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天驕浪子 第十一章
她現在正在做一件早就想了很久的事情。
紀晴葉手里抱著一個小銀筒,坐在馬桶蓋上,小巧而厚實的銀筒里,裝了八分滿的冰淇淋,是她最愛的草莓口味,濃濃的女乃香之中可以咬到大顆的果實,幸福的感覺教她忍不住笑容滿面。
冰淇淋的邊緣已經微微地融化,入嘴的口感柔軟而且綿密,正是最好吃的時刻,但讓她臉兒微紅的,是隔著一片起霧的玻璃之後所上演的猛男沐浴秀。
她舀起一大匙冰淇淋含進嘴里,滿嘴冰涼的溫度降不了她臉蛋上的熱度,她並不是不緊張,事實上,她現在心跳得好快,可是她必須做點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這就是她以前一直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那時候她怕他會生氣,可是,她現在才不管呢!
她又含進一口冰淇淋,探頭想要再將玻璃之後的春光秀瞧得更仔細,果然不愧是她引以為傲的前夫,那修健的體魄足以令所有女人想入非非,更別提他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龐,當似有若無的微笑躍上他唇邊時,會令她想要吻他。
「你可以再更靠近一點沒關系。」他低沉的嗓音從水聲之中輕蕩而出,似乎把她的一舉一動給模得非常透徹。
紀晴葉吐了吐女敕舌,「我偷看你洗澡,你不是在生氣吧?」
「我的口氣听起來像在生氣嗎?」他輕笑了兩聲,打開了玻璃隔門,頓時間霧氣消融了一半,透明的玻璃可以將他結實的胸膛瞧得一清二楚,而仍舊藏在霧氣之中的修長下半身更惹人無限遐想,「過來。」
她咬著唇,將銀筒放在一旁的洗手台上,距離玻璃門還有兩步之遙,冷不防地就被擒住手臂,給揪進了淋浴間里,還不到一會兒功夫,她已經被淋得全身濕透,像一只剛從水里撈起來的小狗。
「你想干什麼——」
他低頭吻住了她還在嚷著的小嘴,嘗到了殘留在她舌尖的甜膩味道,那味道與她十分契合,嘗起來甜美得教人感到心魂俱醉。
「唔……」她低嗚著,似乎有滿肚子想要抗議的話,卻又像是被他吻得神魂迷醉的呢喃。
「看清楚了嗎?你想要這副身軀擁抱你嗎?」他附唇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厚實的大掌從她的腰際緩緩下滑。
「我……」她囁嚅著,瑩亮的眸光從他形狀優美的鎖骨往下挪移,看見他寬闊的胸膛,以及結實的窄腰,當她的視線抵達他平坦的月復部下方時,輕嚀了聲,害羞地閉上眼楮。
「你要的,是嗎?」他張牙輕啃著她被水濡濕的細頸,在她柔女敕的肌膚吮出一抹淺紅色的瘀痕。
「是,我要……我想要。」
被他吸吮的地方有些疼痛,彷佛就要滲出血似的,紀晴葉以嬌弱無力的嗓音吐出最真誠的話語,無論是從前或現在,她都是一樣地渴望著被他擁抱。
「乖女孩。」他勾起一抹輕笑,大手熟練地逐一解開她身上濕透的衣衫,讓她雪白的嬌軀宛如最完美的藝術品般呈現在他的面前。
……
*
激情過後,紀晴葉幾乎像是找不到支撐的玩偶般,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里,任由他替她擦洗身子,最後將她包在大浴巾里,抱到床上,像個剛初生的嬰孩般依偎地躺在他的懷抱里。
她一手抱住他的腰際,將小臉抵在他的胸膛上,此刻,在她的身子里彷佛還殘留著余焰,雙腿之間依舊明顯地感受到不久之前才受到侵犯的腫脹,難以啟齒的曖昧感覺在她的心坎兒里繚繞著。
「我有弄疼你嗎?」他以手指輕梳著她仍舊微濕的長發。
「一點點,可是後來就不疼了。」她抿起女敕唇,挪動了子,將小臉偎在他的肩窩上,揚起甜美的微笑。
他斂眸瞅著她,忍不住低頭輕吻了下她潔白的額心,「有一個問題在我心里已經擱了很久,我一直想要問你。」
「什麼問題?」
「當初,在我們離婚的時候,你到底從我身邊帶走了什麼?我試著找過,可是沒發現自己少了任何東西。」
「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好奇你究竟帶走了什麼?告訴我,你帶走了什麼?」
