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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養總裁 第十二章

第六章

一個月後——

「嗚嗚……那個喬什麼寫的小說根本是狗屁不通!為什麼她書里的女主角穿越到古代都跟神一樣,賣胭脂香粉賣糕點都能風生水起,我卻做什麼都會倒,這算什麼嘛!」

厲宇書睨了一眼趴在桌上痛哭的笨女人,只是挑唇冷笑,連安慰的話都直接省了。

誰教她執迷不悟,堅持己見,自以為看見了商機,殊不知是直接走進墳地躺下來,活埋!

「藍主子別哭,總會有辦法的。」杜若在旁柔聲安慰。

「剩下的銀子都被她賠光了,能有什麼辦法?」厲宇書不客氣地糾正杜若。

「我沒用……我是這里最沒用的女人,我居然把錢都賠光了!本來還以為能慢慢磨,總會轉虧為盈的,誰知道會這樣……嗚嗚嗚!」藍又姍驀然抬起臉,仰天長嘯,淚流滿面。

「做生意就是這樣,不是好就是倒,好不了,就注定要倒,再多的資金挹注都沒用。」厲宇書做為一間大企業的總指揮,即便還談不上經驗老道,卻也是經營有道的年輕企業家,早看出她如此草率的投資法,到頭來肯定一敗涂地。

實際上,藍又姍的糕餅點子並非餿主意,剛開始確實也引起一陣風潮。

許多澤蘭女人原本不喜甜食,卻在嘗過由她提點子再請廚子研發的各式甜點後,紛紛喜愛上這些甜膩的小點心。

初時,鋪子的生意也不算壞,因為研發時耗費了太多成本,即便開張後生意好,加加扣扣下來,只能算是勉強打平,甚至還有點虧。

再然後,她低估了澤蘭男人的本事。這里的男人自小活在母系社會中,早已被澤蘭女人改造成樣樣精通的高手。

琴棋書畫,繡花騎馬,洗衣煮飯,這些全是澤蘭男人最基本的技術活兒。

澤蘭女人各個強悍精明,談起生意來常是拍桌叫勢,談起地盤動刀出手也不在少數。要說野蠻嗎?偏偏她們各個都飽讀詩書,通情達理,可行事作風卻好似男人,一口氣也不願憋忍。

因此,這些澤蘭女子喜愛上甜食後,回到自家內宅,便命底下的男寵男僕著手苦學,要他們做出鋪子賣的糕點,以供主子解癮。

不多時,糕餅鋪子的生意如溜滑梯一般,日益衰微,到最後根本無人上門。

然而,這糕餅的風尚卻在澤蘭王朝流傳開來,就連宮廷御膳房也開始學著做起這些甜膩的精致小點,上奉給女皇嘗鮮。

如今每家每戶的廚子都具備做糕點的技能,誰還會傻到掏銀子來買?

多麼諷刺,風潮是藍又姍帶起,可鋪子卻默默的倒了。眾人吃歸吃,卻沒人記得這些新奇的糕點,是由誰發明的。

「嗚啊啊……這里的女人精得像鬼,我根本斗不過她們,太可怕了!」藍又姍又是仰天長嚎,哭得不能自已。

一旁的杜若卻是笑著,似乎覺得她的反應有趣極了。

厲宇書不動聲色的橫了他一眼。目前為止,杜若還未做出任何逾矩的事,因此他尚能忍耐,讓此人繼續與他們共住在一個屋檐下。

「是誰說大話,要讓我成為吃軟飯的總裁?」厲宇書非但沒安慰藍又珊,反而繼續嘲諷地出聲調侃。

藍又姍好不甘心,可事實擺在眼前,她確實如他所說,太天真也太單純,也太低估這些古代人的精明。

而且,這段時間她也吃了不少悶虧,進貨買料時還因為太信任賣家而被暗暗坑了好幾回,還是厲宇書居中協調,才不至于慘賠。

人性啊人性,就是這麼的黑。那些人見她不是當地人,又知她是從宰相府被「送」出來的,就想方設法要佔她便宜。

期間,她也曾求助于辛蕊,想不到那個沒良心的蕊蕊竟然閉門不見,還命男僕來傳話,要她自立自強,別丟女人的臉面,即便情況再如何頹劣,即使只能喝糠湯果月復,也萬不能倚靠男寵。

這些澤蘭女人真是太惡劣、太專制了,分明是另類的思想霸凌!

女人地位大大提升,甚至不必受封建思維箝制,這固然是好的改革,可不能連女人軟弱的權力都一並奪走啊!

她不像澤蘭女子如此強悍,也沒有她們如牛的力氣,生長環境大不同,怎能用同一套標準來苛求她?

