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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寵妃 第十七章

第九章

「月都督,大伙兒都歡鬧著,就您一個不喝酒多掃興,來,喝!」一個士兵突然靠了過來,把盛滿一杯的酒液塞進月淮手里。

明日他便要返回都京城,今夜城中設宴替他餞別,也為了圖州一戰的大舉勝利打算徹夜狂歡。

這個士兵已有相當醉意,居然把階級尊卑忘光光,跑來跟月淮勾肩搭背,不只是他,四周的將士幾乎也是一個模樣。

「喝多了會醉,醉了就無法欣賞這樣美妙的舞蹈了。」完全不介意這樣以下犯上的親昵舉止,月淮只是以一手擋住酒杯,輕輕向回推。

「大人您這是什麼話,這種舞不就是要醉的時候看才好看嗎?」還有人渾水模魚,醉著醉著把人家跳舞的姑娘給壓到床上的呢,嘿嘿,「難不成大人嫌我一個臭男人倒的酒不夠香?你過來,給大人倒酒。」

其中一名舞姬被喚了過來,那名士兵笑著退開找別人勸酒。

「大人,請喝酒。」

「真教人懷念……」跟敏兒相識的最初也是這個情景啊,只是她的來歷,她的名字,她對他展露的笑容,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給他的每一個擁抱都是假的。

每每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一陣怨怒,他把心給了她的謊言,她騙他至此,下毒害他,他仍是無法放下她,他到底該如何才能撫平心中的傷痛?說服自己再次接受她,還是干脆就這麼過一輩子?反正她願意留在他身邊……

「大人?」瞅見他把酒灌進嘴里一杯接著一杯,舞姬的膽子開始大起來,朝他靠過去,「大人,奴家感覺有些冷呢……」

這種亂世,女子隨便攀上個高官權貴就能一輩子生活無憂,雖然月都督時常征戰在外,可听說侍中之位本來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月家多年傳承,人才輩出,陛下也多次想把他召回京城讓他輔佐朝政,月都督顯然就是她下輩子生活最好的保障。

「不要隨便踫我!」反射性的,月淮惱怒低吼,揮開舞姬的同時遷怒地打翻酒杯,也同時驚斷了一室的歡鬧,「抱歉,我沒事,只是有些太累了,你們繼續,我回房休息。」

朝眾人擺擺手,對那名舞姬狠狠瞪眼,阻斷她的別有所圖,月淮起身離去。

並不是誰都可以,他討厭別人無由來的親昵踫觸,就連秋彤也不敢隨便踫觸他,偏偏他給了敏兒那樣的允許,他只要敏兒。

酒意令平時埋藏在心底的渴望完全激發,讓它們來得更加強烈,月淮拖著有些蹣跚的腳步,搖晃著回到院子,推開那扇仍有暖黃燈光透出的房門。

這里是圖州太守在城中的住宅,他們只是暫住,而且明天他就要離開,房間擺設是陌生的,房內卻有他最熟悉的她。

「曇香。」他喚著她的名,用曾經充滿暖意和柔情,誘哄她深陷其中難以自拔的溫柔嗓音,即使他知道這不是她真正的名字,他想要承認她,這個願意留在他身邊的她。

「欸?月、月淮?」

月淮走過去倏地抱住敏兒,她承受不住他的體重,就這麼被他壓著倒向床榻,因為他明天就要返京,她來問他的打算,沒想到等到的是這樣的他,一個好像醉得不輕的他。

「曇香……」他吻上她,語音淹沒在她唇邊。

大量的酒的氣味被灌輸過來,濃烈又燻人,害她也要醉了,他還嫌不夠似的,把更多更多的喂她,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醉人醇香……

她又要被他吻暈了,糾纏的四片唇也交換著彼此的津唾,他總在把她的唇吻得像快融化時才慢條斯理地勾出她的舌,然後用同樣的方式欺負著玩耍,把可憐的小舌也弄成軟如棉絮,讓她分辨不清那到底還是不是自己的舌。

