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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甜心 第三章

很快的,紀黎悠找到他所說的閣樓。

僅僅一眼,她便喜歡上這間充滿鄉村風格的房間。

房間不大,木質地板與小碎花床鋪、壁紙,床頭櫃上的干燥花束旁邊甚至擺了一只穿著洋裝的手縫兔子。

窗外是景色純樸自然,碧草如茵。

她愈是打量愈覺得滿意,被向朗勾挑起的莫名心緒也平靜了許多。

突然,敲門聲響起,她嚇一跳。

「我把行李放在門口,你換好衣服後,請馬上下樓。」

一听到他的聲音,紀黎悠的臉蛋不爭氣的紅了,而且感覺熱熱燙燙的。

真是要命,她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

愈是不去想他熾熱的眼神、手心的溫度、親昵的踫觸,她的腦海愈刻意的喚起那種感覺,心再一次失序的狂跳。

天啊!她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出現這種幾近花痴的行為?

「你在房里吧?」一直沒得到她的響應,向朗忍不住再次出聲。

深怕他闖進來,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躁動,急忙回應,「我沒事,正在換衣服,馬上就下樓。」

「喔。」他應了一聲,轉身下樓。

確定他離開後,紀黎悠松了一口氣,迅速擦澡,換上干淨的衣服。

她可不希望第一天就惹怒他,斷送美好的未來。

想到這一點,她不敢多耽擱,隨手把那一頭長鬈發盤起來,立刻下樓。

向朗看著她輕便的打扮,滿意的點頭,「走吧!」

「得開始工作了嗎?」

「不用,今天先帶你熟悉一下工作環境。」

她點了下頭,趕緊跟上他,卻始終與他維持著一定的距離。

向朗發現她刻意的舉止,也不點破,只是娓娓訴說著陽光牧場的一切。

她靜靜的听著,看著眼前遼闊的大草原,忍不住插嘴,「這些都是給牛吃的牧草嗎?」

「偶爾會割鮮女敕的草給牛吃,其余的則制成干草料,再搭配其他草料,以及精制的飼料,讓乳牛可以攝取均衡的營養。」

紀黎悠愣了愣,這才知道,光是牧草就有這麼大的學問。

「那……這麼一大片牧草,要割多少才夠吃?」

「一只乳牛一天大概可以吃掉四十公斤的草料。」

「一天要吃四十公斤的草料?」她震驚不已。

光是听便覺得驚人,如果以眼前這一大片牧草來看,要割多少才夠乳牛吃?

似乎看穿了她的思緒,向朗接著說下去,「乳牛一天吃四十公斤草料,一天平均可以生產二十公斤的牛女乃,是很合算的生意。」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揚起一抹足以照亮全世界的燦爛笑容,才發現他的眼角有著明顯的細紋,是因為愛笑而留下的痕跡。

莫名的,她的心禁不住又為他怦動不已,同時對他充滿了好奇。

酪農的工作既辛苦又繁重,也沒有正常的假期,他這麼年輕,為什麼會投身畜牧業?

是因為興趣?還是因為承接父母的事業?抑或有其他原因?

她想問,卻不知道如何問出口。

一想到自己對他莫名產生的濃濃興致,她涌上一陣罪惡感。

這不是好現象,在她還沒完成開店的理想前,實在不應該把心力浪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她用力的搖了搖頭,將不該有的心情全都壓下。

「牧場的工作很繁雜,每天早上四點起床,起床後該做什麼,我會告訴你。」

她是法堤飯店總裁紀振遠的孫女,身分太特殊,也不是牧場的正式員工,因此只要她夠認分,用心感受牧場的一切,基本上,他不會太苛求她。

「嗯。」因為不斷的暗暗告誡自己別去想他的事,紀黎悠漫不經心的輕應一聲,事實上,壓根兒沒听到他說了什麼。

感覺身後過度沉靜,向朗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魂不知道飛到何方。

壓下不被尊重的不悅,他頓住腳步,轉過身子,定定的看著她,語氣略沉的說︰「你有在听我說話嗎?」

她回過神來,謹慎的回應,「當然,你說陽光牧場大約有五百頭牛,其中約有兩百五十頭母牛,二十頭公牛,剩下的全都是小牛,牧場也養綿羊和雞,綿羊產的羊女乃則拿來做女乃酪。」

