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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非你莫屬 第十九章

第十章

符鈴陷入昏迷狀態,閻京笙束手無策,只好將她帶回本館,請求艾蓮出手救人。

「你確定她只是體力不濟?」診療過程中,他一直將她護在懷抱里,憐愛之情顯而易見。

「原因之一。」艾蓮在符鈴的穴道插入第十根銀針。

「你在做什麼?」既然只是體力透支,艾蓮干嘛還在她的身上扎針?看得他亂心疼的。

「她需要靜養。之前我說過了,有人長期讓她服用解毒的補藥,她體內還殘留著毒素,所以很容易造成疲勞跟貧血,這也是為什麼她又昏倒的原因。你不覺得對方是個很奇妙的人嗎?對她下藥卻又幫她補身,看來那個人良心未泯。」

「你明知道對方是誰……」

「我不知道。」艾蓮笑得詭異,就算知道,現在也不能說。

「你……」閻京笙剛要發作,艾蓮立即在他的手心寫了幾個字︰隔牆有耳。

「你早該把符鈴帶回來。」她突然變換語氣,「有從這女人口中套出什麼嗎?」

「什麼東西?」他看不懂艾蓮葫蘆里賣什麼藥,卻又嚴防著牆外的那個人,把符鈴抱得好緊。

「嗯,無所謂,等她清醒後,就交給傅拓丞的手下去處理,我就不信,嚴刑拷打之下,還問不出答案!」她倏地拔針,故意害符鈴流了點血。

「你……」閻京笙的演技不夠好,差點要罵出口,但在艾蓮的眼色暗示下,只得閉嘴。

「顧好她,別讓她輕易死掉,敢動我的人,我是不會讓她好過的。」臨走前,艾蓮朝他射出尖銳的警告目光。「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不準做出背叛集團的事情!」

「知道了。」臭女人!閻京笙不悅的暗罵。

連著幾日過去,符鈴越來越不對勁,偶爾清醒,臉上蒼白又吐得嚴重,幾乎吞不下食物,好幾次閻京笙忍不住喚艾蓮來看診,她總是把脈後,雲淡風輕的說著老掉牙的結論,隨即走人。

「庸醫!」夏蘿躲在符鈴房間外的暗處,雙手緊握,氣得牙癢癢的。

原以為艾蓮真的懂一點醫術,但觀察了幾天,她根本是一派胡言!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夏蘿發現閻京笙雖然服從艾蓮的命令,但照料符鈴仍是小心翼翼的,看得出來他對符鈴是有感情的。

本來她有些放心,心想,閻京笙應該會設法保住符鈴的性命。但又發現每到夜晚時刻,她便會把符鈴帶到大廳,她很想一探究竟,但大廳外圍堅固的防守滴水不漏,只能看見沒回符鈴出來之後,臉色變得更差,害她更加心驚膽戰。

很顯然的,艾蓮對符鈴下手了,但符鈴是不可能出賣她的!

夏蘿無法想象,在這樣折騰下去,符鈴的命還留不留得住?

