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福妻 第八章 蓮姨娘有孕?
「這幾日姨娘都吃不下東西,盡是吐,再這樣下去恐怕姨娘會……會……」茉兒不敢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白了,再這麼下去,蓮姨娘會死。
杜福兮想都沒想過當她听到蓮姨娘有身子時會有青天霹靂的感覺,這件事于她如此震撼,這代表了什麼?她不敢細想了,抬眸看著孫石玉,看他要怎麼處理。
孫石玉劍眉緊獲,臉色黑沉如墨,額上青筋浮現,「啪」地一聲,竟生生捏碎手中的青花瓷杯。
杜福兮驚呼一聲,連忙喊人。
慕東忙奔了進來,一見到主子的手受傷,慕東也很慌張,風風火火要尋藥箱,阿芷忙去耳房提了來,茉兒機靈,也馬上跟著一起進來,只不過看到孫石玉臉色嚇人,她連問安都不敢的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等說話的機會。
慕東手腳伶俐,很快便撿出碎片,清理好傷口,灑上一層厚厚的外傷藥,用布條纏上。
杜福兮一直看著慕東清理傷口,她眉頭輕皺,望著他嘆氣。他怎麼就不肯面對現實呢?要說心里難受,他會比她難受嗎?他與蓮姨娘可是兩情相悅才會有了孩子,那過去有多纏綿就不必說了,她心里空落落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蓮姨娘有了爺的孩子,這值得氣成這樣嗎?」她實在不解,就算他現在不喜歡蓮姨娘,但孩子是他的骨肉,他又尚未有子嗣,身為世子,延續蘭陽王府的香火是當務之急,若無子嗣,恐怕世子之位也會不保,他怎會不開心蓮姨娘懷孕了?
「你听好,」孫石玉沒看她,但聲音陡然變得低沉。「孩子不是我的一與我無關。」
杜福兮听了無語得很,這什麼話啊?
「最好是!」她霍地起身。不管他承不承認,蓮姨娘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這樣耍賴撇清是沒用的,她沉了聲,「走吧!去瞧瞧,至少要讓她吃點東西。」
她對蓮姨娘很感冒,對蓮姨娘懷著他孩子的事更是有說不出的難受,甚至是……傷心,整顆心就好像快要爆炸了,但她是暖春閣的女主人,未來的王府主母,世子妃的身分就擺在那里,世子的妾也是歸她所管,她不能讓院子里鬧出了人命,到時一尸兩命,她也對王爺和王妃交代不過去。
「說了跟我沒關系,不去。」孫石玉緊擰的眉頭又深了一些,打定主意絕不在杜福兮面前認了那孩子。
他知道這麼做毫無道理可言,但他不需要什麼合乎情理,適才她知道消息後看他的第一眼,那眼里滿是受傷,他又豈會看不出來?無論如何他絕不去探望蓮姨娘!
「我說相公,你當真不去?」杜福兮已經徹底無語了。
什麼與他無關?他硬要那麼說,誰拿他有法子,難不成要架著他去嗎?
孫石玉劍眉微蹙,緊緊的抿了提唇,不悅道︰「不去。」
她強壓著怒氣。「那麼妾身去看看。」
誰知他竟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拉住她的手,眼眸掃過一旁的茉兒時竟是露出一絲冷厲。
「待會就要用晚膳了,我手不方便使,你就待在這里陪我用膳,哪里都不許去。」
杜福兮頓時惱了。「不是因為她懷了身子,是妾身對這院子里的每個人都有責任,所以一定要去!」說完便拂開他的手離去。
哪知她到蓮姨娘住的地方時,王妃已經在那里了,這令她心里有點糾結,她可以理解蓮姨娘當然要把王妃叫來,這樣王妃才可以為她做主,如今她正懷著王府子嗣的尊貴身子,哪能讓人隨便對待是吧?
