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獵心情人 第五章
這天用過晚膳,承憲習慣性地泡泡暖泉。
「虎妞,你給朕敷什麼藥粉?你瞧,這傷口好得特別快!」承憲背靠著石頭,神情一派輕松自在。傷口上的痂已經月兌落得差不多,只留下淡粉色的疤痕。
他只覺得這傷藥的療效更勝任何御醫的藥方,短短十幾日,深陷的傷口已經淡得看不見痕跡。
一旁如魚兒悠游水中的虎妞探出頭,也跟著躺在她專屬的大石上。「那是姥姥留下的秘方,虎爹它們受傷也是很快痊愈。」
「哈哈,原來朕和這些猛獸一樣……」承憲露出一口白牙。要是之前的他一定勃然大怒,認為虎妞將他視為野獸的行徑大不敬。
「如果你在市集販賣這個藥方,一定能賺很多銀子。」經過幾日的朝夕相處,承憲已大約模透虎妞的性子,刻意用很簡單的語言和她溝通。
「要銀子干嘛?」虎妞曾經從姥姥口中得知外頭的情形,卻認為那事不關己。
「銀子可以買很多東西,像是美麗的衣裳、首飾……」
「我的衣裳很漂亮呀!」她以前總認為姥姥身上的衣裳很累贅,打獵時總礙手礙腳,還有承憲來時穿的衣服也是……「不過,什麼叫『首飾』?」
「首飾是女人用來佩戴身上或發上,讓自己看來更雍容華貴,也代表人的身分;像我身上那塊龍形玉佩,便代表朕的身分。」
「身上戴那些東西多麻煩?我只需要一把匕首。」
虎妞的無欲無求更顯她的單純可愛,承憲不禁莞爾。想到宮廷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再對照虎妞渾然天然的素顏,只覺這塊璞玉所散發的美更勝刻意雕琢的玉石。
「難道你不想走出林子,到外頭見見世面?」承憲試著問,心里微微期待。
虎妞卻回答得斬釘截鐵。「不想。我走了,虎爹一家怎麼辦?況且姥姥說外頭都是壞人,只會任意傷害他人,尤其有一個叫作『皇宮』的地方,那里的人都沒安好心……」
「哦?」承憲訝然不已,「你的姥姥叫什麼名字?」
沒想到這位姥姥非但是世外高人,且來自宮里……他從未听說宮里有這麼一號人物呀!
「叫姥姥呀!」虎妞的表情像是他問了個蠢問題。
承憲仰頭大笑。「哈哈,當然是叫姥姥……」
一陣輕笑之後,承憲漸漸斂起笑意,「對了,朕的傷也好得差不多,該離開了……只不過,朕不知如何走出這林子。」
其實這幾天他都趁虎妞打獵時往林子探路,卻被籠罩的濃霧阻擋去路,看來真的無法獨自走出這兒。雖然早就想開口尋求虎妞的幫助,但話一到嘴邊,胸口涌起的酸澀讓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叫虎爹馱你出去不就好了!」听他說要離開,虎妞忽然覺得心頭一慌,但另一件事很快趕走悵然的情緒,「但是你還沒給我種子呀!這樣我怎麼懷小女圭女圭?」
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事,承憲只覺有些為難。
之前答應時,他只是虛以委蛇,並不想真的在她體內留種,現在卻有些猶豫。他走了以後,有個孩子陪伴虎妞便不覺寂寞。只是,這樣他能走得無牽掛嗎?
他的遲疑讓虎妞著急了。「朕,你不可以反悔……」她急著躍下大石,施展輕功來到他跟前,「我們說好的呀!」
承憲凝望著她,眼底蓄滿愁緒。「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和朕回宮?」本不想開口,但不舍之情催促他把握最後機會。
「回宮?」
「就是『皇宮』呀!那是朕居住的地方……」他回答得囁囁嚅嚅,這輩子第一次感覺住在皇宮是件難以啟齒的事。
虎妞皺著眉,許久未見的怒火一涌而上,她氣得握緊拳頭。「原來……你也是住在『皇宮』的壞人!」
她氣得朝承憲臉上潑了水之後,便怒氣沖沖地奔出石洞。
承憲對自己的坦白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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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虎妞不言不語,圍在火堆前用膳時,她甚至賭氣不看承憲。他只得偷偷觀察她的表情,美味的烤兔肉在口中卻如同嚼蠟。
虎妞沒吃多少,便轉身對享用獵物的虎爹和虎娘說︰「虎爹、虎娘,你們去外頭吃好不?」
兩只大虎望了她一眼,便叼著野鹿往洞外走去,虎兒緊跟在後頭。
承憲不知虎妞為何這麼做,卻見她突然月兌下衣裳。
虎妞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瞪著承憲,「快點給我種子,明早你就可以離開了!」
見他愣在原處,她不耐煩地催促著,「快點呀!」
「虎妞,別這樣……」承憲完全不知該如何響應,但分身卻已誠實地傲然抬頭。
雖知道虎妞對jiao//歡的知識來自獸類,但她臉上的冷凝,以及公事公辦的態度令他的自尊受到打擊,好像他只是用來藉種,達到目的就可以滾出她的生命之外,不再有一絲留戀。
「你想反悔?」
承憲溫柔地回望著一臉寒霜的她,輕聲問著︰「既然認為我是來自『皇宮』的壞人,為何還要我的種子?」
「我不是已經說過?你是我的男人,我只想要你的種子!你到底給不給?」虎妞別過頭,不想瞧見他的表情,那會讓她的心很痛。
承憲別無選擇。他再不走,可能一輩子都走不了了!
