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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巫婆的眼淚 第十章

四目相接,有那麼一刻,詭異的曖昧氣息在彼此之間流蕩,慕毅緩緩的伸出厚實的大掌,輕輕撫模她的臉龐。

突然,門鈴聲響起,驚醒不正常的兩人。

羽若芽立刻恢復理智,有些不知所措,慌亂的低下頭,逃避他的踫觸與眼神。

慕毅眼中流露出殺意,他正在確認某件事,不過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有膽來按門鈴,這令他非常的不滿。

「看來我家最近有不少人來光顧。」英皇集團的成員少有機會來他這里,因為他是冷酷無情的「黑毒」,但這會兒好像特別喜歡來串門子,這可不是一件好事,看來他有必要讓那些家伙重新體會他可怕的劣根性。

門鈴聲持續叫囂,在屋內回蕩。

慕毅垂下眼瞼,隱藏眼中異樣的溫度。

今天就先放過她吧!

轉身,他朝大門方向前進。

羽若芽松了一口氣,身子差點癱軟在地上。

老天!這真是太可怕了,她竟然因為他的舉動而心跳紊亂,嚇出一身冷汗,他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無處可躲……

慕毅打開門,看見傅瀧澤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外。

「抱歉,我知道打擾你了,不過事情非常危急,逼得我不得不來……你的頭是怎麼回事?那好像是……」粥?

「進來吧!」慕毅不滿的說,翻個白眼。

「好。」傅瀧澤應了一聲,進入屋里。

「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慕毅邁步上樓。

傅瀧澤這才發現羽若芽,「嗨!小芽,看來你已經康復了。」

「什麼?」變成水的女人還沒反應過來。

「蕭告訴我了,你中毒的事。」

「喔!」那沒什麼大不了,現在對她而言,面對慕毅怪異的舉動比中毒還要可怕。

懶得客套了,傅瀧澤拿出兩份文件,神情變得凝重,「先坐下吧!等等我有話對你和阿毅說。」

羽若芽疑惑的皺起眉頭,總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不是她樂于听到的。

十分鐘後,慕毅回到客廳。

他換了套干淨的衣服,凌亂的頭發微濕,眼鏡不見了,給人的感覺不如以往那般嚴肅冷漠,反倒有種危險的邪氣。

「說吧!什麼事?」撥了撥濕頭發,他刻意忽略羽若芽那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份資料是從英國傳來的。」傅瀧澤將手上的一份資料交給慕毅,「你的推測沒有錯,那三名死者確實是為了吸引各國恐怖組織的注意,在機場隨便挑選出來的對象。你看,這是英國警方收到賣家的傳真,上頭言明,要是敢調查他,追尋他的行蹤,他會讓SR5成為世界的恐慌。」

「SR5?那是什麼東西?」羽若芽質疑。

「也就是三名死者身上的毒,資料上頭也說了,先前那些死者只是初步的實驗品,正品尚未完成,因此沒有散播的危險性,不過現在SR5已經研究進階完成,從口服、注射,到以空氣散播,英國警方一收到這份具有恐嚇意味的傳真俊,立刻反向追蹤,發現來源是西雅圖。

「西雅圖警方找到來源地,不過很可惜,出發前遭到報復攻擊,南邊分署警局的五十三名員警全都死亡,死因也是毒,不過只是一般毒性物質,當地法醫推測,應該是飲用水被下毒導致這件慘案。」傅攏澤惋惜的嘆了口氣。

「五……五十三名?」羽若芽震驚不已,站起身,全身發冷。

「嗯,警告的意味頗濃,我想……」傅瀧澤沉思,目光深幽難解,「賣家打的如意算盤恐怕不只是恐怖分子,各國國防部對SR5一定也有極大的興趣,這要是成為任何一國的生物武器,都不會有好結果。」

