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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質前夫 第十八章

「嫂子?」

突地,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劃破空間,傳入偲彤耳中,她循聲看過去,赫然驚見趙秘書跟……他。

向天馴面無表情,可一雙灼目正嫉燒著熊熊怒火,視線瞥向袁崇仁摟著她的雙手,嘴角抿成嚴苛的一直線。

他肯定誤會了。

偲彤張嘴想要解釋,念頭一轉,閉上嘴,及時驚覺到自己根本沒有必要跟他解釋,他們已經離婚了。

「嫂子,好巧,在這里遇見你,我們正要跟我爸一起吃飯,不曉得你願不願意一起來?」趙書敏走到她面前,滿心歡喜的提出邀請。

他們已經進展到要見趕秘書父親的階段?偲彤心頭泛酸,看著眼前的趙秘書,隨即困惑蹙眉。

不對,她怎麼好像還不知道他們離婚的事,甚至還毫無芥蒂,邀請她一起用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偲彤搖搖頭,想不透究竟還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看著他們一塊出現在飯店,她模模肚子,胃里不斷冒出酸水,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在打轉——

不管他跟趙秘書是怎麼回事,她都必須堅強,要維持最起碼的尊嚴。

偲彤飛快瞄了眼全身透發出冰寒的向天馴,困難吞咽一下,深呼吸口氣,吶吶開口,「趙秘書,我跟他已經離婚了。」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降溫十度。

向天馴緩緩眯細雙眼,一顆心沉入吞底。

她就這麼迫切的想把他們離婚的事公告天下?或者,是因為她學長剛巧在這里,她故意藉機會講給他听?

「什麼?天馴哥,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都沒听你提過?」趙書敏驚愕的轉頭看向他,卻發現他滿臉怒容,冷冷瞪著摟著大嫂的男人。「天馴哥?」

天馴哥明明就很在乎大嫂,怎麼大嫂會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這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吧?

向天馴沒有搭理趙書敏,臉色陰沉,雙眼直定定看著偲彤,咬牙冷斤,「這里是公共場所。」

偲彤見他一臉不高興,挺直背脊,大刺刺反問︰「是又怎麼樣?」

「摟摟抱抱算什麼!」

「向先生,偲彤她身體……」

袁崇仁本想解釋,但偲彤卻暗中推了他一下,要他閉嘴,她來處理。

「奇怪了,法律有規定不能在辦共場所摟摟抱抱?」偲彤輕巧的從袁崇仁的掌下退開,改為用雙手親密抱著他手臂,抬高下巴,挑畔的看向……前夫。

想到這個名詞,她的心像被人輕輕刺了一下。

向天馴滿臉烏雲,眼底散發出強烈怒氣,說不出話來。

「歡迎兩位來到我們飯店,相信我們同仁一定會給兩位最棒的款待,我們還有工作,不好意思,不奉陪了。」說完,偲彤拉著袁崇仁轉身就走,沒想到一陣惡心又胃上來。

「小心。」袁崇仁連忙扶住她肩膀,協助她穩住身形。

下一秒,偲彤感覺到手腕被人緊緊一扣,整個人便被往後拉去,跌入另一具堅實胸膛里。

「你……」她抬眼,一看是向天馴,眉頭馬上皺起來。

她刻意拉開距離的稱呼,讓向天到怒火狂嫉,沒有多廢話,拉著她就走。

偲彤彼他一路拉著走,幾次扭動手腕,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結果卻只是被他握得更牢。

她雙眼冒上熱氣,腦袋一片空白。

他以為他在做什麼?

他們都已經離婚了,還對她做出這麼霸道的舉動,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隨他掌控的女圭女圭?

在偲彤就要爆發的前一秒,向天馴雙手握住她肩膀,將她推向一個僻靜的角落。

待腳步站穩後,她甩開他的手,用充滿戒備的眼神,冷冷瞪向他。

她故意不說話,等著看他到底想要說些什麼。

兩人對峙,氣氛劍拔弩張,隨著時間流迸,他無奈一笑,氛圍瞬間轉為柔和。

「你的身體怎麼了?」

「什麼?」偲彤保住,心漏跳了一拍。

不是質問,沒有怒氣,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關心她的身體?

「你臉色不太好。」向天馴看向她的眼神有關心、有眷戀,還有對她沒有好好照顧自己的怒氣。

「我沒事。」她轉開視線,雙手不自覺撫著肚子,發覺自己的小動作後,她連忙放開手。

她還沒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懷孕了,況且兩人已不再是夫妻關系,告訴他也沒有意義。

「好好照顧自己,健康是用錢買不到的。」他凝視著她,認真的叮嚀。

「謝謝你的關心,但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

「就算離婚,我們還是可以關心對方。」

「對不起,我辦不到,當你說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時,我就再也不想看見你。」偲彤想起那晚他無情的模樣,心底發寒。「只是我不懂,我為什麼是你手中的一顆棋子?」

「那已經不再重要了。」向天馴回避她的問題。

「是嗎?」她心寒一笑。「也對,反正我們已經離婚,事情已成定局,說再多也沒用。」說完,她轉身就走。

「偲彤。」他低喊。

偲彤倏地停下腳步,想听听他還想說什麼,等了一會兒,他仍舊什麼都沒說,她沒有回頭,便又繼續往前走。

「偲彤……」向天馴握緊拳頭,神情沉痛。

他選擇不說出當年的事,不是不愛她,而是太愛她了,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

她……能懂嗎?

