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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寵愛 第六章

「發什麼呆,沒準備我的嗎?」手指在桌上點了幾下,衛簡言對上她的目光第一次有些閃躲。

事實上,昨晚的話的確只是突然奇想,或者說想要逗弄這個不知深淺的笨女人。可不知為何,十一點之後整個人都有些心神不寧,腦海總是閃過昨晚她抵在自己胸口的羞赧,想到她氣急了又不敢反抗的笨拙,整個人就再也坐不住。總是忍不住留意她每一次經過的步伐,才會在她下樓的那一刻就留意到。

要不要出現在這里,衛簡言也猶豫了很久。如果自己不出現,那個從不會主動的笨女人大概只會生著悶氣詛咒自己幾句……雖然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逗著別人玩,給她一個教訓,可想到那個畫面的時候,衛簡言有些說不出的不安,甚至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房間,等待她的出現。

他甚至沒有想過,如果曾綿綿真的不幫自己準備,現在的場面該怎麼應付,也許只是因為,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看出眼楮里的執著,所以從沒有懷疑過她會不會做這件事。

心里起伏不斷,衛簡言臉上卻沒什麼變化,直到曾綿綿安靜地放下一個飯盒,「喏,這個。」

她的臉上涌動著紅暈,讓衛簡言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大好,打開食盒,果然豐富又健康,「謝謝。」目光掃過她全身上下,又漫不經心說道︰「今天很漂亮。」

腳步一頓,曾綿綿臉更紅了。

她身上穿的就是昨天買下的衣服,雖然早上猶豫再三,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穿上,還被好多同事打趣弄得自己面紅耳赤,可是听到這句話的時候,那些尷尬一下子沒了蹤影,只是清淺的喜悅縈繞在心頭。她知道自己不該被衛簡言影響,可是,要做到好難……

吃得慢條斯理,衛簡言的目光突然轉到桌上另一個淺藍飯盒上,他的目光帶著一些疑問看向曾綿綿,「妳吃兩個?」

「沒有。」下意識回答,曾綿綿看著多出來的那一個終于明白哪里不對……她忘記了一個人。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辦公室門就在這時候被推開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曾秘書,我的午餐呢?」

謝俊恆沒想到會在曾綿綿辦公室里見到衛簡言,衛簡言也是一臉「你怎麼會出現」的神情,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霹靂。

「你在這里做什麼?」謝俊恆用防備大灰狼的眼神瞅著衛簡言,沒好氣追問︰「為什麼這個時間你還在公司,難道已經沒有女人被你騙到了嗎?」

挑眉,神情不屑,衛簡言冷笑,「我才應該問你。」

兩個人看起來都十分地不欣賞對方的存在,曾綿綿夾在其中表情尷尬,連忙解釋道︰「藍色那份是謝總的,是我問謝總需不需要……」

她還沒說完,衛簡言臉色已經臭得不行,「他不需要。」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感覺這應該是自己獨享的東西,不想分給別人。

不能理解他的壞脾氣來自哪里,曾綿綿尷尬地想要拿過藍色飯盒,卻被衛簡言伸手摁住不肯放開。

事實上,謝俊恆覺得自己很無辜,自從曾綿綿來到公司那天起,偶然一次他聞到一股勾人的香味,知道了自己的小秘書是個廚房高手的事實,雖然吃煩了快餐的謝總十分想要品嘗一下那飯菜的味道,卻顧著自尊沒有開過口。

誰知道今天早晨,向來乖巧可愛從不逾矩的曾秘書竟然自告奮勇要給他帶一份午餐,心里疑惑著,謝俊恆還是欣然接受,還想加薪以資獎勵。

可是這會兒看到衛簡言護食的樣子,早晨的疑問似乎解開,自己只是附帶品,卻又有更多的疑問冒出來。曾秘書和衛簡言的關系,好像很不平常,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

