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抗拒 第十章
第六章
「你在干什麼?」
曹知倚拖著病體下樓,就看到秋令坐在客房的大床上,一手拿著紅色簽字筆,一手拿著銅制的風鈴,埋頭不知在寫啥。
「這個啊!」秋令拿起上頭寫著「鷺」字的風鈴對著他,「在風鈴上寫『鷺』字掛起來,可以增加桃花運喔!」
「你要在我的客房裝這東西?」他微眯了眯眼。
「現在變成我的房間了啊!」不是他叫她搬過來的喔?「所以當然要照我的意思去裝飾啊!」
「那些東西不會也是你要用來增加桃花運的吧?」他冷眼斜視桌上的一堆物品。
「對啊!」將風鈴放在床上,她走過去模著桌上的粉晶七星陣介紹道︰「這擱在床頭可以招桃花喔!還有啊!床上要放雙雙對對的玩偶,才會有桃花。」
所以她帶了米奇、米妮的玩偶一起過來。
「連我的枕頭都是放有粉晶碎石,可大招桃花的水晶枕喔!」她用力舉起沉甸甸的枕頭,「枕頭也是要放兩顆,像你的床上只放一個枕頭,這樣會沒有桃花喔!」
「我又不需要桃花!」他啐道。
「隨便你,反正我管不到。」她忙著將自己帶來的東西各歸其位。
看她忙碌的張羅,就讓他莫名的一肚子悶氣。
床頭櫃上的鬧鐘突然響了起來,曹知倚一瞄上頭的時間︰十一點整。
「你晚上十一點要干嘛?」還設定鬧鐘?
「要洗澡啊!」她連忙自行李箱中拿出換洗衣物,並自花瓶中的七朵粉紅玫瑰花上各拔了一片花瓣,「連洗七天的玫瑰澡,也可以增加桃花運喔!」
「這樣做真的有用,你早就嫁出去了!」他被她一連串的蠢蛋行為惹得他很火。
看了就煩!
「雖然還沒嫁出去,但至少有人追了啊!」秋令理直氣壯道:「我昨天都去約會了耶!這表示這些方法有用啊!」
曹知倚走過去,一把抓起瓶中的玫瑰,狠狠折成兩半,扔擲在地。
秋令整個人呆愣當場,兀自張著嘴,發不出驚愕的叫聲。
「在當我保鏢的時候,不準再想這些有的沒有的,若敢不听,信不信我把你的桃花一支一支折斷?」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終于找回聲音的秋令怒聲指控,「我招桃花哪里犯了你了?我又未因此耽誤到工作!你憑什麼看不順眼啊?」
真是莫名其妙!
心疼的撿起被扔擲在地上的玫瑰花,她覺得自己的桃花好像當真被這樣攔腰折斷,回天乏術了。
「還敢說沒耽誤到?你昨天趁我睡覺的時候去約會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反正你在睡覺,我沒有在旁邊也沒關系吧?」
「誰說沒關系的?我喉嚨痛得跟火燒一樣,想叫個人倒水,還找不到!」
「可是我後來回來了啊!還幫你帶午餐耶!」這可以將功抵過吧!
「是啊!帶牛排給重感冒的人吃!」是什麼樣的天兵可以做出這麼愚蠢的行為?
「牛排你吃不下,我拿去熬成粥了啊!」
「你是說那讓我連一口都吃不下,整碗彌漫著燒焦味的牛肉粥?」
「我早說過廚房的事不是我的強項啊!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嘛!運動、體力我很行,要用到腦子的就不行了啊!」早就說過了,是他沒記住的嘛!這怎麼能怪她呢?
「我說一句,你頂一句?」大手捏住她的女敕頰。
為自己辯白也有錯喔?
秋令想抗議,但他捏得大力,害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好想將他的手格開,但他是她的老板,而且人還病著,反抗似乎是不智之舉,而且他現在還因她的辯白而生著她的氣。
生病的人脾氣都比較不好,情緒不穩,她就原諒他吧!
但是他真的捏得她好痛啊!
生病的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啊?
「好啦」她勉強擠出聲,「我錯了……對不起……」
以後她就當個機器人,他說一就是一,這樣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曹知倚心頭舒坦了起了放開了手。
走到門口的他猛然回身,與拿著衣服要前去浴室洗澡的秋令撞個滿懷。
「又怎麼了?」她模著鼻子問。
「手攤開。」他命令。
他想干嘛。她防備的眼瞪視著他。
「攤開!」
秋令撇了撇唇,極端不情願的將小手打開,被捏在掌心的玫瑰花瓣也一塊伸展開來。
他毫不客氣的,抓起了花瓣就丟到地上去,穿著拖鞋的腳還用力踩了踩。
「明天早上我醒來時,若還讓我看到我的屋子里有這些東西……」他環指她招桃花的道具,「你就給我走著瞧!」
警告完,他轉身離開。
你就給我走著瞧!秋令在他的背後,看不見的地方,無聲的動著嘴,學著他的語氣,一張小臉五官扭曲成猙獰的模樣。
他是很討厭她嗎?
