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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情人 第九章

昌仲偉極盡所能的滿足韋晴芯浪漫唯美的希冀向往。

他們的婚紗照拍了一個禮拜,自在愉悅的度假婚紗之旅,讓兩人沉浸在愛情醺然若夢的世界里,誰也不願意先醒過來。

在一大片的紫色花海里,燻衣草隨風搖曳,韋晴芯直接躺在燻衣草原上,身上的蕾絲薄紗白色禮服像畫開一朵純潔的嬌花,昌仲偉一身白西裝坐在她超長的裙擺上,兩人四目相望,情意纏綿。

一邊行走在紫色公路上,群山環繞、谷壑棋布,韋晴芯踩著白色高跟鞋險險跌跤,昌仲偉溫柔體貼的牽擁著她並肩而行,她的笑容甜如蜜,他的眼眸也映著笑意。

黃昏的海面充滿朦朧浩大之美,韋晴芯和昌仲偉額頭抵著額頭,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靨,身後是彩霞滿天,還有即將下墜的夕陽余暈映照海面。

在購物中心門口,韋晴芯一襲露背低胸的緊身深紫晚禮服,頭上系著同色系的薄紗,整個人飄逸清艷,眼神瞟向飄渺的水幕劇場,看得目不轉楮;昌仲偉穿著深紅色的襯衫,黑色西裝褲,外搭深咖啡的西裝外套,面露寵溺的微笑,停下腳步凝視著她。

山間嵐霧彌漫,走進高大挺拔的竹林里,呼吸有濃濃芬多精的森林浴,聆听著啁啾婉轉的鳥叫聲,讓人心曠神恰、如置仙境。昌仲偉牽著韋晴芯戴上白色紗套的手踩在石階上,兩人身上都是相同顏色的服裝,她一手拉著身上清亮的純白低胸禮服,美得不可方物,他整個人看痴了。

她穿著水藍色的禮服,戴著水藍色的毛帽,對著鏡頭瞪大眼眸裝可愛;他穿著白襯衫、深棕西裝褲,捧月復大笑。

每一張婚紗照都清楚可見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整整一周的度假婚紗之旅,他們玩得樂不思蜀,拍得樂不可支。

拍完婚紗的最後一個旅程,韋晴芯發表七天來的感想。

「仲偉,我覺得我好快樂、好幸福、好滿足……」她抱著他開心的笑著。

「我也是。」他能夠抱得美人歸,心中無限滿足。

「我在家里是好命的女兒,嫁給你之後,你也可以讓我一直好命下去嗎?」

「我會努力的。」他輕輕握住她的小手,柔情滿注的凝視著她。「謝謝你願意嫁給我。」

她眼中蒙上一層薄薄水霧,「你的真心付出感動了我,你不用謝我,是你讓我懂得付出的快樂,懂得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就該好好把握,懂得別讓機會從手中溜走,懂得真愛是不求回報,懂得付出是一種幸福……」

「好了,夠了。」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唇,「只要你一輩子待在我身邊,這樣就夠了。」

「我愛你,好愛好愛……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我比你愛我更愛你,你感受得到嗎?」他沙啞的開口。

「嗯。」她對他遞出愛戀動容、溫柔關切的眼神。

他將她柔軟縴弱的嬌軀緊緊地擁入懷中,內心一陣酸楚震動,無語凝噎。

離結婚的日子愈來愈近了,韋晴芯每天都全心全意的等待著。

他們無法見面,因為兩家人說婚前見面是禁忌,也會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們見面。

自別後,心心念念。

愁心難整,脈脈亂如絲。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韋晴芯托著雙腮,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的夜景。

已近午夜,萬籟俱寂,她還是睡不著。

再過兩天,就是她要結婚的良辰吉日了。

她好想念他!

他給她的感情就像烙印般深深的刻在她的心版上!

她的心,只要一想到他就會隱隱泛疼,這就是愛戀的感覺嗎?

因為渴望見到他而疼……

她整個心、整個人、整個靈魂,都只惦掛著一個人——昌仲偉!

仲偉……仲偉……仲偉……她的、心里喃念著他的名。

他給她一份撼進芳心的真愛,她相信,就算是物換星移、歲月如梭,到他們都發白齒搖的時候,侵佔她全副心神的男人,依然是他!

結婚之後……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日夜膩在一起了。

她好期待……好期待……近乎迫不及待了!

