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臊女十八 第六章

因為一場腳踏車風波,十八歲還未曾有過初戀的冷在雨直接跳過女朋友階段,與聞甚得訂婚了。

這過程不管她如何吵鬧絕食,家人就是非要她訂婚不可;也不管她接不接受,這一次沒人再依她,只因為她的任性真需要有人整治,而這個人除了聞甚得全家人還真想不出誰會是更恰當的人選。

冷在雨與聞甚得的恩怨並沒有因為兩人已成為未婚男女而減少,反倒愈演愈烈,教旁人看得觸目驚心,深怕一個不小心即傷及無辜。

好不容易熬到高中畢業,月兌離聞甚得魔掌及二姐夫的苦海,冷在雨才要開始享受新鮮空氣。

誰知,她的自由都還沒開始,沒想到向來品學兼優的聞甚得竟臨時決定北上大念大學,還跟冷家商談要冷在雨一起到台北念書。

因為這樣的紛爭,氣不過的冷在雨再次離家出走,無處可去的她,不知是習慣還是真找不到人訴苦,最後她找上範邦。

「範邦,我一定要取消訂婚,我怎麼樣都不要跟聞甚得去台北念書!」

半個鐘頭前,她進到範家後,直接窩進範邦房間的大床,她穿著牛仔褲及無袖背心,沮喪地趴在範邦的床上,愁眉苦臉的撐著下巴,不知該如何是好。

範邦安靜地坐在書桌前,听著在雨數落聞甚得的不是,他的表情很平靜,雖然想到自己呵護了這麼多年的小花最後卻成為別人的,但他選擇祝福在雨。

就因為結束了這場單戀,他接受父母親的安排,決定出國修念大學。

「他怎麼可以故意拿我終身幸福開玩笑,又逼我去台北念書!」她連初戀都還沒正式開始,就被鴨子硬上架地強逼訂婚,連念大學都不能隨自己的心意。

「妳不喜歡聞甚得?」

「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因為怕不喜歡他,還是不敢承認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

被範邦這麼一提,冷在雨本是趴坐的身子坐正。

「我才沒有喜歡他!」

「可是聞甚得很喜歡妳。」

「他是在騙人的,他根本不喜歡我,如果他真的喜歡我,為什麼故意跟我唱反調,同意我家人訂婚?明知道我不喜歡台北的生活,卻硬要選擇台北的大學?」

「那是因為他喜歡妳,想要妳陪他。」

「他不是!他是個小人,只會捉弄我、跟我作對,你忘了我現在的悲慘日子都是拜他所賜!」

不過就看了她光溜溜的身子、幾次意外模了她的胸部、然後再不小心親了她幾次,她家人有那麼大驚小怪嗎?

況且訂婚後,聞甚得就不曾再做出任何逾炬的行為,對她的態度更是冷淡,這哪算是喜歡?

「每個人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在雨,如果妳願意好好了解聞甚得,說不定妳會發現,他可能就是妳想找的人。」

因為範邦的話,冷在雨委屈哽咽地低喃︰「你為什麼一直幫他說話?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全家人都幫聞甚得說話,那起碼範邦是她最好的朋友,可為什麼連他都向著聞甚得?

「我有嗎?我只是說出實話。」範邦有些失落地說︰「我只是希望妳能找到一個真正對妳好的人,這樣我才能放心離開。」再怎麼說,在雨都是自己喜歡過的人,他還是衷心希望她幸福。

聞言,冷在雨心頭泛著酸意地想到,再不久,範邦也要出國念書了,「你為什麼不在台灣念大學?為什麼非要出國?國外真的有那麼好嗎?」

想到自小一起長大的伴就這麼遠走,冷在雨心里的落寞可想而知。

「我父母都安排好了,總不能不去。」

他不想告訴在雨,若是不離開,要自己天天這麼看著她跟聞甚得談情說愛,他怕自己會受不了。

「那是不是學校放假你就會回台灣?」

範邦搖頭,「可能過幾年後,至少也要把大學念完再回台灣。」

「要這麼久?」冷在雨眼楮瞪大驚叫。

「妳會想我?」見她泛紅的眼眶,範邦起身,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手她的短發溫柔的問。

「會,我當然會很想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眼淚很不爭氣地滑落,怕被範邦看見,冷在雨趕快低頭。

「傻瓜,我又不是去一輩子,怎麼哭了?」

「我就是很難過嘛。」

「雖然我不回來,妳還是可以來找我,不是嗎?」

「對,我怎麼沒想到!」

想到這里,冷在雨馬上擦干眼淚,又哭又笑地樣子好不可愛,這模樣,教範邦更是心疼,只是他撫在她短發上的手掌,卻在在雨下一句話時僵住了,「範邦,那我可以找聞甚得一起去嗎?」

