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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直路 第二十章

「徐直,去樓梯口,別下去,就編個理由叫你的婢子跟隨從先回去。」徐直聞言,步履從容地道樓梯旁,往下一看,果然是不會跟九行正在商旅間找人。

她開口道︰「在做什麼?」

不會抬頭,終于松口氣。「大姑娘,我找你許久了,怎麼離開了小廳呢?要是被賊人帶走了怎麼辦?」她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我是三歲小孩,會隨便跟人走麼?我要再四處看看,你九行先去學士館準備吧。」白華一臉詫異,「大姑娘要四處看看,向來都是要有人陪著的,萬一你頭……」徐直看著她,「嗯?白華,你需要哦我找借口給你,我才能獨處嗎?還是你又想擅自做主?」白華聞言,臉色一白,拉起裙擺要上去,九行趕緊拉住她,抬頭看著徐直說道︰「大姑娘,殿……我跟丟周公子了。」

「他在我這里,有他在我身邊就夠了。」徐直也不多說,轉身走回轉角,站定在周文武身邊。

涂月班的兩人目瞪口呆,樓全廣低聲道︰「她連個借口也不找,就以為……」易朗噓了一聲,走道樓梯口探了半天,驚訝的走回來。「那兩人真走了。」他停在徐直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回,說道︰「這個叫徐直的,極為慎重,才能教那倆人不問原由地走了,我還是認為不太妥當……」

「一個令人哪來的威勢?多半是沖過頭無法無天了,才教婢女懼怕。」樓全廣心不在焉地答著。

「我還是覺得奇怪,那婢女明明開起來比她還我見猶憐,男人喜歡得應是那種,怎麼卻是她被貴族豢養……」他心思較細,總是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最後他咬牙,「算了,多想無益。老廣,出了城,就放她走,不要惹多余的麻煩。」

「……自然。」

樓全廣在說這句話時目光落在周文武身上,徐直看的一清二楚,緊跟著,她與周文武被帶入一間房里,樓全廣拿著掌中鐘命令什麼,周文武一律照做,徐直也跟著仿。

她模仿能力奇好,周文武一做,她就能夠反應過來,兩人間的時間差幾乎讓人察覺不出來。

她與周文武並坐在床邊時,這兩人趕著去準備,易朗離去前遲疑一會兒,問道︰「攝魂鐘,萬試萬靈嗎?萬一——」

「我們不是試過了嗎?那次不靈?要真不靈,也是他們腦子有問題吧。」樓全廣掩門前又溜了回來,在徐直的眼皮下,他的手掌滑入周文武的衣襟摟了一把,才意猶未盡地離開。

徐直的眼珠轉動了下,喃喃自語道︰「果然真的是腦子有問題啊……攝魂鐘?前所未聞,我確定沒有看過這種東西,上頭金文……設計攝魂鐘的人名就在上頭,如此出乎正常的做親,天下卻也沒有這個人的記錄。當的一聲,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但很快地我一切如常,第二次就再也影響不到我,周文武卻……」她微微側過頭,注視著端坐在床上的男人。

連這坐姿都是端端正正的皇子風範,徐直探頭到他面前,打量著那雙空洞的黑色眼眸。

一個完整的實驗對象就在眼前,徐直是在按耐不住心頭的狂熱,她改蹲在他的面前,仰頭對他輕喊︰「周文武。」沒有反應。

「所以說……攝魂鐘可以完全控制一個人?」可以控制多久?可以控制一個人做出違背心意的事嗎?攝魂鐘怎麼做到的?涂月班到底來自何處,經呢個出現這麼多不合天下常規的時……但,換個角度來看,所謂的天下常規,也不過是長久以來人們習慣而定下的規則而已,短短片刻,徐直腦中因此延伸了無數個連她自身都無法解答的問題,這讓她躍躍欲試,如果能夠跟著他們走……

她瞥見他的衣襟略顯凌亂,想起那個樓全廣的「偷香」……連被偷香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嗎?她依樣畫葫蘆滑入他的衣襟內,貼上他溫暖的胸膛,連帶地踫到了傷布。

她密切觀察他沒有動靜的眼神,心跳也很平緩。

她隨意替他拉好衣服,尋思著。她記得周文武踫觸她時十分嫌惡,還會把她想成徐達才能忍……她盯著他的眼眸,執起他的手背將柔軟的唇瓣壓了上去。還是空洞啊……

她沉吟著,在他身邊低聲撩撥著︰「周文武,徐直將死,你可滿意了?」他還沒有回應,顯然這份徐直將死的喜悅還不夠刺激他,徐直向來就是不停嘗試的性子,她想了又想,在他耳畔柔聲道︰「徐達是你周文武的了,你可歡喜道不能自己?」過了一會兒,她嘆息道︰「還是沒有反應嗎?」她起身坐回他身邊,揉了揉太陽穴,頭痛令她思考緩慢不夠周密,如今周文武無法恢復,要她一走了之……別說能不能走出四方館,她還真是舍不得走呢。