「那東西很小,小到我就算帶走了它,你也不會發現。」她試著解除自己的緊張防備,但心口還是因為害怕泄漏真相而陣陣緊縮,「你不會那麼小氣吧?過了那麼多年,才要跟我算賬嗎?你不可以把它要回去,既然你已經給我了,就不可以把它要回去!」
「那樣東西對你而言有那麼寶貝嗎?」他挑起一邊眉梢,深沉的眼眸銳利得彷佛可以看穿她的內心。
有一瞬間,紀晴葉緊張到幾乎無法呼吸,她是不是說漏了什麼重要的字眼?是不是讓他听出了有小乖的存在?
不會的!她什麼都沒說的,不是嗎?她已經很小心了,應該不會被他發現才對!她看著他充滿審視意味的黝暗黑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咬住女敕唇,不停地搖頭。
可是她忘了!忘記眼前的男人心思極為縝密,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究竟還能夠瞞他多久呢?
「你在害怕嗎?你在怕什麼?」他的嗓音雖然輕柔,但語氣卻隱含著咄咄逼人的迫力。
她仰起美眸,鼓起勇氣直視著他,「我才沒有害怕,你不可以把已經給我的東西要回去,我絕對不會把她還給你。」
紀晴葉在心里慶幸,在中文里的「她」音韻與「它」是一樣的,要不,此刻她早就說溜了嘴,讓他發現她從他身邊帶走的,原來是個女孩。
「我沒說想向你要回來,你在怕什麼呢?」他輕揚起一抹微笑,大掌溫柔地撫著她蒼白的女敕頰。
她就像是只受到驚嚇的小兔,那雙藏著恐懼的眸子讓他覺得心疼,卻也讓他更加好奇,三年前,她從他身邊帶走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件東西真的重要到讓她美麗的眸子里閃爍著不惜與他對抗的光芒,重要到讓她只要一想到失去就感到恐懼的地步?
三年前,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不就是他嗎?
那麼,在三年之後,在她生命中佔有重要地位的寶貝,是否與他會有關聯呢?抑或者是與他已經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她咬住女敕唇,搖頭不肯再說話︰心里不願去深入想象,如果傅聰發現了小乖的存在,那她該怎麼辦?
「對不起,我累了,我想睡了。」她閉上雙眼,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就睡吧!」他的長指仍舊梳弄著她的長發,彷佛在哄著她入睡一樣,片刻後,听見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勻細,那女敕白的嬌顏宛如天使般安詳,他勾唇微笑,只是一直看著她的睡顏,過了許久都還舍不得挪開視線……
原來,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一剛開始,小乖樂得跟她西少叔叔和恩貞阿姨住在一起,她一直很喜歡他們夫妻,老是覺得比較起來,他們還更像她的父母親,有時候跟他們的感情之好,違紀晴葉都會忍不住吃醋。
但一向都是健康寶寶的小乖,卻在離開母親的第一個周末就生病了,發了燒,還送進了醫院里,听醫生說最近是流行感冒的第一波高峰期,很多小孩都陸續進了醫院。
一連兩天,紀晴葉都陪女兒睡在醫院,就連昨天已經是星期一,都還忘記打電話給傅聰,但她現在不想跟他說話,因為她現在為了女兒的病心里很自責,如果現在跟他說話,她會忍不住說出實話,說她不能抽身,是因為要照顧他們兩人的女兒。
即便是回到了家,小乖還是要求母親跟自己睡在同一張床上,她小手緊緊地捉住母親的手指,抬起圖滾滾的眸子,眨巴了兩下。
「麻米。」
「嗯?」紀晴葉笑著回道。
「等我病好了,你帶我去那個公園好不好?」
這已經不是紀晴葉第一次听到她說了,自從上次恩貞帶她回來之後,她就一直要求再去麥迪遜廣場公園。「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老是想去那個公園?就算那里的樹再漂亮,我听說樹上的葉子已經全部都掉光了,你到底還想去看什麼?」
「看叔叔。」這是小乖第一次對母親坦誠真正的理由。
「叔叔?」她女兒的興趣會不會太特別了?
