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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愛洋娃娃 第一章

寵愛洋女圭女圭1

你像采花的蜂兒

游戲花叢間從不覺得厭倦

取悅了花兒的心卻不要永遠……

喜歡一個人,可以喜歡多久?

愛一個人,又可以維持多久?

這個問題,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爛問題一樣,不會有一個正確的答案。

因為那是一種感覺。

就像韓煜,在前一刻明明很愛A女,可下一分鐘卻又撇下A女而去,轉而投入B女的懷里,就像一只采花蜂,游戲花叢數年,不覺得厭倦。

取悅了花兒們的歡心,卻在最後給了她們致命的一擊。

他向來不留戀任何的女人,不認為會有一個女人成為他這輩子的感情港灣。

他也像一艘在情海里漂泊的船,累了,停靠一下;隔日、隔月,就又駛離,就是不可能為一個女人而放棄他遙遠的未來……

一名長相甜美的少女,面無表情的來到熟睡果男的床前。

她留著一頭挑染的金銅色長發,額前有著厚厚的劉海,白皙的鵝蛋小臉點綴著如同燦星的靈活黑眸,挺直的小鼻下有著粉女敕的唇瓣,再搽上淡淡粉色的水漾唇膏,讓她更像一只陶瓷女圭女圭。

只是她的臉上有著不悅,一雙靈活的眸瞪著睡得像死豬的韓煜。

「哦,哈妮、寶貝……」

床上的韓煜雙手緊緊抱著棉被,翻了一個身,又繼續呼呼大睡,一雙精壯小腿跨在被子上頭。

熟睡的他,應該是把被子當成昨夜狂歡的對象了。

「寶貝,親親……」末了,他還在被子上親了幾下。

媽的!

睡覺就睡覺,還一臉的表情!

楊女圭女圭冷眸凝視他的睡相,發現他在睡覺時還是一副精蟲沖腦的死色相。

靠!為什麼他能健康的活到三十一歲,而沒有因為得到花柳病而身亡?

一股無名火在她的心里冒起。

若不是他交代她在八點以前叫他起床,她根本不想到他的屋里。

來到他的房里,又見他這副婬魔般的表情……

「婬獸,起床!」她冷冷的開口。

在她的眼里,他的行為就像一年到頭都在發情的雄性禽獸——一看到女人,就想盡辦法要撲上去!

「讓我再跟你溫存一下嘛!」他呢喃,完全忘了身在何處。

見到他婬魔般的色臉,楊女圭女圭真的一肚子火狂飆燃燒起來。

從她十八歲遇上韓煜,他一直都是這副死德行——

「韓煜。」一夜無眠的楊女圭女圭冷聲再次喚著。

床上的男人還是不為所動,仍然抱著棉被溫存。

見他還是賴床,楊女圭女圭根本沒有多余的耐性。尤其她一夜未眠,要她好聲好氣地呼喚他起床,根本是一件比登天還要難的事。

于是,她攏緊眉頭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的冷藏室,再找出杯子,將冰塊倒進杯子里,回到他的房間。

她瞇起雙眸望了他許久,將他懷中的被子用力拉走,發現他只穿著一件子彈型內褲……

勾起使壞的笑容,她默默的將杯中的冰塊倒進他的大腿之間。

「哇啊啊——」韓煜從床上彈起,一張俊顏幾乎是扭曲成一團。

肇事者則是一派輕松,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看著他。

「再睡呀!」她冷哼一聲,菱角嘴兒往上勾起。

韓煜將身上的冰塊撥掉,才發現她一臉沒耐性的站在床旁。

「女圭女圭,你好狠的心。」他攏起眉宇,雖然雙腿被凍得有些僵直,還是不忘遮掩春光。

「我沒有淋你熱水已經算很善良了。」她挑眉,不避嫌地欣賞著他的男色。

在她面前的可是名俊美男子,只要是正常女人,都會對他垂涎。

只是,韓煜雖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卻有機車又濫情的個性,是個機車男!