雖然自己跟他不合,但他功課好,英文更是棒得沒話說,若是有個英文翻譯在身邊,她就不需要擔心自己一口的爛英語了。

將手給垂下收回,範邦別有深意的看了在雨一眼,眼里閃著復雜情緒,雖然在雨不願承認,可她對聞甚得的依賴明眼人早看出來了。

「妳開心就好。」

範邦勉強的扯了抹苦笑,或許一次就好,範邦小心溫柔地擁著在雨入懷地,只要一次就好,他會忘了這個十多年來自己一直陪伴的鄰家女孩。

「我一定要陪聞甚得去台北念書嗎?」他雖然是她的未婚夫,但誰規定未婚妻凡事都要听未婚夫的?況且,他們還是被迫訂婚的,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

「妳不想去?」

「我習慣這里的生活,我不懂,為什麼大家都要勉強我去接受我不想要生活?聞甚得想要去台北,我不反對,可是為什麼要拉我一起去受罪?」

「那妳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要妳陪他?」距離往往是愛情的最大殺手,這一點天真的在雨似乎還不能理解。

「他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那妳就問他啊」一

「我才不要!」

「在雨,說不定聞甚得就是因為舍不得放妳一個人在台中,才會想要妳陪他去台北念書,為什麼妳不站在他的立場想一想?」

「……。」

「妳跟他都訂婚了,妳該用心去感受聞甚得的想法。」

「用心?」可是她的心一團亂,根本什麼都不能感受。

「對,要听听妳心里的聲音,它會告訴妳什麼是妳要的。」

直到離開範邦家,都已經是天黑了,冷在雨沿著大街走回家。

因為反復想著範邦不久前說的話,直到回家進到自己房間,她還因為恍神,以至于沒發現房間早有人在那里等著。

※※※※※※

「妳整個下午都去哪里了?」漆黑的房間,冷在雨被突來的聲音給嚇住,驚慌的眼眸連忙往聲音的方向望去。

他的聲音听來平靜,感覺不出情緒,冷在雨倏地將房間電燈打開。

頓時大亮的房間,只見聞甚得一身白色休閑服,坐在自己床邊的書桌前,修長的手指還拿著她最愛的小說翻閱。

冷在雨不得不承認,雖然她覺得聞甚得有時真的很過份,態度叉很高傲,可是,他真的很好看,三年的時間過去,他端正立體的五官還多了點男生的陽剛氣息,她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可以同時外表好看,腦子又聰明?

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只給了她漂亮的臉蛋,卻少給她一顆足以跟聞甚得媲美的頭腦,才會每次都被他治得死死的。

不管她有什麼想法,聞甚得總是有話可以反駁,她當然知道很多時間,很多事都是她自己胡鬧的,可他是男生,她又是他的未婚妻,難道他就不能讓她嗎?為什麼每次都要跟她爭?

這樣就是喜歡嗎?

可是電視演的愛情,男主角不都是個溫柔多情的美男子嗎?怎麼聞甚得偏偏就不是!

他最壞了,而且壞透了,永遠只是欺負她……。

本是驚嚇的情緒平復,又想起他擅自進入她房間,一時不滿也忘了剛才回家腦子里困擾的事,雙手插腰地質問︰「你為什麼在我房間?」因為生氣,她甚至快步上前將他手中的小說給搶走。「還我,不借你看!」

冷在雨氣呼呼地拿著小說才想轉身,誰知,後頭的人卻不讓她如願,一個勁道用力一旋,馬上將她縴細的身子給摟在懷中,因為重心不穩,冷在雨整個人就這麼靠坐在他的腿上。

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親膩舉動,教冷在雨有些手足無措地發楞。

兩人過于親近的接觸,冷在雨很快發現,環在她腰際的手臂摟得過緊,教她不舒服地想扳開,而在她頭頂的鼻息,帶著不同于平時的熱氣直噴向她。

他……在生氣嗎?

為什麼?

訂婚這麼久,每次不管她如何耍賴、任性,聞甚得大半的時間都是一笑置之,除非她真的太無理取鬧,他才會將她摟進懷里,低頭狠狠地吻住她,封住她的紅唇,吞下她的驚呼,而後索求地糾纏住她的粉舌,直到他滿足為止。

每次的索吻,總在結束後,她只能氣喘吁吁地倒進他懷里,由著他撫著她身子曲線,啞著嗓音及粗喘的鼻息道,他該拿她怎麼辦……怎麼辦?

