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欠誰 第四章
「妳竟然跑去聯誼？」
這幾個字冷冷地從嚴君之的口中冒出來，回程的車子里其實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停在葉莎住處的樓下時，嚴君之終于忍不住冒出了滿腔疑問。
他從來沒想過葉莎會背著他跟別人跑出去玩樂，因為她的個性不像時下那些愛玩樂、表里不一的女生，他一直信任著她的。
「那你呢？你去那里做什麼？」葉莎也積了滿肚子的悶氣，剛剛在餐廳里的情況，她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
交往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要求過要去見嚴君之的家人，並不是因為她不看重這段感情，而是她對「家人」這個名詞的感覺很淡漠，反正見不見他的家人，跟他們之間的感情好不好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是今晚她見到了嚴君之的母親，呃，應該是養母才對，他是養子的事他曾經跟她提過，但是他母親似乎不太喜歡她，對于她誠心誠意的問候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嚴母還跟在場另外一對母女強調她跟嚴君之絕對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要那對母女不要太過在意她的出現攪局，最氣人的是嚴君之居然一句話也沒反駁他母親，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
在這一刻，葉莎才知道原來自己跟嚴君之之間的戀情並不被他的家人所認同，所以他從沒提起過要帶她回去見他的家人。
「妳先回答我的問題。」
「對！我是去聯誼沒錯。」今天真的是倒霉到家了，葉莎又是氣又是怒地轉頭瞪著嚴君之。「但那是有原因的，有個同事臨時不能去，所以我才被拉去湊數；而你呢！你下午傳簡訊告訴我今晚不能來，沒想到你是去相親啊！」
「我……」嚴君之無言地望著葉莎，心里掙扎著到底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告訴她，他很有可能會在近期內結婚的事。
本來他是想等到給婚對像已經確定，婚期也訂下之後才攤牌的，沒想到今晚卻被葉莎當場撞見相親的場面。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剛剛為什麼沒有跟你母親說我是你的女朋友？」葉莎難過地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說出自己的猜測。「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跟我在一起的事當真？所以不需要介紹我給你的母親認識？」
見嚴君之不說話，葉莎繼續質問著。「還有，那對母女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媽要再三向她們保證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她們跟你是什麼關系？」
這是把她當成傻子耍嗎？葉莎氣呼呼地瞪著嚴君之。
「莎，對不起，我……」
「我不要听對不起，我要听你的解釋。」
既然已經被看見了，嚴君之決定現在就攤牌。「剛剛那個飯局，是我母親替我安排的相親。」
「相親？！」
「對，相親。」嚴君之握住葉莎的手，試圖以極度理性的態度向她解釋。
「莎，妳听我說，我必須要听從父母的安排完成我的終身大事，所以我……」
「為什麼？」葉莎不敢置信地甩開嚴君之的手，她真不敢相信現在所听到的話。
他必須要听從父母的安排完成終身大事？那她呢？那她該怎麼辦？他決定要撇下她嗎？
「我曾經跟妳說過，我是被父母親領養的，他們認真地教育我、疼愛我，把我當成親生小孩般讓我感受到親情的溫暖，所以我極盡所能地努力著，希望能夠滿足每一項父母親提出來的要求，好回報他們對我的疼愛，莎，妳明白嗎？我不希望讓他們感到失望……」
「就連結婚這種事也要听從他們的安排？那麼你的感覺呢？嚴，你喜歡那個女人嗎？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你真的能忍受嗎？」
