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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個腦袋嫁醫生 第二十一章

第十章

在凌然的悉心照料下,蔣宜樺恢復神速。

不出半個月已經能下床走動,雖然仍虛弱、容易累,但她的進展已足夠讓人欣慰,其中最高興的莫過于凌然。

凌然依舊長期告假專心照顧蔣宜樺,在征得蔣毅的同意後,他替蔣宜樺辦出院將她帶回住處,自己則住進蔣宜樺的公寓當起她的貼身男佣。

又過了兩周,蔣宜樺體力更恢復了一些,她戴上毛帽遮住新長出短發的頭顱,裹著厚重的外套穿上毛靴,堅持出門。

高頭大馬的凌然一臉嚴肅的擋在門口,不準她外出。「外頭冷,你身體怕是撐不了,等天氣暖一點我再陪你出門。」他表情冷峻,

語氣卻溫柔似水,生怕大聲一點會嚇壞這像小貓一樣可憐兮兮的嬌人兒。

病愈後的她雖然長了點肉回來,但依舊得讓人心疼,臉頰微微凹陷,胸部豐滿不再,腰肢更是細得彷佛略微施力就會折斷似的。

蔣宜樺沒說話,只用一雙無辜的大眼楮盯著他瞧,貝齒咬著粉唇,小手揪著外套一角,那模樣活像被主人囚禁的籠中鳥,渴望外頭的自由天地,企圖展翅飛翔遠離囚籠。

「不可以!」他硬著心腸冷聲拒絕,雙手盤胸臉色凝重。

她小小聲的抽氣,秀眉驀地蹙起,粉唇一扁,眼眶慢慢凝聚起水霧。

表情是萬般的委屈,裹著大外套的身影更加顯得嬌小單薄,好像被欺負的小媳婦般,而他就是那個罪不可赦的惡人。

凌然抬手抹了抹臉,吞下一聲嘆息。「我懷疑,你根本是天生來跟我作對的!」

她用濕潤的雙眸睇著他,哀怨的用眼神控訴他。「夠了!別再用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她哼了一聲,別開臉。

從凌然這角度居高臨下一看,她眼角閃爍著微光,一顆晶瑩淚珠瞬間無聲滑落臉頰。

他心口一陣揪扯疼痛。他被打敗了!

「只準散步半小時。」他對任何人都能狠下心腸,唯獨對她辦不到。

「真的嗎?」她抬手將臉頰上的淚水迅速抹去。

前一秒鐘還可憐兮兮,掉著眼淚的委屈小臉瞬間亮了起來,嘴角得意的往上揚。

她臉上哪來的委屈和眼淚?

只見她小臉散發著光芒,清澈的眼眸閃爍笑意,那得意洋洋的模樣深深烙進他心坎里。

他搖頭失笑,感覺自己根本就被耍了。「你這小妖精,真是被你打敗了。」

說著,他拿下掛在玄關的黑色大衣和圍巾,自己穿上黑色大衣,保暖的圍巾則直接往她脖子上套。

「我脖子上已經有圍一條了啊。」

「這樣更暖一些。」他堅持。

她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被兩條圍巾團團繞住頸子,脖子口鼻都被遮住,連視線都被擋去一半。

「拜托,有沒有這麼夸張?」

「我的羊毛圍巾比你的保暖多了。」

不得有異議,要出門就得全副武裝。

不只圍巾,他還拿出一雙寬寬大大的皮手套套上她小手,看起來十分滑稽。

「你要不要干脆拿被單把我團團包住好了。」她抗議。

「這主意不錯,你等著,我這就去拿。」說著,他邁開大步真的打算回房間拿被單。

她忙不迭的揪住他的風衣拉住他,忍不住翻白眼。「夠了喔,我說笑你還當真啊。」

「只要你說的我都當真,絕對不會當玩笑話听。」他停下腳步,低頭凝視著她無奈的可愛表情,板著的臉終于出現一絲松動。

「好啦,不拿被單,我們這就出門吧。」

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搭電梯下樓。

來到附近的公園,午後兩點的公園空蕩蕩的,只有少數幾個人帶著小狗出來遛,要不就是遛小孩。

「冷嗎?」凌然牽著她,不時低頭關心她的狀況。

「都包成這樣了,你說還會冷嗎?」她嘴角抽搐兩下,有點負氣的回答。

「真的很夸張耶,我跟肉粽根本沒兩樣,要不是公園里人少,我看大家都會像看珍奇動物一樣盯著我。」

「听你這麼說,還真像一顆飽滿的肉粽。」他被逗笑了,笑聲從喉嚨逸出來,渾厚而真實。

她訝異不已。「原來你懂得笑喔,我還以為你因為打擊太大,臉每天緊繃著,完全是面癱的程度。」

一想到下半輩子都得面對他這張面癱臉,她其實有點傷腦筋。

「你也知道我打擊很大啊。」算她有良心。「以後做事不準再這樣沖動,沒我的準許,你敢再亂來的話,小心我——」

「你想對我怎樣?下毒手嗎?」

「你說呢?」

「我說,你舍不得。」

她沒在怕的,能引來他的反應其實她心里很開心,要不每天看他愁眉苦臉的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把她也搞得緊張兮兮,日子真不好過。