她微微靠在他的肩頭上暫時休息,人的體溫似乎有治療的效果?男子的體溫隔著略有厚度的秋衣散發出來,若然在周文武清醒時,她萬萬不會這麼做,又不是自己找死……或者這個冬天蓋考慮找人暖床?

她難得胡思亂想時,忽的頭下的肩頭一顫,她視線對上正慢慢側過頭來的周文武。面具下的眼眸充滿艷麗的血色,即使被面具遮去大半容貌,徐直仍是心一動,此刻,這雙赤紅地眼眸定定地看著她。

「……徐直?」

徐直眼神驟亮,立即坐直。「周文武,你清醒了!」果然徐達在他心里佔有重要的位置,無人可比。「你告訴我,噬魂鐘帶你的神魂往何處去?」

「……攝……魂鐘?」他的目光暫時離開她,緩緩掃過略顯昏暗的小房間,隨即又迅速拉回落在她面上。

徐直笑道︰「就是攝魂鐘……」她悶哼一聲,連個觀察都來不及,就被他壓進懷里,這時被攝魂後的反應?是把她誤當成徐達了嗎?她跟徐達除了膚色相差頗大,要說有點相像,在二十歲左右時是有那麼三分相像,所以攝魂鐘在現時與虛幻里易令人錯亂想著在心里嚴謹地記下她所有的疑問。

「周文武,我是徐直。」

她確定她字句清晰,但壓在她背上的大掌只有更用力,她都聞到淡淡地血腥味了,他胸上的傷口肯定裂開了,他不疼嗎?被攝魂清醒後會癲狂?她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在听,語速奇快條理分明地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她道︰「待會兒他們回來會帶我們出城,到時你必定再陷入攝魂里,你也不要掙扎,我才能模仿你。」她深怕他不允,補充道︰「我定會全力保你,你可以放心。」

「你是徐直。」他胸口因他開口說話而微微震動著。

「嗯?」

使力壓在她背上的打掌往上移,模著她頭顱的動作輕柔到讓徐直略感吃驚。

「徐直……你的頭還好嗎?我親眼看見……你被打倒在地……」他說話斷斷續續,似乎一時之間無法順暢的連貫起來,听起來甚至有些壓抑感。

這也是被攝魂後的遲鈍反應麼?徐直察覺他懷抱微松,連忙掙月兌坐好。她道︰「我很好,沒事。」她連忙撢撢衣裙上的皺褶,讓其恢復原狀,周文武一直看著她,突然問道︰「腦子有問題,才不受影響,所以你沒有被影響曖昧?」

「看來是如此。」

周文武眯起眼,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的一角往外看。他盯著遠處出入的大門半天,又回來道︰「徐直,我們得走。」徐直的美目流動著明亮的波光,對他循循善誘道︰「阿武,這時了解攝魂鐘最好時機,天下從未見過這種東西,你道是什麼原因?萬不能放棄這次機會。」周文武目不轉楮,忽然將她一頭因之前跌倒而散亂的青絲以大手梳直,撩到她耳後,再以指月復用力抹去她眼下的髒污,讓她恢復些許以往干淨整齊的模樣,方合了他的心思。

他語氣透著一股徹骨的陰寒道︰「一群賊子全誅了就是,你還想跟他們走?徐直,你是瘋子麼?」周文武也不管她在床上的掙扎,本要扣住她的膀身拖她下床,但她連連後退,他只能改而扣住她的足踝往他這頭拖來。「下來!」

「慢著!慢著!周文武,你不知他們還余留多少人,不知有多少個掌中鐘,你殺了出去,對方只須藏身,看準時機照樣將你的魂攝去,眼下跟了他們走,就能模個一清二楚,你想想……」她說的極快,腰身以下還是被拖下床,她轉頭想拉住什麼,突然間見周文武另一只手伸過來護住她的後腦勺。

他咬牙切齒︰「徐直,你可以不要這麼劇烈轉動嗎?」她眼一亮︰「那就一塊留下來吧……你在做什麼?」他將她腰間佩上的細繩硬是扯了下來,纏在他跟她的手腕上打個死結,隨即,硬是環住她的膀身,單手不費力的將她抱在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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