「如果能讓我的父母開心、滿意的話，我無所謂的。」
「那我呢？」葉莎忍不住哀威地問︰「那我該怎麼辦？」
「莎，這麼多年來我對妳的心，妳不會感受不到吧？就算我結婚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在一起……」
「你是說婚外情？！」葉莎再度因不敢置信而瞪大了眼。
「我絕對不會虧待妳的，莎，我們……」
「我不要听！」
逃也似地離開車內，葉莎拚命往三樓的住處狂奔，直到躲進房里之後，才用被子蒙住頭喘息。
雖然是自己要求他解釋的，但嚴君之說出來的答案真的讓她感到驚駭不已。
他要結婚了，但新娘不是她？！這樣就算了，他竟然還要求結婚之後兩人依然保持現在這樣……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令葉莎背脊一涼，眼眶慢慢開始蓄積了濕意。
這些年來她的身邊一直就只有他一個人呀！如果他娶了別的女人的話，那麼她又要變回一個人了……因為她絕對沒有辦法忍受自己是別人婚姻的第三者！
房門被開啟的聲音，讓葉莎從混亂的恐慌中清醒過來，結果身子隨即被扯進一個寬大的懷抱內，嚴君之的雙臂緊緊地摟住了她。
「莎，妳不要這樣，听我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都要跟那個女人結婚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還沒有決定要娶的人就是今晚見的那個女人，莎，不管我是跟哪個女人結婚，那都是我必須要遵照的使命，但是我愛的人一直都只有妳一個，妳一定要相信我。」
「你竟然還敢對我說愛這個字？不能在一起的話，說再多的愛也是枉然！」
葉莎掙扎著想要離開嚴君之的懷抱，但是不管她怎麼掙扎都無法如願，最後她狠下心顫抖地對身後緊擁著她的男人說出決絕的話。「好，沒關系，你去當孝子，你要跟哪個女人結婚都無所謂，我們分手！」
「我不答應分手！」
嚴君之蠻橫地將葉莎的臉轉過來與自己相對，一向冷靜自持的表情突然間崩壞了，望著葉莎時，眼神充滿了不舍與心疼。
「我不是要跟妳分手，莎，妳就不能體諒我嗎？我的心是屬于妳的，我可以跟妳保證，我永遠只愛妳一個人，這樣還不夠嗎？」
「對，這樣不夠，這樣根本就不夠。」葉莎停止了所有的掙扎，這幾年來她一直都是順從著他的意思過活的，但是今天她真的是受夠了。
「如果你真的要結婚，那就跟我分手！」
她真的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的事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絕對不會答應他的提議的！
見到葉莎如此決絕的表情，嚴君之也惱了起來，為了不跟她分開，這是他想到的最佳處理方式，為什麼她一點都不體諒他的處境呢？
用說的她不肯听的話，那麼就換另外一種方式來宣示他的主權吧！
嚴君之二話不說便低下頭，親吻住葉莎才剛說出決裂話語的紅唇。這麼柔軟又這麼誘人的唇瓣，他這輩子從沒想過要讓給別人，他會鎖住她一輩子，不讓她逃開自己身邊……
「嗚……你做什麼？快放開我！」都已經吵成這樣了，他竟然還想跟她親熱？
葉莎推開嚴君之緊靠過來的臉龐，然而不一會兒之後，分開的唇瓣又再度貼合在一起，而且這一次，他挾帶著洶涌的氣勢硬是不讓她逃開。
「不要……嗚……不要……」
「不準躲開！我不會跟妳分手，絕對不答應跟妳分手！」
嚴君之像瘋了般將葉莎壓向身後的大床，大掌粗魯地解著她身上的衣服，嘴唇移向她泛著幽香的頸間，咬囓著她光潔的肌膚。
「我不管，既然你決定要跟別的女人結婚，那就得先跟我分手！」
听到葉莎的怒吼，嚴君之突然間笑了起來。
「你……你在笑什麼？」
「認識妳這麼久，我從來不知道妳也有脾氣爆發的時候，很好，看來我們又更加了解彼此一些了。」
「你不要開玩笑，既然都要分手了，干嘛還要對我這樣？你快放開我！」
「我嚴君之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過，莎，妳死心吧！我不會讓妳離開我身邊的。」
身上的衣物很快就被月兌掉，葉莎在嚴君之身下奮力的抵抗全都是白費力氣，最後身子還是光溜溜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熟知她身上每個敏感點的男人用唇舌和雙手一處處地挑逗著，她驚喘一聲之後，身子在他熱切的挑逗下慢慢地融化。