目光在兩個人身上游走,謝俊恆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一下小白兔,大灰狼危險。

彷佛是明白了他的心思,衛簡言瞇起的眼楮透出威脅,按著飯盒的手緩緩抬起,卻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筷子不客氣挑起里面的菜撥動幾下……房間里一下子安靜了,曾綿綿與謝俊恆面面相覷,誰都無法相信這樣幼稚胡鬧的舉動竟然是衛簡言做出來的。

死一般的沉寂後,終于還是謝俊恆落敗,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瞪一眼好友,他轉身,「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了。」

曾綿綿還在震驚,衛簡言臉上略顯得意的笑容卻十分的閃亮,「不送。」

听到這挑釁味道十足的話,謝俊恆突然停下腳步,歪著頭打量曾綿綿,露出一個極度燦爛陽光的笑容,聲音溫柔得能夠掐出水來,「綿綿,妳今天好漂亮。」

被突如其來的贊美夸得臉色發紅,曾綿綿低了一下頭,「謝謝。」

只是那一個羞澀垂首的動作,衛簡言就覺得自己心里有什麼東西炸開,彌漫了濃濃的不爽。自己贊美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羞澀,這個笨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熟悉衛簡言的人都清楚,他是個虛偽的正人君子,總是在對著人笑嘻嘻的時候給他一刀,並且還怪他為什麼不躲開。可如果那些朋友看到他現在無理取鬧的樣子,大概會覺得天要下紅雨。

黑著臉,衛簡言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咬牙切齒,「曾綿綿,為什麼謝俊恆也有?」

臉上的緋紅稍稍退下,曾綿綿有些訝異地看著眼前這個散發著怒氣的男人,「只給……一個人帶,會顯得很奇怪。」

雖然她的話已經十分隱晦,衛簡言還是听出其中的味道。

只給你一個人帶吃的,別人會誤會我和你在搞曖昧,所以才給謝俊恆帶……

該死,在這個笨女人心里,難道和自己傳出曖昧是很丟人的事情嗎?她竟然敢嫌棄!

心里波濤洶涌,臉上卻依舊平靜,衛簡言涼涼一笑,「讓人看到妳幫我帶了東西,很丟人?」

雖然他的口氣很平靜,曾綿綿卻總有種被盯住的不安,她一臉無辜想辦法敷衍,聲音含糊不清,「會有些麻煩,不太好……」

曾綿綿不清楚為什麼衛簡言會生氣,雖然她帶了三份,可是他們兩個的分量都還是很足,不會克扣他的,這樣都帶還會避免造成誤會,真的很不理解他到底在氣什麼。

完全不打算解釋自己的不爽,衛簡言瞥她一眼,「以後,不準幫他帶,明天我吃牛肉!」

說完這話,他端起兩份飯慢條斯理走出曾綿綿辦公室,留下她一個人發呆。

他的意思,是自己只能幫他嗎?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害怕流言蜚語?不敢再多想下去,曾綿綿強迫自己把心思收回來,專心致志吃飯,臉卻熱熱的。

衛簡言擺著一張嚴肅的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十分意外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抽煙的男人。

「你怎麼沒去吃飯?」

「因為飯被人搶了啊。」面對好友臉上沒了笑容,謝俊恆退去所有的偽裝,眉頭緊皺,「你到底在做什麼?」

一臉坦然,衛簡言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好半天才反問︰「你問的是什麼?」

「還能是誰,我的小秘書,你在打什麼主意?」指尖的煙在煙灰缸里踫了兩下,謝俊恆表情有些無奈,「曾秘書……是個很單純的人,你不要玩弄她的感情。」

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犀利,衛簡言失笑,「我倒是想問你,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某些人?」

一句話說得隱晦之極,謝俊恆臉色卻一下變了。

對好友多年的感情路最是清楚,衛簡言沒有繼續落井下石,只是淡淡說道︰「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干涉,曾綿綿的事情,你也別多管。」