「阿司怎麼說?」慕毅看著手上的資料,語氣仍是一貫的平淡。

「什麼也沒說。」傅瀧澤聳聳肩,攤開雙手。

「是嗎?那就暫時這樣。」看完資料,慕毅合上。

「暫時?什麼叫暫時這樣?」羽若芽不敢置信的大叫。

慕毅的語氣好像在說今天吃什麼,沒啥大不了。

「怎麼了?」傅瀧澤認同慕毅的話,充滿疑慮的望向一臉憂憤的羽若芽。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平靜?事情再不解決,世上有許多人會因此死亡!慕毅,你應該趕快找出毒物的成分。傅瀧澤,你應該盡快想辦法抓到犯人……你們不該有‘暫時’這樣的說法。」老天!這兩個男人是怎麼搞的?連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連毒物都沒拿到手,要是現在打草驚蛇,後果更是不堪設想。」說不定把賣家惹火了,只會加速他對世界進行恐怖的報復,就像那五十三名員警。

傅瀧澤站起身,笑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他早就知道她對生命的重視和在乎。

「但是也不能做出這種消極的打算,你應該趕快找出那毒的制造方法。」羽若芽看向面無表情的慕毅。

這女人該不會是喪失記憶了吧?

「你以為是誰讓我停下工作的?」慕毅冷笑,很好心的提醒她。

「我……我……」她僵在原地,說不出話。太好了,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是大白痴。

「想起來了?那就閉上你的嘴。」

「我知道是我耽誤了你的工作,但是你有必要每一句話都針對我嗎?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因為處于下風,她有些受傷的低喃。

「那我先把你毒死,再和你說對不起,你覺得如何?」

「慕毅,這世上絕對沒有人會喜歡你。」羽若芽難過得大吼。這男人,每次說話都這麼令人討厭。

「謝謝,你也不差。」

「你……」

「好了,別吵架了,其實你們兩個半斤八兩。」傅瀧澤趕緊跳出來打圓場,緩和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

你好像很喜歡和她吵架喔!他挑了挑眉,以眼神和慕毅對話,尤其是慕毅這種自以為是的狂妄個性,如果不是在意的女人,根本連理都懶得理,再加上這可是慕毅第一次接受女人進駐他家,這種行為舉動非常不正常。

那是一種享受,你不懂嗎?尤其是她對我大呼小叫的氣呼呼模樣。慕毅微笑,心情似乎不錯。

「誰要和這臭男人半斤八兩?我要上去了。」羽若芽咬著牙,氣憤的說,走向樓梯。

「耶?等一等,小芽,你不能走。」傅瀧澤趕緊出聲挽留她。

小芽?一听到傅瀧澤這麼呼喚羽若芽,慕毅不自覺的眯起眼,流露出詭異又不滿的光芒。

「做什麼?看我們吵架還不過癮,打算要我參與第二回合?」羽若芽氣得連轉頭都懶。

「不,這份資料是屬于你的,你看一下。」

「什麼東西?」她轉身回到沙發旁,接過資料。

「這個男人需要你檢驗。」傅瀧澤說,指著上頭的幾張照片。

「我不要。」才瞄了一眼,她二話不說,將資料丟還給傅瀧澤。

「喂,別這麼無情好不好?再怎麼說,我也讓你得到兩個月的假,這種簡單的工作,只要花你幾個小時。」傅瀧澤早就知道她會拒絕。

「不要,就是因為有兩個月的假,我才要好好的珍惜。」羽若芽一副不干她的事的樣子,先前怒氣沖天的火爆模樣再次被隱藏在冷漠的面具下。

「可是人家指定要你為他的兒子解剖,找出死因。」

資料上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家中,身上沒有任何傷口,現場也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已經請了兩名法醫檢測,卻無法得到結果。

「那是他家的事。」

「小芽,人家願意給三百萬元喔!」傅瀧澤刻意討好的說。

慕毅再次眯起銳眼,這會兒他的眼中出現令人膽寒的光芒。

「抱歉,我一點也不愛錢。」要那麼多錢干嘛?她做這份工作不是為了錢。

「我當然知道,不過……」

「不要再說了,就算你說破嘴也沒用,你去告訴死者的家人,找不到我的行蹤,或者說我出任務,隨便什麼好,就是別來煩我。」她打定主意,這兩個月不接任何工作,誰來說都沒有用。

