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太太叫你顧賭場 第二十四章
「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很幸福。」陸功勤說著,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記,「我從沒想到自己能擁有你還有你的愛,如今,我們又有孩子了,老天爺,我的心情真是筆墨難以形容……」
她听得出他聲音里的激動跟欣喜,因為知道他有多麼的歡喜,她更覺得難過不舍。如果有一天她離開了他,他該如何是好?他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通殺,我真的真的很愛你……」她將臉埋在他胸口,哽咽的說。
「我知道……」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不管是以什麼方式離開你,都要記得我是愛你的。」她抬起臉,眼眶噙著淚,「你不可以怨我,恨我,好嗎?」
陸功勤真的不明白她為何說這些話,因為這真的不像是生性開朗的她會說的話。人家說懷孕的女人都多愁善感,難道是這原因?
這麼一想,他釋懷了。
為了不讓她繼續繞著這個話題說,他敷衍著她,「行,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說罷,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不讓她再多說半句。
蘇深雪懷孕之事,很快的便傳進了秦氏耳里。
她第一時間便趕至勤學軒向陸功勤及蘇深雪恭賀,並說了些言不由衷的場面話。
事實上,蘇深雪懷孕之事加深了她內心的不安及惶恐,也迫使她必須盡快的找個殺人不見血的方法以除掉蘇深雪這個眼中釘。
這天,她約了蘇深雪跟于雙雙到城里一間注生娘娘廟參拜。一行人加上隨行的丫鬟共八人,浩浩蕩蕩的便離開了陸府。
參拜完畢,秦氏提議到附近的鹿鳴苑走走。
鹿鳴苑是前朝貪官所有,新帝即位後將之整修並開放給一般百姓游憩,苑中因養有二十多只鹿,而取名鹿鳴。
一行人來到苑中涼亭,便在此歇下。
涼亭位在人工湖的中間,有一長橋聯接陸地。八人在涼亭里歇腳聊天,還吃了剛才用來參拜注生娘娘的糕點。
食畢,秦氏便說顧慮蘇深雪剛懷有身孕,不宜勞累及受寒,提議返回陸府。
蘇深雪求之不得,老實說,雖然她跟她們看來相安無事,彼此也都十分客氣,但跟她們在一起真是有夠別扭的。
「趁天還亮,咱們回府吧。」秦氏說著,先站了起來。
于是,大家也跟著她站起,並陸續的往橋頭走去。這時,秦氏跟于雙雙使了個眼色——
于雙雙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便邁開步伐走向蘇深雪。
「大嫂,我扶你。」于雙雙未等蘇深雪婉拒,便一把挽住她的手。
「不用,謝謝。」蘇深雪真受不了這種虛情假意。
「不成。」于雙雙緊緊的箝著她的手臂,「大嫂現在只有兩個月身孕,胎氣還不穩呢,要是跌倒可是會動胎氣的。」
蘇深雪蹙眉,她才沒那麼嬌弱呢。只不過盛情難卻,要是她堅持不接受于雙雙的好意,恐怕會讓人覺得她不近人情。
就這樣,于雙雙扶著她過了橋。橋身接近陸地處有一段沒有欄桿,可以近距離的看見水里的植物跟魚。
這時,于雙雙驚呼一聲,「唉呀!我看見一條金鯉!」說著,她硬把蘇深雪往水邊拉。
「人嫂,听說看見金鯉會有好運氣。」她將蘇深雪緊緊的拖住。
此時,蘇深雪已感覺到不對勁而有了防備。
「真有金鯉?」秦氏此刻也捱了過來,站在蘇深雪的身後,她又跟于雙雙使了個眼色。
她要于雙雙推蘇深雪下水,此時的湖水還很冷,她剛懷上身孕,一個不小心是會流掉的。
暫時除不掉蘇深雪,至少能先除掉她肚子里的陸家骨肉。而她站在蘇深雪身後,便是要掩護于雙雙。
可她們不知道的是,蘇深雪已經有所警覺,而且因為她體弱,蘇雷遠在她幼時便請了退休的教頭教她練功練氣,她雖常常打混模魚,可還是學了幾招。
那幾招或許對付不了真正的武林高手或是壯漢,但對付女人卻是綽綽有余。
當于雙雙伸手推她之時,她及時的反制,巧妙的借力使力,反倒教推她的于雙雙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湖水倒去——
「唉呀!」于雙雙驚叫一聲的同時,已跌進水里。
「啊!救命!快救命啊!」于雙雙渾身濕透,狼狽的呼叫著。
未料事情變成這樣,秦氏一臉驚愕。「快把二少女乃女乃拉起來!快!」
這時,幾個丫鬟快步上前幫忙,七手八腳的幫忙把于雙雙從水里撈起來。
于雙雙冷得癱坐在水邊打哆嗦,「好冷啊……好冷……」