「媳婦見過母妃。」她先恭敬的向王妃施禮,眼楮看到床邊有個打開的首飾錦盒,里頭有對精致的赤金絞絲鐲,不用想也知道是王妃剛賞了蓮姨娘的。
果然是母憑子貴啊!原本孫石玉還想把蓮姨娘送到莊子去呢,轉眼就變成王妃親自來探望了。
王妃看她自己一個人來,不由得皺了柳眉。「玉兒呢?不是在房里嗎?怎麼沒一起來?」
杜福兮可不想擔那妒婦之名,也懶得為自己解釋,便淡然的看了茉兒一眼。「這個小丫鬟是蓮姨娘派去傳話的,她全看見了,母妃可以親自問這丫鬟。」
今日她情緒也低落,沒那心思照顧王妃的心情。
王妃忙道︰「孩子,娘不是這個意思,因為心里著急,沒太注意語氣,並不是說你不讓玉兒一起來。」
王妃真是越描越黑啊,杜福兮听著好笑,想到王妃本是敦厚可親之人,也一直待她極好,只不過遇到兒子的事就會慌了手腳,如今寶貝兒子有了子嗣,她自然是把一整個心思都擱在那上頭了,也是人之常情。
想通了,她便恭敬地回道︰「媳婦明白,這是相公的第一個子嗣,母妃當然重視了,媳婦也是不想母妃誤會,所以才請母妃親自問這丫鬟。」
「那好吧。」蓮姨娘還在盼著人呢,王妃也不推了,直接問茉兒,「你叫什麼名字?世子為何沒來?」
「奴婢是茉兒。」茉兒恭敬的說道,「世子妃說破了嘴,世子卻是說什麼都不肯來。」
杜福兮不由多看了茉兒一眼,想不到這丫鬟還滿懂事的,掠過世子手受傷沒說,不然王妃定又要心急火燎的趕過去看兒子了。
「唉……罷了。」王妃也是拿兒子沒轍,只道︰「太醫怎麼還沒來?」
「來了!」竹影領著一位面生的年輕太醫進來。
之前王府都是方太醫在診的,如今方太醫死了,那朱太醫又是太醫院院使,為世子診脈尚說過去,沒得來給王府姨娘診脈的道理。
「下官姓吳,給王妃請安。」
「吳太醫免禮。」王妃忙招呼吳太醫為蓮姨娘診脈,一邊仔細說道︰「丫鬟們說先前只要吃點油膩的東西便螺心,這兩日更是吃不下盡會吐,身子易倦,時時昏睡,胃口不佳,這可是有喜了?」
杜福兮感覺到整顆心都揪緊了,她在心里木然的點了點頭。是有喜了沒錯,連她都知道那癥狀是懷孕了,跟懷著身孕的女人搶一個男人,她真心鄙視自己了……
「那個……」吳太醫把兩根手指搭在蓮姨娘的手腕上診了半天,表情有些奇怪,又反復診了幾次,這才有些惶恐地道︰「恐怕要讓王妃失望了。」
王妃一怔。「難道沒有?」
「下官診斷,確實沒有。」吳太醫直言道。
杜福兮與王妃同時齊齊看向床上一臉震驚的蓮姨娘。
王妃焦急的率先問,「太醫可是診仔細了?那吃不下東西還嘔吐又怎麼說?」吳太醫躬身道︰「回王妃的話,依脈象來看,姨娘的腸胃虛弱,可能是這幾日又誤吃了不干淨的東西才會導致嘔吐和身子倦懶不適,下官開兩帖藥,早晚各服一次,一日便可痊愈。」
听了吳太醫的話,蓮姨娘整個人如風中落葉般顫抖著,心火卻旺盛的燒了起來。
她鬧騰得這麼大,連王妃都請來了,什麼一日便可痊愈?誰?竟敢以她身子不適如此輕描淡寫的帶過?她可是懷著世子子嗣的尊貴身子啊!是誰敢小瞧了她?誰敢怠慢她?
