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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換夫 第十九章

第八章

拿著魔法鐘,齊若瑩沒有再說話,直直向門口走出去,而莫可晉隨即跟著她一起離開。

邵暮庭看著他們兩人離去,神情盡管失落,卻沒有遺憾。

能在離開台灣前再見到她一面,老天爺算是對他不錯了。

這次回美國,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對這里的留戀,一切到此為止。

她剛剛說要和莫可晉復合,他沒有感到很意外,也許早已經猜到最後結果是如此。本來他們兩人就是一對,是他自以為可以取代莫可晉,但顯然不管他對若瑩如何好,又是如何愛她,不行就是不行。

「該不會是故意在邵暮庭面前這麼說的吧?」他替她接下去。

齊若瑩只能再次道歉,「學長,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做的。」莫可晉想听的不是道歉。「可以跟我說理由嗎?」理由?老實說,她也不是很清楚,因為見到邵暮庭,她莫名的覺得生氣,所以才那麼做的。

見她沒有回答,莫可晉又問︰「若瑩,你愛上邵暮庭了嗎?」這些日子,他常約若瑩吃飯,若瑩對他的態度就像高中時那樣,完全把他當成學長,跟他說話時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可是剛剛見到邵暮庭,她表情很多,不只有生氣,還有緊張和擔心,他才知道原來她那麼在意邵暮庭。

齊若瑩的心揪了下。「我也不知道,從我車禍醒來後,他就一直陪在我身邊,對我真的很好,所以當他說我跟他已經結婚了,我一點也沒有懷疑。」

「雖然他對你好,但他也欺騙了你。」

「這個我也曉得,我只是……」只是什麼?只是對以前和他一起生活的點滴感到懷念,只是有一點點想念他,只是想念他溫暖寬大的懷抱?

「若瑩,像那種會趁人之危而欺騙你的家伙,你最好忘了他,以後我會陪在你身邊的。」莫可晉說著。

「謝謝你,學長。」齊若瑩回以淡笑。

之後,莫可晉將她送回飯店。

齊若瑩下車後向他說了聲謝謝,回到飯店房間,她疲累的躺在床上,想起剛剛見到邵暮庭的事。沒見到人時就想著他,可是一旦見了,彼此又是無言,她不知道這樣下去,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回想起過去那一個多月的甜蜜生活,她難過且不舍。那個時候她每天都過得很快樂,白天她想著晚上要做什麼晚餐,然後等著他下班,一到了晚上,兩人形影不離的黏著,通常是她黏著他,而他任由她撒嬌,做什麼都行,邵暮庭很寵她,簡直把她寵壞了,最後兩人會熱吻,甚至熱情交纏…………別再想了,因為剛剛他已經說了很高興听到她和學長復合,從此他不用再替她擔心了,這話听起來像是他想把她丟給別人,所以她才生氣了。

她和他之間,是不是真的無法回到最初?

可又要怎麼回到最初?曾經發生過的事,無法當作沒有發生,他欺騙了她,但也很愛她,她還記得他每天都會說很愛她……齊若瑩心煩意亂的轉過身,看著桌上自己拿回來的魔法鐘,她起身拿了鐘,又再躺回到床上。

她看著手上的魔法鐘。「魔法鐘,如果你真的有魔法,那麼請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又該怎麼辦?」齊若瑩盯著鐘許久,魔法鐘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滴答的運轉……看來她上次看到的亮光,果然只是錯覺,這只是很普通的迷你西洋古董掛鐘,不過,她很高興它在她身邊陪她,至少讓她沒有那麼孤單。

她打了個呵欠。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幾天她常常很累很想睡覺,也許,她該先放松腦袋,什麼都不要想的好好睡上一覺才對,畢竟這樣的混亂腦子是想不出答案來的。

手上抱著魔法鐘,齊若瑩沉沉睡去。

隔天星期日早上,手機鈴聲響起,齊若瑩從床上起身接听,是莫可晉打來的,他人在飯店一樓,是過來跟她一起吃早餐的。

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她居然從昨天傍晚睡到現在?真是太夸張了。

齊若瑩讓莫可晉稍等她二十分鐘,她得洗個澡再下樓。

二十分鐘後,齊若瑩來到飯店一樓大廳,以為是要在飯店用餐,不過莫可晉說要去她喜歡的永和豆漿店吃早餐。一坐上車,她看見他側身向後座拿東西,結果是一束漂亮的花,他將花束放到她手上。

