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俏王爺 第八章
知道司徒殘雪在打探著前往海青國的船只何時啟航,軒轅輒沒有過問,因為沒有他的口諭,沒有船敢走!
知道司徒殘雪日日在張太傅那里打轉,軒轅輒也沒有過問,因為沒有他的允許,張太傅再也踏不進他自己的住處一步!
日子,就這樣詭譎地過了下去,司徒殘雪依然對每個人笑逐顏開,只是,一旦見到軒轅輒,她的笑容便收了起來,神情淡然。
一個夜里,正當軒轅輒煩亂地坐在只有一人的大寢宮里看著奏章時,突然外宮傳來一陣喧鬧聲。
「右宰相,您不可以進去。」
「放肆!再不放開我,出了事你全權負責!」
「可是……」
「沒有可是!」
喧鬧聲過後,右宰相竟不請自來地沖入王寢之中,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忐忑不安的守衛。
「大膽!」軒轅輒抬起頭冷冷斥責著遠處的守衛,「你們守的什麼衛?誰讓你們放人進來了?」
「王……這……」守衛們面有難色地望著右宰相,半句話也不敢說。
「為何不經我同意私入我寢宮?」將視線投向站在一旁的右宰相,軒轅輒的眉頭皺得死緊。
一語不發地將所有守衛斥走之後,右宰相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才急急地走至軒轅輒身旁低聲說著,「王,臣有要事相告!」
「有事上朝時再奏!」軒轅輒起雙眼,望著這個一向穩重的右宰相,「出去!」
「王,風月國與扶柳國的使者雙雙暴斃……」右宰相臉色凝重地在軒轅輒的耳畔竊竊私語著。
「什麼?」听到右宰相的話,軒轅輒「霍」地一聲站了起來、「什麼時候?」
「上半夜的事……」
「這……」听著右宰相的話,軒轅輒的眉頭皺得死緊。
畢竟兩位異國使者竟同時在軒轅國暴斃,這等大事若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引起紛爭。
但這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呢?什麼人居然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在軒轅國犯下此等不可饒恕之罪?
而犯事者又是為了什麼呢?是想陷害軒轅國,抑或是純然的個人恩怨?
「這人調查了嗎?」思量了許久後,軒轅輒沈聲問道。
「由于茲事體大,在未得到王的命令前臣不敢張揚,但臣又怕讓賊人月兌逃,故已私下遣人查探過,只是……」
「都這個時候了,還吞吞吐吐做什麼?有話直說!」望著右宰相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軒轅輒不耐煩地說道︰「我絕不會怪罪于你的。」
「這個……王……」雖然得到了軒轅輒的保證,但右宰相的臉上還是有著一絲為難,半晌後,他嘆了口氣,「這事……恐怕牽扯到了七爺。」
「七爺?!」軒轅輒渾身一震。「與她何干?」
「粗經查明,兩國使者皆因中毒而亡,而毒藥……己在張太傅處找到。」右宰相的聲音更低了。
「張太傅?」軒轅輒眉頭一皺,「那找張太傅問去!」
「找了!張太傅說……那藥是七爺給他的……而一切,都是七爺指使他做的……」
「胡說八道!」軒轅輒用力拍了桌子一下,大聲怒吼著,「她怎麼可能……」
「王……」望著軒轅輒鐵青的臉色,右宰相又嘆了一口氣。「老實說,臣也不信。」
右宰相早知只要事情牽扯到七爺,軒轅輒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的,畢竟全軒轅國人都喜愛七爺,更明白軒轅輒是如何寵溺這個海青國來的小王爺。
可不說,問題還是存在啊……
「王,請您先靜靜。」
發現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並且失態,軒轅輒深吸了幾口氣之後,緩緩說道︰「此事現在是否有外人知曉?」
「尚未,」右宰相連忙回笞,「但臣恐怕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所以王您得快些定奪。」
「我知道了。」軒轅輒在寢宮里不斷地來回走動著,半晌後,終于再度望向右宰相,「立刻把張太傅及一干人等全帶到我這里來……還有,找著七王爺!」
「是!」
心,是那樣地亂,亂得幾乎沒了方寸,但軒轅輒卻怎麼也不相信司徒殘雪會做這些事,因為她沒有任何理由要做這些事!
