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男低調點 第九章
第五章
之後幾周,宮彬和樸玉兒基本上沒什麼進展,除了被他偷到幾個吻之外,她連臥室的門都沒進去過,樸玉兒倒是沒怎麼樣,是宮彬自己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沒辦法下手。
他都開始向他的秘書諮詢起感情方面的問題了,「你有沒有面對心愛的女人卻下不了手的那一刻?」
秘書眨著眼楮左右看看,辦公室里沒別人啊,只好拿手指了指自己,虛心問道︰「總裁,你問我嗎?」
「不問你問鬼啊?」宮彬重重往後仰去,辦公椅瞬間發出嘎吱的怪聲。
你可能是真的踫上鬼了,要不然怎麼總莫名地嘆氣、黑臉、發脾氣,又問這麼怪的問題?
月復誹完,秘書笑答道,「我那方面的經驗怎麼可能有總裁豐富。」
「你之前不是談過一次要死要活的戀愛嗎?就說說那次總結出來的經驗好了。」
哪有人這麼明目張膽挖人痛處的?總裁,我恨你!
秘書敢怒不敢言,只好將傷疤揭出來示眾,「正因為我愛她才會有下不了手的時候。」
「為什麼?」
「因為想要珍惜她啊,她可憐兮兮地說不要,她可憐兮兮地說不行,她可憐兮兮地說她很信任我,只有我會這麼全心全意地呵護她,你說我怎麼下得了手?」
「媽的,是不是就像在一個下雨天,在一條小巷里發現一個破爛的紙盒,里面窩著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而它正用它水潤的小眼看著你,吐著小舌頭對你嗚嗚叫,然後你就忍不住心軟,覺得自己真是禽獸不如,是不是這樣?」
誰會對一只狗出手,總裁不會真的鬼上身了吧?不過是這個道理沒錯啦。
秘書最終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是的,那麼萌,連一根毛都不忍心傷害吧。」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狠下心來呢?」宮彬突然兩眼發光地追問。
秘書抓抓頭,好一番思索後回道︰「引誘它主動撲向自己,就不算自己先動手了吧?」
「除非下藥……」最後宮彬莫名奇妙地說出這句話,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
秘書趕緊退了下去,免得自己躺著也中槍。
周五下午,下午茶的小菜和甜品大都制作妥當,正由助手們做最後的裝飾,閑下來之後,樸玉兒便去茶水間泡了杯可可,坐在窗邊的桌子前,搭配剛做的芒果花生牛軋糖享用。
正沉醉在食物馥郁的香味中,後面那桌的談話不期然地就鑽入耳朵里跑不出來了。
「欸,宮彬今天帶來那女的身材可好了,看看那水蛇腰,多妖嬈啊。」甲贊嘆道,艷羨之情溢于言表。
「什麼啊,要我說,宮彬的品味越來越差了,那女的跩得像女王似的,不過就是湯燙了一點,就吵著要找經理投訴,還污蔑我指甲沒修干淨,我呸,不是她說要快點上菜的嗎?稍微有一點指甲,又沒有涂指甲油,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嗎?」乙則十分不滿,不用回頭就知道腦袋上正冒著煙。
「不過小費給得倒是滿大方的,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還是出了名的大才女,知名制片人,要是給她相中,說不定還能演個偶像劇或上個綜藝節目什麼的。」丙憧憬地說。
「哼,不靠家里她能這麼風光?一身公主病,看上你,讓你演個死尸還差不多。」乙取笑丙。
「好啦,這不是重點,出身好又有點能力,現在又和宮彬交往,哎,真是羨慕死了,宮彬那麼帥,又確實很有能力,不然公司也不會在美國上市,而且還漲勢如虹,都說學得好不如嫁得好,我要是能嫁宮彬這樣的男人,真是死也願意了。」甲羨慕地說。
其他兩人也一起嘆起氣來,瞬間就讓道里陷入低氣壓之中。
樸玉兒冷冷地笑了笑,才想說怎麼這幾天那家伙似乎有點怪,原來是偷偷搞起小三來了,都說好聚好散,就算要散也要提前知會一聲啊,單方面劈腿算什麼?狗屎不如的臭東西!