「她很單純,別玩弄她感情。」

臉上表情閃了兩下,衛簡言輕笑,「誰說我在玩。」

◎◎◎

睡覺前把明天早上要做的東西都提前準備好,曾綿綿看著冰箱里滿滿的食材發呆。

冰箱里面以前總是空空的,沒什麼東西,小菜兩三樣在里面存著。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里面開始滿滿當當,甚至恆溫、冷藏區都塞得滿滿,有些是她自己購物買來,更多的卻是衛簡言買來塞到里面。

想到這些日子他時不時出現在家里,十分熟稔地塞東西進里面,然後不客氣地說想要吃什麼什麼,曾綿綿就覺得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有些無法收拾。

明明之前暗自決定不要和這個男人有過多的接觸,為什麼現在卻完全變成另外一副樣子?

生活里處處充滿他的影子,就連兩個人相對坐在同一張辦公桌吃飯都變得越來越坦然,沒有最初的緊張感,偶爾抬頭看到他一邊吃飯一邊玩著小游戲皺著眉的樣子,心底還有些隱隱的甜蜜。

想到他佔據自己的計算機後因為游戲失敗摔鼠標的樣子,曾綿綿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利落地把所有東西放好,準備早早睡下。

誰知道她剛躺下,放在床邊櫃子的手機卻響起鈴聲……一臉疑惑接起電話,曾綿綿先是皺眉,然後一臉為難,最後嘆息著點頭,「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我馬上就去。」

四十分鐘後,八號地鐵酒吧門口,曾綿綿頭發扎成馬尾,穿著一身運動服趕到那里。

走進酒吧大門,昏黃的光線讓她有些不舒服,卻沒發現自己高中生一樣的打扮更加引人注目。在這樣的環境中,女人可以妖媚、可以放肆,或者龐克,偏偏這樣清純簡單的不多見,實在是個異類。

後知後覺感受到那些各式各樣的目光,曾綿綿有些不安,趕緊找到了吧台的方向,穿過人群走過去。

在靡靡音樂聲中,曾綿綿鼓起勇氣開口,「你好,我來接謝先生,是你們的服務生通知我過來。」

從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他,調酒師笑得十分曖昧,嘴角朝著角落醉倒的男人示意一下,「妹妹,那邊。」

調酒師眼神實在太過放肆,曾綿綿朝著他指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下意識把衣服拉緊,小心翼翼穿過人群來到角落,等看到醉死過去的謝俊恆,簡直欲哭無淚。

她都想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晚上不能睡覺,還要來酒吧喝酒鬧事?

如果眼前的人是衛簡言,曾綿綿會比較容易理解一下,可是一向溫柔和氣的謝總會喝酒鬧事,她怎麼都覺得別扭。

雖然這些日子他確實有些變化,笑容少了很多,很頹廢,可是自己滿心都沉浸在和衛簡言的相處之中,實在沒有過多留意自己頂頭上司的心理狀況,更想不到會有一天會來酒吧領人,只因為她是謝俊恆最後一個通話的人。

看著醉倒在沙發上的男人,曾綿綿一籌莫展,身後卻突然有人走出來。

調酒師笑咪咪地看著她,「妹妹,需不需要幫忙?」

雖然那目光讓自己不怎麼舒服,卻能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曾綿綿也來不及挑剔,只得點頭,「謝謝。」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謝俊恆拖上出租車,曾綿綿還想追問謝俊恆的地址,誰知道一直醉酒昏睡的男人突然發瘋一般,「不回去、不回去……不回去家里,去妳家……」

在出租車司機曖昧的目光中苦笑一下,曾綿綿發了愁,她的房間只有一個臥室,不可能把謝俊恆帶到自己家里,可是他這麼強烈地反抗,難道要丟到飯店?

身上只有一些零錢,沒辦法支付房費,怎麼都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曾綿綿只好硬著頭皮翻出他的錢包,看到那張飯店金卡的時候簡直要感謝上天,上次謝總朋友來玩也是安排在這里,這樣豪華的地方總不會委屈眼前這個醉鬼。

听她報出飯店名字,出租車司機答應下來,最後還熱情地表示可以幫忙把人送到飯店服務人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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