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愛情需要你 第二章
來到沙鹿小鎮,四位都會女子眼前一片純樸景象,雖然是熱鬧的市集,但房子高度都不超過三層樓,人生地不熟,她們決定坐出租車到莫黛絲千方百計跟人打听來的地址。
很快的,車子停了下來,她們下車,才發現那是一間日本料理店。
「真的是這里嗎?有沒有搞錯?」白水荷從上往下打量著眼前這棟五層樓建築。
她們幾個人在門前討論,躊躇不前。
這時,一位綁著紅色頭巾的黝黑女孩跑出來,很親切的問道︰「你們是來找大師的嗎?請進。」
她們推推擠擠的進入屋里,一樓和二樓是日本料理用餐區。
這太不尋常了!
大師果然神秘……
莫黛絲、孫嘉莉、蘇飛暗自點頭,只有白水荷保持戒心。
「大師的館子在三樓,麻煩月兌鞋,謝謝。」黝黑女孩叫小喬,活力十足的帶著她們來到三樓左側那用竹子、細枝圍起來的寧靜小館,人工水池發出的潺潺流水聲不絕于耳。
四個人圍著方正木桌坐下,只留了一個最靠近一尊觀音像的位子。
「感覺跟一般的命理館不同,怎麼沒有陰暗的神案?怎麼沒有寫滿奇怪符文的東西貼在牆壁?」這樣的明朗清靜讓白水荷不安,一直左右張望,怕有機關。「陷阱……這一定是陷阱……」
「那個大師是男是女?是老還是胖胖的很慈祥?」蘇飛也心生疑惑。
「大家小心行事。」白水荷看多了武俠小說,凝眉掃視著三人。
十分鐘後,一位留著削薄中長發,隱隱約約遮住半邊臉的年輕女子,斜背著一個藏式布包,從容的走進來,也不多寒暄,彷佛沒看到那三個女子正不知所措的對她傻笑,只是自顧自的把布包放在她們預留的位子上,先向觀音像上三炷香。
上完香後,神秘的女子坐下。
「寫單了嗎?」
「你……你是大師?」四個人面露驚訝,異口同聲。
那名號「般若」的神秘天卦大師微微一笑,「怎麼了?」
「怎麼會這麼年輕?」這位大師看起來只比白水荷和孫嘉莉大八、九歲呀!
大師果然深不可測……孫嘉莉等三人又暗自點頭,對她推崇備至。
「好多人都這麼說……」大師微笑的說。
原就沒要算命的白水荷看著三位好友熱絡的跟大師攀談起來,還不時的打量著大師,三位好友迫不及待的說起現在與男朋友的狀況,傳說相當神秘的年輕大師也照著莫黛絲說過的那種方式為她們開啟不知在哪里的資料夾,一一解答。
一個多小時過去,三位性格迥異的女子淚如雨下,大嘆早就應該來拜見大師。
「呵,好常見的畫面。」白水荷喃喃自語,她就知道會這樣。
「你呢?」般若大師靜如湖面的雙眼看著坐在正對面的白水荷。
「我?我沒有要算。」白水荷微笑的搖頭。
「不是算命,是讓你看到你該走的路。」大師說。
「嗯,我現在工作很不錯。」
「可那不是你應該做的事。」
「是嗎?」白水荷起了防備心,卻故意露出動人的笑容,「不然我應該走什麼路呢?還請大師指點。」
好友們都听得出她話語里的宣戰意味,不禁互看幾眼。
「你為什麼不繼續當醫生?」大師那雙似乎能將人透明化的眼直視著她。
「欸?」白水荷像遭到電擊。
「那才是你應該走的路。」
「什麼是應該?什麼是不應該?大師,我尊重你的特殊能力,可是人的命運不是由自己掌控嗎?我現在在當芳療師,業績長紅,而且女性顧客們也很滿意我的服務。」之前還嘲笑她們,並嗤之以鼻的白水荷,突然變得很激動。
「水荷,你……你冷靜一點。」孫嘉莉伸手抓住她。
「你的芳療手法因為跟你家學有關,算是一種創新但又非常有醫學根據的方法,所以特別受歡迎。但是你也念了不少醫學的書,為何不去救人?」
「呃……我的男友本身就是個醫生,我們已論及婚嫁了,所以……」白水荷簡直是答非所問。
孫嘉莉她們都不知道她在惶恐什麼。
般若大師神秘的一笑,不理會她的憤怒,繼續說下去,「一星期後,在你的身上會發生一件大事,牽涉範圍很廣,廣到……嗯,你先拿這張符令吧,它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產生意想不到的變化,讓所有與這件事相關的人物都在不可能的情況下結合起來,大事化小……」說著,她握著毛筆,在金紙上飛舞著看不懂的文字。
「什麼事?是車禍嗎?還是地震?嗯……被顧客找麻煩?」白水荷緊張起來。
「不是說無所謂嗎?不是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上?」孫嘉莉故意取笑。
大師淡笑不語,只是把畫好的符令裝在透明夾鏈袋里,遞到白水荷的面前。
白水荷竟然也傻傻的接過夾鏈袋,算命之旅到此時暫告一段落,沒事也被算到有事。
看大師起身要走,她忽然大叫︰「大師……」
欸?孫嘉莉、莫黛絲、蘇飛都被她嚇了一大跳。
「那……我的……愛情呢?」白水荷囁嚅的問。
孫嘉莉等人發出噓聲。不知道是誰說她的愛情得意,又說算命不可靠?
般若大師露出調皮的微笑,並沒有再次坐下替她開天卦的打算,維持著被她叫住的站姿,「等這件大事落幕之後,再來問我。」
大師果然不輕易泄漏天機,很會故弄玄虛!白水荷不甘心卻又不知該如何,但是為什麼呢?孫嘉莉她們三個,好的壞的都講得那麼透徹,就只有她,不但有一件牽涉範圍很廣的大事即將發生,就連想要加減問一下快結成果實的愛情,本以為總該會得到大師的一句「恭喜」,可是她竟然語帶保留,要自己等那件大事解決了再問。
就說中國人迷信,沒問還好,一問就一大堆問題。白水荷氣憤不已。
「該不會工情兩得意的你,是我們這幾個人里面工情都危險的倒霉鬼吧?」走出一樓店面,蘇飛問道。
不會吧……白水荷瞪了她一眼,再也笑不出來。
「哎呀,反正是算命嘛,听听就好。」孫嘉莉故意學她這麼說。
「才不是呢!大師那是天卦,只要給個資料,就把我們的那本紀錄簿打開,那是已經寫好的,不是算命!」這下竟然換成白水荷驚慌的叫道。
哈哈哈哈……三人嘲笑她先前的意氣風發和驕傲,結果現在雖然不是得到最壞答案的那個,卻是最擔心、最迷惑的人。
白水荷嘆了一口氣。同樣身為女人,她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一個人想得到什麼答案,通常是對它疑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