偲彤先到婦產科掛號,發現自己可能還要等上許久,便決定先到父親的病房探望,剛走近,就看到一個男人拿著牛皮紙袋站在病房外。

她走過去,伸手拍拍對方肩膀。「請問你在找人嗎?」

「對,我找陳續慶先生,我要拿資料給他,可是護士說要檢查,剛剛把門關起來,我正在等。」征信社老板急得滿頭大汗,不時看向手表。

偲彤見對方一臉焦急,體貼地問︰「你在趕時間?」

「我公司員工出車禍,情況不太妙……」征信社老板拿出手帕,擦擦從額頭滴下來的汗珠。

「資料給我,我幫你交給我爸。」見對方面露猶豫,她聳聳肩,「只是交個資料,誰交給我爸不都一樣?」

他調查向天馴那麼久,自然知道她是陳續慶的女兒,遲疑了一下,徽信社老板還是把手中的牛皮紙袋交給她。「好吧,請你務必親自交給令尊,並告訴令尊,案子已經完結,所有資料都在這里,另外里頭還有一張請款單。」

「知道了。」偲彤接過牛皮紙袋,看著征信社老板走遠,又等了一會兒,房門才打開來。

她正要走進去,一個小男孩突然跑過來,直沖向她,她飛快閃開,但手中的牛皮紙袋卻仍被小男孩撞到,彈飛出去。

「小心點。」她對小男孩低喊。

小男孩回頭看她一眼,朗聲回道︰「對不起。」便又快速跑離。

偲彤往前走幾步,跨,檢拾散落一地的資料,視線不經意一瞥,赫然驚見某份資料上竟有向天馴三個字。

出于好奇,她開始看起手中的資料,當她讀完第一頁後,全身顫抖不己,動作極快地翻閱其他資料。

幾分鐘後,她頹喪地坐在地上,腦袋一片沉亂。

父親幾十年前惡意並觀向富國的公司,導致對方絕望上吊自殺,對方老婆長年住在美國,兒子向天馴回到台灣後,主動邀請她任職的爾文公司進行提案……

她想起了那天父親跟他的對話,瞬間一切都有了答案,原來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找上自己是為了復仇,可是他大可在結婚後想盡辦法折磨她,但他卻沒有這樣做,甚至還對她很溫柔。

仿佛終于找到最後一塊拼圖,一個完整而清晰的畫面,在她面前呈現出來,每一次只要父親出現,或是她提到有關父親的事,他總是顯得特別冷漠,但只有他們倆獨處時,他又對她很好。

那個晚上也是,原本一切都很好,他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愛,父親來之後,他才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還有……她的心緊縮了一下。

她跟他談到離婚時,他總是露出痛苦的表情,也一再重申自己跟趙秘書是清白的,就連剛剛在飯店也是,她看得出來他跟趙秘書之間沒有一絲曖昧,趙秘書甚至還喊她嫂子,而她卻當著他的面,故意跟學長親近。

不行,她要盡快回飯店一趟,跟他確認這件事。

「陳小姐,你怎麼坐在地上?」

偲彤打定主意,正要站起身,就听見身邊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抬眼一看,是一位很有氣質的中年女人。

「你怎麼知道我姓陳?」她怔怔地問。

「我是向天馴的媽媽,我跟徐媽問了不少你的事情。」向母走上前,將她扶起來。

「伯母,對不起,我必須馬上進去問我爸一些事情,對不起……」偲彤急忙把資料塞回牛皮紙袋里,神情有些恍惚地道。

就在她要踏進病房的前一刻,她母親走了出來,視線卻越過自家女兒,投注在向母身上,兩人同聲驚呼——

「你怎麼在這里?」

偲彤疑惑的看了看自家母親,又看看向母,她們認識?

「她是我媳婦。」向母說。

「這是我女兒。」陳母說。

偲彤的心跳越來越快,太多的巧合反而更顯得詭異,她轉過頭看向母親。

「媽,你長期待在美國,說要照顧一位阿咦,那個人就是伯母?」

「你父親當年犯下的錯,我沒辦法裝作不知情。」陳母垂下視線。

向母走上前,牽起她的手,輕拍兩下。

「媽,這是爸的東西,請你幫我轉交給他。」從母親口中得到證實,偲彤把牛皮紙袋塞到毋親手中,快步離開。

向天馴跟趙秘書之間沒有曖昧關系,他說要娶趙秘書並不是真的,都是因為父親當年犯下的錯……他愛她,他始終都是愛著她的!

她一定要馬上找到他,並告訴他,她也依然愛著他……

「你要去哪里?」陳母輕喊。

「我要去找天馴。」偲彤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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