蘇深雪險些大笑。不是她幸災樂禍,沒有同情心,而是這一切實在太好笑了。
看著本想推自己下水的于雙雙那狼狽的模樣,她忍不住的想笑。
「雙雙,人家都說遇水則發,我看你就要發了。」她努力的憋住笑,然後遞了手絹給于雙雙,「來,擦擦臉吧。」
于雙雙瞪著她,羞惱極了。
秦氏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安撫她,她已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蘇深雪並未將自己險些落水的事告訴陸功勤,也對啾啾耳提面命,要她絕對不能告訴陸功勤。因為她不希望他擔心,也怕他知道後,會要求她盡可能的待在勤學軒,哪兒都別去。
她是閑不住的,三天兩頭就想出去走走,可不想被關在家里。
這天,她帶著風曉出門,準備到城里一家專做服飾的鋪子替她爹買條錦織腰帶,因為,風曉就快要啟程回向陽了。
買了腰帶,兩人又到處逛逛,想多帶點伴手禮回去。
溫立山喜歡收集小刀,于是蘇深雪便帶風曉到城西一家打鐵鋪找貨。
這家打鐵鋪位在小巷底,只有識貨的人才知道尋到這兒來。蘇深雪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之前沒事就愛帶著啾啾在各個小巷里探險。
風曉在打鐵鋪里看見了一柄精致的小刀,價錢又實在,于是便買了準備送給義父溫立山。
買齊了所有東西,兩人走出鋪子,準備返家。
這時,兩個男人有說有笑的自巷子那頭走了過來,而他們正在討論著刀械的事情。
蘇深雪跟風曉都不疑有他,只覺得他們是打鐵鋪的顧客。
可在與他們擦肩而過之際,蘇深雪與其中一個男人的眼神對上,而那窺探的眼神讓她意識到事有蹊蹺。
正要提醒風曉,可她還未出聲,突然頸後被一記重擊,她便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她隱隱約約听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嗡嗡嗡的。
她覺得後頸好痛,頭也昏得厲害。
「唔……」她發出聲音,試圖活動自己僵硬的手腳跟身體。
當她睜開眼楮,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她躺在床上,而一旁躺著的是風曉。
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突然有人破門而入。
風曉被那破門聲響驚醒,迷迷糊糊的醒來。「誰?怎……怎麼回事?」
這時,蘇深雪看見破門進來的人是誰——是陸功在、秦氏,還有陸功勤。
「哈哈!抓到了!」陸功在大笑兩聲,一臉得意。
蘇深雪一整個胡涂,不知道他們在演哪出戲。
「蘇深雪,你這個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居然跟下人私通?」陸功在以難听的字眼羞辱並指控著她。
「什……」她一愣。私通?她跟……風曉?
哈哈哈,她都快笑出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風曉一把抓著自己的衣領,似在確認著自己服裝是否整齊。
「你們這對奸夫婬婦!」陸功在痛罵他們,「簡直是丟陸家的臉!」
「奸……」風曉眉頭一皴,「胡說八道,我跟小姐怎麼可能私通?!」
「捉奸在床,你還狡辯?」陸功在哼了一聲,「娘,您看這該如何做?」
「蘇深雪,你怎麼敢做出這種事?」秦氏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功勤對你情深義重,你怎能背叛他?」
「什……」
蘇深雪這時稍稍回憶了一下,想起在失去意識前發生的事,頓時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秦氏的計謀,她找人打昏風曉跟她,然後再將他們帶到客棧來「開房間」,目的就是為了誣陷她偷人。
太好笑了,他們以為陸功勤會相信?
「功勤,這事……你自己想想吧。」秦氏一嘆,「這種臉,陸家丟不起,你還是休了她吧。」
「沒錯,大哥,我看她肚子里的那塊肉搞不好是她跟這小白臉的野種,根本不是你的。」陸功在火上澆油。
「蘇深雪,我早就覺得你跟這個男人有不尋常的感情了,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這麼做?」秦氏痛心的說,「這次要不是功在發現你們走進這家客棧而通知功勤,我們都被你們蒙在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