她心中萬般不信,費力掙扎著坐起身,茉兒忙過去扶她,在她身後塞了個迎枕。
蓮姨娘臉色蒼白的看著吳太醫,眼神有些渙散。「太醫剛剛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王妃看她狀況真的很不好,即吩咐道︰「竹影,替本王妃好生送吳太醫出去。」竹影已取來謝儀奉上,客氣的送吳太醫出去,吳太醫向王妃行禮後告退。
「既然吳太醫那麼說,就必然不會錯了,若你不信,再找幾個大夫來瞧瞧便是。」王妃好言勸道,「回頭吳太醫的方子可喝了,先把身子養好了再說,若你自己想不開,胡亂做了傻事,那便什麼也沒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除了提點她別做傻事,多的王妃也安慰不了,如今玉兒的心是不會再回來了,她也不想說些還有希望的空話讓蓮姨娘去空想。
「婢妾……婢妾……」蓮姨娘哭得揪心,她自己也知道世子心里已經沒有她了,原巴望著靠肚子里的孩子能讓他像過去那般疼惜、依賴她,如今希望破滅了,這打擊說有多大就有多大。
王妃皺眉。「莫再哭了,哭壞了身子吃虧的也是你自己。」
「婢妾……」蓮姨娘依舊是只說了婢妾後就又哭了,哭來哭去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媳婦乏了,先告退。」杜福兮听得煩了,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蓮姨娘那嗚咽的態勢,也不知道要哭到什麼時候,就讓她盡情的哭吧,自己就不奉陪了。
「好好,你先回去吧,」王妃對她遞了個央懇的眼神。「那個……孩子啊,你好生跟玉兒講這事,莫讓他面上難看了。」
「兒媳省得。」杜福兮神情淡定得很。
她懂,要保留他的自尊心嘛,不能直接說他的身子根本沒法讓蓮姨娘懷孕,哪個男人听到這話不會炸了,她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直說。
回到暖春閣花廳,加快腳步急急走去房里,守門的采柳卻說世子已經睡下了,她頓時感到驚訝。
才幾點啊?就睡了?今天不運功了嗎?她匆匆問道︰「世子用過晚膳嗎?」
采柳搖頭。「迎梅來請示過,世子只說了一句『不用』跟『誰都不準進房里來』便熄燈睡下了。」
杜福兮明白他這是在生悶氣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不相信蓮姨娘懷的身子與他無關,還是她不肯留下來陪他用晚膳,所以他索性不吃了?
進了內室,再進寢房,果然已經挑熄了燈,床帷已放下,房里只有月光,不聞半點聲響。
她輕嘆了聲,走出寢房,等在外頭的阿芷小小聲道︰「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杜福兮點點頭,被蓮姨娘那麼一鬧,她也沒胃口了,反正先前也吃了金絲燕窩不覺得餓,泡個澡倒是好的。
淨房早已備好了浴桶,滴了木樨香味的清露,阿芷小心地將她的頭發盤了起來,她坐進去後舒暢的嘆息出聲。
體貼她未用晚膳,阿芷便備了半小壺溫熱的甜酒和小點擱在她伸手可及的小矮桌上讓她當零嘴吃,根本是帝王般的享受,泡了半個時辰,真真快睡著了。
沐浴完畢,阿芷又伺候著她穿衣,見夜都深了,她忙催促阿正去休息。
床帷里,孫石玉一動也不動,呼吸均勻平穩,想來是睡熟了。
她月兌下外裳,很不雅又笨拙的爬上床,因為要越過孫石玉到床里邊去,就怕擾了他,她動作小心翼翼的,好不容易才就定位,忙屏住氣息,緩緩背對著他躺下,還盡可能的往牆里縮,就怕踫著了他。
誰知她才安穩躺好,輕手輕腳地拉上被子蓋好,吁了口氣,一雙手臂便由她身後伸過來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她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
「妾身以為爺睡了……」她緊張的繃直了身驅。
孫石玉收緊手臂,讓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緊,把頭枕倚在她肩上。「這種時候不該說話。」
杜福兮是有現代知識的,知道「這種時候」是指哪種時候,她的心髒隨即又劇烈的跳動起來,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著,適才那泡澡把自己泡得香噴噴的,像是預想了會有事發生,要弄香了獻給他似的,想到這她就臉臊啊。
孫石玉滿身火熱,熱唇游移在她耳畔頸後吮咬著,時不時便嚷她的耳垂,往她耳里吹氣,那氣息一陣陣的送進她耳里,惹得她酥麻不已,閉緊眼眸,弓起身子。
身子一弓,她便抵著他的熱源,他頓時渾身緊繃,仿佛有股火要從那里噴出,他胡亂將自己的衣裳連解帶撕的扯開,身子再度貼上她的身子,拿手就去扯她的中衣,很快她就露了大半個香肩,他便得逞的在那香肩撩撥,又是舌忝又是吸的,留下點點紅印,也逼得她嚶嚀的軟吟。
