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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瑣 第十五章

柳逸凡沒這個耐心等她們兩人推諉,大廳正在進行義賣,他沒辦法多作停留,仔細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

現在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再找出一條足以媲美綠精靈的項鏈來遞補空缺,唯一的辦法就是由顏郁心的首飾中挑選。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這件事我們稍後再作討論,你先把你的首飾拿出來。」

明白他的意圖後,顏郁心心碎了,他怎麼可以這樣!

「快拿出來。」柳逸凡催促著她,「我現在沒時間跟你窮磨菇,東西是在你這里不見的,要求你補上一條也不為過吧?」

顏郁心百般不情願,淚珠一顆顆墜落,他不知道她身邊只有一條項鏈嗎?而那是她母親唯一留給她的東西。

柳逸凡看她泛著淚,沒有要拿出的意思,他不耐煩的上前,在化妝台前搜尋他要的東西。

「你要干什麼?你不能把它拿走,這是我的東西!」

「從你嫁給我後,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了!難道你要讓這個義賣會開天窗,你要挑在這個時候整我?」柳逸凡誤會她的意思,認為她存心挑起戰火。

這個義賣對他很重要,是拉攏對手的好管道,而且也可以藉此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怎麼能因為她一時的私怨而毀了這一切!

「你吃的、住的都是我的,我拿你一點不為過吧?」現在沒有時間讓他在這里多費唇舌,一想到她偷竊的惡劣行徑,他就皺眉。

「你什麼都可以拿,就這條項鏈不行。」她的手壓在他的上面,兩人僵持不下。

張媽不了解這條項鏈對少女乃女乃的意義,但她十分清楚,如果再不讓少爺出去會場,將會引起一場喧然大波,「少女乃女乃,你就先讓少爺拿去應急,等會兒再讓少爺買下就是了。」

「不!我不答應,要是讓他拿去了,還能再拿回來嗎?我又不是賊,為什麼要我負責!」顏郁心執拗起來,讓逸凡拿走媽媽的遺物,不就承認了自己是賊嗎?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拿走的。

柳逸凡大掌一揮,他再也沒有耐性看她演戲,東西明明在她手中丟的,她竟敢在這里大放厥詞!她還真是無法無天啊!他咬著牙,「你不該負責的嗎?綠精靈這麼重要的東西,拿你一百條這種破項鏈都抵不了,你還在這放肆!」

他居然說它是條破項鏈!任誰都不許侮辱她母親的東西,他也不行。顏郁心一時氣不過,憤怒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柳逸凡也迅速的回敬她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你鬧夠了沒有?」

她沒有想到她竟動手打了他,而他也毫不留情的打了她!事情竟失控至此,為了一條項鏈,他們居然失去該有的理智!她的淚水隨著臉上傳來的熱痛潰堤而下。

柳逸凡搶下她手中的項鏈,沒再看她一眼,一臉陰鷙地走了出去,不管她的苦苦哀求,她偷了東西,他只是索回而已,沒什麼好覺得抱歉的,他心想。

張媽看著少爺離開,她也沒多作停留地跟了上去,留下顏郁心孤獨淒絕的哭著。

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項鏈拿走,她哭跌坐在地上,她連母親僅留下來的東西都保管不好,還算什麼孝順!不行,她不能任他把項鏈出售,她要把它拿回來!念頭方起,她便起身奔出臥室,跑往廳外。

當她看到在庭院搭起的臨時拍賣台上站著的是杜初晴時,她愣住了。那條項鏈正戴在她的脖子上,亮眼卻也諷刺;他就這麼愛她嗎?讓她一絲委屈也受不得!

