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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啊,別娶我 第九章

第六章

如果在此刻以前,有人問江瀚泓,你女人當眾被扯裙子了,你會怎麼樣?江瀚泓絕對會讓手下把問這個問題的人拖出去暴打一頓,讓那人再也問不出這種不可能發生的問題來直接挑釁他。

而現在他胸腔里的怒火燒得他眼楮都快要變紅了,他抓著不敢解釋、不敢說話的關知從廊道走出去,隨便推開一間休息室,扯著她手臂將她扯進了浴室,把她推在洗手台上。

關知的背部撞上了水龍頭開關,鈍鈍的痛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水嘩啦啦地流著,打濕了她背部的衣衫,水流的溫度加上心里的害怕,讓她不斷地哆嗦著。

江瀚泓滿臉陰鷙地湊近她,一手拍拍她的臉頰,聲音輕得讓人心里發寒,「我離開前跟你說了什麼,不是教了你,干了這種事以後就躲好,不要讓我發現,你是真想讓我把你的手腳都剁掉嗎?」

關知恐懼地看著他,眼楮里有著乞求,她不住地搖頭,乞求他可以放過她,「不是的……」

「還是說這就是你說的忠貞,被人大庭廣眾的扯裙子?」江瀚泓一拳砸在關知腦後的鏡子上。

關知感覺得到他出拳時拂上耳朵的微風,听到拳頭撞牆手骨發出的脆聲和玻璃碎掉的聲音,她再也受不住這樣的心理壓迫,哭出聲來。

江瀚泓只覺得胸腔像快要炸掉一樣,他這輩子最大的耐心都給了眼前這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女人,他所有容人的度量都給了這個閉著眼,身體不斷哆嗉的女人,換來的是她被其他野男人不清不楚地拉扯,連躲都不知道躲,現在還敢乞求他放過她!

好,好得很!他怎麼就忘了呢,他這個得意忘形的女人!

他一把扼住她的脖子,一手按住她的頭,一下把她按向不知什麼時候放滿了水的洗手槽里。

「你是有恃無恐,以為我真的不會弄死你嗎?」

關知雙手雙腳都在掙扎,一手扯上他按在她腦袋上的大手,另一手推打著他。

這種力度對比起男人的力量來說,實在渺小得幾乎可以忽略,關知覺得她快要無法呼吸,可能真的會被他淹死的時候,他松了手。

可關知還是嗆了兩口水,不斷地咳嗽,眼淚也不斷地流下來,淒淒慘慘地看著他,身體不停地顫抖,她一身狼狽,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被玻璃刮傷了,又泡了水,泡得傷口有點泛白,似乎還傷到了骨頭,手比平常腫大了一圈,整齊的服裝在她掙扎時被弄得凌亂,他整個人在喘著粗氣,傷到的手還在用力地捏著拳頭。

咳嗽停下來了,浴室里只有水龍頭還在不停地往洗手槽里流水的聲音,和水滿得溢出洗手槽滴落在地板的聲音,這樣子的氣氛讓關知害怕得想逃,可他的視線一直鎖在她身上,她全身抖得連動都動不了。

見他終于有動作了,朝她走來,她害怕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江瀚泓低頭狠狠地咬上她的唇,一手按在她後腦杓上,迫她抬頭,另一手抓住她反抗的手。

關知能感覺到他洶涌的怒火,他在她唇上肆虐,把她的唇都咬出了血。

她一直哭,聲音堵在嗓眼上,幼幼細細的,可憐得讓人听了心里緊揪。

江瀚泓總算消了些火,動作溫柔下來,舌忝掉她被他咬出來的血,覆上她的唇舌力度還是粗魯可再沒有弄傷她。

等他放開她時,她的眼淚已經停了,可眼楮紅腫得不成樣子,衣服也幾乎濕透了,整個人就像個瘋婆子。

他抬手迎上關知的臉,她以為他要對她動手,嚇得閉起眼楮,側了側臉躲開。

江瀚泓的動作頓了頓,手還是撫上了她的臉頰,拇指抹了抹她已經化開了的睫毛膏。

關知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平靜下來了,大眼又再次盈滿了淚水,微微睜眼看他,委屈的眼淚滴落下來,掉在他的手上。

江瀚泓一言不發,掏出手帕為她擦干淨臉,月兌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抱起她走出門。

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一開始還是抽抽噎噎的,後來慢慢小小聲地哭出聲來,聲音委屈可憐極了。

