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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車芳鄰爆爆男 第八章

認命地起身準備開始煮晚餐,免得晚一點那餓死鬼又來敲門,她沒準備好食物給他吃可就丟臉了。

誰知她起身還來不及走到廚房,門鈴就響了。

咦?這麼早?午餐沒吃飽嗎?她直覺是那個對門的冤家來按電鈴,沒多想便前往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是一個體態微胖的歐巴桑,她從來沒見過的歐巴桑。

「呃,請問找誰?」她微楞,不曉得這歐巴桑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哎喲??是漂亮的肖賊喔!難怪偶們家兒祖老速不肥家。」歐巴桑一見到她,竟愉快地咧開嘴笑了。

「……太太,你說什麼我听不太懂。」完蛋!她那是哪國的語言?她听了霧煞煞。

「偶梭……」哇咧,這個肖賊不費是國以人吧?何秀子感覺頭上飛過烏雲一片,霎時有些暈眩。「你听得懂台以嗎?」

喔,這句她听懂了。

「懂啦,我也是南部上來的,我听得懂台語。」她略顯興奮地趕緊表明,自己也是有說台語的能力。

「安捏丟賀啦!」何秀子顯然松了口氣,好像挺怕她听不懂台語似的。

「欸??太太,你還沒說到底要找誰。」現在她能不能說台語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她的來意啊!

「喔,偶速隔壁那個猴囝仔的阿母啦!偶上來找他,他竟然不在家,熟以偶能不能打擾你一下,在你這里等他哈?」何秀子面帶愧色地請求。

其實她剛才已經撥了電話給兒子,但兒子說他還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到家,要她先到隔壁鄰居家坐坐,等他回去,還叫今日沒排行程的顧仁願帶她上樓。

沒想到那個顧仁願還真的系顧人怨,一帶她上樓就火燒似的逃跑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貿然地到對門家按電鈴。

實在金歹謝喔!

「喔!」黎水凝開始有點听得懂她的話了,反正用台語的發音方式思考就對了。「好啊,那你就進來等他吧!」

「謝謝,謝謝喔,你真速好心的肖賊。」何秀子樂了,很高興兒子的鄰居是個熱心的姑娘。

黎水凝笑了下,側身讓何秀子進屋。

何秀子進屋後細細地端詳了下,發現這女孩把家里整理得挺清爽,應該是個利落的女孩。

「啊你家人都企上班了逆?」何秀子一坐下,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

「沒有,我一個人住。」

她搖頭,到桌前倒了杯開水,而後走到何秀子身邊將水杯遞給她。

「伯母請喝水。」

「一個人住喔?那你家里的人咧?」何秀子像在戶口調查一般問得詳細。

她驀然露出一抹苦笑。「剩一個姑姑,但她還住在南部。」

坦白說,她之所以養成這般自閉的性格,她的姑姑得擔負一部分的責任。

在她念國小的時候,有回母親去市場買菜,回家時被酒駕的汽車撞上,整個人被撞飛出去,還來不及送到醫院就斷氣了。不到三個月,父親也因過度傷心而病逝,原本幸福的一家三口,在短短的三個月里,就只剩下她一個還在念小學的孩子。

姑姑還算念情,沒有將她送到社會局安置,而是把她接回家里一起住,但卻是和表弟妹們全然不同待遇。

不過,縱使姑姑將她當個免費的小女佣使喚,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得幫忙,不公平的對待甚至養成她稍顯自閉且別扭的性格,但她還是很感謝姑姑能讓她住到高中畢業。

「安捏喔!」見她面有難色,以何秀子的見多識廣,便不再追問下去。

家人沒有住在一起,原因往往都有些曲折,人家不想說就別問了,免得被說什麼白色?!目啁……啊!對啦,兒子說那叫做「白目」!

「啊你不用上班逆?」

環顧一下屋內,一個女孩子家住這樣的房子算很高檔了,但這個時間她卻在家里,該不會是……讓有錢人包養的?!

瞧她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的,何秀子越看她越覺得有可能。

夭壽喔!兒子怎麼會和被包養的女人勾勾纏?萬一哪天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蓋布袋可怎麼好!

「喔,我在家里上班啦!」黎水凝當然不知道何秀子腦子里天馬行空的想象,客氣地約略介紹了下自己的工作。「我做網路商店,家里就是我的店面喔!」

高中畢業之後,她就提著簡單的行李搭火車上台北。這繁華的都市令她眼花撩亂,好在工作機會也多,雖然她沒有很高的學歷,省吃儉用倒也存了點錢。

現代人生活忙碌,網路成了大部分人共通的溝通管道,許多資訊在網路上都能獲取,連買東西都能在網路上完成,因此她用存下來的錢買了一台二手電腦,利用下班空閑之余,開始在網路上賣些小東西。

經過幾年的跌跌撞撞,她最後選定服飾為她的主要商品。

有人說,女人的錢最好賺,因此她販售的大部分是女裝,還有一些搭配的小飾品,在網拍工作逐漸穩定,盈余開始超出打工的收入之後,她便辭掉打工的工作,全心投入網路拍賣,當個可以自由控制時間的SoHo族。

「真正?」好在何秀子雖不很懂,卻也听過這行業,再次放心地笑了。「奈架猴(怎麼那麼厲害)啦!」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天色漸漸暗了,黎水凝起身開燈,發現自己再不下廚不行了。

