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流氓老公 第七章
好不容易處理完突發的狀況,聿東冥再回來時已是兩天之後,這兩天他打過電話回來,可是沒有人接,為了花朵朵的安危著想,他先前便告誡過她不能使用手機,她如果不敢接听屋子里的電話,分身乏術的他也無法透過其它方式和她取得聯系。
那天匆匆忙忙不告而別,不曉得會不會造成她的誤解?聿東冥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何謂歸心似箭。一踏進家門,空蕩蕩的客廳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沿著樓梯走到二樓房間,他發現她的房門緊鎖,任憑他如何拍門呼喊就是不見她的回應,聿東冥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受過專業訓練的聿東冥並不把眼前的門鎖看在眼里,三兩下輕而易舉的開了鎖,綠眸焦急的張望房間四周,終于在落地窗前看到花朵朵縴細的身影。
「你把我嚇死了,我敲了老半天的門你怎麼都不理我?」他蹲在她身前柔聲的問,臉上沒有責怪只有擔心。
像是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花朵朵眼神依舊沒有焦距的落在窗外,「你不會又偷偷喝酒了吧?」
他故意扳著臉孔問,但花朵朵仍然不為所動,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聿東冥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她容顏上過分的淡漠冷然和兩天前的她判若兩人,她的不言不語尤其教他擔心。
「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花朵朵還是沒有理他,平靜無波的小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彷佛當他是透明,又好像她和聿東冥根本是分處于兩個不同的空間世界。
聿東冥也火了,強硬的扳轉她的身子,逼她直視他的雙眸,她眼中的空洞沒有生氣,就像是個沒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一般,他更驚訝的發現她的體溫燙的嚇人。
該死的她竟然在發燒?
「你在這里坐了多久?」
花朵朵撇開頭,拒絕和他說話,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聿東冥氣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鋪,雖然他氣的很想殺人,但對她的動作卻是出乎意料的溫柔。
花朵朵沒有抗拒的讓他檢查她的體溫脈搏,她沒有反抗不代表她是順從,由始自終她寧願讓眼神放空發呆,也不願停留在他身上一秒。
聿東冥從相連的房間進出,花朵朵被動的接過他取來的幾顆小藥丸子和溫熱開水,問也不問的吞下喉頭,然後拉高被子閉上眼楮假寐。
「你不怕我給你吃的是毒藥嗎?」聿東冥坐在她床邊輕聲的問。
這一次花朵朵終于有了反應,她淡淡的開了口,聲音輕不可聞。「無所謂。」
「無所謂?什麼叫作無所謂?」
既然她置生死于度外,他干嘛還要這麼費盡心思保護她?
她的命現在由他保管,由不得她判定有沒有所謂!
花朵朵還是緊閉著雙眼,悶著頭決定繼續用沉默回答他的問題。
聿東冥深深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就在花朵朵以為他已經離開她房間時,他又突然開口︰「你在氣那一晚的事?」
花朵朵全身一震,由他口中證明自己真的不是在作夢,頓時有種很奇妙的電流竄過她心頭,只是思及他這兩天的無消無息,她心里又漲滿濃濃苦澀委屈。
她細微的反應沒有逃過聿東冥的眼楮,雖然她沒有張開眸子,不過她眼皮的不自然的顫抖和她緊抿泛白的雙唇泄露了她心頭並非毫無所動。
「我知道我現在說再多抱歉都改變不了什麼,但是那一晚在你酒醉失去意識,把你抱上床的人確實是我,我的確欠你一句對不起。」
他向來都是敢作敢當,只不過這是他頭一次因為自己的情不自禁道歉。
花朵朵的淚還是潰堤了,從緊閉的眼角旁不住的滑落。她幻想過他可能會假裝若無其事,也想過他可能會向她道歉,只是為什麼要對不起,他認為和她上床是一個錯誤嗎?
她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氣的不是他趁人之危,而是氣他綠眸里明顯的懊惱?她干脆改名叫做花痴好了,莫名其妙失去貞操不但一點都不後悔,這兩天甚至還非常想念他,她嚴重懷疑自己根本得了神經病!
聿東冥緊握著雙拳壓抑想替她拭淚的沖動,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痛苦,他還以為她對他也有很不一樣的感覺。他不想說那些什麼會對她負責的狗屁鬼話,一點實質意義都沒有,就算他想負責,她也不見得願意吧!