她泡澡時喝了半小壺甜酒,本就有微醺的感覺,加之泡澡後溫熱感又逐漸的上升,身子本就在熱了,被他這麼摟著綿密不絕的挑逗,前世未經人事的她對床笫之事毫無經驗,此時身子便燙得像要燒起來。
孫石玉緊摟著懷中柔軟滑膩的嬌小身軀,他的貼著她摩擦,這個當初他眼中的小青果,如今卻對他有著無比銷魂的吸引力,他的身子就像著火一般的熾熱,雙手自有意識,隔著她身上那僅剩的薄薄衣裳搓揉,滿意的听到她時而驚乍時而低呼不要的反應。
他溫存的撥開她絲緞般烏亮的長發,嘴唇移到她細致的女敕肩,又是一番磨人的折騰,想到她可能因為蓮姨娘而對他死心,不再與他親近,他就心痛難忍,一股只想將她先佔有了,以免她離他遠去。
他驀地松開手整個人扳過身面對著他,見到她滿臉艷紅,那露了大片春光的微顫胸房更是讓他渾身一個激靈,他被剌激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飛快用唇堵住她的嘴,雙手撫著她的身子,很是粗魯的為她寬衣解帶,一邊為她寬衣,他自己的肌肉便是越來越緊繃,每觸踫到她光滑的身子一寸,那疼痛的感受就越積越高,直到終于扯離了她身上最後一抹遮蔽的絲綢內兜,他體內已似有千軍萬馬在沖撞了,也惹得她嬌羞驚呼。
杜福兮滿臉紅艷的咬著唇,他火熱纏綿的目光灼灼,加之未著寸縷的精壯身子,結實月復肌下那血脈賁張的樣子,讓她瘋狂心跳到不敢直視,下意識想拉過被子遮一遮重要部位……
好不容易才在眼前敞開的甜美,他又如何肯讓她遮住?
他扣住了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雙眸錠放著激越的光芒,瞬也不瞬的凝視著身下的她。
她臉露紅潮,縴細的腰肢不盈一握,細致的腿兒嬌羞的想交疊起來,嬌艷得足以把他的自制力逼到爆炸邊緣。
她被他看得萬般嬌羞又千般不自在,忍不住求饒,「爺,可以不要再看妾身了嗎?」
「只是看,怎麼夠?」他的雙眸幽深熾熱,嗓音微啞,布滿情yu。
她還沒理解他的意思,他滾燙的唇瓣已經又堵住她的唇,吻的力道又重又急,讓她差點堂息!
她的身子已染上一層艷紅,他愛極了她這陷入半暈選☆態的嬌樣,這對他是莫大的贊美,他一直是馬上英雄,不管是對敵人或女人,都以征服為第一目標,而他都還沒有開始呢,她就快承受不住了,她那軟綿綿的模樣已經討了他的歡心。
他素來不喜歡軍妓那太過刻意的吟叫,不喜歡她們過度主動的伺候,過程恍如他在練兵般的按表操課,僅僅只是滿足身體的而已。
他頭一次領略了嬌弱的甜美,陶醉在她只屬于他一人的難言悸動動搖。
他幾近死命的勾纏著她的舌,含咬她唇瓣,狂野的品嘗她甜美的唇舌。
她微微張眼,迷離的看著他,微張著嘴兒,尚未平復的急喘著,撩撥他的感官,他的呼吸跟著變得急促。
他灼灼眸光緊鎖著她,在他眼中,她像一朵盛放的桃花,那微顫的粉唇,那細細的嬌喘和身子輕輕的顫動都使他yu火狂燃!
他冷不防地將她壓在身下,不再阻止自己對她的。
她已經沒力氣了,便昏昏沉沉的任他吻著,他恍似吮腫了她的唇瓣,她也不管了,她的意識一片混沌,任他那沉沉的重量壓上了她,任他的大手在她身上狂肆的,任他似胡亂似纏綿地咬啃她的耳朵……
「啊!」她一聲痛叫,驀然冒了一層薄汗。
他抵著她,苦苦忍著要沖破的。這麼快就交出去太沒面子了……
「爺……不要了……不要了……」她緊皺著眉頭,承受著撕裂般的剌穿感,兩頰臊得火紅,感覺他身子燙得好似可以將她融化。
他心疼地輕哄,「再忍忍,等等就不會痛了。」
原來她的身子一點也不像青果子,非但不像,還極致的銷魂,令他愛不釋手。他隱忍著堅持,感覺收回一點了才放開力道馳騁,誰知道這一馳騁又讓她叫了出來,還身子一緊,差點將他逼出,他深吸口氣,忙放緩節奏,穩住激流般的yu火,又是費了好一番功夫克制自己才能繼續。
然而這一放開,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兩人的身體撞擊到了極致,他一下下越來越深猛的沖撞,陌生激越的快gan讓她尖喊、控制不住的抽搐,她兩只手下意識緊緊的抓住身下的褥單,就怕沒抓好自己會被他撞得飛出去。
他本就是濃烈之人,但因軍旅在外,總是淺嘗即止、節制著,前世因與大月國的戰役,本就禁欲已久,加之重生後的破身子也無法行房,如今那傾巢而出,竟是向她索愛了大半夜,直到夜半才罷休地摟著她沉沉睡去,嘴角在睡沉之前還揚著一抹滿意。
杜福兮整個人虛月兌得無法動彈,所有她想過的、沒想過的、前世听過的、沒听過的,摟著她的男人全對她做了,如果在前世,她死黨應該會說她很幸福吧!因為她們那些個交往多年的男友們早對她們興趣缺缺不踫了,導致她們一個個都像閨中怨婦似的。
幸福嗎?可是她現在只覺得渾身像要解體了似的,無法想象他前幾個月還病得快死了,現在卻這麼強悍?真是同一人嗎?
