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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的童養媳 第二十三章

「你……你抱太緊……」馬好高,她想吐。

不是暈車,是暈馬。

聞言,他沒松開反而抱得更緊,薄唇落在她烏黑秀發上。「放松點,你渾身繃得跟石頭一樣硬。」

「我怕掉下去……」咬著下唇,她害怕得不敢睜眼。

他忍不住取笑她的膽小。「放心,有我在,我會緊緊抱住你,你摔下去的機會是微乎其微。」

「你、你不覺得馬……很高嗎?」葉照容慢慢睜開眼,小手依然緊張的捉著她的厚實大掌。

「那是你個子矮。」對男人而言,這種能日行千里又高大的汗血寶馬才是好馬,腿長且耐力十足。

說她個子矮小,美人兒的粉女敕小嘴頓時噘得高高的。「督主大人欺負人,我才不矮,是你長得太高了。」

「喔?那倒是本督主的錯嘍,讓我砍了雙腿向你道歉?」他打趣著,食指點著她的瑤鼻。

見他難得神情如此放松的望著她,她心跳莫名不規律地加速了,語氣中多了些她所不曉得的嬌媚。「人家從沒騎過馬你還笑,等我學會了騎馬,我就把你遠遠地拋下。」

「需不需要我教你?」她的大話不值得當真,以她拙劣的資質,再練十年也不及他萬分之一。

有些人就是有獨特天賦,陸瑞京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騎馬、武學上的天分凡人望塵莫及,別人學一年他三天就上手了,還青出于藍更勝于藍。

這也是齊時鎮想拉攏他又忌憚他的緣故,因為這樣的他不僅掌控了東廠,又深受皇上的寵信,饒是身為太子,齊時鎮也得對他忌憚三分,根本動不了他。

所以齊時鎮處處防著他,就怕此人一旦功高震主,到時便會成為自己上位的絆腳石。

若能收為己用是最好,若不行,他也得在陸瑞京對自己造成威脅前將他解決掉。

「你要教我?」她驟然兩眼發亮,把怕馬一事暫且放下。

「有何為難,本督主不正在騎嗎?」陸瑞京低笑著將一臂橫過她不及盈握的細腰,大手隔著衣物撫模她勻稱的大腿。

她又臉紅了,很是羞臊。「不要……」

「你敢拒絕本督主?」他半帶威脅半調笑,微涼的唇瓣不只一次擦過她羞紅的粉頰。

「有人看著,你……正經點,人家要笑你孟浪了。」他怎麼……模那里,害她癢癢的,有股熱流跑出來。

「誰敢笑?」他目光一掃,霸氣外露。

數十名隨護在側的錦衣衛腰桿子比先前還直,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絲毫不敢亂貓。

我們沒笑呀!督主,千萬不要錯手誤殺無辜。這群身著飛魚袍的男子內心哀嚎,就怕自己成了倒霉鬼。

「你怎麼老是這麼霸道,不怕哪天你的屬下再也不服你了?」葉照容嘟著嘴抗議。

就像他們村里的地主最可惡了,常常仗勢欺人,有一天他跌到溝渠淹死了,沒人替他感到可惜,倒是合起來笑他遭到報應。

不敢不敢,不敢不服啊,容夫人別再害我們,你不曉得督主整治起人的凶殘,就算作夢也會嚇醒的。錦衣衛面上不敢顯露半分,內心卻是哀鴻遍野。

「就對你一人霸道如何?」許是把心胸敞開了,他再也沒有任何束縛,也開她玩笑。

也不知哪里出了錯,近來面對她,他總不由自主把她跟小媳婦重迭,覺得兩人間隱隱約約有些神似,令他不知不覺間對她上了心。

是她的傻氣,還是那不怕吃苦的韌性呢,都與他記憶中的她那麼像。

她總是讓他回頭的時候就能看到,金黃陽光灑落她一身,對他盈盈一笑,那種回到家的感覺頓時填滿他整個胸腔,他胸口有股說不盡的柔情細細流淌。

他對她有意,她卻是情竇未開,渾然不知他夜夜所受的煎熬,還只當他是跟她鬧著玩。

唉!這傻丫頭,真教英雄氣短。

「啊!你說這話也不臊人,我……我不理你了。」葉照容心慌的看看左右,怕有人听見他不要臉的話語。

當初她還以為他是個嚴肅的人呢,沒想到他越來越壞,動不動就欺負她,果然是個妖孽爺。

葉照容其實不太記得夢里的情景,但「妖孽」這兩個字令她記憶深刻,不時便從腦海里跑出溜一溜,此時套在陸瑞京身上,倒也非常適用。

「你不理我,我理你。」陸瑞京在她唇上烙下重重一吻,有點懲罰意味的來回輾吻了許久。

葉照容不依了,又羞又惱的抬起粉拳捶了他一記,惹得他再度朗聲大笑。

快到溫泉別莊時,陸瑞京忽地快鞭一落,策馬狂奔,把懷中女子嚇得抱緊他,他仰頭大笑,豪邁的笑聲讓遠遠落于身後的屬下們為之一震,心里暗忖這容夫人可真得督主寵愛,百尺金剛化作繞指柔,以後得好好巴結她。

