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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丫鬟 第十六章

第七章

「唷,難得咱們閣主身邊不見小樂樂,難怪,一臉誰欠了他銀子沒還似的。」戲譫的聲音從窗外傳來,緊接著一道利落的身影翻窗而入,一名俊朗的青年帶著戲譫的笑意站在那兒,態度瀟灑隨意。

「慕容旭,你來這里做什麼?」李楷一見來人,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我不是吩咐近期不要找我嗎?」

去年,他從師父手中接下延遲了三年的閣主之位,成為飛鷹閣閣主,而屬于他的四位鷹主也正式上任。

「這不是有事嗎?」慕容旭模了模鼻子。好吧,他承認他是悶壞了,想要來看看他們閣主的笑話,抒解煩悶的日子。

「什麼事?」李楷壓下眉宇間的冷意。這慕容旭是什麼性情他怎會不知道,無非就是知道那丫頭即將五年契滿,要離開王府,來看他笑話罷了。

他們四個鷹主早在當年丫頭用近乎虐待的古怪手法,醫好他那連裴林都搖頭的腿傷後,便已經認同了丫頭的存在,以及她對他的意義,甚至在學館和醫院建起後,丫頭在他們心里的地位更高一層,尤其是鷹醫的成員,丫頭在他們心中幾乎和他們鷹主同等分量。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戲的樂趣,因此,慕容旭說有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也許只是個借口而已。

「閣主不是交代要照顧玉品軒,別讓不長眼的上門找麻煩嗎?」慕容旭自個兒勾了一張凳子坐下。

雖說玉品軒是飛鷹閣旗下的鋪子,可是飛鷹閣的鋪子千千萬,且並不限于鳳陽王朝,而是遍布許多國家,如果不是特別交代,他們這幾人又怎麼會去關注一間鋪子?再說,掛上飛鷹閣的名號,就已經少有不長眼的敢找碴,誰知道玉品軒偏偏就遇上這麼一個萬中選一的「極品」。

「昨日知府千金上門買飾品,瞧上了您家靜和郡主訂的一副頭面,強買不成,又不敢找靜和郡主的麻煩,就把氣出在肖掌櫃身上,先是砸了鋪子,被暗中保護的鷹影暗衛制止,今兒個我從某位小姐那兒听說知府千金揚言要帶官兵上門把玉品軒給封了,這就趕來通知您,我可是丟下了美人兒專程跑一趟。」

听聞是玉品軒的事,李楷蹙眉。確實是小事,但絕非不重要,那丫頭極重視肖掌櫃夫妻,他們夫妻是丫頭的救命恩人,丫頭說過會奉養他們終老,可以說他們是丫頭心里最重要的人,連他都比不上。

「派幾個著飛鷹閣服飾的護衛守在鋪子大門,任何人搗亂,一律打出去,再拿我的令牌到知府府邸,我倒要問問一個小小的知府千金哪來的膽子敢封了飛鷹閣的鋪子,是不是知府大人的意思?」

飛鷹閣存在已有數百年歷史,涉足各行各業的營生,除了賺銀子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收集情報。

江湖上對飛鷹閣的評語是——只有飛鷹閣不想知道的,沒有飛鷹閣不知道的。

其實慕容旭是西方慕容世家的人,是有名的紈褲子弟、花花大少,雖然本人說那只是假象,但他卻很懷疑,他覺得那所謂的假象才是這家伙的真面目。

「要不要順便把這位知府大人收拾了?」慕容旭笑問。這知府大人可是太子的門人,替太子斂了不少財,可以說為太子奪位之路貢獻不少。

「嗯……」李楷沉吟。「是時候斷幾條太子的財路。」

知府大人只是小角色,還沒資格成為太子的左右手,充其量也只是太子斂財的工具罷了,雖說拉知府大人下馬動不了太子的根本,但至少能牽制他。

「請閣主示下。」慕容旭正色的說。之前太子敢謀害閣主,沒有直接暗殺掉已經很給皇家面子了,太子想坐上那把龍椅怕是不可能了,他們閣主心眼可是小得很。

「首先,讓裴林把皇帝的毒解了,不過記得請皇帝配合繼續稱病,讓皇帝看看他那些好兒子是多麼的『孝順』。」李楷唇角勾出一抹陰惻惻的笑。

「其次,把江南道、淮南道、山南道,凡是屬于太子勢力的全數鏟除,不管是官、是商、還是匪,並留下暗指為四皇子所為的蛛絲馬跡。」王朝國土共分十道,此三道涵蓋了整個南方與東南方,是全國最富庶的地區。「暫時先這樣就好了,一巴掌拍死會少了許多樂趣。」

還「暫時先這樣就好了」,這樣已經足以讓太子爺元氣大傷了好不?要恢復沒個十幾二十年辦不到,更何況皇子們都大了,就算飛鷹閣事後不再插手,那些皇子們也不會給太子時間。

等太子循線查到四皇子,以太子狠戾暴虐的手段,反擊應該很驚人,如果四皇子能事先得到消息,有所防範,或許還能承受,甚至藉機一舉鏟除或接收太子的剩余勢力,只是閣主會讓消息傳到四皇子那兒,讓他能事先防範嗎?

