地叫他的名字,看著他冷漠的神情,有點模不著頭腦。

他吻住她的嘴不讓她講話。

……

「啊!」她痛得身子一下子就弓了起來,細細的指抓緊他賁起的手臂肌肉。

……

這女人,一定是生下來克他的!他何曾對誰心軟過?何曾對誰讓步過?除了她!

八年前她甩了他,他恨得咬牙切齒,可是當重新抱她在懷里時,又愛得不忍釋手,他現在覺得自己這二十六年簡直是白活了,怎麼能在一個女人的手里活生生的栽了兩次?

歐馳氣瘋了!他一直認定她跟外頭那些膚淺的女人不一樣,她純真、善良、干淨得沒有沾染一絲銅臭味,但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看錯了!

她喜歡有錢人,喜歡到寧願低聲下氣,費盡心機地釣個不怎麼樣的金龜婿!可惜姓黃的已經有了老婆,那黃太太脾氣又硬又臭,大概不好休掉,那她將來要怎麼辦?

靠!她都對不起他了,他竟然還在擔心她的未來!歐馳低咒一聲,不願再想下去,他只想跟她做到精瘦力竭,然後抱著她睡一覺,醒來後,或許她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誤會,她愛的是他。

所以今晚的他很瘋狂。

「啊……」她暈暈地躺在那里,覺得意識已經快要遠離自己了。

「說,你是誰的?」他強硬地質問。

「是你的……你的……」

「真的嗎?小騙子……」

「是、是真的……啊……你慢、慢一點……我頭好暈……」

「我不信,你發誓。」

「啊……我發、發誓……你饒了我……嗚……」她胡亂地叫著,頭不住地在枕上擺動,搖亂了一頭秀發,即將到達最瘋狂的一瞬。

「饒了你?這麼多水,不是很想要嗎?」

他卻果真停了下來。

「啊……不……」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停下?她從那最高點一下子跌到谷底,全身都在顫抖,張著小嘴不停地喘氣,盈盈水眸里全是霧氣,楚楚可憐地望著他。

「要嗎?告訴我。」他親著她紅通通的頰,誘惑地問。

「嗚……要……」她嗚咽一聲,被他逼得淚水漣漣,最後僅剩的理智都沒了。

「要什麼?」

「嗚……要你……」

「要我做什麼?」

「進來……」

「先讓它舒服了我們再繼續。」

她嚇了一跳,在這種事上再不精明,也看出了他今天跟往常不一樣,不由抽泣地問︰「你、你怎麼了?」

「沒什麼,想看看你到底能浪到什麼地步。」

身為男人,在床上最大的樂趣,莫過于看到一個仙子般的女人變成蕩婦的過程,可惜她的美、她的媚、她的放浪,卻不是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真他媽的見鬼!他干嘛要像個吃醋的丈夫?只是心里的妒忌翻江倒海一般,只想把那奸夫千刀萬剮。

不過就算那胖子死了又有什麼用?她不愛他,在她心里,他連個死胖子都比不上,就因為人家是集團的董事長,而他卻只開了小小間的征信社!

水藍羞赧地不敢回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他誘惑得像變了一個人,一個連她自己也不認識的人,可是她卻想著,如果他要的話,她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覺得舒服。

但他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她怔住了。

她听到他冷笑一聲,問︰「在別的男人床上,你也會玩這種欲擒故縱、口是心非的把戲嗎?」

心痛得猛抽一下,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他怎麼能這樣,做著如此親密的事,卻說著讓人心寒的話?

「你不是幫別的男人做過很多次?怎麼做的?用嘴?還是用手?我們也來全套怎麼樣?」

她被他凶猛的動作弄得招架不住,面色蒼白地望著他,傷心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說我?」

「那位黃先生不是跟你做過好幾次嗎?」歐馳涼涼地抬起眼應,對上她震驚的視線,口無遮攔地說︰「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在美國同時跟兩個女人上床,操得她們要死要活……」

他的話讓水藍覺得好惡心,她很想吐,于是她尖叫道︰「放開我!」同時拚命在他身下掙扎著,又踢又打,想要推開他。

「想都別想,你今晚別想睡了!」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她居然奮力地推開了他,迅速扯過被單掩住身體,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她坐在地板上,披頭散發,滿面都是淚痕,鎖骨和藕臂上全是他輕咬的印記,她不停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彷佛不這樣做就會立即死去。

歐馳繃著俊顏,抿著薄唇,在瞅見那張蒼白小臉上的點點淚痕後,心卻驀地一抽,他不明白這女人做了那樣的事情,干嘛還要用那種到了世界末日的絕望眼神看著自己?