這一刻,葉照容的身影無比強大,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獲得東廠錦衣衛們的佩服及忠誠。

「前頭有輛馬車耶。」好華麗哦。

陸瑞京瞟了一眼那輛不懂低調是美德的馬車。「一個客人而已,不用當回事,我先送你回屋子歇會兒。」

「那你呢?又要忙了?」他總是很忙,忙得讓人好心疼。

他笑著拍拍她粉頰,眼神微閃。「你想多了,京里的人都曉得每年這幾日是我的獨處日,除非活膩了,否則沒人會在這時候給我添麻煩。」

「那你還帶我來,你的清靜不就沒了?」不知何時開始,她不知不覺的在意起他,對他投注了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關心。

陸瑞京低笑著擁她下馬,呵護備至的摟了摟。「少了你,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

「督主大人你……」她羞得跺腳。

他忽然要求。「喊我夫君。」

葉照容喊不出口,只得將羞紅的嬌顏往他懷里一藏,細得看不見的情絲一圈又一圈地將兩人纏繞住。

「你在高興什麼,大老遠就听見你的笑聲,害我以為自己耳朵壞了。」多少年了,他有多久沒听到陸瑞京發自內心的笑了。

因為東廠督主一開懷,就等于有人要倒大霉了,他只要瞧見滿地血腥就樂了,把燒焦的人肉當畫布,生拔活人骨頭敲大鼓,一層薄薄的皮剝下來就做成燈籠,讓人心驚膽戰。

「你從南邊的莊子過來?」陸瑞京不理會來客的問話,長腿往榻上一跨便坐上紫檀木雕八仙過海羅漢床,神態放松,斜斜倚靠著,一腳在榻上,一腳在榻下,十分閑逸。

「怎麼每次問到你不想說的就故意轉移話題,你這掃興的性子是打來的,讓人好生痛恨。」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嗎?藏東藏西的,好像有什麼好東西會被搶似的。

「你是來說廢話的嗎?如果不想談正事就趕緊走人,廟小不留大神,你哪兒方便哪兒去,不送。」正主兒都不急了,他一個「太監」又急什麼,江山易主與他無關。

容貌秀逸的男子氣呼呼的指著他鼻頭罵道︰「爺若不當你是回事還懶得多費口舌呢。你呀你,你是恃寵而驕,仗著母後和我對你的寵信拿起喬了。」

此人是陳皇後所生的二皇子,齊任時。

「好說,好說,二皇子過獎了,本督主清心的日子過得多自在,何必蹚皇家這渾水。」想拿捏住他?沒門。

對話僵持不下,先退一步的不是為人臣子的陸瑞京,而是像兄弟一般拍著他肩頭的二皇子。

齊任時露出真誠無比的笑容。「好了,不鬧你了,我從南邊的碧雲山莊過來,借口和馬尚書嫡長女議婚,大概只能停留三日。」一年也只有這短短數日能聚頭,其它時日他們皆形同陌路。

「你還議婚?」陸瑞京嗤笑。

「唉,不議不行,我都二十二了,皇子之中只有我已成年卻尚未有正妃,反正我能拖盡量拖,也唯有這理由最不啟人疑竇,方便我出宮一段時間。」總要有個合理的說法才能瞞天過海,宮里盯著他的人太多了,他一動馬上就有人坐不住。

常年食用金丹,妄想長生不老的皇帝自認為還能千秋萬載,不急著分出手中的皇權。

而皇子們想出宮並不容易,除了皇上的允許外,別無他法。而始終未立正妃的齊任時以此為由,一年有好幾回能自在的出入承天門,為其彷佛受了餌咒般屢屢失敗的婚事盡心力。

其實他成不了親是有意為之的,每每水到渠成的親事突然黃了也是他那派的人馬下黑手,讓他一次次眼看著就要娶到美嬌娘了,最後總是會有人或事情出面阻撓,婚事不了了之。

次數一多,連敵對的那方也深表同情,覺得他真倒霉,對他的戒心也松懈了一些,認為連婚事都擺不平的人成不了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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