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凶老板盧助手 第十六章
第九章
戴佑年驅車來到廢棄的東林農場,這一帶無人煙,連路燈都特別暗淡,在夜空中如抽搐般的閃啊閃,不知何時就會燈滅。
那女人是怎麼迷路,可以迷到這個荒郊野外來的?
「韓乙岑!」他朝著靜寂的農場大喊。
喊了幾聲沒回應,莫非她不是在這一帶?
東林農場佔地頗大,約莫兩公頃,是私人發展的觀光休閑農場,但因為兄弟內哄,斗到最後落入無人管理的境地,就這樣廢棄了。
頹圮的屋子、損壞的農具,至少有半人高的雜草叢生……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他想韓乙岑再笨也應該不會跑進農場里,應該是在外圍才是。
他拿著手電筒,沿著農場外圍的竹籬笆找人。
「韓乙岑!」白亮的圓形光圈在路上與草叢里揮動,他喊著,焦慮的搜索著,心跳因過度著急而飛快,撞得他整個胸口充滿壓迫感。
在繞過了大半個農場,他終于看到前方縮蹲在一盞路燈下,雙手環抱兩腿的韓乙岑。
他喘著氣,心頭一塊大石落了地。
「韓乙岑。」他快步上前,嗓音不自覺的溫柔,失了剛才的氣惱。
滿眶恐懼淚水的韓乙岑抬起頭,瞧見燈光之後的戴佑年,飛快起身,大步朝他跑去。
「老板。」她張著急欲得到依靠的雙手。
見她如溺水之人模到浮木的興奮,他不由得也將手抬起了。
看到他舉臂,韓乙岑連忙止步。
她曉得,他想抬手阻止她撲入他的懷里,別妄想能踫到他一根寒毛。
「謝謝你來。」她微垂著頭,吶吶道謝。
她不敢再造次的在兩人之間劃開距離,是怕輕易跨過,等待著她的會是毫不留情的推拒。
她已經很清楚明白,她跟他,別說機會之門會朝她大大開啟了,連條縫也沒有。
她只能遠遠的望著他,別想靠近他一步,就好像在餐廳時,他規定不準她接近他五十公分內,事實上,他們的距離至少有五十公里遠,而且怎麼追都縮不短。
水氣氤氳的腫脹杏眸寫著驚惶,戴佑年驀地覺得惱。
因為喜歡他而想接近他,故想方設法進入餐廳又怎樣?
因為母親喜歡「魚草」的菜肴,所以千方百計進入餐廳又怎樣?
他氣惱、他跑,說穿了也不過是因為發現她對他早已產生影響力,他恐懼,怕從此以後,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她橫沖直撞,直進不拐彎的作法,太過耀眼,所以他不敢直視,才將頭給撇過去。
一切,都是該死的自尊心作祟!
在開車尋來的路上,他終于想通了。
適才,那個朝他奔來的女孩多美麗啊。
他未加深思的往前一個大跨步,將被秋夜晚風吹得渾身冷涼的嬌小身軀摟進懷。
「老板?」未料到他會有親昵舉動的韓乙岑詫異抬頭。
他低頭端凝滿臉困惑的小臉,那兩片該是漂亮粉紅色的唇,都被秋風吹干吹裂了,一個沖動,他俯首貼上干澀的唇瓣。
韓乙岑瞪著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她這是蹲在路燈前等待時,因為實在太累,不小心打了個盹,所以做了一場美夢嗎?
韓乙岑小手抓緊他的上臂,靠得更近,想再確定一點真實感,戴佑年忽地把她拉開了。
正感到失落,戴佑年將身上的薄夾克月兌下,披上她的肩。
「走吧。」大手圈起細腕,拉著她走往停車的方向。
他決定,不再逃避,不再用怒氣來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
她是直球,那麼他就會是個好捕手。
韓乙岑跟在後頭,雙眸直直盯著他的後腦杓,心底想著的都是剛才那個吻,走路不專心的她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石頭滑了腳底,整個人朝前撲倒。
感覺到手上被扯的力道,戴佑年下意識往上提,將她拉了回正。
「小心一點。」這碎石子路,一摔倒,可不是好玩的。
「老板。」水眸閃亮亮。
「干嘛?」那眼神怎麼看起來好讓人全身發毛。
「你可以再親我一次嗎?」她朝他走近一步,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掌心的觸感很溫暖很溫暖,這是真真實實的人物,不是在做夢。
「什麼?」再親……一次?
「我想再確定一下,」有了這個吻,今日一整天的受苦受難,她都甘之如飴了,「好不好?」
「不好。」戴佑年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還好路燈很暗,她似乎沒發現他的臉正不正常的發燙。
剛是怎麼一回事?