「晴芯……我永遠的小芯芯……」

忙完終身大事的手續,昌仲偉在餐廳宴完客後,帶著一襲紫紅禮服的韋晴芯發完禮糖,兩人坐進車里趕回新房。

他滾燙的唇吸吮住她的櫻唇,熱流從他的身上傳遞到她身上,傳進她每一寸肌膚里,澎湃的激情深愛讓韋晴芯快要融化……

她將雙手放在他的肩上,讓他火熱的舌尖在她的嘴里索求。

她口腔里的如蘭馨香……他口濡以沫傳來的男性麝香氣息……

他們的心相互撞擊,他們的唾沫彼此感染。

今天婚禮上他只有淺嘗即止,還隔著婚紗吻她的唇猶如隔靴搔癢,他早就想這樣子了。

他長驅直入,在她的口里態意放肆!

她心跳失控,在他的懷里喘息急促。

他的唇一路往下吻,欲罷不能,她抬高下巴,他的唇在她的頸間留下一道又一道濕濡的印記。

「嗯……仲偉……我還沒洗澡……不要……」

「我們一起洗。」

「不……」她輕輕推開他。「不要啦!今晚……我想給你一點神秘感。」

「你要制造驚喜給我?」

「嗯,所以,我們分開洗,我先去洗了。」

躲開他熾烈懾人的眼神,她面頰燥紅的閃進了浴室里。

昌仲偉躺在新床上,兩手枕在頭下面,抿了抿下唇,唇上仍留有她的馨香,他微微一笑。

結婚了……

他夢寐以求的新娘子韋晴芯真的成為他一輩子的妻子了。

他愛這闖進他生命里的女人,一顆心只為她感動、為她旋轉、為她著迷、為她灼熱,想要跟她永遠在一起的決心是從未有過的強烈,他的夢想終于成真了。

他的眼里充滿了濃烈的深情熾愛與明顯的欣喜若狂。

小芯……我的妻……我的愛……

……

他不再說話,也不想讓她有機會說話,用他的吻、用他的手、用他的身子,燃燒她、攻擊她、融化她……

相知相許的心靈互相撞擊……

相親相愛的軀體交互糾纏……

旖旎的氛圍狂燃不休,激情的愛戀狂涌不歇。

彤暈酡酡、腮頰艷艷的韋晴芯承受著昌仲偉的千情萬愛、糾纏不止,他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對方,完全不受時間的干擾,沉醉在彼此電力四射的眼波之中——

甜蜜的日子一天度過一天,昌仲偉與韋晴芯的感情不因時間溜逝而消褪。

轉眼間,一年已經過了。

兩老盼著韋晴芯的肚子能夠有消息,因為他們只有昌仲偉這個獨子而已。

韋晴芯的父母也盼著韋晴芯的肚子能夠有動靜,因為兩家人已經私下商量好,只要韋晴芯先為昌家傳個男丁,接下來的胎兒不論生男生女都願意過繼給韋家,讓韋家也能有煙火相傳。

昌仲偉與韋晴芯情感甜膩,又有兩家長輩的期望,自然對于「做人」一事怠慢不得,但是,又過了一年,從未避過孕的他們仍然是毫無好消息傳出來。

昌母的臉開始轉變,不再好臉相迎,常常趁著昌仲偉不在家的時間板著臭臉對待韋晴芯。

「這桌子……不夠亮!重擦。」昌母坐在客廳椅上,看著韋晴芯剛擦過的桌子,她的身材依舊窈窕,那平坦的月復部讓她愈看心里愈不高興,索性把怨氣拿來藉題發揮。

「媽,我擦過了。」韋晴芯柔順的說了聲。

「我說過的話你忘了?不夠亮就是不行!」昌母對韋晴芯頤指氣使。「待會兒你順便去把我們每一層樓的馬桶都刷洗一次,記得要刷亮一點。」

韋晴芯深諳「嫁過來就是媳婦,不是家里大小姐」的道理,逆來順受,無怨無悔的點頭應聲,「媽,我知道了。」

「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偷偷避孕?」

這麼一頂大帽子,韋晴芯怎麼也不能被冤枉。

「媽,我沒有,真的沒有。」

「仲偉也沒有嗎?」

「我們從來都沒有,真的。」

昌母睨了她的肚子一眼,喃喃自語,「既然都沒有避孕,為什麼不能懷孕?難道你不能生?」

聞言,韋晴芯機伶伶的打了個寒顫。

她……她會不孕嗎?