「伯母,我先進廚房煮飯,等會兒你留下來一起吃飯喔!」她說著,舉步往廚房走去。

「那怎麼好意速?」

她前腳才進到廚房,何秀子後腳已經跟過來了。

「偶兒祖馬上丟要肥來了捏!」

她僵笑,說不出口如果沒意外的話,她兒子八成會到她這里打牙祭啊……

黎水凝預料得沒錯,凌紹洋果然在晚餐前到她家里尋人,「順便」就留下來在她家吃晚飯,這日的晚餐可熱鬧了,畢竟還多了個話不算少的熱情歐巴桑何秀子。

其實她的想法很簡單,多一個人吃飯跟多兩個人吃飯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食材多放一點、多煮一道菜,卻沒想到如此純粹的付出,竟招來「有心人」更堅定的「覬覦」。

「神經病,這麼冷的天,干麼非要我跟你出來看午夜場?」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走出電影院,黎水凝邊擦眼淚還邊抱怨。

「還看這種片,害死人了你!」

「人家送的電影票,不看白不看。」

凌紹洋聳聳肩,好笑地看著她臉紅、眼楮紅,連鼻子都紅的模樣,忍不住笑開了。

「有什麼好哭?真是愛哭鬼。」

那是一部講述被送到動物收容所的流浪動物紀錄片,在他看來是還好,即使有心想為那些貓狗做些什麼,卻沒辦法拯救每一只無辜的貓狗。所以除了無力感之外,他只能說,除非做得到不棄養,不然最好別有任何養寵物的念頭。

「很奇怪耶!人家愛哭不行喔?」

她紅著鼻子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殺傷力。

「還不都怪你,看什麼電影,你知不知道我很多年沒看電影了?」

很多年大概是十年前吧,那時她剛上台北不久,一個和她分租六坪大房間的室友汪晴嫫,硬是要自己陪她去看電影,她都忘了那部片名是啥了,總之上一次看電影是十年前就對了。

「就是知道你很多年沒看電影,才要你一起來啊!」其實他見鬼的哪知道,他只是想跟她約個小會而已。

「最好是啦!」白痴都知道他在說謊。「你又了解我多少了,最好你會知道我很多年沒看電影!」

「那你就說給我了解啊!」他打蛇隨棍上,毫不遮掩地表明想更加了解她的企圖。

黎水凝楞怔了下,抬頭看他一眼,心跳沒來由地加快一大拍。

「無聊!」

干麼說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討厭死了!

他訕笑,抬頭睞了眼天上的明月——溫度很低,但月亮很亮。

「難道你從來沒想過嗎?」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什麼?」白痴問答題喔?她听得懂才有鬼。

「我們兩個啊!」最近幾乎天天膩在一起,難道她都沒想過他們之間的可能?

「我們兩個?」她眨眼,心跳越來越快。「有什麼問題嗎?」

噢不是吧!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應該不會。

凌紹洋閉了閉眼。

她是真不懂還假不懂?

哎!這種事真是麻煩死了!

「凌先生?」現在是怎樣?他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她有點不安地喊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他倏地不耐煩地低咒了句,突然伸手握住她擺在身側微涼的小手。

「凌、凌先生?」

她嚇一大跳,小手一縮,他卻更用力地握緊,甚至直接握住她的手探入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更令她大吃一驚,也更教她無法如願抽回手。

「你你你……你這是……」

「你話很多耶!」

他霍地一個側身,在前往停車場那榕樹參天、沒什麼人煙的幽徑上,他低頭餃住她因緊張、驚訝且不解而微啟的小嘴——

黎水凝倒抽口氣,恰好讓他的軟舌更為順利地侵入她芳香的小口,沒牽握著她手的另一只大掌,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將她更拉近些,讓她的嬌軀緊緊貼住自己的身軀,肆無忌憚地親吻她。

黎水凝心跳一百,渾身發軟,她如何都想不到,隔壁的帥哥鄰居會在看完電影後的夜里,毫無預警地化為一匹狼——她不記得那部電影里有任何能勾起人沖動的情節啊!

「接吻的時候不要想東想西。」不滿她一副靈魂被抽離軀體的恍神樣,他蹙眉啞聲抗議,懲罰性地輕咬了下她嫣紅的唇瓣。「閉上眼楮,乖。」

「喔。」

她听話地閉上眼,當他的舌頑皮地勾撓她口中的丁香,她像被雷打到一般忙不迭睜開眼,冷不防地推開他。

「怎麼了?」

全心投入品嘗她的甜蜜的凌紹洋,毫無防備下硬是被她推開,後退一大步;他一臉茫然地問,眸心還蕩漾著意猶未盡的余光。

「你……誰說你可以吻我了?」她脹紅一張小臉,在樹蔭縫隙月光的映照下,像顆紅通通的小隻果。

「也沒有人說我不可以吻你啊!」這反應倒有趣,他樂得和她玩文字游戲。

「可是……可是你沒問過我啊!」她全身發抖,抖得亂沒氣勢一把,分不清是因為天冷或氣憤,抑或是……害羞?

吼??氣死!有人偷襲人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嗎?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親的女人!

他挑起濃眉,嘴角勾著氣死人的淺笑。「你有叫我問你嗎?」

「我?」她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氣惱得連長發都快站立起來了。「我見鬼的知道你會突然……突然……」

他伸出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搖晃兩下,差點沒讓她變斗雞眼。

「不是突然喔,我們早該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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