虎妞的純真率直已經讓他的心一點一滴淪陷,加上這些日子的山居生活帶給他前所未有的自在,漸漸讓他變得松懈,忘了自己身負國家社稷的重責大任。
承憲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起身月兌掉僅有的褲子,然後走到虎妞身邊一把抱起她走向水池。
「你干什麼?」虎妞在他懷里掙扎,「不是要給我種子嗎?」
她以為jiao//媾的姿勢僅只那樣,對這般親昵的接觸感到有些不自在。
承憲將她放至水中,等她一站穩,立即啄上來不及開口撒潑的嬌唇。
「嗯……嗯……」這是什麼?他干嘛吃她的嘴?
虎妞只看過虎爹和虎娘互相舌忝嘴,卻不知人也可以如此親昵,而且這感覺濕濕軟軟的,滋味美妙得令她不知如何呼吸。
她微微地掙扎,卻感覺身子軟弱無力。「嗯……嗯……」
承憲靈活的舌尖輕輕撐開微張的櫻唇,試著逗弄她不知所措的粉舌。虎妞不知如何回應,只能任由他牽引出異樣情潮。
「嗯……」她的腦筋一片空白,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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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憲趴在虎妞背上喘息了好久,意識到自己的沉重,才翻身躺在另一端。
雖然沒有破她的身,下月復的空虛未完全被填滿,這般銷魂的滋味卻已令他難以忘懷,如果真的再進一步,只會更舍不得……
直到體力恢復,他為虎妞洗淨,然後抱起她。
當他將虎妞輕放在床上,她忽然睜開眼眸對他微笑。「這樣虎妞就會有女圭女圭了嗎?」
承憲輕撫粉女敕酡紅的臉頰,寵溺地笑著,「嗯!」
抱歉,虎妞,朕不得不這麼做……
「什麼時候女圭女圭才會出來?」虎妞撫著小月復,笑得好開心。
「明年盛夏吧!」承憲在她身邊躺下,虎妞本能地窩進寬闊的懷抱,
「睡吧!你累了。」
「嗯!」虎妞往他懷里鑽去,很快進入夢鄉。
承憲抱著她,不自覺輕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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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承憲被懷中的躁動吵醒,他的手臂本能攬住鑽來鑽去的身軀,口中呢喃喚著「虎妞」,毛茸茸的觸感卻嚇得他猛然坐起。
「虎兒,你真調皮……」他還以為虎妞變成身上長滿茸毛的大虎呢!承憲往火堆方向看去,發現虎妞正望著他發呆。
「想什麼?怎麼不多睡點?」昨晚的激情累壞了她,本以為她會繼續依偎在他懷中,醒來時還可先溫存一番。
虎妞茫然注視著他,卻很快回復之前的冷淡。「用膳後讓虎爹帶你出去。」
她轉過身木然地烤著魚,不再理會承憲。只是再怎麼佯裝不在乎,一想到他要離開,一顆心卻像被撕了兩半,如同親手葬了姥姥時那般痛苦……
還好肚子里的女圭女圭可以撫慰她的悲傷。
虎妞模著小月復,想象孩子正在里頭長大茁壯,不禁漾出期待的微笑。那笑容卻讓承憲看得刺眼,感覺自己是個用完即丟的廢物。
「難道……你不會舍不得?」他的語氣有著難掩的苦澀。
虎妞一怔,眼神顯得茫然。
她當然不舍,多麼希望他留下來……但是,他不屬于這里,尤其是個來自「皇宮」的人,姥姥一定不允許。
既然他不能留下,她更不可能離開這林子,多說無益。
她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舍不得何用?」
她的冷漠澆熄了承憲剛萌芽的希望。「那麼,你更不可能跟朕回宮了……」
「知道就好!」
沉默竟然是兩人之間最後的溝通,直到離別時刻到來。
承憲穿回來時的紫色勁裝,胸口雖然破了個洞,亦不再那麼平整,穿在身上卻自然流露著王者風範,和之前總是luo露上半身的野人模樣大相徑庭。
這樣的他顯得和這兒格格不入,讓虎妞感覺好陌生、好遙遠。
他照著指示坐在虎爹背上,虎妞拍拍虎爹的頭說著︰「去吧!虎爹,帶他走出迷霧……」
「別再迷路了。」面無表情地對承憲說完這句話,虎妞便轉身走向池邊,一躍入水。
「虎妞……」承憲望著美麗孤寂的身影,好似內心某一部分被抽離,他不再是個完整的個體。
虎爹隨即快速奔出洞口,似乎不讓承憲有任何反悔余地。它靈巧地穿越盤根錯節、有如迷宮的巨木森林,縱身躍下幾尺高的巨石,接著投入伸手不見五指的白茫迷霧之中。
虎爹的速度極快,承憲只能全身伏在它背上,緊抓濃密的絨毛以免被甩出去。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他根本不記得自己走過哪些路,籠罩的濃霧有如他的心情般沉重迷惘。
就在他以為這片蒼茫了無盡頭之時,虎爹一個大躍進,眼前忽然豁然開朗。接著虎爹停下腳步,承憲知道離別時刻到了。
躍下虎背後,他走到虎爹身前,第一次拍著他的頭。「謝謝你,虎爹……」他解下系在腰間的龍形玉佩,遞給虎爹。
「這給虎妞,好好照顧她。」
虎爹像是听懂他的話,張口含住了玉佩,便往來時路回奔,龐然身軀立即隱沒白霧中。
承憲悵然望著眼前的迷霧,感覺有如作了南柯一夢。身體雖然清醒了,心卻不小心遺留夢中。
帝王的獵心情人2
思念無法可擋
因為你
心飛向無人能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