看她像個小學生,有條理的回答問題,他滿意的微勾嘴角。

「繼續走吧!」

紀黎悠看著他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再次跟在他身後,暗暗松了口氣,不敢再分心。

一定下心思,她便發現向朗訴說陽光牧場時的口氣與神情好認真、好專注,可以肯定他非常愛他的牧場。

突然,她的耳邊傳來棒子敲欄桿的聲音,以及物體挪動的窸窣聲響。

「什麼聲音?」

向朗看了眼手表,「是時候要擠第二次牛乳了。」

「我可以看嗎?」她興致勃勃的問。

他大方的點頭,帶著她往兩旁各有一條小徑的擠乳室走去。

沒多久,紀黎悠便看到訓練有素的牛群听到工人敲欄桿的聲音,一頭接一頭的沿著小徑走進擠乳室。

看著牛群排得整整齊的,等著擠乳,她覺得新奇又有趣,一雙圓眸興奮得閃閃發亮。

「開始擠乳前,會幫乳牛的、做清潔的工作,接著再套上擠乳器,這個工作明天就交給你了。」

「我?」她詫異不已,側頭看著他。

他露出痞痞的笑容,「要不然紀大小姐真的以為自己是來牧場參觀的觀光客,把我當導覽員嗎?」

她赧紅了臉,心虛的咕噥,「我當然知道自己是來打工的。」

說真的,有一度她因為他的態度,以為自己是到牧場參觀的觀光客。

望著她尷尬到染上紅暈的白皙臉龐,向朗不自在的別開臉,「吃完晚餐,早點休息,明天得早起。」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兩人之間再次涌上一股詭異的氣流。

「好,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整理行李。」

「明天開始工作,今晚你好好的歇息,晚餐時間再叫你,我先去忙。」他轉身進入擠乳室。

紀黎悠怔怔的看著他和工人說話的神情,沮喪的抓了抓鬈發,哀嘆一聲。

※※※

晚餐的氣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和諧,而他的廚藝好得讓她咋舌。

飯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紀黎悠回房後,拿出特制的巧克力,準備帶進浴室,邊享用邊泡個舒服的熱水澡。

每當心情緊張時,她習慣吃一些甜食,借以鎮定心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今天才剛來到陽光牧場,居然對牧場的主人產生強烈的悸動。

天知道,一向只對甜點、蛋糕有興趣的她,居然會對男人動心?

這前所未有的狀況讓她的腦袋發昏,月兌光衣服後,直接滑進加了玫瑰泡澡鹽的浴缸里,希望思緒會因此清楚一些。

整個人浸在充滿花香的熱水中,她不由得想起兩人一起吃晚餐的情景。

一想起向朗,她心頭發熱,無法想象繼續這樣下去,她有辦法和他相處一個月嗎?

「天啦!天啦!」

由熱水中冒出頭,她從擱在一旁的鐵方盒里拿出一顆巧克力,往嘴里送。

因為思緒太過混亂,直到吞下數顆巧克力,她才發現味道怪怪的。

不是她平常吃慣的黑巧克力,而是酒味巧克力。

她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想起這盒巧克力是藍帶餐飲學院里愛慕她的同學送給她的離別禮。

由于對方來自釀酒世家,所以他送的巧克力全是與酒有關的口味。

巧克力內餡有水果酒、波特酒、白蘭地、威士忌,口味多達數百種,因為實在特別,她才會帶一些在身邊。

沒想到會一口氣連吃好幾顆酒味巧克力,那情形和喝了混酒差不多,她覺得自己醉了。

「天啦!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紀黎悠一手撐著額頭,哀嘆一聲。

巧克力里的酒開始發揮作用,再加上泡了太久熱水,她覺得思緒愈來愈混亂,頭昏眼花。

為了不暈倒在浴缸里,她知道自己得趕緊起身。

雖然泡在熱水里讓她溫暖得不想動,但是山里的氣溫比平地低,她不想醉倒在浴缸里,爬不起來,然後泡一夜冷水。

打定主意後,她緩緩的站起來,卻因為一團飛過眼前的黑影而頓住。

她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楮,那團黑影依舊在身邊打轉。

「蝴蝶嗎?」

好像不是。

她睜大雙眼,努力看清楚那迅速振動雙翅的昆蟲,在確定的瞬間,放聲尖叫,「呀……」

是飛蛾!

所有的昆蟲里,她最怕這種。

在雞皮疙瘩立起的同時,紀黎悠歇斯底里的抓起浴巾,勇敢卻瘋狂的甩打著。

「走開!走開!」

恐怖的是,那只飛蛾像是存心要嚇她,振動著雙翅左飛飛、右飛飛,躲過了她的攻擊。

一直無法解決那只飛蛾,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不管她的動作有多麼激烈,制造出多麼驚人的聲響,女人當自強,她誓死對決。

※※※

由父親手中繼承牧場的那一天開始,向朗便養成晚上十點上床睡覺,凌晨四點起床的習慣。

今夜,在飯後小酌了一杯紅酒後,他以為自己會迅速入眠,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失眠了。

一躺到床上,閉上眼,那個和棉花糖一樣有著一頭鬈發的可愛面容便霸道的佔據他的腦子。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女人造成的過度饑渴?

他竟然會因為想一個認識不到一天的女人而輾轉反側?

煩躁的起身,他正想到陽台上抽根煙時,一陣奇怪的聲響讓他瞬間清醒。

發生什麼事了?

地震嗎?