可是,在听了張太傅一干人等的證詞,並查探過所有的物證之後,軒轅輒的思緒已幾近崩潰。
因為他知道那毒藥確是海青國才有的獨門花毒;因為他知道風月國與扶柳國使者在死前,確實與司徒殘雪一起參與賞月會,並且對酒高歌!
他更知道,司徒殘雪在圖謀離間、破壞軒轅國與他國邦交關系的計劃時,竟與張太傅甚至同謀之人都有了苟合之實!
她怎會墮落至此?她不該是這樣的人啊!
雖然至今,軒轅輒依然不肯相信司徒殘雪會做出如此驚天動地的大案,但他的心底,卻又的確存著一絲疑慮。
因為他永遠忘不了,他們之所以相遇,全是因為司徒殘雪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模上了他的船,之後又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而他也不明白,她究竟有什麼理由必須在軒轅國待上如此長的時間?並且為何總是看似無任何目的地四處亂逛著?
而她,又有什麼理由,就這樣任憑她的清白身子被他一再地玩弄,卻完全不以為意?他真的想不出來。
同時,她來到軒轅國之後,確實與張太傅之間有著過于融洽的關系,只是當時他一直不放在心上,直至上回她月兌口而出。
這一切的一切,如今回想起來,都是那樣詭譎……
「輪到我了?」突然,就在軒轅輒心中的思緒翻騰之時,司徒殘雪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身前十步之處。
望著那張有些消瘦但依然懶散的臉龐,軒轅輒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煩悶之氣,二話不說地走上前去,「啪啪」兩聲,給了司徒殘雪兩個耳光!
因為他不敢相信,被關在另一個房內聆听所有審問過程的她,此刻竟還能如此冷靜!
「你!」臉上的感覺是那樣地熱辣,但司徒殘雪的心卻是全然的冰冷。
她不敢相信他竟會打她!而她更明白,他之所以敢如此待她,全因他的心中早有定見!
「啪啪」兩聲,司徒殘雪也回贈了軒轅輒兩個耳光。她冷冷地笑著,然後挺起臉,等待著軒轅輒更殘酷的報復。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用比冰還冷的眼神注視著她!
「妳可知道自己的罪行?」同樣頂著熱辣的臉龐,軒轅輒的聲音是那樣冷冽。
「你不是早為我定了罪嗎?」司徒殘雪冷哼一聲。
「妳為何做出此等髒、無恥、卑劣之事?」雙拳緊緊地握住,軒轅輒極力克制著自己想動手的沖動,讓每一個字由他的牙關中蹦出。
「我髒、無恥、卑劣?」听著軒轅輒聲聲傷人的指責,司徒殘雪冷冷地笑著,「在軒轅國之中,比我更髒、無恥、卑劣的人有的是!」
「妳說誰?」眼眸整個了起來,軒轅輒怒聲低吼道︰「妳說誰?」
「你自己明白。」司徒殘雪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軒轅輒怒光閃動的眸子,「還用得著我真的給你指名道姓嗎?」
「是妳將藥交給張太傅的?」不斷地吸著氣,軒轅輒盡力平撫著自己早已紛亂的心。「真是如此?」
「他是那麼說的,而這藥,也確實是我海青國才有的獨門毒藥。」司徒殘雪面無表情地說。
「妳確實為了實現自己的目的而與他們苟合?」
「苟合?」听著軒轅輒僵硬的話音,司徒殘雪愣了愣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是那樣悲哀。「原來男女之間的事叫苟合,有趣!真有趣……」
「妳……」听著司徒殘雪的笑聲,軒轅輒的臉,幾乎完全鐵青了,而緊握的雙拳也不斷顫抖著。
「我勸你還是快些將我關入大牢,晚了,搞不好我就跑了,」望著那張如此陌生而又鐵青的臉龐,司徒殘雪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而且,搞不好我還會用同樣的方式去毒殺人,也許下一個就是你,或是你心愛的……柳如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