這時,韓煜隨手拉著被單往浴室的方向而去,楊女圭女圭則是大方的坐在他的床上。

一夜無眠的她,一沾上他柔軟又溫暖的床,眼楮就這樣閉了起來……

韓煜梳洗完畢,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踏出浴室,便見到楊女圭女圭躺在他的床上,全身蜷曲,像一只小貓。

他揚起寵溺的笑容,過去低頭開口喚著,「女圭女圭?」

「嗯?」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你又一夜沒睡了?」他上前,大掌輕拂著她一頭長發,發現這幾年她出落得愈來愈標致了。

「嗯。」她含糊答著。

「要不要吃過早餐再睡?」他好脾氣的問,根本沒將她剛剛無情的對待放在心上。

「你要做給我吃嗎?」她一听到有吃的,迷蒙的雙眼又亮了起來。

「等我換好衣服。」他很有耐心的回答。

「嗯。」她將小臉又埋進他的大床里。「做好再叫醒我。」

見她又閉上雙眼,他笑著搖頭。

對楊女圭女圭,打從她撞進他的生命里,他就再也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楊女圭女圭、洋女圭女圭……

一個讓他疼人心坎的女圭女圭。

韓煜做好早餐,回到房間,輕拍著她女圭女圭般的隻果臉頰。

「女圭女圭,早餐做好了。」他的聲音溫柔無比,特地壓低聲音,像是怕嚇壞小兔子般輕吟。

「唔……」她勉強睜開雙眼,又濃又密的長鬈睫毛眨了幾下,才像只烏龜般緩慢下了床。

為了吃,她可以先犧牲睡眠。

而且……她有好幾天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見她像抹幽魂般飄了出去,他嘴角扯出了無奈的輕笑。

待她坐上飯桌前的椅子,他便為她倒了一杯現榨的果汁。

他知道她不敢喝鮮女乃,也知道她討厭咖啡的苦味,他知道她所有的喜好。

「你啊,明明很想睡,為什麼又要熬夜?」他坐在她面前,望著她白皙的小臉。

那是一張鮮少在太陽底下曝曬的小臉,膚質滑膩如同羊脂,卻又帶著不健康的白。

「你問的是廢話!」睡眠不足的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願意嗎?還不是最近在趕稿……」

「我不是要你別做這種工作了?」望著她眼下的黑眼圈,他怎麼看怎麼礙眼。

「不然每天都要閑閑沒事做嗎?」她咬了一口他做的蛋餅。

「你很需要錢?」他皺眉問著。

她沉默一會兒,忍不住揚起嘴角。「你一個月都匯給我十萬,哪有不夠用的道理。」

「那又何必為了那幾萬塊把自己搞得那麼累?」他攢緊眉問,不喜歡她累得像條狗的模樣。

「就跟你說了,每天沒事做很無聊啊!」她翻白眼。這男人有點番喔。

「沒事就學學那些千金小姐,到百貨公司刷刷卡、上美容院做做臉。」他喝了一口咖啡,不了解她的生活為什麼會無聊。

他有給她一張白金卡,可每個月接到賬單,上頭列出來的賬目都只有買書的款項,還不超過三千塊。

楊女圭女圭放棄再與他溝通了。

他根本不會了解每天無事可做,所產生的那種無聊,也不會了解天天在外面閑晃,卻漫無目的的空虛。

盡管,他一個月匯十萬塊給她;盡管,他給了她一張額度三十萬的白金卡,但並不代表她就真的像一個沒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永遠只活在他的世界里,听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無聊。」她嗤了一聲。

是的,她覺得每天以花錢為目的的生活很無聊。

她不是沒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所以她必須為自己的生活找一些樂子,才不會在無聊的日子里逐漸麻痹,成為活死人。

「那種日夜顛倒的工作,不會讓你覺得無聊嗎?」他望著她的隻果臉,好奇的問。

「你在工作的時候,會覺得無聊嗎?」她覺得他的問題像是廢話。

韓煜一愣,沒想到自己的關心听在她耳里就像廢話一樣。

他的洋女圭女圭本來耐心就不佳了,現下又一夜無眠,耐性已然瀕臨極限,他得識相點,別惹火她這只看起來無害的小貓兒。

「我的意思是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他順勢將話題轉開。「過兩天我要飛往倫敦一趟,你記得睡覺時要把門窗都鎖好,出門前也要檢查鑰匙帶了沒,三餐要記得吃,我不在的時候別再啃白吐司……」

「停停停!」她咽下口中的蛋餅,一臉厭惡的盯著他。

他薄唇一張一合,像是清早念經的和尚,念得她頭都疼了!