還來不及確定究竟是什麼狀況,由閣樓傳來的淒厲尖叫聲打破了寧靜的夜晚。

向朗心一凜,不由得心生懷疑,上頭是有歹徒偷偷的潛入,還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沒時間揣測,習慣果睡的他隨便抓了條褲子套上,直接沖向閣樓。

「走開!走開!要是敢再靠過來,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尸。」

听著她充滿恐懼的威嚇,他不假思索的用力踹門。

他從沒想過,真的會有歹徒明目張膽的潛進他的牧場。

當他破門而入的瞬間,猶如親眼目睹彗星撞地球,僵在原地。

浴室的門大開,里頭的那個女人月兌得光溜溜的,歇斯底里的揮動著手上的浴巾,持續驚聲尖叫。

浴室里一片混亂,沭浴用品和盥洗用具全都散落地上,只能以「災難」兩個字來形容。

看著她那苗條勻稱的女敕白嬌軀和修長的雙腿,處處都美得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心跳紊亂,屏住呼吸。

過了一會兒,他深吸幾口氣,平定內心的騷動,咬牙切齒的開口,「你到底在做什麼?」

紀黎悠一听到身後傳來的聲響,忘了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直覺的跑出浴室,躲在他的身後。「啊……救我。」

向朗一頭霧水,還沒搞清楚狀況,便看見一只飛蛾徐徐的由浴室里飛出來。

躲在他身後的紀黎悠一發現飛蛾跟著飛了出來,嚇得摟住他,臉貼著他寬厚的背部,繼續尖叫,「呀……它來了!嗚……它又跟上來了。」

感覺到她嬌軟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微微發抖,他的情緒無法克制的激動了起來。

少了衣物的阻隔,他赤果的上半身肌肉貼著她,讓他禁不住顫抖。

他想要她!

前所未有的涌了上來,他甚至可以感覺全身的血液隨之沸騰,不斷叫囂著心中的渴望。

紀黎悠處在極度的恐識當叫中,當然不會知道他的煎熬,只是死命的抱著他。

「啊……你快點把它趕出去啦!」

她哭了起來,淚珠由她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背部肌膚上。

向朗的心重重的撞了下胸口。

她是真的怕。

若不是親眼目睹,他會以為她眼前出現了什麼可怕的食人怪物。

不過是一只飛蛾,沒想到就足以嚇得她魂飛魄散。

頓時,他體內奔騰的因為她惹人心憐的嬌態而暫時壓抑下來,柔聲說道︰「只是一只飛蛾,怎麼讓你嚇成這樣?」

「你快點把它趕出去啦!」她氣惱的說,雙手緊緊圈抱住他結實的腰部。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把它趕出去?」他無奈的瞥了她一眼,有種被恐怖片里的怪物藤蔓纏勒住的錯覺。

「我不放開!」紀黎悠十分堅持。

他的身材高大,肩膀又寬又厚,猶如一道擋在她身前的高牆,帶給她安心的感覺。

向朗拿她沒辦法,只好拖著她移動腳步,打開窗戶,把飛蛾趕出去,再把窗戶關上。

「好了嗎?」她怯怯的問。

「嗯。」他應了一聲,卻發現她似乎沒有放開手的打算。「你可以放開手了嗎?」

危機解除,他想不透,她為什麼還抱著他不放?

「再等一下下,好不好?」

他洗過澡了,身上有一股清爽好聞的香皂味,的上半身溫暖結實,讓她好安心,舍不得放開他。

「不行。」他試著扳開她的手,語氣強硬。

再任由她這麼抱下去,他難保自己不會色性大發,直接把她壓倒床上。

「干嘛那麼小氣?」不知是心有余悸,還是微醺的腦子失去功效,她微惱的語氣大膽且理所當然。

「你什麼都沒穿,這樣抱著我,我會很激動。」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她是故作純情,或是有意挑逗?

「女人,不要玩火!」

怦怦的心跳與微醺的感覺莫名的形成一股沖動,她有一種想放縱的念頭。

「你……想要嗎?」

向朗垂眸盯著她微醺的神情,嗅聞著她鼻息間淡淡的酒味,不甚確定的問︰「你……又喝酒了?」

晚餐後,他們喝了點紅酒,但她喝得不多,經過幾個小時,不可能還有酒味。

他皺起眉頭,湊近她,想聞得更確切。

「是酒味巧克力……」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沒料到她會突然大膽的吻自己,向朗驚詫不已,一個踉蹌,往後倒在床上。

而那個光著身子,有著天使臉孔、惡魔身材的女人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以著完全沒收斂的力道,重重的吻著他。

她軟軟的唇辦急切的吸吮他的薄唇,弄痛了他,卻意外的勾挑起體內強烈的。

「你是不是沒有接吻過?」他勉強擠出聲音。

這女人吻人的方式有一種說不出的青澀,說明了她沒有接吻的經驗。

紀黎悠繼續用極度自我的方式親吻他,鼻腔充滿他的男性氣息,讓她莫名的頭暈,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

向朗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聖人,沒道理在對方采取主動時,當個不為所動的君子。

受夠了她拙劣的吻人方式,他突然捧起她的臉,嗓音低沉的警告道︰「既然是你主動挑起的,我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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