看來她必須有所行動了。

大廳里,艾蓮安穩的坐在位置上,左邊站著沐昊楓,右邊是傅拓丞與閻京笙,而符鈴像個犯人跪在下方,虛弱得隨時都會倒下。

「誰派你來殺人的?快說!」沐昊楓狠厲的逼問,執鞭的大手一揚,符鈴右肩的衣袖被打出一個破洞。

「喂,不是說好……」閻京笙想要沖下去。

傅拓丞眼捷手快的拉住他,冷靜的暗示,「看清楚。」

閻京笙這才訕訕然發覺符鈴並沒有受傷,只是衣服破了。

「我說了,不知道!我只有一條命,你們要就拿去,少羅嗦!」符鈴乏力的雙手撐著地面。極度氣虛之下,目光緊鎖著閻京笙,像在傾吐埋怨與恨意。

這男人在抱過她的身子,說盡甜言蜜語之後,卻是把她帶回這地方……

閻京笙毫不回避,與她對視,解讀出她的怨懟,不禁心痛。

「還真有骨氣呢!」沐昊楓發出討人厭的笑聲,又甩了甩長鞭,演這種壞人角色,瞧他多在行!「只要你乖乖的听話,我就饒你一命,你覺得怎樣?」

「我不稀罕!」

「還附加當我暖床的工具哦!我家的床可是超柔軟、超好睡的,你確定不來躺躺看?」沐昊楓自以為很有誘惑力的說,沒瞧見閻京笙听得俊容發黑。

「下流男人,我符鈴寧可死!」

心知肚明的人都不禁暗暗為符鈴鼓掌,沐昊楓這小子超入戲,而且自編的台詞超欠打,但又偏偏很適合他來演,別人是演不出這效果的。

「你竟然罵我?」沐昊楓張牙舞爪,像個吃人的野獸,又要甩出一鞭。

啪的一聲,大廳瞬間被黑暗覆蓋,迷蒙的詭香縈繞而來,侵入了所有人的鼻腔。

「來……來人啊!」沐昊楓還在演。

「誰?」符鈴還來不及適應黑暗,藕臂突然被人扯住,拉著往外沖,但同時她感到頭部昏眩,就快倒下。

「努力撐著,快走!」夏蘿捂著口鼻大喊,想搶奪時間離開大廳,眼看離大門只剩一步,燈光乍亮,天花板降落一張大網,將她與符鈴徹底包圍。

她驚恐的回頭,不敢相信竟然有這種事。

她明明撒出迷藥,除了符鈴以外,為什麼這些人還站得穩穩的?

「怎麼長這樣?」沐昊楓訝異于夏蘿稚氣的外表,還綁著小甜甜發型啊!

「可惡!」夏蘿使勁想掙開網子。

傅拓丞的手下上前,將她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閻京笙徑自把昏死的符鈴抱開。

「快放開我!」夏蘿不死心的嚷著。

「夏蘿小姐,」艾蓮走到夏蘿的面前,蹲子,「初次見面,我是艾蓮。」

「我不想認識你!」夏蘿賭氣的嗆聲。該死!慌亂讓她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箝制。

「連說話都像小朋友,哈哈哈……」沐昊楓狂笑的說。

「穩重點,昊楓。」傅拓丞則是一臉郁悶,同樣想不到,這幾日追逐那躲在本館溜竄的影子,竟然是個小女孩。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夏蘿快氣炸了,眼看情況不利于自己,靈光一閃,唯一能活動的右手采進衣擺。