「學長,這是做什麼?」齊若瑩愣了下。

「送給你,香花配美人,還真是賞心悅目。」莫可晉笑著道。

這是送給她的?「學長,謝謝,花好漂亮。」

「若瑩,我決定重新追求你。」

齊若瑩嚇了一跳。「可是學長,我不記得過去我們在一起的事了。」

「我知道,你全忘記了,所以我才說要重新追求你,不用去記起以前的事,讓我們兩個人重新再談一次戀愛,我相信你一定會再愛上我,徹底忘了那個普經欺騙你的邵暮庭。」莫可晉想過了,既然他依然愛著她,等她想起不知道要多久,那他索性重新追求她。

學長是在擔心她再度被邵暮庭欺騙嗎?她知道學長是個好人,不過——「學長,謝謝你,可是……」

「又在說可是,這陣子你常說可是,都快變成可是小姐了。」

莫可晉不讓她說出拒絕的話,握住了她的小手。「我知道我們曾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可那只是因為我們有些想法和意見不同才會爭吵,並不是我們不愛彼此。所以,這次我有信心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相信我,這次我們兩個入一定會過得很幸福,先不要這麼快拒絕我,至少要給我們雙方一次機會。」

「學長……」看著他,齊若瑩不知道該怎麼辦。學長對她也很好,她並不想傷害學長。

莫可晉在她手背上親了下。「若瑩,再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好嗎?」齊若瑩遲疑了。邵暮庭都說了要祝福她和學長,要把她丟給學長,她為什麼還要對那個人放不下,他都不要她了……學長對她這麼好,或許,她該給學長一次機會,而不是一個人繼續胡思亂想下去。說真的,她很不喜歡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更不喜歡那種被人丟下的感覺,而邵暮庭明明知道卻都不來找她,倒是學長這段時間一直陪在她身邊。

「學長,你真的想再次追求我嗎?」

「對,我是認真的。」他真的喜歡她。

齊若瑩點頭。「好,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不過,如果最後還是不適合,或是我們又爭吵的話……」

「你放心,已經錯了一次,不會再有那種事發生。」

「嗯。」她決定再和學長交往。

莫可晉和齊若瑩再次在一起,他的追求熱烈又熱情,兩人交往一個月來不曾有過爭吵,然後,齊若瑩再度搬回他們婚後住的公寓。

至于齊若瑩,一個月來,她已經沒再收到任何邵暮庭傳來的訊息,兩人沒有任何聯絡,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彼此都回不到從前了,她決定不再等他,好好認真跟學長交往。

兩個月後,莫可晉在普經向她求婚的餐廳里,再次向她求婚,又帶她拜訪他的雙親,她見到他的母親,果然是以前她在高級發廊前面見過的那位有錢大嬸。對于他們決定再婚,她沒有太多意見,但也沒有反對,只是交代這次他們要好好生話,不要再有爭吵。

一個月後,莫可晉和齊若瑩再次結婚了。

兩人婚後的日子並沒有太多驚喜,反正就是過日子,齊若瑩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喜歡丈夫一點,因為他對她很好,至少在她感到空虛時,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有天,因為他的車子進廠維修,她開車來到丈夫的公司,準備接他下班,才準備拿手機打電話給他,給他驚喜,卻看見他走出公司,上了前面那輛車子,她沒有多想,立刻開車跟著丈夫。

齊若螢打電話給丈夫,問他在哪里,他竟然回答在公司,晚點要和客戶應酬,今晚不回家吃飯了,讓她自己要記得吃晚餐,她措愕萬分,沒想到丈夫居然說謊騙她。

他們去了一間餐廳,車一停,駕駛座下來了一位性感美女,只見她和莫可晉兩人牽著手,狀似親密的一起進去餐廳,女人還親了下他的臉頰,他不但沒有拒絕,而且笑得很開心。

莫可晉劈腿了嗎?她想起他高中時女友很多,一個換過一個,听說有時還跟多個女生交往,因為有的女生不介意他有女友,也想要跟他在一起。婚後,他是不是在外面也有別的女人?齊若瑩氣壞了,她無法忍耐,直接沖進去餐廳。

齊若瑩管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場拿水潑小三,並和莫可晉發生激烈爭吵,罵他一個該背著她和小三約會,結果,踫巧他們等的另一個人來了,她才知道原來對方是莫可晉的大學同學,現在也真的有生意上的往來,他們約了另個同學一起吃晚餐,順便談合作。

「若瑩,今晚你讓我很丟臉,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就不能對我多點信任嗎?為什麼還是跟從前一樣,你真的讓我對你很失望。」那晚回家後,莫可晉沒有回主臥室,而是進客房睡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就是很沒有安全感,從這件事之後,很明顯的,她和莫可晉的婚姻已不若剛結婚時那般甜蜜,莫可晉開始常常晚歸,這讓他們之間的爭吵從沒有間斷過。

