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夫命 第十章
第七章
克夫命3
你的俏
讓我的笑更加開懷
只願想你分分秒秒
她沒忘—一她永遠記得,那是她嫁到龍家的第一天。除了隨身帶來的幾個丫環之外,在龍府這座大宅里她不認識任何人。整個上午,她見識了龍府的氣勢非凡,富麗堂皇,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起來,都比裴家好上十倍、百倍,甚至于千倍。
那一刻,她忽然感覺到有些慌張,想到自己即,已經成為了這個家的當家主母,心里就覺得害怕惶恐,一時之間,想家的念頭也跟著一齊踴上,熱淚盈眶,滾著、滾著就掉了下來。
「你為什麼躲在這里哭呢?是誰欺負你嗎?」還記得,她那時躲在盛開的牡丹花叢里,听見了熟悉的男人聲音,緩緩地揚起螓首,看見了自己的丈夫,「不是。」
「要不然,你是想家了嗎?」他溫柔地笑了。
「也不是。」
「那你到底為什麼哭呢?」
「因為,這個家太大了——」
「這有什麼好哭的!你怕迷路嗎?沒關系,我會吩咐熟路的下人跟隨在你身旁伺候著,絕對不會教你回不了房的。」
「不是這樣的……」
「那要不然,你究竟是想要怎麼樣呢?」
「這個家太大了,我怕自己做不好,打理不了那麼大的家,我我一定會是個最失敗的當家主母,會被眾人瞧不起……」說著,她不禁悲從中來,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見狀,龍天樞失笑不已,瞧她哭得如此傷心稚氣,分明就還是一個不知事的娃兒,卻口口聲聲說想要當好龍家主母的角色,這教他打從心底憐愛,「你不需要打理,只要記住自己是龍家的女主人,這樣就夠了,宓兒,你什麼也不需要做,我不會介意的。」
「不行……我不可以什麼都不做,那可是會被人看笑話的!他們會說相公娶到了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妻子,他們會在背地里嘲笑,我不要這樣。」
「來吧!」
望著他伸向她的那只大掌,起初,裴宓兒有些不解與愕然,仰起美眸愣愣地注著他含笑的臉龐,遲疑著不敢把自己的手交出去。
「跟我來,其實,這件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困難。龍天樞的語氣充滿了憐愛,主動地握住了她懸擱在半空中的小手。
「真的?」一時間,包住自己手心的熱度教她恍惚了一下。
「何必騙你呢?小傻瓜。」他堅定地執住了她的小手,揚聲喚來了下人,命令他們準備馬車,半個時辰之後,他與她要出門去。
她記得,那一天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帶著她到龍家的每一處角落,每一家在京城的商號,讓龍家的下人們都知道她這位新少女乃女乃。
那天,她見識到了龍家財力的龐大及顯赫,那是他們裴家遠遠比不上的;那天,他在對手下的介紹之中,每一句都在提醒她的地位,以及他們往後絕對不能對她不敬失利之處,若有違者,絕不寬貸!
他的話在龍家是聖旨,沒有人敢違抗,無論他是否如外傳的那般敗家浪蕩,或是不惜成本養了三千食客,他的每個命令依舊被龍家的人所遵從敬仰;她在龍家的生活從此平遂風順,沒有人敢教她受一點委屈。
她想那天,或許是他們成親以來,最像尋常夫妻的一天了!後來,他恢復了早出晚歸的生活,總是夜深了才見到他的身影,起初,她感到不太適應,而且漸漸覺得寂寞,就這樣過了將近一年……
快一年了!
不知不覺之中,她當了他將近一年的妻子。
從那一天之後,她記得自己沒再哭過了,在平淡的日子里,偶然也有他給予的疼愛呵護,記得自己最喜歡睡在他的懷抱里,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會睡得更香、更甜。
如果往後的日子里沒有了他,她還能睡得著嗎?
