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妖魅禁臠 第十一章
房門被關起,前一刻面露和善的男人,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就緩緩逝去,溫和的雙眸散發著詭異的色彩。「出來吧!你也待得夠久了。」
巴斯特•藍口中吐著無人能懂的話,對著僅有他一人存在的房內命令著。
黑耀司不知何時進入房內,只見他緩緩地自床底下滾了出來。
「老天!他們可真慢,做事這麼沒效率。」扭扭發酸的肩,黑耀司扯著一抹駭人的笑意,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
「我要你辦的事做得如何?」巴斯特•藍朝著黑耀司冷冷一瞥。
「當然全員出動,想把獄冥堂搞得天翻地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當我從蕭那里得到你只身來台灣的消息時,我還以為你是特別來救我的,害我亂感動一把的,誰想得到你是為了那女人。」黑耀司不滿地撇撇嘴,口中喃著抱怨。 ,害他浪費寶貴的一滴淚!
「廢話少說,你明明有能力可以離開,為了看戲,不也寧可待在這里被綁得像頭死豬一樣?」巴斯特•藍諷刺地提醒黑耀司。
「誰要你這五年來這麼想那個蛇魔女,我可是為了幫你認知自己的感情才做犧牲的耶!」誰知這個男人竟然不懂得感激!
「說吧!大家都到台灣了?」巴斯特•藍扯出一記感激的笑容,雖然黑耀司口中所謂的幫助根本沒幫上任何忙。
「剛才那個叫陸毅的不是說了嗎?他們西區的勢力範圍被發現不少的毒物,還有些店子被砸,我看肯定是咱們這幫人干的。」黑耀司說得好得意,臉上的笑容讓他可怕又猙獰的臉孔看起來更加駭人。
「叫他們玩歸玩,別真玩出什麼大麻煩,更不準讓虹艷受傷。」拉開身上的被子,巴斯特•藍緩緩走下床。
「喂!別忘了你的女人要你別下床。」黑耀司戲謔地提醒。
「那個醫生太小題大作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他之所以在虹艷面前乖乖配合她的要求,目的只是想增加她的內疚感,否則以他肩上的傷來看,根本只是一個小傷口。
「好啦,現在我能問你為什麼要下令我們將獄冥堂搞得天翻地覆嗎?」黑耀司提出自己的好奇心,依他對巴斯特•藍的了解,巴斯特•藍對虹艷那個女人有著強烈的情感,既然如此,為何要給她找麻煩?
為什麼?巴斯特•藍笑而不答,這個原因,當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好吧,你不說也無所謂,但我還有一個問題。」黑耀司看著站在前方的男人,表情有些怪異。
巴斯特•藍挑挑眉。
「你……不覺得下半身很冷嗎?要不要去衣櫃內拿件裙子將就將就?這麼冷的天氣明目張膽地亂露鳥,可是很無恥的行為哦!」話一說完,黑耀司忍不住先行哈哈大笑。
巴斯持,藍狠瞪笑得像瘋子的黑耀司,老實說,被他這麼一講,還真的是蠻冷的。
幽靜的室內,修長的人影自窗口閃入。
刀鋒的光芒散發駭人的亮度,男人的身影佇于床邊,以輕緩的速度揚高長刀。
當刀子由空中向下揮落的同時,一雙大掌突然出現,從中攔截。
「想干什麼?這個女人可不是你能殺的。」巴斯特•藍高大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修長男子身旁。
「該死!」沒想到房內除了虹艷之外,竟然莫名出現另一個男人,身著黑衣的男子見行蹤暴露,不由得心一慌,丟下手上的刀,轉身急速朝著窗口逃離。
「想走?」巴斯特•藍冷冷一笑,藍眸進射致命光芒,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拳朝黑衣人背脊揮去。
他揮拳的力道強大到讓黑衣人吃痛地悶哼一聲,身子虛軟地跪跌在地。
「說!是誰想要她的命?」巴斯特•藍的聲音雖輕,卻十分駭人,沉沉的語氣像吐氣般在男子耳邊緩緩傳出。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由得冷汗直流,巴斯特•藍輕笑一記,雙手緩緩箝住他的頸子,雙手只要輕輕一轉,即有可能在瞬間結束他的性命。
「無意義的逞強可是沒有半點幫助,如果你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這麼繼續保持沉默吧!」巴斯特•藍不以為意地警告著,仿佛眼前男人的存在可有可無。
「不……不要殺我。」男人嚇得求饒,眼中帶著驚悚的恐懼,口齒不清地渾身打顫。
「是誰?」沉睡中的虹艷被黑衣人那句求饒喚醒,她坐起身,自枕頭下抽出長刀,目光犀利地在黑暗中巡視。
當她的視線對上正沖著她露出招呼般微笑的巴斯特•藍,她擰起眉,跳下了床。「你為什麼在這里……不對,醫生說你現在無法下床,難道你忘了嗎?」責備的話語十分習慣地自她的口中吐出。
「有時間罵我不如檢討自己。」要罵他?這女人真是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意……他是誰?」靠近巴斯特•藍身旁,虹艷終于發現他身旁還有另一名陌生的男人。
「他是誰?呵!你問我?老實講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半夜三更進入你的房間,手上還拿把刀。」巴斯特•藍極為諷刺地輕笑。
「刀?」虹艷眯起眼,察覺他話中的諷刺,不滿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想也知道他是來殺我的不是嗎?」這男人有必要為此而嘲笑她嗎?