莫名其妙被扔到這鬼地方,先前還差點連性命都賠上,如今還得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辦法養活一個家……她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要養兩個男人,一個還是吃慣山珍海味的大總裁,她連軟弱找人哭訴的資格都沒有,真是太不人道了!

「如何?學了兩次教訓,你那個豆腐腦袋,也該知道人性不簡單吧?」

「……嗯。」哭慘的小臉點了兩下,她抽抽噎噎。

厲宇書見她流著兩管淚水,小巧鼻頭紅咚咚,心中一軟,招手要她靠來。

藍又姍頹喪地湊近,原以為又要挨罵,不料那男人雙臂一張,將她抱進了寬大的胸懷里,她當即驚詫得停住淚水。

「你不能老把人當好人看,好人有壞的一面,壞人也有好的一面。人心本就難以估算,偏偏你總是太相信人的表面,照你那樣的行事作風,就算有再多的資金,也會被你賠光。」

這話確實不假,藍又珊沒得反駁,亦覺羞愧。唉,她果真不是這塊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沮喪地垂

下小臉,雙手緊揪住他的腰帶。

厲宇書垂眸揚笑,模模她的頭心,語氣頗是自傲地說「怕什麼,還有我呢。在你胡搞瞎弄的時候,你以為我都在做什麼?真把我當成你的男寵了?」

藍又姍仰起赧紅的小臉,努力回想這段時間的厲宇書。「我看你這兩個月來不停的在看書,吃飽了就出門,也沒說去哪兒……」

「要想征服一個地方,就得先融入當地文化,所以我必須搞懂這里的男男女女都受什麼樣的文化教育。再來,我得弄清楚這里人的生活制度、思考模式是如何運作的。

「當然,紙上談兵只是兒戲,不能全信,所以你瞎忙的時候,我就四處走走看看,你帶我跟那娘娘腔一起到外頭廝混時,我也趁這個機會,觀察這里男男女女是如何相處共存。」

藍又姍小嘴一張,傻了。

太不可思議了!她還以為他什麼事都撒手不管,一天到晚吃喝玩樂,只等著看她笑話,或是躺在家里當大爺,沒想到他一直默默進行這些事。

她一直以為,他這麼年輕就能登上大位,多少憑借的是背後幕僚團的協助,他不過是做做決策,在商場上作作秀罷了。

原來他不是軟柿子,更非空心磚,那顆腦袋也不是裝飾用,他深謀遠慮,看得遠廣,想得深長,不像她,做事太虛浮,只看表面就將籌碼全砸下去。

「你真的好厲害噢……」她愧疚又心虛,眼眸一垂,又想哭了。

厲宇書見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兒,好氣又好笑。換作是無關緊要的人,他連理都懶得理,更不會向她解釋這麼多,也不會這樣放手任她去,讓她從親身教訓中體會最寶貴的一課,進而正視她的錯誤。

這個心思單純,價值觀正向又陽光的小秘書,算是讓他開了眼界。其實她沒有錯,只是人性太黑,人心向來算計,當所有人的價值觀一律偏向黑暗面,便容不得單純與天真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當一群人身處在同一個環境里,若有一人無法與之同流合污,注定會被排斥針對。

老實說,在這之前,他身旁環繞的人,一個比一個更精于算計,眾人的價值觀便是貪婪無罪,掠奪有理,站得越高越能將所有人踩在腳下,即便是至親,有時也不得不提防。

可是小秘書讓他見識到,原來還有她這類人,一昧的相信人性本善,傻傻地信守承諾,卻不知自己早被對方一步步鯨吞蠶食。

當所有人都不單純,當所有的人心都已沉淪,天真與單純就成了一種罪,不被容許存在,如她這般,不管到哪兒都只有吃虧的份。

望著藍又姍不造作的哭臉,厲宇書竟然想笑——不是嘲諷的笑,而是甚覺可貴的笑。

他忽然覺得慶幸,與自己一起受困于此的人是她,若不是她,恐怕他也無法月兌困,更不會經歷這些顛覆既定價值觀的沖擊。

厲宇書輕拍她額心一記,說道「我不是厲害,這些都只是經驗累積。再說,這樣的考驗比起我過去所遇見的,都只是小菜一碟。」

畢竟過去他肩上擔負的,是上千員工的生計,是價值上百億,關乎兩世代的家業,而眼下,他只需要擔心這個女人。

來到這里後,他復雜多變的世界不斷縮小精簡,到後來只剩下她。

如今,他只需考慮她一個人,肩上只需背負她一個人。

這個小秘書,就某種意義而言,成了他的全世界。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絕對不能失去斗志,因為那是致勝的最關鍵。」