盡管他們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他還是愛著杜初晴啊!在他的心中,她不過是不得不娶的商品罷了

顏郁心听到有人在喊價,忙揮去心中的酸楚,現在不是想逸凡心里有沒有她的時候,她得把項鏈拿回來,她揚手用每個人都听得到的聲音說︰「十五萬。」

彷佛是跟她作對似的,杜初晴使了眼色給她的心上人,要他出價。柳逸凡也開口喊出價錢壓過顏郁心。

「二十萬……」

眼見價錢愈來愈高,顏郁心心慌了,她沒有太多的存款可以跟這些人競爭,她更不會用逸凡的錢。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的遺物被買走。忽然,她看見柳宇凡的身影,沒辦法了,只好先向他求助。「小叔、小叔——」

柳宇凡听見大嫂的叫喚,迅速擺月兌了身邊的朋友來到她的身邊,「大嫂。」

「快,你替我把杜小姐身上的那條項鏈給買下來。」

沒等他發問,郁心就先開口說︰「先別問理由,你先幫我買下就是。」

「哦!五十萬。」他隨即出聲,打壞了剛才的所有行情。

一條普通的項鏈沒瓖鑽、沒樣式能賣到三十萬已經是天價了,竟然有人出了比底價還高出五倍不止的錢!在場的人莫不嘖嘖稱奇,一時之間,竟沒有人再與柳宇凡爭了。

「五十萬一次、五十萬二次……五十萬三次,項鏈是這個買主的了。」主持人說完,便將焦點帶至柳宇凡身上。

終于買回來了!她嘆了一口氣,真是千鈞一發!揪緊的心終于放下,她朝柳宇凡露出感激的一笑,隨即在眾多來賓的面前,就這麼的昏了過去,倒在柳宇凡的懷里。

她昏過去不過半晌,醒來時,她已經躺在醫院了,看見身邊的柳宇凡,整個小臉寫滿了失望,哀淒的雙瞳泫然欲泣。

昏迷的時候,醫生為她做了檢查,也例行性地抽了血,想查出她莫名昏倒的主因,待在一旁的柳宇凡只得窮著急,幫不上一點忙。

「大嫂!好點兒了嗎?」他關心的問,今天在會場上,也只有他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那個只關心名利的大哥,壓根兒也不在意妻子的突然昏倒!一發現大嫂倒下後,他不顧眾人驚愕的眼神,抱起她直奔他的座車,心中只想著救人要緊,留下大哥收拾混亂的場面,唉!一定又產生誤會了!

「嗯!」顏郁心斂下落寞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昏倒,她只記得她的項鏈被逸凡奪走,「宇凡,項鏈呢?」

「啊!我急急忙忙送你來醫院,還沒付錢呢!」柳宇凡暗罵自己大意,這是大嫂交辦他的第一件事啊!居然搞砸了。

「那交易還作不作數?」顏郁心不顧左胸傳來的疼痛,匆忙坐起,手緊緊捏著他。

「算吧!那麼多人看見了。」柳宇凡也沒太大的把握,畢竟自己中途缺席了。

本來可以拿回來的,現在又生變數!顏郁心紅了雙眼,「你回去確認好嗎?」

「可是,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他為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看重那條項鏈,既然項鏈那麼重要,又為何要拿出來義賣呢?

「我不要緊,我在這兒等你,你先把項鏈拿回來。」她哭著求他,傷心欲絕的說︰「那條項鏈是我母親的遺物。逸凡不知道這條項鏈對我有多重要,他居然要把它賣掉!」

柳宇凡吃驚的退了兩步,大哥怎麼會做出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事!這一點都不像他。自從他結了婚後,宇凡發現自己愈來愈不了解哥哥了。