「夏蘿,住手!」一道洪亮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名莊重的灰發男人走進來。

「父……父親?」剎那間,夏蘿的戰斗力潰不成軍,因為她這輩子最害怕的人就是不苟言笑的父親。

艾蓮使個眼色,手下立即撤開網子。

夏蘿得到自由,卻不敢亂動。

「逆女!」夏魁不由分說的上前,揚起手臂。

傅拓丞趕緊挺身護航,「有話好好說,先別動氣。」夏魁是他帶回來的,集團無意破壞這對父女的情誼。

「我無法不生氣!她離家出走四年,放下我這老夫在外頭逍遙不說,偶爾才寄回幾封信報平安,但我想不到她竟然在外頭學壞,連人性都快磨滅了。」

夏魁盛怒,指著夏蘿的鼻子吼罵,「夏蘿,這些年你到底都在做什麼?我現在告訴你,夏氏服侍了艾氏三代,就算離開,夏氏仍然不改初衷,你這個叛徒,竟敢對主人使藥?」

夏魁就是讓夏蘿的迷藥失靈的緣故,在鋪局里,除了不知情的符鈴,大廳里的人早就事先準備好防範的口罩。

「我……我哪知道……」夏蘿被罵得紅了眼眶,這下可好,父親生氣了,她又要被迫回去過那比死還枯燥乏味的深山生活。

「夏伯父,容我說幾句。」艾蓮出聲。

「請說。」一對上艾蓮,夏魁畢恭畢敬。

「能否先將夏蘿交給我?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她。「

夏魁皺起眉頭,「這不妥吧?她太調皮了,我怕她又對各位不敬,甚至造成危害……「

「不會!我保證我會乖乖的听話!」一听見有機會暫時不用回到山上,夏蘿立刻變節,「父親,拜托你。」

「你少在那邊……」

「夏伯父,」艾蓮輕喚,「給夏蘿一個機會吧!」

「……好吧!」

太好了!夏蘿暗暗松了口氣,同時嘖嘖稱奇,想不到平時威風凜凜的父親竟然敵不過這位艾蓮的幾句話。

她偷覷著始終掛著淺笑的艾蓮,尊敬之意油然而生。

夏蘿該補償的第一件事,就是提供所有私藏的寶物,各式各樣的毒藥、迷藥跟解藥,看得眾人目不暇接,還有一種她特制的糖果,珍貴且難煉,具有解毒、美容、強身的功效。她承認在催眠符鈴之前,都得先對她下迷藥,避免出錯,但其實她是很愧疚的,只好用輕松的口氣對符鈴請符鈴吃糖,就為符鈴的身體好。

接著,夏蘿又使出獨門絕活,用胸前家傳的懷表,解除對符鈴的催眠,並將所有屬于符鈴的記憶還給她,不過有些殺戮血腥的畫面,艾蓮認為還是繼續埋藏比較好,符鈴本性良善溫柔,若是知道自己的雙手做過那麼多可怕的事情,可怕會瘋掉。

然而,符鈴好不容易拾回完整的自己,卻變得魂不守舍。

閻京笙把她帶回家了,但她整日坐在庭院里,眺望著遠方,不知在思念誰。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連我也騙!」閻京笙對這話筒咒罵,因為他得知其實那既然符鈴老是身體不適又昏睡,根本是艾蓮在搞鬼,他很白痴的听從艾蓮的話,喂進符鈴肚子里的補藥根本都是安眠藥,難怪符鈴老是一睡再睡。

「你的演技太差了,我也很無奈。」艾蓮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人不能太偏執,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手段!

「臭女人!」閻京笙用力摔下話筒,氣沖沖的走出客廳,看見坐在庭院里的符鈴。

感覺到他的氣息,符鈴回頭,淡笑的說︰「你又跟艾蓮小姐吵架了?」

「對!那女人欠罵!就算全部的人都讓著她,唯獨我偏不!」對照講電話的怒氣勃勃,一靠近她,他馬上變得溫和許多。「你怎麼老是在這里發呆?吹太久風會感冒的。」

「我沒有那麼脆弱。」符鈴彎曲手臂,表示身體很健康,夏蘿跟她坦白了長期以來對她的催眠跟指使,她總算理清那些長久埋在心里理不清的盲點。

夏蘿喚醒兩個符鈴的記憶,但在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後,她卻發現自己變得更茫然。

閻京笙在她身邊坐下,睇著她無助發愣的模樣,伸手擁抱她。「符鈴,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她不解。

「我那時候誤會了……關于你母親的事情。」

她搖頭,「這不是你或我的錯,我們只是堅持自己的認知。」

「對,都是夏蘿的錯,那家子真夠古怪了,怎麼一堆邪門怪咖?」閻京笙到現在仍然對夏蘿的催眠能力感到神奇,甚至還借了那只懷表,里外檢查一番,可他怎麼看,都還是覺得那是一只很平凡的懷表。

「別怪夏蘿,老實說,她雖然沒經過我的同意對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但我也都記得她待我不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為了她,幾乎每天都在生氣,但夏蘿畢竟年輕,若往好的方面去想,現在她也算是個打手,就當是免費學武功還挺不錯的。

「那是你心腸好,換作是我,絕對打得她滿地找牙!」他冷呼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夏蘿糖。

符鈴趕緊阻止他撕開包裝,「拜托,別再浪費了,我身體很好,很健康,把這些糖果留給別人吧!」

她知道他跟夏蘿討了很多糖果,但她真的不需要,況且她有些話想跟他說是她反復思索好幾天才決定告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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