「你每出國一回都要念一次,你都念不煩哦?」她給他一個白眼,表示自己快消化不良了。

「哪一次我的叮嚀你有乖乖听進去?」他挑眉問著。

她抿抿唇,眼里閃過心虛。

他—說的沒錯,他忙歸忙,但也不會忘記她的生活作息。

是她,一直將他的關心拒于心房之外。

因為他永遠不會懂,女人如同海底針的心思……

她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將早餐囫圖咽下,再將他親手榨的果汁喝完。

輕打一個飽嗝,她站了起來。

「我要回家睡覺了。」不想再听他啐啐念,她決定打道回府。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去,他不怒反笑。

她的個性真的如同一只貓,餓了才會在他的身邊繞圈圈,吃飽後又回到她的世界……

而這樣的相處模式,正是他需要的自由。

他需要飛往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而楊女圭女圭就是讓他自由七年的那把鑰匙……

兩天後。

韓煜又要離開台灣了。

楊女圭女圭盤腿坐在他的床上,看著他收拾衣物的背影。

房里只有收拾東西的窸窣聲,以及他們彼此的呼吸聲,誰都沒有開口。

身為國際企業總裁的韓煜,向來就是個大忙人,飛往世界各地出差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若是長時間停留台灣,才是驚人的大消息。

對于他的飄泊不定,楊女圭女圭不習慣也得習慣。

算一算日子,這個月,他只在台灣停留了五天。

「你什麼時候會回台灣?」終于,楊女圭女圭開口問著。

「公司的品脾要在倫敦鋪設營銷網,至少也要兩個星期。」韓煜將衣物一一收進行李箱,一邊回答。

兩個星期……

好久。

一雙眼眸悄悄斂下,藏著旁人難懂的心事。

「怎麼了?」他回頭,便見到她倔強的小嘴抿著。

每當她紅唇緊抿,就表示她的腦袋正想著很復雜的事情。

「沒有。」她搖頭,眨著又圓又亮的眼眸。

她不想說心里事,他也不勉強。

「雖然之前我們都照老規矩走,可我發現每次我回台灣,你就瘦一大圈,所以我決定等會兒上飛機前,先打個電話給我媽,要她接你回大宅住一陣子。」他發現每回遠行,他心里最掛念的,就是獨留在台灣的她。

「我會照顧自己。」她隨即皺起眉。「我不想給韓媽媽添麻煩。」

「你不喜歡我媽?」他還以為她和他媽媽處得很好。

「我很喜歡韓媽媽。」她急忙解釋。「韓媽媽對我很好,所以、所以……」

「所以怎樣?」他等著她接下去。

「所以我不想騙她!」她突然說出這一句。

他一怔,到舌尖的話也吞了回去。「那我不勉強你。」

她這個小妮子,向來單純又直接,要她去韓宅,恐怕她心里也不好過。

「嗯。」不勉強她是最好的。

因為每回見到將她視如己出的韓媽媽,她心里總會有種虧欠的感覺。

騙人本來就是不對的事,何況她還騙了韓媽媽七年……

「那我前幾天的叮嚀你要記著——睡覺時要把門窗都鎖好,出門也要檢查鑰匙帶了沒,三餐要記得吃,我不在的時候別再啃白吐司……」

楊女圭女圭無力的垂下雙肩,最後鑽進了被單。

瞧她小孩子的動作,他輕笑一聲。

「我會盡早趕回來的。」他望著鼓起的被單。「我得走了。」

「Bye—bye。」她悶悶的答。

韓煜拖著行李,留戀的望了一眼之後,便踏出了房間。

她听到他開門、關門的聲音,接著,房里再沒有其他的聲音,只剩下她的呼吸聲。

她從被子里鑽了出來,急忙跳下床鋪,來到窗前。

眸里再次映入他的身影,只不過見到的是他坐進車內的背影……

他走了。

喪氣的回到床上,她將自己揉進他的床里。

被單上殘留著他的味道……

床前擺著他的個人照,她看著看著,臉頰竟然淌下了幾顆不知名的淚珠。

淚水來得凶猛,她並沒有放聲大哭,只是任淚悄悄滾落,落到她的手背上形成水漬,也燙了她的心……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心里翻騰的情緒,平靜的看著他再次離開,也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一年又一年爬滿她心底的情蔓……

七年,不長不短,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藤蔓一直糾纏著她的心,如今,她已經無法再斬斷那植在心底的情蔓……

但韓煜並不知道她的心事,更不知道她已經將兩人之間的情感,扭曲成他最不想要的男女之愛。

是的,韓煜不愛任何女人,他愛的只有他自己。

她與他和平相處,甚至比鄰而居,其實都不是巧合。

她,是他租來的女朋友,他們的關系,只是一筆交易。

故事要從七年前說起,那年她十八,他二十四。

兩人初次相遇時,就注定了會走進對方世界,甚至在對方的心里扎了根、發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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