听著她的哭聲,江瀚泓心里也不是滋味,心情很復雜,抱她的手臂緊了緊,挑著人少的地方走出了會場。

那一晚回到江瀚泓住處以後,關知都不敢跟他說一句話,她不是愛哭的人,發泄過後就平靜下來了,可是看到他,她心里還是會有些害怕他。

雖說她不是故意跟別人拉拉扯扯,可是她才剛對他保證了一番,還不到二十分鐘就以這樣的姿態再出現在他面前,真是打臉啊。

當時看到他們這一幕的人那麼多,也不知道會被別人傳成什麼樣。

她身處模特圈,雖然只有三年,可這三年里她見過各式各樣的人,脾氣暴躁的人,趾高氣昂的人,惡毒耍手段的人……可像江瀚泓這樣陰晴不定到極致的人,她是頭一次踫到。

他高興時能讓你感覺到被寵溺,可一旦惹了他,他也能讓你怕他怕到骨子里,每一種情緒都是極致的。

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對她的威脅,其實說實話,關知不是特別害怕的,可是這一次她是打從心底害怕,明明心里明白他要是真的想要弄死她,根本不需要花那麼多力氣,不需要弄傷自己,甚至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可是她就是怕。

他把她抱回來以後也沒和她說一句話,徑自去了書房就沒再出來過了,晚上也沒回房間,第二天早上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到晚上深夜才回來,算起來關知已經有整整一天沒見過他了。

而這天他沒有出門可卻又進了書房。

關知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以往她進了書房就是往他懷里坐,黏著他,他看他的文件,她玩她的,那現在進去她該干嘛呢?他不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不是該高興嗎,為什麼心里覺得不自在?

關知想不出個所以然,後來還是作罷,下了樓。

午餐時間關知坐在餐桌旁,靜靜地等著江瀚泓下樓一起吃飯,上樓叫他下來吃飯的佣人下來後跟她說︰「大少爺說他還不餓,關小姐先吃吧。」

關知咬了咬筷子,靜靜地看著樓上書房的方向,「哦。」又看了看身邊空蕩蕩的座位,然後認真地一個人吃午飯。

傍晚時分,關知坐在樓梯上,看著窗外遠處,太陽緩緩下沉,夕陽的光線把她整個人籠罩在橘紅色里,她看著客廳茶幾上放著動也沒動過的下午茶點,那是下午時她讓佣人做了送到書房給江瀚泓的,可他沒吃。

關知覺得自己有點垂頭喪氣,精神似乎也沒有一貫的那麼好,怏怏的像是快要生病前的征兆一樣。

從樓梯旁走廊的盡頭傳來廚具輕微踫撞的聲音,是佣人開始準備晚餐了,關知看了看門仍然緊閉的書房,她嘴角抿了抿,他還不出來。

夕陽落下,夜幕降臨,窗外的路燈亮了起來,佣人從廚房出來走到關知身旁,「關小姐,晚飯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

同一個姿勢坐在台階上太久了,關知覺得渾身僵硬,動一動都疼。

她沒什麼胃口,遂搖搖頭,「我不吃了。」才剛扭頭想要起身往樓上臥室走,就看到了不知道在書房外走道上站了多久的江瀚泓。

視線往下滑,落到他的手上,包扎了白紗布,好像還打了石膏,關知定定地看了一會,果然骨折了,原本一直記掛著他的手,現在真的看到他手上的傷,她心里就難受了。

可心情還是有些復雜,她好像挺想走過去跟他說話的,好像沒有那天那麼怕他了,是被他奴役過度了生出了奴性,還是自己體內有隱性的找死因子在發作?

江瀚泓也對上了她的視線,而後他的眼神就沒有落在別處了,他沒說話,她也沒出聲,兩人默默地對視。

後來他收回撐在欄桿上的手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關知看著已經來到她眼前的人,其實才不過兩天沒見,感覺卻像是過了好久,眼底竟然有些發熱了,真是不敢置信,這種情緒真是莫名其妙,關知覺得自己好像被虐得太嚴重了。

她理了理情緒,朝眼前的江瀚泓粲然一笑,伸出雙手,「寶貝,抱抱。」

江瀚泓卻還是從容不迫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繞過她的雙腳,踩在了旁邊的空地上,走了下去。

關知垂下手也垂下腦袋,嘟了嘟嘴,心里突然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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