顯然是不可能,所以四皇子的下場也是早就決定了。

慕容旭抖了抖,為被閣主「惦記」的太子和四皇子默哀。

外頭突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李楷蹙眉,須臾,門外傳來鐵柱焦急的聲音。

「少爺,奴才鐵柱,有事稟告。」

「進來。」李楷沉聲道,同樣的場景在幾年前也上演過,他心下升起一股不祥預感。

鐵柱推門而入,看見慕容旭,「見過訊鷹主。」

「說吧,什麼事?」李楷問。

「少爺,樂樂姑娘不見了。」

「怎麼回事,說清楚!」李楷猛地站了起來,冷厲質問。

「原本樂樂姑娘是在後山尋找有用的植物準備移植到盆里,不過後來花盆不夠,讓丁侍衛回來取,結果丁侍衛拿了花盆回到後山時,就不見樂樂姑娘,原地只留下了樂樂姑娘的小鏟子和幾個散落的盆栽,丁侍衛已經循線追蹤。」

「該死!」李楷低咒一聲。後山亦是荷園的牆內,只是接近圍牆,可是那些人又是怎麼知道樂樂會去那里?「慕容,你留下來把荷園的人給我審一遍,把別人安插的釘子給我拔出來!」

「知道了。」慕容旭緊皺著眉頭,慎重的應下。

「鐵柱,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守著荷園,誰都不許進來,不管多久,記住了嗎?」

「若是王府其他主子找上門呢?」鐵柱問,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你就告訴他們,如果我連想在自己院里過著不被打擾的日子都不行,那就干脆把我這個廢物三少爺攆出王府算了。」

「少爺……」他主要是想知道他能不能動手啊!

「就照我說的一字不漏轉述,如果那些人還不識相想要強行闖入,那就把人打出去,打不過的話讓飛鷹閣的侍衛一起上!打殘了本少爺負責醫,打死了本少爺負責埋!」

「是,少爺,奴才遵命!」鐵柱樂了,歡快的退下。

門一關上,李楷也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王府里。

秦樂樂昏昏沉沉間,似乎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頭這麼暈?她明明在後山挖植物,突然听到身後有奇怪的聲音,正想回頭,不料頸後一疼,然後……沒有然後了。

她困難的睜開眼楮,環顧四周,是一間簡陋的木屋,小小的屋內正中央擺放一張四只桌腳長短不一的桌子,兩張缺了一腳的凳子,她則側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雙手被綁縛在身後,雙腳也被綁著,渾身疼痛僵硬。

她被人綁架了?

但為什麼?她只是一個奴才,要錢沒錢,要權也沒權,綁了她能得到什麼好處?

外頭似乎有人在說話,她側耳傾听。

「不過是個奴婢而已,長得是不錯,可也沒有特別好,那個殘廢怎麼可能這麼重視她,你確定你沒搞錯?」

「別忘了這些年來他只讓這個奴婢近身服侍,難道這還無法說明嗎?」

「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只讓她近身可能有很多原因,並不能以此斷定那殘廢會為了一個奴婢投靠到主子的陣營,再說,我在意的是你有必要這麼重視李楷嗎?若是以前,還有拉攏的價值,可他現在不過是一個殘廢而已,有什麼價值讓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拉攏,不惜用上威脅的手段?」

「你以為他就只是一個殘廢而已?」另一人冷笑一聲。「他雖然是側妃所出,但其母妃畢竟是信陽王最寵愛的女人,而且是在最美麗、信陽王最上心的時候香消玉瑁,許是愛屋及烏他可是最受寵的兒子。」聲音充滿了嘲諷和怨恨。

「李楷竟然不是王妃所出?這真是驚人的大消息。」

「沒錯,由此可見信陽王對李楷有多上心,庶出變嫡出,光是這嫡庶一變,李楷的未來前途無量,王妃對這個兒子可是恨得牙癢癢的。」

「恨?可是王妃看起來很疼愛這個小兒子,幾乎是有求必應。」

「知道什麼叫捧殺不?」那人不屑的嗤笑。

「原來如此,既能得到美名,又能把一個眼中釘給養廢,王妃這招高啊!」

「可惜有信陽王在,十歲那年就讓他拜了個師父,沒能如願把他養廢。」

「就算如此,李楷現下也是廢物了,難不成你是打算拉攏李楷之後,利用他讓信陽王靠向主子?」

「這只是其一。你知道他的師父是誰嗎?」

「誰?」

「不知道。」

「嗄?你耍我呢!」

「不是耍你,我是說真的,查不出他的師父是誰,你了解這個含意嗎?」

「你是說……」

「沒錯,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不簡單啊,這李楷,藏得夠深。不過,我還是不覺得一個奴婢能起什麼作用,說不定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是有這個可能,但是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反正對咱們也沒啥損失,如果真的有作用,不是更好。」

「好吧!就听你的。那人都綁來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就得去試探李楷的態度了。」

「主子交代下來的事……」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家老小全都控制起來,那御醫會乖乖的听命行事的。」

「行,你辦事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肚子餓了,走,用膳去。」

「我請你到一品樓吃一頓,這兒就讓下面的人守著。」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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