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在那個當下,吻她,是唯一想做的事。
他想用他的唇、他的手臂、他的身體來確定這名女孩安然無恙。
等待的她,充滿著不安與恐懼,找尋的他亦有著同樣的心情。
驅車前來的路上,他沒有一秒不是在狠狠的咒罵自己。
他在搞什麼?
他為什麼要把她狠狠推開,甚至是一腳踢得老遠?
為什麼要在出事時才想通自己的感情?
還好她只是迷路,人還好好的,很安全沒有受傷,要不,他豈不是要自責後悔一輩子?
「你以為這種好事還會有第二次嗎?」他裝酷的說。
「喔。」失望的情緒抹掉了眼中的閃光。
她呆呆望著他胸前T恤的圖案,縴指無措的拉著外套下擺。
過了一會兒,立于原處未動的男人忍不住開口。
「我不親你,你不會自己親我嗎?」她不是一向很主動,只會旁若無人的往前沖?
韓乙岑聞言大喜,迅速踮起腳尖,雙臂環頸,輕輕巧巧的貼上戴佑年的唇,他回摟,吻得扎實。
當他放開她時,她不禁問了,「老板,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有說我喜歡你嗎?」不要問這種讓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問題!
「你沒喜歡我,你才不會吻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他愛恨分明,喜惡更是分明,沒有中間地帶的。
「男人不需要喜歡就可以吻女人。」當然這不包括他。
「老板才不是這種人。」別說公子了,听說他好幾年沒女友了,怎可能有亂性的本事。
「你又了解我多少了?」說得那麼篤定,害他有種被看破手腳的窘感。
「我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不會隨便亂來。」她相信老板正直的一面。
「誰說的?」
「我說的啊,因為你是吃素的。」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听起來頗不妙。
「草食男都很被動的啊。」
說他是草食男?
是沒看過他大發神威的時候嗎?
等著瞧啊!
戴佑年將人抵上貼有「天國近了」的電線桿,抬起細致的小巧下巴,吻如烈火般洶涌席卷。
……
第十章
戴佑年將韓乙岑帶回家,戴母看到韓乙岑時十分驚訝。
「我還以為你回家了。」最不可思議的是,剛才兒子出門,是去接韓乙岑回來?
「我去修車場取車的時候,不小心迷路了,還好老板找到我了。」韓乙岑回答時,小臉有些紅紅。
適才在農場的魚水之歡,現下想想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佔有她的男人就站在她身邊,她幾乎還可以聞到從他身上飄過來的yin靡氣味,希望戴伯母別聞到了才好。
「你迷路到現在?」都幾個小時了?「怎麼不打電話回來問路?」
韓乙岑看了戴佑年一眼。
「媽,」戴佑年轉移話題,「先讓她休息一下,飯還有嗎?」
「你們兩個吃應該夠。」戴母走向廚房,「我幫你們把菜熱一下。」
「謝謝伯母。」韓乙岑禮貌的道謝。
「那我帶她上樓去換件衣服,她迷路時弄髒了。」
靠著電線桿的結果,就是拿衣服幫其擦拭髒污,韓乙岑的T恤背面完全黑了一片。
說換衣服也只是借口,主要是要洗掉一身的粘膩。
「好。」戴母點點頭。
兩人上了樓,關了房門。
「你有衣服可以借我一下嗎?」韓乙岑問。
戴佑年沒有回答,反而大掌直接扣上她的雙腿之間。
「還痛嗎?」別說他粗心,至少他發現她走路的不自然。
「還好。」韓乙岑羞赧的搖頭。
「先去洗個澡,」戴佑年從衣櫃里拿出T恤,「我幫你把衣服拿去洗。」
家里有烘干機,不用太久時間。
「那我去浴室月兌下來給你。」
「不用。」他在她耳畔以沙啞的低嗓挑逗的說︰「都看過了。」
「但……」她會害羞的啊。
剛才那地方十分黑暗,就算真月兌了衣服也看不清楚,但他房間可亮的,蚊子飛過都可準確無誤的一掌拍死。
「別唆了。」他直接動手將韓乙岑的T恤月兌掉。
僅著內衣的上半身,有點點紅痕,那是他的杰作。
恨不得將她壓上床,再來一次。
可是她是第一次,還是要自制點,別太超過。
「去洗澡吧。」他拍拍她的肩,走出房間。
看到韓乙岑穿著戴佑年的衣服出現在餐廳,戴母難掩訝異的微張嘴,隨即眼神曖昧的掃過渾然未覺的兩人。
這兩人之間一定有文章,難怪她送早餐進去時,韓乙岑是躺在戴佑年的床上。
樂見其成的戴母壓抑內心的興奮,假裝走出餐廳,再躲在牆邊偷瞧兩人的互動。
只見平常對待韓乙岑像仇人一樣的戴佑年竟然幫她盛飯還夾菜。
看樣子,好事將近啊!
戴母揚著滿意知足的微笑,回到客廳,跟丈夫一起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