齊若瑩真的覺得很難過也很痛苦,她開始喝酒,因為不喝酒她睡不著。

晚上,她獨自拿著酒杯,躺在客廳沙發上,想著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悲哀,忽地她片片段段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想起自己也曾經因為丈夫的背叛和晚歸而這樣痛苦的喝酒。

然後,她也想起了邵暮庭,打從他搬進他們家,跟她還有爸爸一起生活起就對她很好,盡管話不多,也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她知道他很溫柔,因為他常默默地幫她把家事全都做了,有陣子她在餐廳打工,下班都快凌晨了,他每天都騎車接她下班,不管下雨還是天寒,他一定在餐廳門口等她。

坐住後座,抱著他寬大的背,她覺得很溫暖,她喜歡他,喜歡有他當家人的感覺,他像個哥哥一樣保護她,還有,他們不曾爭吵,因為他總是讓著她、寵著她,就算她生氣,措的人是她,最後她還是會收到他道歉的禮物,所以,他們真的不普吵過架。

原來那個男人從很早以前就對她很好,一直在她身邊,但她卻錯過他了,現在的她哪有那個臉再去找他,想要他的安慰,想要他再次溫暖的擁抱她,她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要嫁給邵暮庭。

不過……為什麼她會對這句話感到熟悉?莫非她以前也曾這麼想過?齊若瑩苦笑。她該不會每次遇到難過的事都想著他,想要他在身邊吧……可是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她起身,就算喝了酒還是睡不著,她回房間一連吃了許多顆安眠藥,希望自己能好好睡上一覺。

夢中的她,眼角悄悄地滑落痛苦孤寂的淚珠。

齊若瑩早上醒來,臉頰上都是淚水,她擦了擦,坐起身,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是躺在飯店房間里。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吞了安眠藥睡在公寓的房間里嗎?

怎麼還會在她住了兩個星期的飯店房間內?

難道她所經歷的那些事,包括她和學長再次交往,然後再婚的事……一切都是夢?她驚愕不已,轉頭看向床上的魔法鐘,伸手將它拿起來,發現它已經停止轉動了。

齊若瑩努力想著昨晚發生的事。她要魔法鐘幫幫她,讓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所以它讓她看見自己未來和學長復合的生活?

盡管重來一次,她和學長依舊是相愛容易相處難,他們的婚姻生活還是一樣不幸福,然後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因為她想要的人始終不是學長,又怎麼可能和學長過得幸福快樂?她怎麼會連自己真正愛的是誰都不知道?因為邵暮庭一直在她身邊,像家人一樣,所以她才覺得他是她的家人,對他的喜歡也是家人間的親情,覺得有他這樣可靠的哥哥真好,下意識的一直當他是哥哥,才會沒有發現自己對他的依賴,其實是一種深深的愛戀。

因此她和學長就算再婚了,婚姻還是觸礁,這並不是學長的錯,是她沒有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

齊若瑩看著魔法鐘,思忖著,這是你要讓我明白,自己該怎麼做所制造出來的魔法嗎?

因為夢境里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當她醒來時,臉上還掛滿痛苦的淚水。

不過為什麼鐘會停止運轉了?是因為已經完成主人的願望了嗎?

齊若瑩還來不及細想,就看見手機有新訊息,是邵暮庭。

她欣喜的打開看……

若瑩,對不起,我終究能對你說的還是這三個字,很抱歉曾經做過那些傷害你的事,讓你傷心哭泣,一切都是我的措。

我知道你不願意再見到我,也不會原諒我,你放心,以後你不用擔心我會出現在你的面前,今天我搭早上九點的飛機去美國,不會再回來台灣了,因此你再也不需要因為我的事而感到傷,就全都忘了,好好過日子吧。我真心祝你過得幸福,盡管當時說謊騙你,但對你的愛都是真的,再見了。邵暮庭。

他要回美國了?!齊若瑩一顆心猛烈震蕩著。他說他不會再回來台灣,他怎麼能這樣丟下她?

齊若瑩立刻打電話給他,不過手機不通,沒人接。

她看了下時間。也許現在趕去機場還能見到他,她想要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他,她愛他!

齊若瑩從床上站起身,忽地一陣暈眩襲來,她再度跌坐回床上。怎麼會突然頭暈了?難道她真的和邵暮庭無縲?不,她得趕去機場。

齊若瑩撐起不舒服的身體,不管暈眩愈來愈嚴重,她拿著皮包和手機就走出房叫,喂持耍去機場。

但當她走到飯店一樓大廳時,卻再也撐不住地倒在地上。

飯店里的人見到,服務生和客人紛紛圍上。

「這位客人,您怎麼了?還有意識嗎?」

齊若瑩微張開眼楮,望著門口,想說她要趕去機場,但說不出話來,最後,她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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