笑聲又從他薄唇中逸出。「是啊,我愛你疼你都來不及,怎麼舍得讓你受苦。」

她的雞皮疙瘩掉滿地。「你怪怪的,怎麼最近嘴巴變這麼甜,偷吃糖了嗎?」

「不甜,怎麼拐女人到手。」

「還用拐嗎?我心甘情願一輩子跟著你。」她掙月兌他的手,轉而投入他的懷抱。

「就算你趕我走,我都要賴著不走。」

低頭凝視著懷里的小女人,他挑挑眉,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這可是你說的,你不後悔?」

她搖頭。「不後悔。」

他伸手輕輕推開她。

她訝然。「你……」

他突然單膝跪跪,一只手放入風衣口袋中拿出了什麼,在她困惑的目光下,張開大掌。

他寬厚的掌心里,躺著一只造型典雅、光芒耀眼的鑽戒。

今天沒有陽光,烏雲密布,好似下一秒就要落雨,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但這一瞬間,彷佛這城市唯一的亮點就在他的掌心中,那顆鑽戒光芒璀璨,迷眩著她的眼也鼓動著她的心。

小手搗住粉唇,她眨眨眼,激動的迎上他深情的眼陣。

「你偷偷買鑽戒喔,什麼時候買的?」

她听克麗斯汀、密特朗提起,她昏迷那段時間他幾乎大半時間都守在病榻前,就算是跟蘇檢察官踫面也都選在醫院的咖啡廳,幾乎不曾踏出醫院。

出院後回到家里,他依然緊張兮兮的二十四小時守著她,偶爾離開一下子也是回對面住處拿換洗衣物,不過回來的速度之快讓人不得不佩服,好似他前腳一走,她馬上又會昏迷似的,他這樣神經緊繃,搞得她都好緊張。

而這鑽戒款式獨特,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出自名家之手,這麼漂亮的設計款鑽戒不可能平空變出來吧,他是哪時候買的?

「我到歐洲進行學術研討特地抽空挑選,這枚戒指已經擱在我身上一段時間。

現在,我想把它送給我深愛的女人I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這還用問嗎?

她伸出手……呃,尺寸過大的手套看起來好滑稽。

她噗哧一笑,忙不迭的把手套抽開塞進口袋里,白皙青蔥般的小手伸至他眼前,小臉因為喜悅羞澀而染上一層紅暈。

「嗯,我願意啦,一百個願意。快,快幫我戴上。」

他故意慢條斯理的將鑽戒放回口袋里,在她不滿的瞪視中抓住她冰冷的小手放在他溫暖的大掌中搓揉著,又舉到面前,對著她的小手呼熱氣。

「人家要鑽戒啦。」她不依,像個討糖的孩子似的跟他討戒指,扭著身子,聲音軟糯誘人。

他把她拉入懷里低頭尋找她那張誘人的小嘴兒,薄唇密密覆上她的。

「這、這里是公園……」她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的抗拒聲被他吞沒。

「你真甜。」他渴望她,已經隱忍很久的再也無法克制。

他探出舌尖描繪她玫瑰般的唇瓣,大膽的糾纏她的唇舌,吻得她雙腿發軟,幾乎快站不住。

他扣住她的腰,扶住她隨時可能會癱軟無力的身子,在空曠且吹著冷冽冬風的公園一角,跟她分享體溫和甜蜜。

當她被吻得嬌喘吁吁,渾身癱軟得像一團泥時,他擁著她找了張椅子坐下,再度從口袋掏出鑽戒,執起她白玉般小手將鑽戒緩緩套進她的手指。

戒圍剛剛好,顯然他早就量好尺寸。「喜歡嗎?」他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她閃閃發亮的小臉。

「很漂亮,我很喜歡。」她舉高小手欣賞著,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他輕輕握住她舉在半空中的小手,十指交纏。「以後,一輩子都不放了。」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愛你!」她親吻著他指節分明的大手。

他挑挑眉,比著自己的嘴。「你好像吻錯了。」

「這里是公園。」她才不像他那麼厚臉皮呢。

「冷清清的只有小貓兩三只,有什麼好害羞的。」何況他們待的這個角落根本沒人會靠近。

「反正要親回家再親,現在,陪我散步去!」

拉起他,她走在前面,高大的他被拉著走,她言笑晏晏的在公園里繞了一圈,他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不曾移開。

他心里打著主意,等返家後他要好好的把她從頭到腳通通吻一遍,非吻到她求饒不可!