想著想著,疲累再也禁不住的襲上眼皮子,自有意識的依在他的懷里,而他閉著眼楮,卻準確地拉她的手環上自己的腰,她松開,他又拉上,幾次之後她放棄了,便環著他的腰不放了,不久便發出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安適地入睡。
這個夜里,暖春閣有得知自己無身孕的蓮姨娘徹底失眠了,還有兩個魂穿者確認了彼此的情意。
翌日,杜福兮一睜眼便感覺渾身酸痛不適,這初識雲雨的代價還真不小啊!
她想去沐浴泡澡消除疲勞,可旁邊的他還沒起床,她只好小心地起身,想要繞過他下床,誰知她才彎了身子便被他攔住,一把摟回懷里。
他聲音低沉,微有惱意,「想丟下爺去哪里?」說完,他緩緩睜開眼楮,眼里確實有不悅之色。
杜福兮眨了眨眼,一臉她沒要做什麼的無辜貌。「沒有啊,就只是想去沐浴,這身子滑膩的……」身子滑膩的原因讓她臉一紅,假咳了一聲,轉了話頭說道︰「還有,這房里……也得散散味道。」
連她這不太懂床第之事的人聞著都覺得房里滿是歡愛的氣息,若讓下人們聞到怪不好意思的。
她講的,他都不愛听,孫石玉狠狠咬了她嘴唇一口。
「散什麼散?味道如何了?誰敢有半句閑話?」
他那一咬可不是假的,咬得她還真疼,她撫著唇,垮了臉道︰「回爺,自然是沒人敢的。」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真心,是在說反話,孫石玉如何听不出來?
做人娘子的,一早便和相公頂嘴,該罰!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他徹頭徹尾的懲罰了她,杜福兮身上又多了許多吻痕,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身子好像不屬于她的了。
守在房門外的添香可機靈了,听到房里那纏綿的動靜沒了,便敲了敲門邊,揚聲問道︰「世子、世子妃,奴婢備了熱水,主子可要沐浴更衣?」
「要!」
被惡懲的那個人忙爬起來,胡亂套上外衣便迅速往床下一跳,怕又被某人抓了回去,那不雅的舉動惹笑了孫石玉。
他側著身子,手支著額際。「你真是相府的千金嗎?爺真想看看你的教習嬤嬤是何人,竟教出這樣的規矩來。」
杜福兮朝他吐舌扮個鬼臉。「爺,你自個兒也好不到哪里去,把人折騰成這樣,你也是個沒規矩的。」說完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阿正與桃花伺候她沐浴,看著自己滿身的青紫吻痕,懷疑自己昨晚是跟一只野獸關在一起了。
阿芷與桃花眼里都有笑意,她們不是笑那驚人的吻痕,而是開心主子終于和世子圓房了,這世子妃的位置算是坐實了,主子的榮光便是她們的榮光,她們自然開心。沐浴完,杜福兮便到淨房外的小偏間去梳妝打扮了。
她平日起居的內室就像套房一般,有一間寢房,一間世子書房,一間琴房,一間如同更衣室的小偏間,一間她覺得沒哈用處的茶廳,內室左右兩邊各有耳房,再出去才是小花廳,是接待自己人的地方,大花廳則是接待外人的地方,而那書房,現在已被孫石玉改做了練功房,時不時便和暗衛在那練功。
坐在梳妝台前,連綠兒也加入了打扮她的行列,三個人精心在她臉上調和了胭脂,梳了嬌俏的飛燕髻,簪一支嵌珠的鳳凰步搖,為她穿上黃色緞織裙,還在她衣裙滴了幾滴清香宜人的香露,三個丫鬟笑做一堆。
杜福兮挑眉。「好啊,你們是打算整天都這麼笑嗎?」
「奴婢不敢。」阿正代表回答,嘴角揚著笑意說道︰「世子妃這模樣,世子看了一定喜歡。」
杜福兮看著鏡中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突然有了幾分媚氣。
這麼神奇?從女孩變為女人竟是精氣神都不同了,鏡里的她,臉蛋圓潤亮澤,嫵媚清麗兼而有之,她自己看著都有點陶醉了。
踅回寢房,才走到外間,添香便迎上來。「世子妃,燕喜嬤嬤已經來了,是來給您道喜的,在耳房里坐著。」
杜福兮不由得微怔。
這暖春閣里究竟有多少听牆角的丫鬟婆子啊?昨夜他們這樣那樣的,肯定有丫鬟婆子听到了去報信,不然燕喜嬤嬤怎麼會來?
