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樓台我的月 第二十六章
好半晌才緩了緩,他抵著她的俏顏,耳鬢廝磨間,熱息低吐——
「月兒藏了什麼好東西呢?我很好奇啊……」
「……咦?」朱潤月被吻得迷迷糊糊,根本有听沒有懂,直到眼角余光瞟見男人手中拎著的舊舊藍皮小冊,終才回神。「啊?!你這人——」
要搶搶不到,苗大爺健腿一夾,夾住她裙里腿,單袖一摟,將骨架嬌小的她按進懷里拘著,然後他大爺尚有余裕騰出一手,將藍皮小冊翻正,輕易找到她特意作記號的那一頁,一目十行閱過。
「……哮喘癥在醫治上應『急則治其標,緩則治其本』,發作時可用『祛寒平喘』、『清熱定喘』、『祛痰止喘』之法治之,待緩解後,用健脾、潤肺、補腎之法,以治其本……」上述平淡無奇,他迅速再看,忽而雙目一亮。
嘿,原來是這一段嗎?
「……此癥頑強,首重保健,但亦有一說,若哮喘癥者心神忽受重大刺激,物極必反,氣喘之癥反能改善。所謂重大刺激,比如喪慟,比如狂喜,比如魚水之事……又以後項最具療效,心神與肉身同受刺激,可當呼吸吐納之鍛鏈。」
念完,他慢吞吞垂目看她。
腦袋瓜埋在他懷里的人兒僅露出巧耳和一截後頸,全都浮紅。他都還沒出聲,她忽然使了招「破罐子破摔」,螓首一抬,頂著大紅臉蛋迎向他——
「那是在藥莊小書房里翻到的一本古籍,也不知是哪一代老祖宗留下的,我……我就好奇嘛,翻著、看著就瞧見治哮喘之法,就、就多瞧幾眼,想說等回到『崇華醫館』,可以詳細問問阿娘,看她當時……唔……是不是真覺好些……」苗淬元一會兒才意會過來,「當時」指的是朱夫人跟朱大夫好在一塊兒之時。他俊龐也熱了,劈頭便道︰「問你娘親干什麼?要問也是問我。」
「問……問你?可你又不曾……」潤顏怔怔然。「還是你……跟誰做了?」
「朱潤月!」
氣到都要駭笑,他拋開小冊,一抱將她抱上榻,把她壓在身下。
「我還能跟誰做?嗯?」他噴火。魚和水還沒歡快地玩起來,他已覺心神大受刺激了。「身為苗家老大、『鳳寶莊』家主,尋常時候諸事纏身,不尋常的時候更忙得無法月兌身,自從十八歲跳進你的坑,七、八年過去了,還沒見你放條繩子將我拉出來,我容易嗎我?還有膽問我跟誰做?大爺我今日就跟你做,做完本大爺任你問!」之所以如此火大,自然是被她惹惱,而另一原因則是——
苗家年輕一代三位爺,就他所探,他家二爺苗涑英老早吃到心愛的那塊「肉」,還吃得油光水滑,而他家只愛鼓琴制譜的三爺苗沃萌,前陣子肯定也開葷了,那塊「香肉」之後雖然跑掉,但萌三爺根本沒打算放手,遣了人手密切留意,就等著時機把「香肉」釣回來。
他是家里老大,這種事卻被老二、老三先馳得點,他這張俊臉往哪兒擱?!