等等,她這會又在生哪門子氣?樸玉兒暗暗深呼吸幾次,將不滿暫時壓了下去,事情還沒弄清楚不是嗎?萬一弄錯,反倒被他抓到把柄,那就不好了。
這幾天他的眼神怪怪的,有時候盯著她就像要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來似的,要不是她裝可憐推開他,可就不只被索吻那麼簡單了,看來是這個色胚色欲燻心,等不了了,所以急著找人泄火,果然是個敗類!
樸玉兒想著想著,心頭又躐起了火苗。
「欸,之前不是听說宮彬在追我們這里的一個西餐主廚嗎?」乙又開始八卦起來。
「是啊,西餐部傳得沸沸揚揚的,听說還天天接送呢。」甲附和道。
「不過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等我跑去看熱鬧的時候,人不見,車也不見了。」丙不甘示弱。
樸玉兒再次把耳朵豎起,幸好這幾位都是中餐部的,不認識她,要不然她可沒這麼好的興致在這里听八卦。
「雖然听說宮彬多情卻不濫情,但這麼看來傳言明顯有誤,這難道是始亂終棄?那位同事豈不是很可憐,他擺明了玩弄人家的感情啊。」乙危言聳听道。
丙卻忙糾正說︰「不是,听西餐部的說,他們那位主廚看起來弱不禁風,實際卻是大冰山、大鐵板,人家根本就沒興趣做富家少女乃女乃,要做也是富二代他媽。」
甲忍不住笑了出來,「想當富二代他媽哪有那麼容易,想來也是人家有自知之明,懂得急流勇退,而不是等宮彬喜新厭舊,自己成了昨日黃花再哭瞎眼。」
听到這里,樸玉兒不禁深思起來,她會氣,那是不是代表以後分手的時候,她真的會哭瞎眼呢?為一段早就知道不會有結果的關系而哭泣,她會嗎?
對于愛情、婚姻乃至家庭,她一直覺得可有可無,一個人也好,兩個人也罷,三個人、四個人也沒差,和宮彬在一起很開心,離開宮彬回到一個人的狀態,跟以前一樣,照理講應該也差不到哪去。
所以她才不會哭,沒了他這個大麻煩,她照樣活得開開心心,能開自己的餐廳,做出更多美味的食物。
杯子空了,樸玉兒起身離開,將不愉快拋諸腦後。
不要煩惱,沒有必要煩惱,該來的逃不開,不該來的求不來。
人生有限,只須留下快樂的記億,真到了那天,也只要記住他曾經帶給她的快樂就好了,哪來那麼多多愁善感來蹉跎大把的歲月。
晚上,樸玉兒到宮彬的公寓履行為他做晚餐的承諾,感應門卡是他給的,在他需要加班不能去接她的情況下使用,而其中更深層的含義,他們兩人都懂。
基本上宮彬會在她做好晚餐之前回來,唯獨今天是個例外,樸玉兒盤腿坐在沙發上,頭一次看動畫看到恍神。
桌上的飯菜都快涼了,牆上的掛鐘時針也漸漸指向了八點,看來是要放她鴿子了。
樸玉兒咬著手指,心難免焦躁起來,這很不對勁,她又甩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發現心跳仍繼續加速,難道不是她愛無能,而是她反應遲鈍,連感情都是後知後覺?
不會的,樸玉兒拚命地搖著頭,像個傻子一樣,明明已經在感情的漩渦里掙扎,卻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早已經愛上他了。
最後不善多愁善感的樸玉兒還是直接打了電話。
電話好一會才接通,明明有來電顯示,宮彬還是給她來了一句,「喂,你是誰?」
當初他發火的緣由,她大概也體會到了,這一刻還真想把他的祖宗們全問候一遍。
「我是你的廚師,問你何時回來吃飯,我也很忙耶。」她還嘴硬,「可不是來幫你看家的。」
「哦,我這邊有個聚會,我忘了跟你說嗎?今天不回去吃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宮彬輕飄飄的一句就帶過了。
忘了?她怎麼不記得他有記性差這個毛病?難道是今天有了新目標之後才培養的臭毛病?
樸玉兒撇撇嘴,不滿指數急速攀升中,最後翻著白眼,狠狠丟了一句,「那祝你玩得盡興,我就不打擾了,飯菜你自己看著辦,我就先回去了,掰掰。」
沒等他回話,樸玉兒就把電話直接掛了,干干脆脆、一了百了。
樸玉兒利落地跳下沙發,收拾包包,自己的那份飯菜也不吃了,立刻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