才張開想要再度抗議的唇，馬上就被他給封住，那侵入性的激吻彷佛要將她呼吸的能力全部奪去般，看來他是打算要用熱情來降服她。
葉莎感覺得到自己身體的酥軟和顫抖，嚴君之的總是讓她很快就熱切起來，而且她從來沒有嘗試過要在這種情況下抵抗他，所以她咬著牙努力地控制體內被他激起的熱情，不想承受這種情況下的。
「莎，不要這樣，我沒有要跟妳分手，妳不要這樣子對我……」
「不要……嗚……我不要……」
「不準妳不要！妳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絕對不會放妳走的。」
根本不覺得是自己的苛求造成葉莎的絕望，嚴君之迫切地吮吻著她不情願的唇，硬是堵住她所有的吶喊。
……
「啊！」葉莎忍不住高聲哭叫了起來，如此強力又不失溫柔的擁抱，身體的感覺的確是歡愉無比沒錯，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卻是哀戚無比……
他真的要娶別的女人嗎？那麼將來有一天，他也會像現在這樣擁抱著別的女人吧？
他抱了別的女人之後，再來擁抱她，這教她如何忍受？
不！不行！她絕不接受這樣的待遇！葉莎雙手貼上嚴君之的胸膛，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想要推開他的擁抱，察覺到她的抵抗，他突然間變換了姿勢，將她往後壓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怎麼，又想抵抗？妳的身體正在享受著，很快樂不是嗎？為什麼要推開？」
「嗚嗯……嗯……嗚……」
嚴君之充滿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葉莎，他不明白自己的提議到底是哪里讓她感到不滿？為什麼她會滿臉悲哀，甚至還哭了出來？
她從來就不是個愛哭的女人，因為她跟他一樣是個情緒內斂的人，那麼，他的提議到底是哪一點惹她不高興了？
「莎，為什麼哭了？真的那麼討厭跟我做嗎？」
听到嚴君之低嗄的詢問聲，葉莎粗魯地揮手拭去臉上的眼淚。這個笨蛋，他真的不懂嗎？
「嚴，我不要你娶別的女人……」
听到葉莎低聲的控訴，嚴君之忍不住輕笑出聲。她果然沒辦法離開他，剛剛那些說要分手的話，一定只是講講而己。
知曉這一點後，嚴君之愈來愈控制不住自己了，更加肆無忌憚地強佔著她的身子。
……
嚴君之將額頭抵上她的，眼神緊緊地鎖住她，近距離地低聲誘哄著︰「莎，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跟我鬧脾氣，我答應妳會照顧妳一輩子，會愛妳一輩子，雖然沒有名分，但是我的心永遠都只屬于妳一個人。」
「這樣是不夠的……」葉莎難受地偏過頭去，不敢睜眼望著嚴君之，怕自己會受不了他這個樣子的低聲懇求。
「莎，我向妳保證我的心永遠只屬于妳一個人，這樣子真的還不夠嗎？」
「為什麼我非得屈就于你的決定不可？為什麼剛剛你不向你母親介紹我是你交往七年的女朋友？」葉莎極不甘心地轉身背對著嚴君之。
「嚴，我好懷疑，你真的是真心愛我嗎？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剛剛會讓我受到這麼不禮貌的對待？在你母親面前，你連替我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嗎？」
「我已經跟妳解釋過了，我不能夠違逆父母親對我的期望，莎，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才決定這麼做的啊……」
「連面都沒有見過，他們為什麼這麼討厭我？」想著想著，葉莎忍不住又哭了，她真的有那麼差勁嗎？「你父母到底嫌棄我哪一點？因為我是孤兒？他們嫌我沒有錢、沒有地位的爸媽是嗎？」
「莎……」
嚴君之的無言證實了葉莎的猜測，她氣憤地轉身，淚眼婆娑地望著嚴君之。
「你也覺得我不夠好，所以才沒辦法帶回家介紹給你的父母認識，是這樣的嗎？嚴，你真的……這麼看重家世背景嗎？」
「莎，不是這樣的，我愛妳呀！妳不要想這麼多，不管怎麼樣，妳只要一直待在我的身邊就好了。」
這樣的解釋和做法根本就無法讓葉莎滿足，她擦干臉上的淚水，堅定地對嚴君之下了最後通牒。「我不管！如果你真的要娶別的女人的話，那就先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