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霸少爺好無良 第十九章
鏡子里,映著一張因情傷而憔悴的小臉,不豫的心情寫在眉間的輕蹙,眼神是一片空茫。
輕輕嘆了口氣,又仿佛這口氣嘆得十分可笑般苦澀地揚了揚嘴角,抬睫,眼眶濕潤潤的,微微紅腫。
「三姐。」一名嬌秀可人的女孩走了進來,「堡主傳你過去。」
「我知道了。」管白蘇應著,卻未回身。
「我真擔心,不曉得堡主會怎麼處罰你。」管白蘇的妹妹——管杜蘅憂心道。
說來有趣,管白蘇自個一點都不擔心堡主會怎麼懲罰她,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那個人!
他的堅持,在她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顛覆了她長久以來對他的觀感,也讓自己產生迷茫。
他,是否其實對她認真?
他,是否其實也對她有愛?
他,是否真心要她陪在身旁?
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她回古家堡的一路上不斷在心中自問自答,讓她失魂落魄,總是心不在焉。
途中,魏崔空看出她的困惑,鼓勵地笑道︰「若他對你有意,他會追來的!」
當時,她羞紅了臉,難為情地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經過六天的路程,回到古家堡也已經是第五天了,他若有心,早就追來了吧?
出了谷底之後,因為傷熱的關系,魏崔空體貼地雇了馬車,載送她堡,行和必定是當然有所耽誤,依那人輕功之厲害,若真追來,還未入古家堡人就到了!
可是她日日夜夜盼著,就是盼不到他的蹤影。
是她想太多、想太美了吧?
他要的只是上的歡愉、欲/望的發泄,不願放手只是個性使然,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的他,哪有被人搶走玩具的道理?
此刻他說不定早就找著新玩具,把她拋至九霄雲外,只有她還在念念不忘、還在揣測,還抱有一絲希望。
醒醒吧!她告誡自己。
別把時間浪費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管白蘇起身,管杜蘅連忙前去攙扶。
「我可以自己走。」管白蘇笑笑,「別擔心。」
別擔心她的身體、別擔心她的未來,畢竟,連她自個都不在乎了……
走入古家堡大廳,堡主古斷鴻早就安坐在高位上,一派優閑地品茗吃瓜子。
見到管白蘇進來,他失望地嘆了口氣。
「白蘇,你說說我該怎麼辦?養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專門給我惹事生非的米蟲,除了那麼臉蛋,一無可取,扔出了又嫌浪費,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堡主,請不要詆毀三姐,她也是很努力……」
管白蘇抬手,要管杜蘅別再說下去了。她受懲罰不打緊,可不要連累了小妹。
「堡主,這很抱歉這次的任務又沒達成。」
「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很多心血,但你不是拿這張漂亮的臉蛋去招蜂引蝶惹麻煩,就是能力不足還要主子出手救你……唉!古家堡的聲譽快毀在你手上了!」
管白蘇咬唇垂首,「白蘇願受任何懲罰!」
「你要我怎麼懲罰你?」古斷鴻大嘆口氣,「是干脆毀了你容,讓你再也笑不出來,乖乖做事,別招惹男人;還是干脆把你貶為奴僕,一輩子在古家堡砍柴燒飯直到老死?」
「堡主!」管杜蘅聞言大驚失色。「你不能這樣對待三姐!」
「這有你說話的余地嗎?」古斷鴻瞪管杜蘅一眼,「別忘了你也沒比你三姐好到哪去,我只是到現在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置你!」
「小妹,別再說了!」管白蘇搖搖頭,將管杜蘅拉到身後去。
「但是堡主說得太過份了!」不管是毀容還是被貶為奴僕,她都無法容忍!
「堡主說的是事實。」管白蘇苦笑了下,「我的確能力不足,專惹麻煩,不管堡方要怎麼懲罰,我都心苦情願接受。」
「那你選一樣吧!」在斷鴻丟了把短刃下去,「看是要毀容,專心做保鏢,還是當奴僕?」
管白蘇瞪著那把閃動銀光的短刃,心小躊躇。
「姐,你先暫且委屈當奴僕,我會想辦法解你困境。」管杜蘅拉著管白蘇的手,語氣急切,就怕管白蘇下了再也無法挽救的決定。
她早早看出管白蘇眸中的絕望,也自魏崔空口中了解三姐把心給了那個男人,卻未得到珍惜,她為三姐感到心疼,卻不知該怎麼開解三姐,畢竟她連自己的問題都找不到作案,又怎麼幫助三姐呢?