這燕喜嬤嬤可是王妃身邊的人,杜福兮吩咐添香好生招呼,重點一定要打個大紅包給她才行,拿人手短嘛,做個公關,至于那元帕啥的,自是可以取走的,而她身子懶懶的,就不去露臉了。
「世子用早膳了嗎?」阿芷快兩步地打起簾子,杜福兮邊走進房里邊問添香。
添香笑道︰「傳了早膳,還沒用,在等世子妃一起用。」
杜福兮微微挑眉,他竟然會等她用飯?
進了房,果然見到桌上擺了一小鍋米粥和六道精致小菜。
她入座後,迎梅忙端了新茶過來,阿芷伺候用膳,添香則往小香爐里添了幾塊燻香,接著便很識趣地與迎梅一道退下。
「你也下去。」孫石玉面無表情的對阿芷吩咐。
杜福兮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阿芷福身告退。
她倦得很,原想留下阿芷伺候用膳,可是他卻叫阿芷退下,她想留下阿芷的理由又說不出口,而且她身子又還沒乏到不能自己吃飯的地步,說出來怕會被他恥笑。
正哀怨的嘆著,就听見孫石玉說道︰「過來。」
她實在很懶得走過去,可是尊貴的世子有令,她又不能不去,只好認命的拖著沉重腳步走過去。
走到他身邊,他突然伸出大手扣著她的腰,拽著她坐在他腿上。
「爺干麼?」她大驚失色的推拒著。
「別亂動。」孫石玉硬是將她摁在腿上,輕拍她的小一下。
杜福兮皺著眉,心里有些反感,她口氣擰了起來,「爺究竟要干麼?」他不會是想讓她坐他大腿上伺候他用膳吧?好像她是酒家女一樣……
「看不出來嗎?」孫石玉舀了一匙粥,吹涼了,送到她嘴邊。「快吃吧!肚子餓得直亂叫,真不雅,沒點世子妃的風範。」
杜福兮愣了愣。他竟是將她抱在腿上,親自伺候她用膳?