想到這里,裴宓兒不由得感到一陣緊張,心就像被人給用力擰疼了,暮然一陣從小月復深處涌上的酸熱快感奪去了她的呼吸。
「相公」
泉水的熱氣彌漫了她的眼.裴宓兒低咬著女敕唇,斂眸瞅著身下的男人,心底想起了那一天,她的心窩兒里就忍不住泛甜。
此刻,她才發現他的一雙黑眸好深邃、好迷人;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一張光是瞧著就會教人臉紅心跳的性感薄唇,她更不知道他的體魄如此修長精壯,自己夜夜依偎的是一副如鐵石般的強壯胸膛。
是呀!她記得的,就算再冷的夜里,他都能給她溫暖一教她完全忘了門外的天氣有多麼嚴寒。
「我的小人兒,為夫不得不承認,你已經長成了一個會教男人為之瘋狂的可人兒,不過,你的一切美好只許我一個人看見。」
他的語氣充滿了對她的獨佔欲。
「啊……相公……別……」
他怎麼會忘了呢?
還記得,她初嫁進龍府的那一天,圓潤白皙的額頭上還殘留著些許稚氣的柔發,哭著自己當不好主母,那可愛倔氣的模樣,一直到了今日,都還留在他的腦海不去。
從那一天起,他打從心底想寵愛她,無論她想要什麼東西,他都會替她搜括到手,哪怕要花多大的心力也不在乎,他的小宓兒呀……
……
「唔……」裴宓兒細嚶了聲,看見了跟前白光一閃,靈魂就像月兌了軌似的,就在下一瞬間失去了意識,在他的懷里暈厥過去。
他用長臂撐住自己的重量,輕伏在她的身上沉重地喘息著,彷佛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極致快|gan的解放。
打從她嫁給他的第一天起,他就很好奇,像她這樣一個天真甜美的女子,究竟會為他生出怎樣的子息?
他心底希望她最好能替他生一個女兒,脾氣、外貌、個性最好都像她一樣,那麼,他這個做父親的會感到很驕傲,並且一輩子寵愛,給她一生一世的幸福,龍天樞笑嘆了聲,一躍起身穿戴好衣服,接著俯身長臂一橫,將她騰空抱起,用自己寬大的外袍將不著寸縷的她緊緊裹住之後,大步地走出房門,往他們兩人的寢房走去。
整整一天,她無法下炕半步,全身的骨頭就像散掉了似的,尤其,在雙腿之間的酸軟,總會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與龍天樞的激烈纏綿、想起他懲罰似地佔有她,一張小臉總會不由自主地潮紅,羞得不能自己。
「為什麼一他會生氣呢?」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裴宓兒心里一直想到那晚的事情,不自覺地就將全盤托出一當然,除了夫妻之間的曖昧情事以外,她全說了。
龍天樞並不喜歡這個話題,不過,他知道這是了解真相最好的時刻,「或許,他根本就不想娶小妾,所以當他听到你這個提議時,非但不會感到高興,反而會很生氣。」
「怎麼可能?男人不都好嗎?無忌姊姊說──」
他一口冷冷地截了她的話,「別管那個女人說什麼!」
「你的口氣與我相公好像喔!」裴宓兒奇地回望他那一雙藏在金色面具下的雙眼,「每次他談到無忌姊姊的時候,就好像很不耐煩,他們是不是前輩子結下了什麼梁子,這輩子才會彼此看對方不順眼呀!