聞言,藍又姍收起了積蓄滿眶的淚,抿緊粉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真的是豆腐腦袋,單純得要命。」厲宇書笑了,低垂的眼湛泛柔光,這一幕閃耀如金,令人渾身酥軟。

藍又姍怔望,心底好似有什麼溶開,蜜一般的甜滋味傾覆了整個胸口。

啊,有人能夠依靠的感覺真好!即便天與崩地塌,也有人為她擋住。有時,女人渴望的不過就這麼多,其余的並不奢求。

當她犯錯時,一個男人願意挺身而出,在錯誤中引導她,在她失志痛苦時,毅然決然扛起彌補過錯的苦差事,這樣的男人,教她如何不心動?

數日後,厲宇書態度極為審慎地開起家庭會議——

他目光炯炯地直睇杜若,氣勢威嚴地說「我接下來要做的事,必須借用你的幫助。雖然我還不知你究竟是敵是友,但你既然想跟著藍又姍,應該也不會想見到她餓死。」

嗅出他眼中閃燦的挑釁,杜若勾唇,「藍主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自當義不容辭,一定會全力以赴。」

隱約讀出兩個男人間互看不爽的訊號,藍又姍不安的左顧右盼。

真奇怪,她明明已經解釋過,杜若喜歡的是男人,厲宇書為什麼還老是喜歡針對他?

這位大爺真的很難搞欸.

「如果你肯做,那是再好不過。」厲宇書嘲諷的挑高嘴角,續道「你待在宰相府這麼久,應該也認識不少權貴世家的男寵。」

「確實是認識幾個。」杜若老實答道。

「我相信這些男人,就算再怎麼得寵,還是想著有一天能月兌離女主子的控制,是吧?」

聞言,杜若眸光一閃,沒否認亦未承認。

厲宇書又說「我讀了幾本坊間人士自編的澤蘭天朝史,發現澤蘭王朝過去也有過男寵想造反,推翻女人治國的革命事件。」

「哇,你連歷史書都讀了!」藍又姍驚詫。

「是又如何?」杜若不以為然。「那些人不過是痴心妄想。在這里,男子永遠斗不過女人,我們永遠只能是奴僕,好一點就是寵兒。」

厲宇書輕蔑一笑。「沒錯,那些人想從政治上下手,推翻女人當家的制度,當然是蠢得可以。這里的男人已經被教成只懂得繡花調胭脂,要不就是下廚做糕點的廢物,政治也不行,做生意也不行,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澤蘭女人能夠一直將男人踩在腳下的緣故。」

杜若沒反駁他,沉思的表情似也頗贊同這席話。

「這里的每一條活路,都已經被女人堵死,要想從這些女人身上賺到錢,機率非常小,所以我們要從這里的男人下手。」

「這里的男人?」藍又姍訝呼。

厲宇書目光灼灼,笑亦自負的說「沒錯。我打算開班授課,教這些男人怎麼經商,再透過這些男人去幫我們賺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杜若微微皺眉。

「你不須明白太多,你只要負責找上那些有心月兌離男寵身分的男人,想辦法讓他們來這兒听我說課,我自然就有辦法。」

杜若不喜他狂傲的口吻,可見他兩眼燦亮、信心十足,藍又姍也對他滿心信賴,眼下也只能听命于他。

「好,我一定會讓那些男人來這兒。」杜若點頭應下這份工作。

「但是要切記,你找的這些男人,必須是真的有心想月兌離,也要保證他們不會說漏嘴,更不會讓他們的主子知道這事。」厲宇書提醒。

杜若神情謹慎的道「我明白。」

于是又過數日,經過一番周折與說服,杜若找來一批男寵。

這些男寵多是朝中貴族,或者富貴之家養出來的,因為極受家主疼寵,經常受封賞賜,手頭攢了不少私房錢。

但是在這里,男人有錢也沒用處,許多酒樓鋪子都只允許女人消費,有的甚至是嚴禁男人上門。

這些男寵最多就是花錢听听戲,私下聚會時,將錢用來買買酒菜,或是替自己添購一些奢侈物。

澤蘭王朝的律法甚嚴,尤防男人造反,舉凡與政治經濟有關的事宜,絕對操之于女人之手,男人只能做些女人分配下來,無關痛癢更不必動腦的差事。

也因此,澤蘭的男人對于政事與商道,全是一概不知,只略知一二。

當這些男寵听說,竟然有人願意教授他們經商之道,他們莫不感到驚奇;待他們見到一身傲氣的厲宇書,更是震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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