看她不順眼嗎?
所以故意破壞她的桃花,就連約會都不讓她去!
這世上有這樣的老板嗎?
真是欺人太甚啦!
***
她的手機,除了公事以外,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響起了。
那個劉江育不是說他會再打電話給她嗎?怎麼這麼多天來連屁都沒一個?
就算沒時間約會,還是可以聊聊天的嘛!譬如老板現在正在里頭開會,她正閑得發慌,該是聊天培養感情的好時機啊!
她走來廚房的角落,先是左顧右盼確定沒人注意著她,再背對著辦公室方向,輕輕按下通話鍵。
嘟聲很快就響起,她等待著,心情愉悅。
電話通了,她開心的喊,「喂?是劉江育嗎?」
「你是誰?」極冷的嗓音明顯來自一名女性。
「我是秋令啊!劉江育在嗎?」渾然不覺有女孩接電話有啥奇怪的她,依然語氣爽朗的問。
「你找我男朋友有什麼事?」女孩的語氣凍到可讓周圍空氣冰封。
男朋友?秋令水眸瞪大。
「你是劉江育的女朋友?」
「對!」斬釘截鐵的口吻。
「可是他前不久才跟我一起出去吃飯看電影的,他正在追求我啊!」
「他在追求你?他怎麼可能在追求你!我們已經在一起一星期了,他現在的女朋友是我!狐狸精!不要來破壞我們!」
「怎麼了。你干嘛這麼生氣?你怎麼隨便听我的電話!」
當秋令听到劉江育的聲音在話筒的另一端遠遠的出現時,通話就被切斷了。
無聲的手機還擱置在呆愣的秋令耳旁,她難以置信剛才所听見的。
劉江育有女朋友了?
就在一個星期前?
她竟然被罵狐狸精?
一個星期前?
一個星期前?
她屈扳手指細數回去。
一個星期前不就是她搬到曹知倚屋子的隔天,也就是他親手折了她的玫瑰,勒令她將所有的招桃花工具全數收起的隔天嗎?
他真的是辣手摧花……辣手摧桃花的大魔王啊!
是不是有他在,她的桃花就注定沒有盛開的一天?
「你躲在這邊偷講什麼電話?」秋令的手機被一只大手抽走。
曹知倚將手機擱在耳旁,靜悄悄的,早就已經斷線,他微听著眉頭點擊通話紀錄,瞧見「劉江育」的名字。
這家伙還真是不死心!
「我要回去了,送我回家。」他冷聲命令。
秋令轉過頭來,含悲帶怨的瞪著他。
「干嘛這樣看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瞪他?
秋令將手機奪回,悶聲不吭的繞過他的身邊,筆直往門口走去。
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曹知倚低聲喊:「唐秋令。」
「干嘛?」她千百個不願轉過頭來。
曹知倚將手上的公文包丟給她,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五指重重的捏了一下她的頭頂。
「不要忘了誰才是給薪水的上司!」
她就是因為屈居于地位,才讓他這般欺負,明明知道她渴望戀愛,卻又百般阻撓!
沒良心的大壞蛋!
打破了古董花瓶又怎樣?了不起賠嘛!有必要將她玩弄于股掌中,徹底限制她的人生嗎?
老娘不干了,總行了吧!
***
回到曹知倚的住處,秋令直接走入房間收拾行李。
換了居家服,走來樓下的曹知倚,看到她正彎著腰在床前,把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折入的時候,手倚靠著門框,濃眉微挑。
「你現在是在干嘛?」
「我要辭職!」她直起身來,轉身直視著他,「我不干了!」
「你沒有權利辭職!」
「我可以,我又沒有簽工作契約,我隨時想要辭職就可以辭職。」
「奴隸這個工作你辭不了!」
「一百萬我可以去別的地方賺來賠你,我不要再跟在你身邊了,你這個人太壞心,見不得人家好,自己單身沒人愛,就要逼別人也跟你一樣單身沒人愛,你根本就是個大變態!」她一口氣罵完,胸口的烏氣總算疏散了臨了怒火在黑眸中跳動,他走上前來,一腳將床上的行李箱踢落地上,衣物散落一地。
「喂!你……」
急欲蹲撿拾的手臂被扯住,他使勁一推,將她壓制在床上。
「發生什麼事了?」
平常還算听話的她突然起了反抗,一定是出了事,他懷疑跟適才在辦公室的那通電話有關。
「劉江育交女朋友了!」她生氣的喊,「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阻止我約會,折斷我的玫瑰,他也不會另外交女朋友!」
「他腳踏兩條船?」為何听她「血淚控訴」,他反而嘴角忍不住輕揚?