「我答應要分給那個叔叔我的巧克力餅干,你剛才答應說要買餅干給我,我要分一半給叔叔,我們說好的,說謊的小孩鼻子會變長。」
「你又知道那個叔叔會在公園里等你?平常能在公園里隨便晃來晃去的,不是流浪漢就是無業游民,跟那種人在一起很危險,媽咪明明就教過你的,難道你忘記了?」
「叔叔才不是流浪漢,小姨看過叔叔,他不是流浪漢。」
這時,恩貞拿著小乖的藥走進房間,交給了紀晴葉,讓她喂女兒吃藥,「他確實不像是個壞人,穿著打扮看得出還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還救過小乖一命,你確實應該好好當面謝他。」
「麻米帶我去,我和叔叔約好了。」有人肯當她最強而有力的證據,小乖趁機撒嬌要求母親答應。
「就算我想謝他,我也不信一個大人會把小孩的約定當真。」
「叔叔會。」
「那是你覺得他會,我說他不會!就算你們有約定,大人是不會把小孩的話當真的。」
就像三年前,傅聰從不將她的話當成一回事,因為在他的眼中,她不過就是年紀不大,行為乖張的少女,他不把她愛他的心當真,不相信她對他的愛真的可以一輩子不改變。
但他不懂,愛情跟年紀無關,跟她與生俱來的死心眼有關。
而現在呢?無論他信或不信,他們之間的愛情不過就是一場游戲,有開始,有規則,然後也會有結束。
「小乖一定要去見叔叔。」說完,她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小小的身子虛弱得教人心疼。
「好好好,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可以嗎?」紀晴葉抱住女兒,好聲地哄道,不讓她的情緒變得更激動。
「真的?」
「媽咪答應你的話,還會有假的嗎?」
「有……」稚女敕的小嗓說得老實又委屈。
「你說什麼?」紀晴葉挑起眉梢,質疑地覷著女兒,立刻見她用力搖頭,好像極力要把一切都撇清似的。
「小乖喜歡那個叔叔,可不可以請那位叔叔當小乖的拔比呢?」
「小家伙,不要隨便替你媽咪決定對象,媽咪有自己喜歡的人,知道嗎?」她彈了下女兒小巧的挺鼻,瞇細美眸恐嚇道。
「小乖真正的拔比嗎?可是他不要小乖,所以小乖不喜歡他。」
「他沒有不要你。」听到她如此認真地說不喜歡自己的父親,驀然間,紀晴葉的心好痛,
「那他為什麼不來看小乖?」
「他——」紀晴葉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對女兒說實話,驀然間,她突然懂了西少對她說的話,在小乖心里真正想要的東西,不是用錢能買的,她想要一個父親!
「他不喜歡小乖,所以不來看小乖,對不對?」小女孩開始發揮她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稚女敕的嗓音之中有些怨懟。
「不對!」紀晴葉斷然地反駁她的猜測,將她小小的身子緊擁進懷里,「你這麼說對他不公平,他沒有不要你,而是媽咪太想要你了,所以不想分給他,真的,他真的沒有不要你,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