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真流氓 第二十二章
兩人的離家出走計劃,隔日早上就宣告失敗。
任父運用他的人脈關系,在一家小旅館找到了這對私奔的小情侶。
雖然他們衣著完整,什麼事也沒做,但大人們根本不相信他們說的話,一屋子罵的罵、哭的哭,任揚桐忍無可忍,拉著賴泛芋的手,逃出旅館房間。
大人緊追在後,他們舍棄了電梯,從逃生梯逃了下去。
逃到半途,跟在後面的賴泛芋就被抓著了,任揚桐為了救她,跟大人打了起來,一個不小心,賴泛芋被推了下去,摔落在樓梯平台,動也不動,只有觸目驚心的血,在身下如翅膀開展開來。
經過手術急救,清醒後的賴泛芋將他給忘了,正確來說,是把他們談戀愛的那一段給忘了。
當任揚桐看到她張著不解的眼,未帶任何愛戀之色,細聲謝謝他來看她時,他的心髒像被什麼給狠狠掐住了。
「一定是因為那一段記憶太痛苦,所以她才選擇把它忘掉的。」賴母掉著淚,語氣卻凶狠,「拜托你不要再接近我女兒了,你只會讓她受委屈,你根本無法保護她!你害她受傷,害她在學校受欺負,還被你的家人侮辱,可不可以求你行行好,放過她!」
他試圖掙扎,但讓他放棄的不是大人的逼迫,而是遺忘了他們之間的賴泛芋。
他沒有辦法忍受她以普通同學的角色跟他交談,甚至當他試圖靠近她時,她還會往後退縮,眸中寫著防備與不解。
她心里已經沒有他了。
他再掙扎再努力,也是徒然。
他捧著一顆破碎的心,搭上飛往美國的飛機,而當初拆散他們的大人,截至今日,他一個都不原諒。
他從國中就喜歡她?
賴泛芋錯愕極了。
「為什麼?」她眨著有些失措的眼。
她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沒听過女追男隔層紗?你每天追著我跑,我只好喜歡你了。」
「我是為了作業才追著你跑的。」她可不是在倒追他。
「那不重要!」他只是故意逗逗她的。「我只要知道,你要不要跟我回紐約。」
「如果答案是不呢?」
「那我只好讓你在這間公司待不下去。」話說完,任揚桐沒給賴泛芋思考的空間,垂首便吻了上去。
抽氣聲接二連三響起。
他吻得火辣,未給她任何喘息掙扎的余地,一雙女敕唇被他吻得都腫了,才把人放開。
「任……」
「我是為你學柔道的。」
「啊?」這天外飛來一筆從哪來的?
「一開始是怕被你看扁了,所以偷偷學著柔道。在美國時,每次我被教練摔在榻榻米上,我就會想到你,一直想著你。」想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即使她早就已經全部忘記。
吃驚的小嘴微張,難以置信他會對她用情如此深刻。
「對、對了!」賴泛芋想到他與董事長在辦公室的爭執。「你跟董事長剛在吵誰的事?」
「吵什麼?」
「你國中時離家出走之類的,還上了旅館?」
任揚桐胸口一窒,面色微變。
「那是……我小時候的蠢事,別再提了。」
「是喔?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好像跟我有關系,好奇怪……」
「我爸只是借機重提舊事數落我而已。」她選擇遺忘,那他也不要她記起,他們還可以重新再來,而且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跟我走。」他可是畫展一結束,就立馬買了機票回台灣,後續事項完全交給經紀人去處理。「我需要你。」
充滿感情的低聲細語呢喃在她的內心激蕩。
「我們一起生活,」姆指溫柔的畫著女敕頰線條,「如果你無法適應,過得不開心,再回來,好不?」
她抓握摩挲著臉頰的大手,意外發現他微微地顫抖著。
他害怕她的拒絕。
「真的那麼喜歡?」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走的那天,我去機場追你了,下午一點五十五分的國泰航空,雖然延後了十分鐘起飛,但我兩點半才到,連想爬上飛機的機會都沒有。」
直視的明眸透徹,未帶任何雜質。
但離開台灣是重大決定,不能隨意下判斷。
「讓我想想。」賴泛芋不敢回頭去看其它秘書的臉色會有多可怕。「我們先走吧。」
任揚桐很久沒回台灣了,賴泛芋便帶他到九份老街逛一逛。
一路上,他毫不掩飾眼中的熱情,她像一路上都有太陽兜頭照著,臉熱得要發燙。
本就是個輕浮的,要裝出熱情如火當然不是難事……
她一再告誡自己要客觀判斷,別受他態度影響,但她也不是對他無意的,當他的手牽上她的,虎口處強而有力的扣著她時,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好厲害。
晚上,任揚桐隨意挑了間飯店居住,堅持不肯回老家。
「十幾年沒回去了,也尷尬,而且我媽看到我,說不定會想著怎麼死的不是我……」小手掩住口無遮攔的嘴,輕瞪他一眼。
「你別胡思亂想,不會有這種事的。」她語氣透著嚴厲,「不想回去就別回去,但不要用這種無聊的借口。」
「是,班長。」他莞爾一笑,「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回到家後,賴泛芋坐在床上發呆,想不透這家人的心結怎麼會這麼深。