又過了一個月。

農歷年前,凌然和蔣宜樺在新居的庭院舉行一個小小的溫馨婚禮。

這間位于市郊的洋房別墅是凌雲送給兒子的結婚禮物。

房子雖然不大但環境清幽,對外交通便利,附近生活機能佳,三層樓的小洋房不管是建材還是室內設計都是由名設計師操刀,門禁采最先進的指紋辨識系統,安全無虞。

除了新居,凌雲還大手筆的送上一塊鄰近傳仁醫院的地給親家蔣毅,並投入十億成立腦科醫療大樓,新醫療大樓由凌然主導,帶領國內腦科醫師進行臨床病情研究,造福更多腦傷病患。

這是凌雲對這個兒子的補償,凌然一直是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最愧對的一個。

現在兒子成家立業,他剛好可以藉機修補父子倆的感情。

至于婚禮,凌雲原本打算辦得風風光光的,但凌然頭一個投反對票,他過慣了低調的生活,不希望成為媒體焦點,加上母親和妻子也希望能低調一些,因此凌雲遵從兒子意願,只在兒子的新居舉辦小巧溫馨的婚禮,來賓只有兩家人,不到十人出席的小型婚禮十分祥和愉快。

婚禮過後,凌然偕著妻子送走雙方家人後,接下來就是屬于新人的甜蜜獨處時光。

病愈後的蔣宜樺還是很容易累,身上的新娘禮服都還沒換掉呢,就已經在沙發上打起盹來。

凌然見狀,心疼的抱起她上樓回房。

他替她褪去白紗禮服,拿掉水鑽發夾,將母親送給她的整套首飾配件也一並取下放在化妝台上。

幫她把衣服褪掉的同時,他也把自己剝得精光,抱著她進入浴室一起泡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憊。

蔣宜樺頭靠在他的胸口,舒服的喟嘆一聲,整個人昏昏欲睡,就在她眼皮重得快要跌入夢鄉之際,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努力打起精神,跪坐在他雙腿之間,一副做錯事的愧疚表情。

他懶洋洋的挑眉。「怎麼了?」

她的表情……嗯,看起來像做錯事的孩子。

「然,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不管我等一下說了什麼讓你震驚的事,都別怪我好不好?」

他靜默忖度半晌。「寶貝,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愛你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願意窮盡生命來寵你,但絕對不是沒有原則的溺愛。」

答案昭然若揭,他拒絕!

她紅潤的小臉煞白,猶豫著要不要干脆隱瞞一輩子好了,坦白又不能從寬,那還是不說的好。

他盯著她突然閉得比蚌殼還緊的唇瓣,為之失笑。

「好吧,坦白從寬,我保證我絕對舍不得打你那如水蜜桃般水女敕女敕的小屁屁。」

瞧他笑得那麼賊,她才不會受騙。

「我累了,我要回床上睡……」她說著就要從他懷中退開。

下一秒卻被他一把逮回胸前,用修長的雙腳困住她嬌小的身子。

「說,我保證不罵你,不說一句重話。拜托,你就說吧,這樣吊我胃口實在太不厚道了,你是想害我失眠嗎?新婚之夜讓老公失眠絕非明智之舉。」

疼都來不及了,他怎麼可能舍得罵她,他還打算用一整晚來慢慢疼惜她呢。

橫豎憋在心里也不好受,加上蔣宜樺早打定主意要在婚後把秘密全盤托出,因此她還是開了口。

「然,事情是這樣的,我跟人生販賣店交易重生時,朱槿提出過一個交換條件,就是我不能違背原主的選擇,我必須不擇手段設計你娶我……」說到這,她頓了下,偷覷他的表情。

呃,臉色怎麼這麼黑……

她心里掙扎著要不要繼續講下去,本能的想挪出他的懷抱,卻發現腰間有道強勁的力道擒著她。

「然……我笨,不懂得如何耍心機,更別說耍手段了,何況對象是你,我更不可能出手……」她的聲音終止于他的唇下。

他吻得粗暴,帶著懲罰的意味。

她欲逃開,他卻擒住了她,勾起一抹邪笑,埋進她的身體里。

「啊——」她倒抽一口氣,瞬間的結合讓她又羞又窘,略帶疼痛的快感讓也令她不太適應。

「你是不是要說,如果我一直沒有開口求婚,你就會『為我好』而選擇離開我,即便讓我們彼此陷入分開的痛苦也不肯對我耍手段,嗯?」

他在她耳邊咬牙低啦,佔有她的姿態狂猛,怒氣可見一斑。

「我、我……對不起啦,我當然不會放棄你離開你啊……」

她的求饒讓他的怒氣消了點,不過還是很不是滋味。

「今天,你休想闔眼了。」這是懲罰!

「可是我好累……」嗚,早知道別坦白了。

「出力氣的是我,你躺著就行,不累的。」

抱起她,他大步走回新房。

將她安置在新床上,他覆上她那嬌美的雪胴,熱情的入侵她的身子,俊臉埋在她胸前,他打定主意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新婚夜當作懲罰。

這個懲罰很甜蜜,很折磨人,她其實不怎麼討厭。夜深了,房間內的欲火卻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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