☆☆☆
該死!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樣的無力過,擁有精湛醫術的他對生命可以說是握有生殺大權,他想救的人、醫的傷從來沒有失敗過,他現在才發現他原來也有想醫卻無法治療的傷口。
他無法平撫花朵朵受到的傷,還有她此刻正淌著血遺憾疼痛的……她的心。
一個多星期了,花朵朵沒有踏出房門,也沒有再開口對他說一個字,聿東冥寧願看到她暴跳如雷,也寧願听到大吼大叫,甚至甘願任她千刀萬剮,也不希望她像個沒有靈魂的陶瓷女圭女圭般終日面無表情沒有反應,就連飲食量都少的可憐。
端著一杯鮮榨蔬果汁走進她房間,聿東冥見到她端坐在梳妝抬前有一下沒一下的吹整她濕漉的長發,像是和現實隔絕了一般,明明從鏡中看見他進來卻假裝視而不見。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他忍不住求饒,看她這樣折磨自己,他比誰都還要自責難受。
長褲口袋里的震動讓聿東冥不得不暫緩第N次和她的溝通,或者該說是他的自言自語,他本來打算對口袋里的震動置之不理,但電話另一頭的人像存心和他耗上似的,震動停了又起就是沒完沒了,擔心會是與公司有關的要事,他終究還是放下手上的托盤拿出了手機。
又是那女人?
「你這次又怎麼了……那天不是告訴過你要注意飲食!」
聿東冥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分神望了花朵朵一眼,他才又走到牆角繼續講電話︰「你最好不要把我那兩天的叮嚀當作耳邊風……嗯!痹乖把藥吃完就對了,這兩天你不準亂跑,我會再過去看你……知道、知道啦!那我干脆順便幫你把睡衣帶過去,你還真是個麻煩精……」
花朵朵感覺自己的胃液在翻攪弄得她很不舒服,聿東冥帶著寵溺的說話方式,字字句句都令她覺得刺耳。
原來那兩天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所以丟下她?
他怎麼能在她面前用這樣的語氣和另一個女人說話,他不知道她有多難受嗎?
聿東冥掛上了電話,發現她已經吹好了頭發,他拿起茶幾上的果菜汁走向她,不意外她只是接過又立刻放到一旁。
「請問……」
想念許久的嬌女敕嗓音終于再度響起,聿東冥忍不住驚喜,「怎麼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花朵朵的視線沒有落在他身上,平靜的語調沒有起伏不帶一絲感情,不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有多波濤洶涌。
聿東冥沉下了臉,沒想到她冷戰抗議這麼多天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花朵朵冷著臉再強調了一次︰「我要回家。」
「不準!」他想也沒想的回答。
不準?
這兩個字她前幾天在他留給她的便利貼上看過,在他剛才講電話的時候听過,花朵朵的眸子終于肯對上他的,只是過去閃爍天真的黑白里此刻只有怨懟。
「你憑什麼不準?」
「憑我是你的保鏢又是你的專屬醫生。」他說得理直氣壯,還有些原因在他心湖底下隱約在吶喊著。
花朵朵氣的連身子都在發抖,不明白他怎麼可以這麼專制跋扈,「我有權利拒絕你的保護和照顧,解除委托要付多少違約金你可以盡避說!」
這女人就這麼急于要逃離他的身邊嗎?不是他想替自己找借口月兌罪,即使那晚她是喝的爛醉,但他還是清楚感覺到她沒有一絲抗拒,她甚至還月兌口喚出他的名字,證明她知道是他,她還是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給他,為什麼她清醒後卻翻臉不認人,好似恨透了他奪去她的清白。
他承認自己有些自負,不過絕非是自大或自戀,他好幾次都發現花朵朵看他的眼神很不一樣,面對他時總是無法掩飾她的局促和嬌羞,就算她氣他是在她不清醒下要了她,也沒理由對他恨之入骨吧!
「不準你拒絕、不準解除委托、不準你說要離開,我說不準就是不準!」他寒著臉咬牙切齒的大吼,在他還沒弄清楚她的心情前,他不準她逃跑!
任何有生命的人哪個能逃過疾病死傷的威脅,不管是本人還是其家人,哪個在他聿東冥面前敢囂張放肆,第一次有人敢不買他的帳,而且竟然還是一個小女人!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花朵朵也不甘示弱的怒吼,這個擁有優雅外表的男人,骨子里居然住著一個霸道無理的惡魔,可笑的是她前不久還產生有他就有安全感的錯覺,可悲的在那晚之後她還期待他們之間關系的轉變!
「你就是只能听我的!」聿東冥知道他的回答很沒有道理,他就是不喜歡看到她視他如毒蛇猛獸般的厭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