管白蘇下了決定似地一抿唇,彎腰撿起短刀。
「三姐?」管杜蘅連忙拉住管白蘇的手,「你不能……女孩子的容貌多重要,不能毀!」
「我受古家堡培訓多年,這身武功不是練來砍此燒飯的,我還想對堡主有貢獻,我……我還想要自由!」
古家堡的保鏢在開始接任務之前,都會受到長多年的培訓,而在規定中,只要為古家堡賺錢的音間等同于受訓的時間,就可得到自由!
她不想成為低賤的奴僕老死在冰冷的城堡里,與顧隨君旅游的這一段時間,她見識過太多美麗的風景民俗,她甚至想念起盧族人的熱情奔放,若她只能待在一個地方,那也須是她的真心選擇!
雙手握著刀柄,銳利的鋒芒指向俏臉。
刀尖抵上額心,滲出鮮血的血液,微微的疼痛讓她不由得閉上雙眸。
「三姐,拜托你不要……」管杜蘅抓著管白蘇的手,拼了命地想阻上,痛哭出聲。
管白蘇甩開管杜蘅的手,十分堅持地再次抵上額,深呼吸一口氣,用力朝女敕頰方向斜畫。
「鏘」地一聲,一顆石子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夾帶著內勁震得她雙手發麻。
「搞什麼鬼!毀了容,我還敢帶你出門嗎?」顧隨君走上前來,一見她眉心的紅點,厭煩地抹去,「你就這副皮囊能看,毀了就沒優點了!」
「少爺……」他來了?
「你哪位?」古斷鴻微挑單眉問。
「我是他的主子!被貴堡用三千二百兩坑了的顧隨君!」
「是顧少爺啊!」古斷鴻未改輕慢的態度,單手支牙頤,「你不是已跟敝堡解約了?」
「我反悔了!」
「很抱歉,敝堡不接受出爾反爾……」
「我就是反悔了,約定時日未到,我要來帶我保鏢走!」
「這個保鏢已經不適用……」
「適不適用是由我來決定,你這個收錢的去旁邊涼快數就好,其他事休管!」
管杜蘅從未見過有人這樣當面嗆古斷鴻,而且姿態比古斷鴻還高傲、還狂妄!
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古斷鴻也不爽了!
「顧少爺,這里可不是顧家的地盤,管白蘇是我古家堡的人,她賣身予我,可不是你想要就要得走的!」
「你要多少錢贖身?」
「我不要錢!」
「那我只好強擄人走!」
「那我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可別小看古家堡的勢力!
「歡迎之至!」顧隨君不以為意地彎勾嘴角,「我明知道被眾山寨追殺還敢出門游山玩水,多你一個又何妨?」
「顧少爺還真胸有成竹!」古斷鴻額角青筋跳動。
「我等著你。」顧隨君拉著尚一臉錯愕的管白蘇就往外走。
「慢著!」古斷鴻輕躍至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出掌就打。
「正合我意!」顧隨君舉臂迎上,轉眼間已經過三招。
管杜蘅忙將管白蘇拉至一旁,以免遭受波及。
半個時辰過去,兩人仍打得難分信解,管杜蘅怎麼都看不出高下,她希望古斷鴻贏,畢竟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可是若他贏了,三姐就走不了了……但若顧隨君贏了,古家堡的臉面將來要往哪擺?
要為哪邊加油,都是難啊!
古斷鴻一邊為顧隨君年紀年年,竟有如此高深武功而驚詫——若他兩個年紀相當,他必輸他一截,一邊想著該怎麼在纏斗中找到贏面。
俊眸瞟往一旁面露憂慮的管白蘇,他心念一轉,抽出腰間銅幣,打向管白蘇。
「小心!」顧隨君回身直接擋在管白蘇身前,那枚銅幣就這樣嵌入了他的背。「混帳,你暗算!」
「我又不是暗算你!」
「你暗算她跟暗算我何異?」顧隨君夾出背上銅幣,置于掌心一握,銅幣瞬間粉碎。
一旁的管杜蘅因他深厚的內力而驚愕不已。
除了古斷鴻,整個古家堡恐怕無人能流與之抗衡,無怪乎他絲毫不擔憂古斷鴻的威脅。
「你要緊嗎?」管白蘇關心地問。
「都流血了你說要不要緊?」顧隨君火大地道︰「我這輩子從沒受過傷,第一個傷就因你而起!」
而且還有接續的第二個、第三個……
「她一直是個災星!」一旁的古斷鴻道︰「她沒有一個任務成功過,每次都帶著麻煩回來,甚至還禍延她的妹妹,這樣的女人你還要?」
「哼!」顧隨君冷笑,「會認為她是個麻煩,那是因為你能力不足,無法抗衡她帶來的災禍,但我跟你不一樣,我可不像你這般不中用!」
「不、中、用?」古斷鴻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很好!你有能力跟她帶來的麻煩抗衡,算你有本事!你想要大麻煩就帶走!」
到時可不要回來跟他哭爹喊娘,說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