「來殺你的,既然知道他的目的,你覺得現在的情況是該好好審問他,還是質問我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里?有人闖入你的房內,你竟然沒有半絲的警覺,你不覺得自己的問題更嚴重嗎?」
不是他太聰明,而是這個女人的警覺性太低。
明明兩人相鄰而居,窗外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住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這個女人卻仍然熟睡在被窩中。
「我……我這幾天太累了,所以才……」
「沒有任何借口。」巴斯特•藍難得對她流露嚴肅的神情。
他伸出手朝黑衣人頸上用力一劈,讓黑衣人吃疼地昏眩後,才緩緩站起身,帶著壓迫的氣勢朝虹艷方向逼近。
「你成為獄冥堂堂主也有五年了,這五年來你還是一點長進沒有。」如果剛才不是他發現有人進入她的房內,是不是明天早上,他只能等著替她收尸。
虹艷咬著唇,神情懊惱。
「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條,你以為只要有無數理由解釋,就可以免于受到暗殺?還是你認為,就算自己不夠警覺也無所謂,反正多的是有人願意為你送命?」
「我沒有這麼想,今天只是一時的大意,誰說我五年來沒有長進?你不也被我刺傷了嗎?成為堂主五年來,到目前為止不知發生過多少的危險,我不也安然無恙?今天真的是一時疏忽,你不能就這麼否定我……」面對巴斯特•藍的責備,虹艷覺得很委屈。
沒錯,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一次是她缺少了機警,但不能因為一次的失誤,就將她這五年來的努力全數抹煞。
她努力了五年,讓自己的名聲、能力培養至此,終于擁有了扁于自己的一片天,她做了這麼多,為的是什麼?只是希望從他口中得到一句贊揚。
但現在呢?她得到的是什麼?巴斯特•藍非但沒有贊揚她的用心?反倒責備她沒有長進。
呵!這到底算什麼?虹艷心中隱隱作痛,那是因為他的譴責所引發的心痛。
「無論這五年來你做了多少,你該知道一次的大意就是失誤。」巴斯特•藍冷聲提醒。
是的,現在的他無法對她說好听的話,更無法承認她先前如何地辛苦、如何地努力,因為就在方才,她已讓自己陷入致命的危機中。
五年來,她有多麼認真,成為堂主後,她做了多少犧牲,他全部知道,雖然他始終待在距離她遙遠不已的國度中,但她的一舉一動全有人定時向他報告。
這個女人確實是長大了,更成熟了不少,但是方才的危險情況卻足以讓他嚇的窒息,這要他如何把話說的雲淡風輕,仿佛事不關己?
瞧她倔強的神情,巴斯特•藍悠悠嘆了一口氣。
他認輸了!他無法承受她那帶著受傷和委屈的不滿神色。
輕輕捧起虹艷的臉蛋,巴斯特•藍寵溺地輕吻她的唇。「我希望你能平安,這個圈子太危險了,你無法好好保護自己的話,就不該留在這。」
「是你說我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你說我能在這黑色世界創造出一片天的。」他現在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看輕她了?
「我後悔了。」巴斯特•藍沉著語氣嚴肅地道︰「當初我不該這麼說。」
他不該放她走,不該讓她再次膛入這淌渾水。
帶著疑惑不解的神情,虹艷心中浮現絲絲的怪異,看著巴斯特•藍,她心中涌起莫名的危險警覺。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只有他能見到她最真實的一面,他熟知她所有的脆弱,也只有他是她唯一的弱點,但是……明明對她來說熟悉不已的男人,為何現在的她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記著,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只要你一人安好,其他我全不在乎,如果你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會……」巴斯特•藍頓止接下來要說的話,僅是意味深長地凝望著虹艷。
「你會如何?」心中的不安愈來愈擴大,虹艷不確定地緊盯他的面容。
「如果你無法保護自己,我會讓你知道答案的。」
因為他已經在實行了,事實上,無論她是否適合黑色世界,他都一定要把她帶走,帶離這個屬于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