龍天樞完全不想浪費唇舌討論花無忌那個女人,金色的面具之下,他黑色的眸光顯得沉冷無比,「你愛他嗎?」
「誰?你在說誰?」
「你相公,你愛他嗎?」
「愛……我想應該是吧!」
「應該?」他的嗓稠不自覺地緊繃,聲音微微地上揚。
「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爹爹說我們兩人有婚約,是雙方父母訂下的,人家常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我既然嫁給相公,應該就是喜歡他沒錯吧!」
「老天爺!原來你連自己的心意都弄不清楚。」他嘆了口氣,心里只有想殺人的沖動。
「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可是,待在他的身邊,我不覺得討厭呀!我想,如果自己不喜歡他,一定是厭惡無比的吧?他一向待我很溫柔的。」想著,她甜甜地笑了。
「溫柔?難道,在你的心里面,他就只值『溫柔』這兩個字?」龍天樞不悅自己在她的心里如此廉價。
「不,當然不是了!你—-」裴宓兒納悶地望著他忽然變得陰沈的臉色,忍不住悄悄地從他的身旁挪移了半寸,「你的語氣听起來好像很不高興,奇怪了,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談不上討厭。」他冷哼了聲。
「那我們是一伙兒的,我也不討厭相公,反而開始覺得能夠嫁給他真好,如果能夠當他一輩子的妻,能夠替他生個小壯丁,那不知道該有多好……」說著,她彷佛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兩泓晶瑩剔透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為什麼不能呢?」
「就是不能……」她哭得更大聲了。
「乖,別哭了!」
「可是,人家就是傷心嘛……」她完全不把他的話听進耳朵里去。
「別哭了,再哭就丑了。」他走到她的面前,不自覺地伸手拭去她頰畔的淚水,看著她可憐楚楚的模樣,不由得寵憐盈心,托起她小巧的下頜,俯首吻住了她紅女敕的小嘴。
「晤……」裴宓兒被他吻愣了,心里覺得莫名其妙,因為,自己竟然沒有一點想推開他的沖動,熟悉的幸福感覺教她完全沒想到要抵抗,一直等到他往下索吻,她才瞪大了美眸,猛然推開他,腦袋瓜子還來不及思考,拔了腿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跑去。
龍天樞長指輕觸著殘留在唇上的甜蜜觸感,勾抹在唇畔的笑容,由淺變深,並且夾帶著濃濃的詭譎之意……
她怎麼可以一怎麼可以與相公以外的男人發生如此親呢的關系呢?而且,她非但不是被強迫,而且是樂在其中……
嗚……她這根本就是紅杏出牆,太不可原諒了!裴宓兒一回到龍府,就關在房門里半步不出,一個人獨自地悔過。
「宓兒,你怎麼了?」
在她身後一步回府,卸下面具與黑衣的龍天樞也進了房,他低沉含笑的嗓音冷不防地從她背後竄出,一雙大掌堅定地握住她微顫的縴肩,關心地問候道︰「你的神色看起來如此蒼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不不,什麼事情也沒有!真的!你相信我,真的一點事情也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裴宓見被他的出現嚇了一大跳,心慌意亂地回答他的問題,手忙腳亂地故作鎮靜,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是嗎?」龍天樞魅然一笑,曲指在她縴柔的頸上滑移著,深沉的眼光停留在她粉頸上烙印的一處紅痕,「你的脖子上紅紅的,昨晚,我有在你這兒留下吻痕嗎?」
「吻痕——」裴宓兒嚇得一顆心髒差點就從喉嚨里跳出來,她飛快地從他的箝制中掙身,小手緊緊地按住脖子上他剛才停留的地方,望著他溫柔的笑顏,愧疚得忍不住想哭出來。
她好壞……怎麼可以這樣欺騙他?她對不起自己的相公一江洶涌的熱淚迅速地在裴宓兒的眼眶中成形、滾著、滾著就快要掉下來了。
「難道,那個痕跡不是我造成嗎?」龍天樞忍住了唇畔的竊笑,似乎有些明知故問。
「我……相公……你還是休——」裴宓兒根本就沒有機會將話完,一時愧疚到了極點的心思,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何時走到了她面前。
「為什麼要哭呢?很疼嗎?」龍天樞唇畔依舊掛著淺淺的微笑,大手撩起她頸際的秀發,認真地看那一處紅痕,「等會兒我命令下人去弄些香茅水,去去蚊蟲,兔得你這一身細皮女敕肉被蚊子給咬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呢!」
「我不是被蟲子咬的……」
「過來,讓我替你涂些玉靈膏,要不然,留下痕跡就不好了。」他將她的小手握在大字中,朝著臥榻緩步而去。
「你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我會很內疚的……」裴宓兒被他的沒想周到感動得亂七八糟,不由得一時悲從中來,嗚嗚地哭訴道。
「你在胡八道些什麼?我是你的丈夫,不對你好一點,你要我去對誰好呢?」
「你可以娶——」
「如果你想說我可以去另娶偏房的話,那就免了。宓兒,除了你以外,我不想要其他的女人。」他低沉的嗓調忽然變冷了。
「可是我——」
「看到我屬于另一個女子,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他幽冷地眯起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我……」
在他嚴厲的瞪下,裴宓兒覺得心窩兒好像被人用針一螫,忍不住泛瘁緊縮了起來,她……真的一點也不會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