朱潤月听得小嘴張圓,眸子也圓滾滾又圓亮亮。
苗淬元眉目陰黑,一肚子氣。「你不是最愛嘗試?尤其為了治愈病家,什麼雜七雜八的偏方都想嵬羅深究,朱家老祖宗那本破舊小冊都那麼記載了,為何不試?」喘喘氣。「莫非不敢?」
「誰說不敢……」朱潤月嘟囔了聲。
「那就來。」
「你、你是當真的?」
「豈會有假?」
到底是誰在激誰,都鬧不明白。
朱潤月咬咬唇,推推他肩膀。「那我知道了……你先起來。」
苗淬元並非真要逼她在此時此際的此地此房中,行魚水交歡的事,但話說著、說著就成這樣了,有時真被她惱得就為賭一口氣。
她這時推他,他以為她尋個借口想溜開,卻也沒再困住她不放,就起身坐在榻沿,微繃著五官不痛快。
朱潤月坐起,拍拍臉,像要讓自個兒腦袋瓜清醒些。
她下榻,從小醫箱里取物,本要回到榻邊了,又轉頭將燭台上的三根蠟燭吹熄了兩根,房中火光頓時微弱許多。
苗淬元不痛快的表情轉為訝異,不禁坐直身背,心漸漸狂跳起來。
朱潤月回到榻邊,靦眺嚅聲。「……是說,把急救藥備上,做的時候會安心些。」她把從小醫箱取出的小瓶擱在床頭角落,跟著蹲下來為他月兌鞋。
苗淬元瞳心蕩了蕩,胸間也蕩啊蕩,直盯著她看,說不出話。
然後她自己亦月兌去鞋襪,重新上榻,為了放下兩邊紗幔,她把他也拉回榻上。他大咧咧盤坐,她則略微正襟危坐地跪坐在自個兒後腳跟上。
「那我們來試吧。」她兩手攥成小拳。
苗淬元暗暗吞咽唾沫,忽見她直起雙膝跪起,身子離他很近,手往他頭上模索,下一瞬,他一頭青絲瀉下,她抽掉那把男款的珍珠銀簪。
而當他回過神,眼前的她也已拔掉自己頭上的女款珍珠銀簪,讓順溜豐厚的烏發垂散迤邐。
「這個是要收好的。」她臉紅紅地笑,很寶貝般握著那對珍珠簪。
她臉蛋被黑發圈圍,顯得那樣小,收妥簪子時的神情那樣虔誠溫柔,苗淬元又覺火氣不知不覺間被澆淋成一灘水,實在是折騰過來又折騰過去,非常磨心。
收好一對珍珠簪後,朱潤月重新跪坐,兩手擱在膝上。
她靦眺又笑,重重幾下呼吸吐納,道︰「……苗大爺,就請多多指教了。」
苗淬元沒能答話,因那嬌軟姑娘已撲將上來。
他本能地張臂抱住,人順勢往後一仰。
「朱潤月……」有意板起臉,但不成功,就是對她很容易心軟,說話都不爭氣地打哆嗦了。「你……你還想怎麼胡來?」
「是你說要讓我試的啊!」她很無辜。
「那你也不能……」姑娘直接跨坐在他腰間,他立時硬起,氣肩大亂。
她自然也感覺到他腿間變化,臉紅得更厲害,但心志堅定。
「我該備的都備上,你別怕,我、我會好好試的……你別以為我不懂,人家我……我到底是醫者,人體經脈、穴位、髒器什麼的,該學的都學上了,男女之如何,多少也明白的,苗大爺……別怕,我做完全套,會讓你很舒服很舒服的……」
好似歲月重返,回到當年相遇那時,他在月夜湖上的舫舟中病發,她來到身邊,為他正骨治療。
情心繾綣,已管不得什麼,他抱住她一個翻身,再次將她困于身下。
「月兒,既要允我,就該由我好好品嘗,從頭到腳慢慢啃食啊……」
「可是……那、那我要給你刺激,很多、很多刺激才可以的,我……我……」滿心想著應該由她來做,所以盡管被困,她還是奮力一搏,抬起頭熱烈堵住他的嘴,雙腿盡可能環上,兩只細臂緊緊回抱。
「月兒唔唔……」薄唇遭劫,苗大爺無比歡暢,擁住她纏纏綿綿回吻回去。
但決心嘗試,決心要給他很多很多刺激的姑娘當真沒臉沒皮卯起來干!
她兩手使勁亂扯,拉掉他腰帶、扯松他衣襟和褲頭,小手就這樣直接褽貼他的肌膚,然後紅唇含著他的耳珠輕啞道——
「苗大爺,我不能也不想用這種法子替別人治病,這法子始終只能對你試的,我……我很喜愛、很喜愛你啊,是除了我爹以外,最最喜愛的男人了,你讓我試到底吧,我想你好好的,能陪我很久很久,想這麼一直走下去……」
她是害羞、堅定、歡喜又必須鼓勇。
他是火熱、混亂、興奮又全然期待。
這山腳下小藥莊的夏晚,最後到底誰強了誰,誰辦了誰,像也難說清。
但,苗淬元確實開葷了。
吃進嘴里的這塊「香肉」,肥美得流油,非常滿足他深藏于心的想望。
而且開吃不僅一次,姑娘家仗著筋骨強健,當晚將他就地正法……呃,不,是當晚被他撕吞入月復了兩回,第一回彼此破門,小試身手而已,第二回才是真正抵死纏綿,身子都快散架,仍緊緊挽留對方。
至于大受刺激後,他身體感覺如何?
唔,就神清氣爽,神采奕奕,神氣活現啊!
他想,朱家那不知第幾代的老祖記載下來的這個療法,當真好用啊好用。他再來會很認真地一用再用,跟心上的那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