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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真流氓 第十六章

第八章

昔日的傷太痛,痛到他不敢將她留下。

該怎麼做才是對她最好,十四歲的他不明白,二十八歲的他,總該有能力決定了吧?

答案是,否定的。

他已經明白一個念頭的轉換,一個想法的決定,一個方向的選擇,將有可能如何嚴重的影響一個人的人生。

她只記得過去的一部分,那是最好,痛心的事,別想起來,他一個人記得就好。

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心,雙手環著她嬌小的身軀,這是他最愛的親昵動作,他會故意笑她個子矮小,她會咬他的手臂一口做為報復,然後一起哈哈大笑。

多無憂無慮。

他們已經不是被父母所決定的年紀,他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她同樣有權利作主了,那麼,他們可否重新來過?

可以吧?

可以的吧?

任揚桐大概是她認識的人中,最出爾反爾的一個了。賴泛芋心中暗嘆。

剛剛還叫她滾,現在卻叫她留下,莫非是孤枕難眠,想找人暖床?

但是他圈抱著她的動作,為什麼會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莫非她哪任的男朋友曾經也這樣抱著她?

思索了一會兒,怎麼也想不起來,只能叫他把人放開。

他沒理她,雙臂勒得更緊。

「別走了,」沉嗓在耳畔低喃,「住下來,就我們兩個。」

「你……」

他忽地將人拉開來,低頭直接親吻女敕唇。

她惱怒的想推開他,但他早有防備的將她的雙手控制在身後,細細的手腕一只手就可完全束縛。

任揚桐空著的另一只手貼上她左邊肩胛骨旁,溫熱的掌心溫度穿透布料而來,像是抵上了她的心髒,握住了她的心。

她莫名的心口一跳,身子起了特殊的反應,隨著越來越是熱切的吻,令她也開始跟著身軀發燙,木質地板上的十根雪白腳趾頭蜷了起來,糾結得無法松開。

他將舌喂進檀口內,品嘗屬于她的芳甜,放肆攪弄丁香,呼出的氣息盈滿她的鼻尖,吸入胸臆之間的全是他的味道,她因而膝蓋跟著微微發軟,憤怒大張的水眸早不知在何時已經閉上,響應他的吻。

當她不再抗拒與掙扎,他松開禁錮的大掌,兩人之間的熱度急遽上升,當他拉開她的T恤下擺時,她也將手放入他的後背,縴縴五指抓捏如石塊般堅硬的肌理,在肌膚表面留下淺淺的抓痕。

他迫不及待月兌掉她身上的衣服,那使得他們有短暫時間的分開,一旦隔開他們的衣料被扔在地板上,雙唇迅速再次貼上,重重喘息著想要彼此的渴望。

寬面長沙發因相迭的兩人而顯得擁擠,受椅背所限,他的右手幾乎伸展不開來。

但他們無暇去管。

當他深深進入她時,滿足的嘆息逸出,她回以銷魂的申吟,縴腿不自覺繞上勁腰,彼此之間,毫無空隙,再也沒有任何阻隔……

她的指尖,模到了某樣不太熟悉的東西,觸感是有那麼點陌生的。

她微蹙著納悶的眉,尚困倦的眸不想張開,故探索的任務就交給縴縴五指了。

順著微陷的凹槽一路往下,拐了個彎來到高地,這感覺……

像人的皮膚?

她床上有人?!

霍然張眼,賴泛芋意外發現自己枕在一條粗壯的臂膀上,抬起下巴,入眼的是張起伏明顯的英俊側顏,高而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厚略翹的唇,人中、下巴與臉頰微冒須胡。

這個人是誰?

她驚恐起身,借力使力的手重壓他的胸口,感到疼痛的任揚桐哀叫了一聲,人也跟著醒了。

當他張眼時,她想起來了。

是任揚桐。

剃掉胡子的任揚桐。

重點的重點是,她昨兒個晚上,腦袋抽風,莫名其妙跟他上床了。

「你在干嘛?」任揚桐拿起湖綠色床邊桌上的手機,微眯著眼瞧清楚上頭的時間,「不到六點耶,能不能繼續睡啊?」

遮光窗簾並未拉緊,外頭秋季天空微微泛藍,討厭睡眠時有光線,但又懶得下床拉窗簾的任揚桐翻過身將臉埋進枕頭里,這一動,又「啊啊啊」叫了幾聲,原因是被賴泛芋拿來當頸枕的手臂已麻。

而賴泛芋仍像石化般坐在原處。

過一會兒,任揚桐忽然又醒了過來,掌心在一旁拍了拍,發現空空如也時,又轉回正面,看著在晨曝微光中,宛如望夫崖上一棵松樹的賴泛芋。

「不睡?」

賴泛芋眨了下眼,思考著這個時候該怎麼反應。

賴泛芋的言行舉止,大都是經過思考後所采取的行動,她不是天生愛騙人,也不是真心愛演,是在那個當下,她覺得這麼做是能讓對方粲然一笑的選擇,大家都開心了,或者覺得你沒威脅,就不太會放在心上了。