猛地一抬頭,發現顏郁心的臉色突然泛起不尋常的紅暈,想必是擔心項鏈的下落,他忙安撫她,「我這就去拿回來,你不要擔心。」

他不放心把她一個人孤伶伶的留在醫院,可是檢驗報告還沒出來,他又不能帶著她一起離開。他嘆了口氣,只好先拜托護理站的護士了。

「顏郁心的家屬!」醫生派護士來病房里,通知初步的檢驗報告已經出爐。

正躺在病床上休息的顏郁心睜開眼,看著來人,她虛弱的說︰「顏郁心是我本人,請問有什麼事嗎?」

「黎醫師要說明病情,你的親人呢?」護士看她一個人在病房里,只好把醫師交代她的事直接告訴她本人。

「他們回去了,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我說。」

「那好吧!你跟我來。」護士將她扶起,一步步走向門診室。

她作夢也沒有想到,她患有二尖瓣逆流!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只听醫師說那是心髒病的一種!活了二十年了,她從不知道自己生來就帶著這種毛病,她只是比較容易心痛、心跳不穩而已,怎麼會是心髒病呢!她驚駭莫名,她還想和逸凡好好度過這一輩子的,帶著這種病,她還有圓夢的機會嗎?

她該不該告訴他?她陷入痛苦的矛盾中,在這場婚姻中一直都是她在追逐著他的腳步,莫名地背上浪蕩女的罪名。就算告訴了他,他一定認為是她在博取他的同情,甚至還可能聯想到她這種病就是因為沒有人要,才會賴上他的!他誤會了她不要緊,如果為了她,還連累了爸爸,她就是不孝女了。

而且令她吃驚的還在後頭,她懷孕了!一個患有心髒病的孕婦!況且,現在她有身孕了,他們的關系那麼惡劣,縱使她懷了他的小孩,他們之間還是不會有太大的改變吧?

她思索已久,決定將她的病情石沉大海,保留在她內心深處吧!

長廊上,柳宇凡匆匆忙忙地跑來,手中拿著顏郁心要的項鏈,他終于把它給拿到手了。他回到哥哥的別墅,活動已經結束了,他繞了好幾圈,才在山下的一間酒吧找到哥哥,取回她的項鏈。而大哥竟對他和大嫂的離去,漠不關心,還有心情喝酒,在他身邊的還是那個討厭的狐狸精——杜初晴。他沒時間同他爭執,拿回項鏈轉身就走,以免自己氣得動手打人。

在回程的途中,他才知道自己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知道大嫂掛記著項鏈,迅速趕回醫院,才在等候室就看見她了。「喏,項鏈。」

看見母親的遺物失而復得,顏郁心感動的無暇顧及場合,落下委屈的淚水,擰痛了柳宇凡的心——她為什麼愛的不是他啊!他若有幸得到她的一絲愛戀,他此生無憾!偏偏——接近她愈久,他就愈發不能阻止自己的感情,縱然知道他的身分不允許他做出背叛哥哥的事,但是他就是情不自禁啊!

柳逸凡憤怒地甩開今天的報紙,刊登在上面的不是昨天那場精心準備的義賣會,而是他的弟弟抱著他妻子的畫面,標題還寫著——

柳氏二少情系兄嫂內幕大公開。

文中語多曖昧,把他寫得好似怨夫一般,甚至連宇凡買下的項鏈都被認定是送給嫂嫂愛的禮物。

昨天宇凡買下項鏈時,他知道那是郁心的要求,他可以看出項鏈對她的重要性;但是她為什麼不來找他,偏要去找宇凡幫忙,難道他不值得信任嗎?

雖說昨天他搶了她的項鏈,是他不對,在會場時,他也出價想要買回做為彌補,要不是宇凡的突然出手,買下項鏈的人一定是他!

而後,他知道她昏倒了,但宇凡不該不顧他的顏面、對旁人視若無睹的摟摟抱抱,讓他成為這些記者、來賓茶余飯後的笑料,這口氣教他怎麼忍得下來?

他怒氣未平的把桌上的報紙撕成兩半,好像這麼做就可以忘記她所帶給他的羞辱似的。可是他不會忘記,他先是被迫娶她造成兄弟不和,再讓他戴綠帽成為別人的笑柄,跟著又偷竊……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有違婦德的行為,他若再姑息她,就是愚蠢的懦夫了。

他握緊拳頭,指頭喀喀作響,宣誓了他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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