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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妻好忙 第二十三章

「退下。」燕祿成擺了擺手,示意眼前的冀王侍衛退下。

「靖王爺,冀王爺有令,要卑職護送周夫人回府,不得有誤。」帶頭的侍衛江遼低聲說。

「什麼時候冀王和周夫人這般有交情了?」燕祿成佯訝笑著,隨即斂笑。「你算什麼東西,給本王退下!」

刷的一聲,在于丫兒前方開路的侍衛立刻抽出長刀。「冀王有令,誰敢劫人,哪怕是皇親貴冑,立地格殺!」

燕祿成微眯起眼,哼笑了聲,猩紅的唇揚開了笑意。「說什麼劫人,本王不過想跟周夫人閑聊個幾句,周夫人也該有話對本王說吧。」

江遼回身請示著。「周夫人的意思是?」

「王爺,那日妾身失了理智,誤傷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于丫兒垂著臉朝他福了福身。

哪怕對他有天大的不滿,她都不得發作,尤其身在宮中,更不能再失了理智害了爺。

「隔著這麼多人說話,周夫人貓叫似的聲音本王可听不見。」

于丫兒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正要向前幾步,卻被雙葉和舞葉拉住。「不礙事,就上前跟他說上幾句,你們都在我身後護著,他還能如何。」

舞葉忖了下,便和雙葉一道跟在她左右,神情戒備。

「妾身日前誤傷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于丫兒走到他面前兩步外,朝他福身致歉。

「你現在是周奉言的人,本王就算跟老天借膽也不敢再動你半分,你這道歉也就省了吧。」燕祿成黑沉的眸近乎貪婪地注視帷帽後的她。「不過,敢嫁給周奉言,也難怪你敢刺傷本王。」

于丫兒不解的抬眼,還未問出口,便又听他道︰「難道你不知道,凡是嫁進周家的女人,最多只能活到產下子嗣?」

于丫兒狐疑地看著他。

「王爺,那只是傳聞。」雙葉急聲道。

雙葉的辯解等于間接證實了這事,教于丫兒不禁朝她望去。

「本王和周夫人談話,哪里輪得到你這賤蹄子插嘴,嗯?」燕祿成輕哼了聲,面上笑意不減,帶著幾分尋釁。「看樣子周夫人是被蒙在鼓里了,你們這幫為虎作悵的惡婢,分明是存心要看周夫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舞葉沉著臉,拉回雙葉,粉拳緊握著卻又不得發作。

「王爺,那恐怕是外頭傳聞罷了。」于丫兒尋思半刻才道。

不過說真的,她還真沒听過這種傳聞。

「傳聞嗎?那麼你回周府問問吧,周家主母到底有哪一個能活到子嗣長大的。」燕祿成笑了笑,從她身旁走過,又停下笑睇她道︰「至少你該知道周家尋姻緣都是透過族長卜卦,找出特殊生辰八字的姑娘,再由周家人尋來為妻的,因為只有尋來的女子才能為周家產下子嗣。」

于丫兒攢眉忖度。族長卜卦?周家族長不是去世已久,什麼時候卜的卦?況且,不管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從不知道周家竟有這些秘密。

卜卦尋妻這事她確實不知情,但周家主母……爺的娘親確實是產下爺之後就去世,是巧合,抑或者真是如此?

「王爺的意思是,周家新婦皆會死于意外?」

「就是,瞧瞧周奉言多狠的心,娶你進門對你百般呵護,不過是為了要讓你產下子嗣罷了,可惜了一個美人兒,等著香消玉殞了。」燕祿成打從內心感到可惜,這到嘴邊的肉就這麼沒了。

「王爺此言差矣,奴婢的主人不會——」

「這兒有你說話的分嗎?周家的小奴。」燕祿成冷聲打斷舞葉未竟的話,瞅著于丫兒微顫的身姿,哼笑了聲,徑自朝干天宮的方向走去,後頭浩浩蕩蕩地跟著一隊侍衛。

于丫兒發著顫,但不是因為惡寒。

待燕祿成離去,舞葉才細聲地道︰「夫人,不要听王爺胡說,事實根本不是如此。」

「回府吧,我要查周家族譜。」她要應證她的想象是不是真的。

松華園的露池台上,周奉言與燕奇臨、周呈曄把酒言歡,瞧著底下百官紙醉金迷的丑態,燕奇臨笑得嘲諷。

「瞧瞧,這些家伙在宮里醉生夢死,壓根不知道外患內斗,一個個只想著自個兒的權勢和地位,一想到本王是為了護衛這種人在邊關奮戰,本王就一肚子火。」說著,惱火地拿起玉杯就往下砸,壓根不管砸到了誰。