有女朋友了啊!這樣他就不會再出現來干擾她的心了吧!
「才沒有!」秋令連忙替他辯駁,「他是一星期前才交女朋友的,就是你不準我在房間放風鈴、放粉晶枕的隔天。說來說去都是因為你的關系,才害我的桃花夭折。」
「說穿了,你也不過是他獵艷名單中的一名。」曹知倚取笑之意明顯。
「什麼?」獵艷名單?那是什麼鬼東西?
「你搬來我這的前兩天不是才約過會?兩天後他就交了女朋友,他擺明是亂槍打鳥,誰先被打中誰就成了他女友,這樣的男人也不是多真心,沒了有什麼好可惜的?」
「如果不是你的話,那個女朋友的位置就是我的了!我管他是不是亂槍打鳥,我要交男朋友啦!」
「就算他只喜歡你一點點,這樣你也爽?」
這種四處撒網的男人會下多少感情?
當初看上她,恐怕也是因為她的外型出色,有了這樣的女孩在身邊很有面子罷了!
他完全可以推測出劉江育的想法,就連他,也曾為她的外型而心跳,動起想染指的念頭。
對容貌嬌美、身材完美的她,男人很容易就產生想擁有的欲|望。
「感情可以培養的啊!」
「那你又有多喜歡他?」
他的問題讓秋令一愣。
「說啊!你又有多喜歡他?」肩膀上的大手使了勁。
喜歡……
她有多喜歡劉江育?
她的腦袋瞬間空白,找不出個答案來。
一看到她茫然的表情,曹知倚就猜到個七八成了。
「你根本不喜歡他,你只要有男人追求你就好!」他輕蔑的冷哼,「你根本連愛情是什麼鬼東西都不懂。」
誰說我不懂!她好想大聲反駁,然而話才到唇瓣,就吐不出去了。
她的確未對劉江育動心,他只是剛好在她對于愛情患有饑渴癥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一杯水,清清淡淡的白開水,飲了無味,擱著也不會想多看一眼,催化不了她的愛情,更別說引起什麼化學變化了。
不甘心的瞪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他,她覺得委屈、不滿,氣惱這個人為什麼要將她的想法剖白得那麼清楚,讓她想要辯駁一下下都不行。
輕淚積蓄在眼眶,眼睦稍稍眨動了下,就溢流出眼角。
看見她哭,讓他誤以為她其實對劉江育動了心,事實並不如他猜想,一股莫名的氣涌上,他猛地將她的身子往上拉,長指推高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呼吸,在瞬間靜止。
她驚愕的察覺到他吻了她的唇,略微干澀的唇在吸含唇瓣的時候,拉扯著她,微微的疼,讓她徹底感知到這一切不是幻覺。
她的心急切的跳動起來,全身血液狂肆奔流,似台風天的河水,滾滾洶涌,一波一波沖擊心口。
「只要有了男人,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牙齒咬上耳垂的同時,沉沉的低吟滑入她耳中。
不!不是這樣的!
她要的是桃花、是愛情,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不是只要是男的就好,她又不是花痴!
她只是想嘗嘗戀愛的滋味。
抗辯在喉頭打轉,遲遲出不去。
喘息先溜出了口,在他的唇耽吻著耳垂,啄囑著芳唇,細咬著縴頸時,低聲吟唱著被愛|撫的歡愉。
這具還未被完全開發的軀體,敏感得他一踫就有感覺。
那不知打何處來的劉江育,是憑什麼出手跟他搶玩具?
她是他的!
她性感的輕吟、她姣好的身體曲線、她眼神一片迷蒙時的撫媚,只有他能听見、看見!
他會將她束縛在他的牢籠里,霸佔她的所有,直到他厭膩的一天。
他拉起了她的上衣,試圖自她頭頂月兌下時,她抗拒著不舉起手來。
「不……不要……」殘存的理智要她拒絕。
她知道他又要對她上下其手,東模模西模模,讓她全身無力的癱軟,而他,卻仿佛置身事外的冷眼旁觀她的縱情。
這男的很可惡,毫無愧疚的操弄著她的感官,卻不肯一起膛進渾水來。
他太壞,她不要讓他得逞……
她抵抗,他也沒強硬的硬要月兌下,而是將衣服堆蓋住了她的頭臉,暴露在暈黃色燈光下的肌膚更為溫潤,泛著細繳的閃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