「過來。」很久,他總算將火氣平息下來,揚眸,朝她伸出手。

「不。」水藍輕輕地說。

歐馳的心跳剎那間幾乎停止了,他像被魔咒附身一般動彈不得,利眸盯著那張雪白的小臉上,紅潤的菱唇一張一闔,耳中听見她對自己說︰「對不起,我騙了你。」

是啊,他知道她騙他的事情可多了!可是沒關系,只要她不再跟別的男人上床,他就會徹底地原諒她。

他又听到她說︰「我在一家靈異工作室工作,我其實是個驅鬼師,不管你信不信。」

這樣多好,她終于對他坦白了!他不會再從那些甲乙丙丁嘴里听到她的事情。

他怎麼會不信她?只要是她說的他全都信,不管是靈異工作室的工作,還是那勞什子驅鬼師,只要她喜歡就好,哪怕她裝神弄鬼騙人錢財,他也百分之百是她虔誠的信徒。

可是她為什麼還要說「我們不合適呢」?他們怎麼會不合適?他們在床上多契合,他從來沒遇過像她那樣的女人,他不光只想跟她,還想娶她,八年前;他第一眼見到她時,只想要馴服她,可是後來他知道自己完了,他不僅沒馴服她,反而將自己陷得再也出不來。

歐馳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因為在最後,他只听得到水藍用一種極平靜、極溫柔、極鄭重的語調對自己說︰「我們分手吧!」

這一次,他覺得自己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再離奇的工作,做久了,大概就會習慣了吧!就像水藍現在的工作一樣,已經做了足足三年,從一開始的手忙腳亂,到如今的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三年前的她,結束四處游歷的生活後,來到「安生」靈異工作室,她喜歡這里,有著陰陽眼的重陽,趕尸人老孫,另外還有四只小鬼的地方。

辦公桌前,穿著古色古香的女人在忙碌著,左手里拿著毛筆,右手邊放著朱砂,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畫著符菉。

工作室不算大,空氣中充滿了淡淡檀香味,除了天花板最中央的位置吊著一盞明亮的燈外,四下的角落都很黑,她的身邊,其實空無一人。

可是,在那些我們看不見的地方,真的沒有東西存在嗎?當然不是!它們在,一直在這里,有好幾只,甚至還非常熱心地圍攏過來,屏氣凝神地看著水藍的每一個動作。

當水藍正認真的一筆一劃大筆揮毫時,一旁的包包居然凌空飛起……

「開心鬼,不要藏我的東西!」水藍出聲警告那膽大妄為的白色影子,名字叫開心鬼的家伙被抓個正著,唯唯諾諾地後退,不死心地還想將東西藏起來。

「你拿去是想送給膽小表對不對?」她笑著說︰「它不喜歡我的包包,它比較喜歡我的珍珠耳墜。」

見開心鬼歪著頭看她,水藍朝它擠擠眼,「等到節日的時候,我會再送你,到時你再送給膽小表吧。」

開心鬼聞言大喜,連連點頭。

而另一抹白影從門邊飄過來,對她耳語幾句。

「那個人……又來了?」水藍咬著下唇氣呼呼地說︰「小氣鬼,去跟重陽哥哥說,不要理他!」

不知從哪又冒出來一抹影子,對她直搖頭。

「我知道,可是他讓我好傷心,我不想見他。」她委屈地說完,又急急地加上一句︰「不過,你們千萬別去玩什麼「鬼壓床」之類的嚇唬他,听到沒有?」

哼,什麼不想見他嘛,後面這一句擺明了舍不得,小鬼們心照不宣地擠眉弄眼,空氣中,件來一陣使人全身起雞皮疙瘩的吃吃笑聲,是的,它們是無家可歸的鬼魂,是一直安份待在「安生」的鬼魂。

它們的名字叫「邋遢鬼」、「開心鬼」、「小氣鬼」和「膽小表」,它們不僅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好幫手。

「你們說,快到鬼月了,那個怪物會不會又跑出來害人?」她坐下,支起下巴,擔憂地說.「它不出來,就抓不到它,可是它出來的話,我又不一定能收掉它,現在又聯系不上師公真是急死人了。」

小鬼們安靜地圍在她身邊,听到這里,竟也忍不住哆嗦起來。

「還有警局里的人,怎麼想要請道士?罪魁禍首又不是好兄弟們,做法事有什麼用?反而會讓嚇到更多的魂。」

小鬼們一陣猛點頭,其實不只是人怕鬼,鬼同樣也怕被人打攪的。

正冥思苦想之際,口袋里的手機傳出優美的鈴聲,水藍掏出看了眼,嘟起唇,按了拒听。

她跟歐馳已經分手一個星期了,她搬到「安生」,對他避而不見,電話也不听。因為他太傷她的心了,她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男人,他竟然懷疑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她受不了這樣的污蔑,即使再愛一個人,也不能失去尊嚴。

手機鈴聲鍥而不舍地繼續響,那就接好了,看他要說什麼!看都沒看一眼,水藍就按下了接听鍵。

「喂?」

「你好,水小姐,是我。」另一頭傳來的男人聲音並非她熟悉的聲音,「我是湯偉翰。」

她的心漏拍了一下,「啊,湯先生,你好。」

「謝謝你還記得我,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吃飯,可以嗎?」

「這樣啊?」她遲疑地看向小鬼們。

小鬼們也同樣個個面帶緊張地看著她,然後一致猛搖頭。

「好吧,在什麼地方?喔,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好的,我知道了,再見。」水藍掛上電話,看著小鬼們不贊同的表情;解釋道︰「不會有危險的,他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不至于現在就害我……我只想試試看。你們放心吧。」

她也是個很平凡的女人,有七情六欲,有心愛的男人;她也曾經感覺害怕,驚慌和懦弱,遇見危險的一瞬間,她只想要避開,因為那時候她剛剛才跟歐馳重新在一起,她覺得好幸福,一點也不想因為犯險而失去這樣的幸福。

但也只有那麼一瞬間,她自私了一下,然後回頭走過去,這是她工作的一部分,她必須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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