她跟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國二寒假時,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轉到了南部學校,原本將她功課盯得很緊的母親不知是不是因為南部的步調較緩慢,不僅不要求她讀私校,還要她盡力就好,不用次次考第一名,家庭成員間的聯系因此更緊密。
所以她無法理解任揚桐的心結為何會打得這麼死,而且似乎一點想解開的意願都沒有。
正煩惱著這事,董事長的電話忽然來了。
他那方開門見山,劈頭就問,「你要跟揚桐一起去紐約嗎?」
「董事長……」她還猶疑不定呢。
「如果……如果你有一點喜歡他的話,可否陪著他呢?」
「董事長?」賴泛芋咬了下唇後終忍不住好奇心,「為什麼他會這麼抗拒回台灣呢?」
看樣子,兒子還是什麼都沒說,想必是打算把這秘密藏著一輩子了,那麼,他當然也不會說出來,他並不想失去賴泛芋對他的喜愛,更不想讓兒子更恨他。
「他國中時發生了一些事,我做得太過,所以他一直很恨我。」董事長無奈懊惱的一嘆。
「是把他送到美國去讀書的事嗎?」
「那算是原因之一吧。」董事長苦笑了下,誠摯道︰「我也不逼你一定要跟他走,但我想他應該真的很喜歡你,要不是你,他是不可能踏上台灣一步的,可見你有多重要。他一直是個孤單的孩子,本質是好的,個性也很堅強,我相信他會好好待你的。」
依兩父子那比海溝還要深還要寬的裂痕來看,董事長打這一通電話來,必定不是受任揚桐所托,而是出自本意。
說穿了,這是一個父親繞著彎的彌補方式。
「我會好好考慮的。」
掛了電話後,門鈴忽然響了,嚇了一跳的賴泛芋從床上彈跳起來,快步走來對講機處。
「喂?請問哪位找?」她對著話筒問道。
「是我。」
她怔了怔,「你不是回飯店了?」
「你有沒有想我?」
「你耍白痴啊!」她笑罵,「我們半小時前才分的手。」
「可是我想你了,下來給我看一下。」
「但我不想你啊。」素手無意識地嬌羞卷著電話線。
「我管你想不想,我就是要看你,你不下來那我上去了,我如果上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喔。」
「我不開門讓你進來,你又能怎樣?」
「那我就踹門,」方唇咧開一個得意的笑,「讓你在這里住不下去,只好陪我回紐約。」
「你在公司來這招,現在我家又來這招?」
「我忍很久了,」任揚桐口氣忽然一改嚴肅,「要不是因為畫展的關系,你偷溜的那天,我就搭乘下一班飛機追過來了,哪還會等到現在!你讓我忍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空手而回。」
「又沒人叫你一定要來!」她嬌嗔。
「我的心叫我一定要來。」
「最好是。」她忍俊不住咯咯笑出聲。
狠心的女人,真打算放他在外頭嗎?
腦子轉了轉,嘴角尖詐揚起,任揚桐月兌了外套,隨意往旁邊的摩托車上一扔,寒風襲來,「哈啾!」結結實實一個噴嚏。
「你感冒了?」嬌嗓透著濃濃關心與擔憂。
「沒穿外套出門,有點冷。」他揉了揉鼻子。
演戲扮弱這招還是跟她學的。
「你真的是……」她翻了個白眼,按了開門鍵。「快上來吧。」
當任揚桐抱著外套出現在她家門口時,她發現中計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一個大步流星上前,擒住她的手,結結實實抱個滿懷,將想抗議的唇堵得密實,讓她除了嬌吟聲,吐不出任何其它聲音。
「跟我走。」薄唇摩挲軟耳,呢喃情意,「當我的秘書、當我的情人、當我的老婆……」
「老婆?」她沒听錯吧?
「怎麼?」黑眸充滿威脅眯起,「不願意?」那口氣明擺著她若敢拒絕,他就要找兄弟來綁人了。
「太快了吧,我都還沒答應跟你去紐約呢。」這雲霄飛車都不減速的嗎?雖說他已經想到這麼遠去,還是讓人暗自竊喜就是了。
「你讓我上來不就是答應跟我回紐約了嗎?」
「我是因為你騙我所以才……唔。」他再次吻上否認的唇,直到她僅能細細喘息時才放開。
長指輕畫她秀氣的淡眉,他以勉為其難的妥協語氣道︰「不然,你就先答應跟我走,老婆以後再說,好不好?」
先把人拐出去才是首要任務,至于其它的,嘿嘿嘿……來日方長。
瞧他委屈的呢。
賴泛芋真是啼笑皆非。
她兩手伸直搭上他的肩,以淘氣的口吻道︰「這麼喜歡我?」
「對。」他坦率直言。「要不我干嘛特地跑這一趟,紐約那麼多金發大胸部的美女,我直接在當地找就好了。」
賴泛芋狠瞪了他一眼,想裝出生氣的樣子,卻還是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了。
「那麼,」她早就有答案了,只是故意吊他胃口,「你就好好表現吧。」
「好。」他二話不說接下挑戰,直接把人打橫抱起。
「你要干嘛?」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嚇了一跳。
「好好表現啊。」他曖昧一笑。
「我又不是說這個,是說你要在日常生活中對我……啊!」她被扔上了一旁的大床,健碩的身軀壓了上來。
意識到接下來的發展時,她莫名的大腿根部一陣酥麻,心頭明白她與他一樣的期待。
「好吧,這也算在表現之一。」她裝出女王的高傲,拍拍他的肩,「好好加油啊。」
任揚桐嘴角抽了抽。
他一定要整治得她唉唉求饒。
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