底下有人哀叫著,燕奇臨樂得打算再拿壺酒伺候過去。

「王爺息怒。」周奉言趕忙阻止。「邊關有王爺在,安居樂業的是百姓。」

「百姓有沒有安居樂業關本王什麼事,本王只要護得了你們這兩支周家就夠了。」

說著,整個人靠近周呈曄。「怎樣,有沒有很感動?」

周呈曄涼涼瞥了他一眼,呷了口酒,很敷衍地說︰「太感動了,我都快哭了。」

「……眼淚在哪?」

「寄放在我妹子那兒。」

「啐,沒見過這麼疼妹子的男人,她到底是不是你親妹子?」這個鬼見鬼怕的家伙,竟在他妹子傷重時落淚,差點沒將他嚇死。

「她不是我親妹子,我疼她?」周呈曄不禁搖頭,對著周奉言道︰「別再讓他喝了,他喝了酒更蠢了。」

周奉言憋著笑,輕咳了聲。

「你這個混蛋,當年本王幫你毀了一館時,你都沒謝本王。」

「我謝你個鬼,那家一夜館是誰開設的?」周呈曄橫眼瞪去。

「是里頭的人搞的鬼,跟本王什麼關系?」

「是沒什麼關系,但也月兌不了關系……混帳,我愈想愈是光火,要不是你設一夜館,我家妹子怎會遇到那災事?」周呈曄拍桌站起,琉璃般的黑眸閃動著怒火。「全都是你這災星搞的鬼!」

「好了好了,都過去都過去了,凌春現在不是好好的。」周奉言見周呈曄真動怒,趕忙勸和。

「當初要不是你勸我,這家伙我是壓根不想再見。」

「去你的!在你妹子面前乖得像貓一樣,在本王面前裝老虎啊!」燕奇臨帶著幾分微醺,跟著拍桌站起,好好一張八角雲石桌,上頭已經裂了兩條紋,邊邊都快掉了。

「你們……」周奉言頭痛地捧著額,沒料到只是喝個酒,說著說著兩人就斗起來了,但不能讓他倆真斗起來,往後還有許多事得要他倆協助才成。

正準備起身勸和,余光瞥見底下有抹光掠過,教他不由得往露池台底下望去,就見一個男人身穿玄色瓖金絲的錦袍,讓宮人領著往干天宮而去,他不禁微眯起眼,直覺得古怪。

宮中怎會出現他沒見過的生面孔?

他身形一晃,被燕奇臨給扯了過去。「周奉言,你給本王評理,他這家伙是不是忘恩負義!」

「我去你的忘恩負義!」

「等等等等,你們兩個歇口氣先替我瞧瞧,黃公公要領進干天宮的那個男人是誰。」周奉言往不遠處一指,兩個都已有七分醉的男人跟著往外瞧。

「那不就足高鈺?」燕奇臨 了聲道。

「怎是?」

「是高鈺沒錯,今兒個才到巴烏城,住進了迎賓館里,大概會留個三四天吧。」周呈曄狐疑地看著周奉言。「奉言,你是醉了不成,真要論起來,咱們三人之中見過高鈺次數最多的應該是你,你怎會認不出來?」

周奉言整個人呆住,說不出話。

高鈺是已被大燕滅國的大定國皇子,四年前高鈺的父皇企圖造反,被燕奇臨鎮壓殺害後,皇上為了羞辱高鈺,將高鈺封為豐興的一郡之主,派龍圖營看守著,但每每宮中喜慶大宴,又會特地把他從豐興帶來巴烏,羞辱冷落個幾天再派人送回豐興。

而他身為宮中神官,安排一些慶典祭祀,總是會與高鈺見上一面,所以他光是一年見到高鈺的次數,恐怕就不下五次。

但他認不出那是高鈺……因為那根本不是高鈺!

「怎麼了?」燕奇臨勾著他的肩膀。

「他真的是高鈺?」毫無相似之處,他所識得的高鈺是懦弱無能,說起話來唯唯諾諾,支吾其詞,怎會是眼前這身形高大又面容噙著噬人邪氣的男人。

燕奇臨不禁放聲大笑。「呈曄,這家伙醉得比咱們還嚴重,他竟然連高鈺都認不出來。」

「跟你沒那麼熟,不需要叫這麼親熱。」周呈曄毫不給面子地道。

「你這混蛋,本王給你臉不要臉是不是!」

「你連有臉的東西都不敢吃了,還能給誰臉呀!」

周奉言壓根不管身後兩個人是真的打了起來,徑自下了露池台,忖了下,假藉祈福之名前往迎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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