「怎麼還不吃?」孫石玉不悅。「爺手酸。」
「哦!好、好,妾身馬上吃。」杜福兮回過神來,忙一口吃下。
看著他提筷的右手還纏著布條,昨天他生生捏碎茶杯的畫面又在她腦海浮現,一時之間她還真感動了。
這只野獸也不是全然不會體貼嘛!前世她看過一句話,優質男人是調|教出來的,看來她要好好的調|教調|教這個男人了,這樣日後她才有源源不絕被世子親自伺候的福利。
「黃瓜。」她張嘴。孫石玉依言夾了塊黃瓜進她嘴里。
她心滿意足的吃著,吃完又道︰「梅子肉。」
他又夾進她嘴里。
「菜鴨絲。」
哈哈,被人伺候的感覺真好,就好像她是超級富婆,在夜店里被個俊俏的小白臉牛郎伺候似的,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笑眯了眼,又連忙警揭的收緊嘴邊的笑意,把他這堂堂的世子比做牛郎,這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了。
驀地,她腦門一痛,孫石玉挑眉道︰「爺紆尊降貴在伺候你,你還在動什麼歪腦筋?」
她就被他抱在懷里,一個眼神一個揚唇自是瞞不過他的法眼,瞧她笑得開懷詭異,定有貓膩。
「哪有啊!」杜福兮馬上喊冤。「妾身哪有動什麼歪腦筋,就是覺得很幸福而已。」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夾菜給她,要教訓她,竟用自己的頭撞她的頭,真是好笑,這樣就很有世子的風範了嗎?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最好是沒有。」他哼了哼,又舀了匙粥吹涼送到她嘴邊。
化不客氣郵大口吃下。
要命,他這是天生的妻奴嗎?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就想寵著她、慣著她。
杜福兮已經整整喝了一碗粥,又吃了許多菜,十分飽了,他可還餓著肚子呢,她忙要從他身上跳下。「換妾身來伺候爺吧!」
可是她發現自己跳不下去,那只扣著她腰臀的手不肯移動半分。
孫石玉淡淡地道︰「就這麼坐著。」
杜福兮柳眉高皺起來。「可是這樣很不方便。」
孫石玉眉頭挑微。「沒有關系。」
她嘴角抽了抽。是她有關系好不好?她坐在他身上喂他吃東西,不就跟自己先前想的一樣,像酒家女?
算了算了,他都當牛郎了,她當一回酒家女又有何妨?
「這個、那個、這些、那些,都給爺來一口。」
因著她的服侍,孫石玉吃得很歡,得閑的雙手還不時在她豐xiong上游移著,差點沒把她羞死去。
他們這頓你喂食我、我喂食你的早膳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外頭的丫鬟婆子肯定又拉長耳朵在听了。
「吃飽的小豬可以宰了。」孫石玉一派自然的抱著她起身,一個轉身走向床。杜福兮一個激靈。「大白天的……快點放我下來……」
外頭丫鬟婆子還守著呢,情到濃處,萬一自己叫得大聲了些怎辦?被外邊听見他們白天就在那個的不好啦……
孫石玉挑眉,「你是說,你想晚上再做?」
哪有這樣挖陷阱給人跳的,她一臉無奈。「妾身想三天後的晚上再做成嗎?」
孫石玉哈哈大笑,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想到昨夜的恩愛,他心底一片柔隋,順手便模了模她的頭。
杜福兮頓時感覺腳指頭都舒服得卷了起來。
這是極為寵愛的動作,前世她常羨慕情侶之間做這動作,想不到自己穿到古代能獲得這份榮寵,她不由得揚起長睫,靜靜的瞅著他,兩只手撐著床沿,雙腿蕩啊蕩的,自有一番小兒女的歡喜羞意。
孫石玉哪里能忍這樣的眼神?他捏住她下巴,俯身就是深深的一吻。
「世子妃,王妃請您過去她院子里喝茶。」簾子外,阿芷揚聲喊道。
孫石玉放開她,自然明白母妃為何召她過去,他們成親已久,好不容易終于圓了房,母妃自然要有一番賞賜。
他又吮了她一口才放開她。「過去領賞賜吧,你這個小財婆。」
杜福兮嘻嘻一笑,「真了解我啊,爺!」她起身朝他俏皮的眨眨眼。「那妾身去貪財嘍!」
「等一下。」孫石玉突然叫住了她。
她一笑。「爺要一起去?」
孫石玉撇了撇唇。「你去母妃那里之前先去蓮姨娘那里走一趟,就說我的意思,若她要留在王府,我能讓她繼續佔著姨娘的位置,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要來招惹我和你,一輩子吃穿不是問題;若她想離開王府,我自會給她一座莊子、四間鋪子,連同太後賞的嫁妝再加一倍讓她帶走。」
杜福兮看著他。他已經知道蓮姨娘沒有身孕的事了,所以做了這番打算。
現在她去說比他親自去說要好,他親自去,無疑是割了蓮姨娘的肉又在她傷處撒鹽。
她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應承道︰「知道了,我會把爺的意思一字不漏的轉達,若她兩者都不接受,爺再看著辦吧,那是爺招惹的人,好歹爺都要負起責任。」
這時候她就不跟他相公您啊妾身的抬杠說笑,她一臉嚴肅,表達她的心情。
孫石玉蹙起了眉。什麼他招惹的人?這話他最不愛听,卻只能啞巴吃黃連,最最郁悶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