這是她在秘書室多年學出來的口不對心。

要說虛偽也成,反正她就是不喜歡成為爭執的中心,在身上染上了負面的情緒。

她以為這是她原本的個性,她覺得自己根本是個膽小鬼,所以怕看到人家失望或責難的神色,因而逃避著。

所以,此時此刻,她也得好好想想,該怎麼為現下的場景做出一個大家都不尷尬的反應。

無奈,她想不出來。

她的經驗守則里頭,沒有這一項。

這個國家、這個城市,還真是跟她不對盤,才會連腦袋都出問題了,跟一個才重逢沒幾天的國中同學上了床,更該死的是,她還是覺得不討厭。

因為她喜歡他。

這真是大事不妙了呀。

「干嘛?」他抬手撥了撥賴泛芋額上亂掉的瀏海,「跟我上了床讓你這麼震驚?要不要我告訴你昨晚你有多熱情如火……」

「你不用說我知道。」她立刻阻止他嘴賤下去。

她還沒老人痴呆癥,連昨晚的記憶都沒了。

她覺得她應該離開這張床,離這個男人遠一點,或許她就可以找回腦袋中屬于比較理智的一部分。

「我去廚房喝水。」她手按著胸口的被褥,以防走光。

她彎著腰在床緣搜尋自己的衣服,卻是遍尋不著,倒是床上男人的胴體因為被子被她卷走,整個人都要曝光了。

任揚桐不以為意的雙掌相迭于後腦勺,有些好笑的看著她到底在忙碌著什麼,反而是賴泛芋在不經意回眸,差點看到男性的私密地帶時,連忙將被子蓋了回去。

「我的衣服呢?」她有些不自在的問。

「應該在樓下吧,」他不忘解釋道,「昨晚在客廳我就把你月兌光了。」

「那、那我下樓去拿。」她的腦袋運轉尚未回復正軌,害得她說話都結巴了,任揚桐卻是優哉游哉的從容模樣,不曉得這張床曾經躺過多少女人……

這樣一猜測,賴泛芋倏然覺得渾身不對勁,像床上充滿了跳蚤般,也就不管他有沒有被子遮身,直接把自己卷了一圈,將視線鎖在樓梯口,不隨意亂瞟,免得看見會長針眼的東西,快步走了過去。

秋天的被子有點厚度,她小心翼翼地扶牆而走,以免不慎滾了下去,就算被子再厚,也不見得顧得了她縴細一折就斷的頸子。

客廳內,她的衣服與任揚桐的雜亂散落,讓她無法不回想起她昨晚就在這張沙發上,直接跟他來了。

小手掩覆難堪紅臉,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怎麼會突然的就受到情感所趨了呢?

卸去身上的被子,穿上衣服,她走來廚房替自己倒了杯水,臀靠在中島廚具,雙眸直視剛補好的紗窗,怔怔發呆。

任揚桐在情感上是沒什麼節操的,從他第一天為了整她而吻她就可推敲出一二,自然上床也不具什麼浪漫的意義,就只是一男一女發泄|欲|望而已。

粉唇向內縮,貝齒有些惱恨的咬住。

「哇!」

冷不防出現的喊叫聲從右耳處傳來,太過于專注思考的她猝不及防,手上的玻璃杯掉了下去,眼捷手快的任揚桐迅速蹲下,大掌在半空接住,杯中的水幾乎未灑出。

她轉過頭,狠瞪了他一眼,搶回玻璃杯。

「想什麼這麼專心?」任揚桐拿走她手上的杯子,喝了數口水,態度十分自然。

賴泛芋粉唇抿緊,她心底想的事,怎可能同他說起。

昨晚的她沒有喝酒,神智也是清醒的,實在無法將自己列為受害人,誣陷任揚桐強要了她,更何況依她的本事,真要擺月兌絕對有辦法的。

父親就是怕外型遺傳自母親,瘦瘦小小的她會被欺負,才要她小學時就去學柔道以保護自己,故若柔道二段的她不願,誰也無法強迫,若他硬說是她把自己送來的,她也很難辯駁。

真要論出對錯來,說不定也只是讓自己難堪。

所以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假裝沒這回事。

「你不是還要睡嗎?」于是她轉移了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睡不著了。」他打了個呵欠,模模肚皮。「肚子餓了,弄點早餐來吃吧。」

「喔。」

兩人就冰箱內的食材,一起做了早餐,用餐時,氣氛莫名的沉靜,好像彼此各懷心事,心思不知在哪飄蕩。

任揚桐手機內的WhatsApp傳來訊息提示聲,他打開一看,是為畫展設計網頁的設計師傳來的。

對方已經將宣傳網頁制作完成,傳上設計師自己的FTP,等任揚桐確定沒問題,即上傳到展出畫廊分割給任揚桐的空間,連結畫廊網址做宣傳。

「網頁做好了。」任揚桐打開平板計算機,橫放在兩人中間。

兩人將心力放在網頁上頭,反復討論之後,去了修改信給設計師,這時已是十點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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