是啊,他該拿她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場訂婚當兩人綁在一起,苦了她,也苦了他,那為什麼他當初要同意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想了好久的腦袋,還是找不出理由。

可這一次,她明顯感覺出,聞甚得的態度不同,光他全身散發出的熱氣,就足以讓她明白,他可能生氣了。

「你……!」

她一再掙扎,好不容易才扳開他的手臂,奈何,聞甚得索性雙臂直接困住她自由的雙手,教她移不開身子。

「妳整個下午都去哪里了?」又是那句老話,語氣平靜听不出半點情緒,可冷在雨就是發現他的不悅。

那雙如火光燃燒的黑眸,射出的熱火教她不敢直視,像在質問,又像要一窺她的內心。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全心應付他摟在自己腰際的大掌,她雖然知道聞甚得的力氣比自己大,也很難掙開,但她就不服氣,每次不管她怎麼使勁扳都沒能栘開那修長有力的手指分毫,反倒是弄痛自己的手指,就像這一次。

可能因為痛楚給了她記憶,教她記起聞甚得好象提過今天要她一起吃晚餐的事,而她卻因為在範邦家待久了,把這件事給拋到腦後。

「我是妳的未婚夫不是嗎?」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力的答案,可也同時教她最不滿。

「我才不承認,那又不是我願意的。」沒錯,當時她哪有說不的權利,沒被家人罵到臭頭就要躲在牆角偷笑了。

「就算妳不要,不幸的那已經是事實了。」聞甚得的語氣里充滿著霸道及佔有欲的口吻。

「你……!」她還想要開口反駁,可不待她說完,聞甚得大掌抵在她腦後,沒說分由地將她的小腦袋給按住,猛地低頭又是狠狠地吻住她小巧紅唇。

這強勢的吻讓冷在雨發傻,想要反抗掙扎時,聞甚得直接將她的手給制住,強迫她張口接受他的索吻。

這個吻一點都下溫柔,他的舌頭不管她怎麼不願,直撬開她的齒關,強硬地探入她口中,教她的粉舌閃避不及地任由他嬉戲……。

不知他吻了多久,直到那吻結束,冷在雨只能細喘地咬住被吻疼的唇瓣,倒在他懷里,聞著屬于他的氣息嬌喘著。

「妳整個下午都去哪里了?」這句話問了第三次,冷在雨這才意識到聞甚得話里的認真態度,意思很明顯,她可以不回答,可他不會放棄追問。

她抬頭想要反駁,誰知一入目的就是聞甚得如暴風般帶怒的雙眸,教她本是要開口的話全都打住,腦子還不斷地快轉著,為什麼他生氣了?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才一回家人就被他押在腿上強吻,他到底是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去找範邦。」在聞甚得的一再逼視下,本是想將頭轉開的冷在雨,下顎被他給定住,不讓她栘開目光,當目光相視,她這才不情願地開口。

得到答案,聞甚得不但沒有滿意,反倒嘆了口長氣,「妳在告訴我,妳一整個下午都跟範邦在一起?」那語氣有著滿滿的酸意,還有難以形容的苦澀。

在他的逼視下,冷在雨緩緩地點頭,當他松開手時,她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看多他一眼。

只是在她掙扎著想要起身時,聞甚得卻沒打算放人,「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以後不準再單獨跟範邦見面。」他的心胸沒有坦然到不介意自己喜歡的人跟情敵見面,特別是獨處。

「為什麼?範邦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就是她的答案了,也不管範邦是怎麼提醒她,她都不管。

「因為我不準。」

她難道還不明白嗎?那份嫉忌是會蝕了他的心,要他失去理智。

「我不要、不要、不要!」小手還很配合地推他,想要掙出他的掌控。

聞甚得的表情頓時轉沉,手指抬起她的臉,定住她的視線,不教她栘開,認真的黑眸直視她說︰「那麼看著我,再說一次。」

「呃……。」被這麼說,冷在雨反倒楞得講不出話來。

「不見他還是見他?」

「……。」她無語。

「在雨!」

被他如此逼視下,冷在雨答不出來,也才發現在聞甚得面前,自己竟是如此懦弱,連這麼簡單的問話都無法響應。

「……」

「我知道了。」

沒得到響應,可她的沉默似乎也算是一種回答,只見聞甚得收攏雙臂,將她更往懷里摟緊,那力道之重幾乎要冷在雨以為自己的骨頭要被捏碎了,就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可她不敢反抗,就連大聲喘氣呼吸都怕……。

「妳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歡妳。」這四個字在她耳畔散開,很淡、很輕,可她就是听到了……。

玫瑰開花了,刺兒也不再傷人,可攀花人卻遠走了。

然後聞甚得走了,沒有回頭,直到門關上了,她才發現自己被放在床上。

他剛才又說什麼?

他說他會解除婚約……。

解除令她煩惱頭痛的婚約,她不是要開心嗎?

她不是要感到解月兌嗎?

好不容易才盼來的自由,為什麼聞甚得都願意放手了,她卻好象失去方向地感到茫然,為什麼眼淚會一直掉、一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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