她眸眼深處變得淒涼落寞。她也想要白胖可愛的嬰孩啊!

「明天我帶你去看一下婦產科,你檢產一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們昌家一脈相傳,不能因為你不能生就一直耽誤下去!」

韋晴芯把苦澀的淚水往肚子里吞咽,揚起一抹淒慘的苦笑。

為什麼只要沒有生育,傳統觀念重的婆婆就怪罪起她來?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

輕輕眨動淚霧迷漾的雙眸,錐心的痛苦全在她的眼眸間一閃而逝。

她不願背負不孕的罪名,卻也生怕她真的得了不孕癥!

「晴芯,明天我要帶你去婦產科,你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仲偉。」

「為什麼?」

「他工作已經很忙了,我不要他為這點小事煩心。」

「知道了。」她苦澀的回答。

「希望我娶進門的是會下蛋的母雞,當初我還一直贊成仲偉娶你,你看起來就是很會生的樣子……一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留在我們昌家是沒有用的。」

听著昌母充滿嫌棄的惡言惡語,韋晴芯沉痛的抽了一口氣,幾欲奪眶的淚珠被她硬是逼了回去。

昌母每一字、每一句狀似無心,卻都像在割她的心頭肉,啃她的骨中骨。

听到最後一句話,她整個人全身緊繃,血液也彷佛在瞬間凍結了。

昌母好像有意要她離婚……

她雙拳緊握,極力壓抑自己心如刀割的情緒,小臉慘白如紙,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還呆在那里做什麼?做事啊!」

昌母天外飛來一筆的尖吼聲讓她回了神,眼淚從眼底滑了下來,她慌亂的垂下頭暗暗揩淚,「好……」

她流下的淚滴被昌母看見,她聲音化軟,「算了……你回房,這事我來做就好……我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不是我不疼你,是你們都結婚兩年了,卻連顆蛋也下不了,看我們附近鄰里多少戶人家才結婚一年就生了個胖丁,最厲害的是隔壁巷那個陳家媳婦,奉子成婚,竟然生下一對龍鳳胎!真是讓我好羨慕,而且他們還直問我,你的肚子有沒有消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媽……對不起……生孩子這檔子事,我也做不了主……」

「媽是怕死後沒臉見昌家的列祖列宗,而且,你再過幾年就是高齡產婦了,那時孩子就更難生了……」昌母遞出一聲嘆息。

「謝謝媽的關心……」韋晴芯苦苦的漾開一抹艱澀的笑意。「媽,還是我來做家事,你去休息。」

「嗯……好吧!你做事要伶俐點。」昌母囑咐一番。

「我會的。」

待昌母離開,韋晴芯的目光痛心而復雜,胸臆內情緒翻騰,覺得暈眩。

一股淚霧襲上她的眼眶,她淌下淚水。

結婚後肚皮一直沒有消息,她比任何人都急,但是,肚子就是偏偏不爭氣。

她常常在月經來時,偷偷的躲起來哭泣。

淚水像泉涌般紛紛跌落在她的衣襟上,跌得支離破碎。

她也想要傳宗接代……她比誰都想呀!

她也偷偷的試過不少方法,像是量基礎體溫,做驗孕試紙,跟昌仲偉挑戰倒立的大膽方式……

但是,沒有用。統統沒有用……

難道她真的讓昌母一語成讖,是有不孕癥的女人?

她不要想,不敢想,一點也不想去想……

她的身子搖搖欲墜,狂顫不休。

濃愁罩上她的星眸,讓她的眼神益加落寞惆悵。

她離不開他。她離不開他了……

昌仲偉是她認定一輩子的愛人、丈夫,他的霸氣、他的溫柔、他的自信、他的風采、他的體貼、他的深情,一點一滴佔據她的心房,她已經到了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她對著自己苦澀一笑。

不要!她不要任何人來拆散他們……

就算她真的不孕,她也不要跟他離婚,她不要離開他,不要他去娶別人……

她無聲無息的啜泣起來,錐心的苦楚折磨她、咬嚙她,她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不願痛哭失聲。

心好痛好苦……胃底一陣苦澀翻涌……她咬牙,對自己綻放一朵鼓舞堅定的微笑。

不會的,她想太多了……她相信仲偉不會放開她的手,他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不離不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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