說完,她逕自上樓。

慕毅疑惑的抬頭,發現傅瀧澤眼中閃著可怕的光芒。

「唉,這名死者真可憐,不明不白的死在屋里,又沒人能為他的家人找出真相,恐怕變成鬼都無法安心。如果是自然死亡還好,要是被某人害死,就因為找不出原因,草草結案,真相永遠無法厘清,犯人從此逍遙法外,那麼天理何在?」傅瀧澤感嘆的說,只差沒流下幾滴眼淚。

走上樓梯的羽若芽頓住腳步,僵在原地。

「就算有警察也沒用,抓不到犯人也是白搭。」傅瀧澤裝腔作勢,憤慨的捶著沙發,喉嚨發出很假的哽咽。

沒听到、沒听到,她什麼都沒听到……

「原來好人只能下十八層地獄,壞人全都上天堂……」發現她的身子正在顫抖,像是忍耐著什麼,傅瀧澤露出得逞的笑容,接著又朝面露疑惑不解的慕毅眨了眨眼。

該死的沒天理!誰說的?好人應該上天堂,壞人才該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去受苦懲罰!羽若芽用力深呼吸,拚命壓抑體內瘋狂燃燒的怒火。

「那些失去生命的無辜受害者,如果沒人能幫助他們尋找真相,只能承受痛苦,真可憐……」傅瀧澤哀聲嘆氣。

慕毅順著傅瀧澤的視線往上看,發現羽若芽的身子劇烈的顫抖……她怎麼了嗎?氣到了?還是不舒服?

「可……可惡!」她緊握拳頭,怒氣攻心。

「我看……」

「閉上你的嘴!傅瀧澤,你要是敢再開口說話,咱們走著瞧。」羽若芽憤怒的轉身,恨恨的瞪著樓下的男人。

「怎麼了?我又沒對你說話,我是在抱怨給阿毅听。」傅瀧澤露出痞痞的笑容,接著又對慕毅豎起大拇指。

「你閉嘴。」管他說給誰听,但就是不能讓聲音傳進她的耳中,這男人竟然使出這招,可惡極了。

慕毅愈听愈不懂,仿佛被排擠在外,完全被忽視,而羽若芽和傅瀧澤這會兒倒是有絕佳的默契,讓他非常不爽的眯起銳眼,說不出心頭那股吃味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又沒說什麼,只是表達出天理和正義,以及事實真相的……」

「我接。」她冷然大吼。

「什麼?」傅瀧澤面帶笑容,假裝有听沒有懂。

「不準裝傻,我說我接下這份工作,給我十分鐘。」她怒氣沖天的走上樓,緊接著響起巨大的關門聲。

該死!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把這種缺陷治好。

「她的身子才剛好,不能馬上出任務。」慕毅大概了解他們兩人的對話內容了,不過他反對羽若芽現在就開始工作,尤其是那名死者似乎死因不明,有可能因此受到感染。

而且,還有一件事讓他很不滿,傅瀧澤和羽若芽的感情太好了吧!

「嘿嘿,話是這樣說沒錯,不過……現在你想阻止她,恐怕也不太可能了。」傅瀧澤邪惡的笑說。

「怎麼說?」慕毅心生懷疑,不過傅瀧澤那自信滿滿的神情,讓他愈看愈不爽。

「有沒有听說過‘熱血沸騰的職業病’?」

「熱血沸騰的職業病?」那是什麼東東?

十分鐘後,事實證明傅瀧澤說的果然沒錯,即使慕毅以關心的角度勸告羽若芽目前並不適合工作,不過罹患熱血沸騰的職業病的她將憤怒和不甘願拋到腦後,堅持要把工作完成。

當她和傅瀧澤一塊踏出慕毅的家時,突然發現一件事,傅瀧澤其實也很辛苦,瞧他打噴嚏打成這樣,擺明了已經感冒,竟然還為了工作這麼賣力,真是難為他了。

不過,他剛才來的時候有感冒嗎?怎麼她上樓不過十分鐘,他的病情變得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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