最初她十分討厭這種不受控制的沉溺,逐漸地她習慣了,同時驚覺這種習慣到底有多可怕,卻又偷偷期待,最後變成再也離不開。

可惡,他好過分,說了不要再相信她,表現得這麼厭惡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擁抱她,現在還表現出對她著迷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來引誘她,真的好可惡呀……

「那時你為什麼要自己去撞孫弋的刀?」醉意朦朧之際,月淮終于把自己藏在心中的疑問說出口。

敏兒微微一怔,回得好酸好委屈,「你不愛我,不在乎我了,我比不上秋彤姑娘,我對你來說連半點利用價值都沒有。」

武志是他親信中最討厭她,最最想要她離開月淮的,圖州一戰後她依然陰魂不散,武志特意來把這話轉告給她,要她知難而退,可是她不要走,除非他叫她走。

「我不在乎你就不會去救你,我不在乎你就不會因為你的欺騙而發怒。」

他退兵,不見得孫弋就會放了她,從孫弋的態度看來,在斷崖之時就有意取他們兩人的性命,他示意攻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尋得機會去救她。

那場戰爭中,孫弋居然拋棄所有部下為自己爭取時間,利用踫巧發現的密道灰溜溜地逃出圖州城回樂國去了,算孫弋命大,若當時被他逮住,他絕不會讓這家伙好過!

「你終究還是生我的氣……」

「我是生你的氣,氣你太多太多,你還亂跑跑到敵陣去被挾持,教我擔心。」看見書信時,他不是為孫弋在說笑而憤怒,是因為她居然跑掉了。

「那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要確認,哪怕是一絲絲能拯救他們關系的希望也好,她也想要去嘗試。

「不管。」月淮就像個孩子跟敏兒賭氣。

「呀!你……」其實沒有那麼疼,她只是被他嚇到了,還沒被剝光就跟他jiao歡,比平時更令她感到羞恥難耐,這就好像兩個幽會的男女做著見不得光的偷雞模狗之事……

……

「嗚嗚……」她還是在哭,那種死亡般的快樂已經無法承受更多。

「曇香。」放縱過後神智似乎清醒不少,但混沌的部分仍有許多,他微喘著氣,把身旁哭得有些淒慘的人兒摟抱進懷,「或許我不該喚你這個名字,你畢竟是樂國人,我能給你一筆銀錢,能讓你一輩子生活無憂,你要不要回樂國去?或是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你就去吧。」

「你……」敏兒哭腫的眼兒寫進一抹懊惱,她真是不敢相信,今天斐軍全軍設宴為他餞行,然後他喝醉了回來就用這種方式跟她餞別嗎,「我不走,除了在你身邊,我哪里都不會去。」

月淮突然不語,表以默然,他受夠了,不要再假裝對她冷漠不加理睬,與其如此痛苦著,倒不如讓她好好選擇。

「你還是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以為她仍被復仇所束縛,長時間與他相處,對自己的情感產生了混亂,敏兒幽幽嘆著氣,起身跪在他面前,「從現在起我叫曇香,也只會是曇香,我要當你的曇香,永遠留在你身邊。」

「即使我是你的仇人?」

「我愛你。」敏兒……不,是曇香,輕輕說出這三個字,足以抵過千言萬語。

「嗯。」月淮淡淡扯著笑,那個笑容能讓人讀出細微的滿足,他閉上了眼,不忘把她扯回來,緊緊抱住。

「月淮?」那含糊的應聲,是應允了?她試著喚他,卻得不到回應,抬頭一看才發現他睡著了,酒醉加上發泄過後的疲憊使他睡得又沉又香甜。

好溫暖……已有多久他不曾這般擁抱她了?以臉頰磨蹭著溫暖的胸膛,曇香也閉上雙眼,任由他的氣息縈繞鼻間,安心入睡,有他懷抱的日子睡得還真是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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