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是妖孽 第九章
第五章
「秦公子,麻煩再右邊一些……對、對、對,哦,這次麻煩左邊一些……」
「這樣嗎?」
「你在做什麼!」
因為空不出人手,秦正在幫忙靖水城中一位大娘修補房屋,才開始了一會,下方就傳來沉沉壓抑的吼聲,嚇得她腳下踩空,發出連續幾個呀呀呀呀的單字音,從屋頂上掉了下去。
她沒有摔疼,事實上,當听見那道嗓音之時,她就很確定自己不會摔個四腳朝天,順便摔斷幾根骨頭,只因害她掉下來的元凶是月陽炎,而將她接個正著的人也是月陽炎。
「大人,你不覺得你該到城中好好走走嗎。」
幾個時辰前,他們剛進城,剛見過出來恭迎的左副將和照欒國主,才聊上幾句,他的臉就黑得活像人家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滿臉不悅地驅趕她。
好啦,她也沒想要跟他站在一塊,像對相親相愛的老夫老妻,跟人邊聊邊展現和睦恩愛的情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去了左副將為她準備的屋子,仔仔細細從頭到腳把自己洗干淨。順便不忘把月陽炎留在她身上的氣息也一並刷洗掉,使他不能再無時無刻地糾纏、煩惱著她,一身干爽清淨。
最後她才晃到現在這個地方,為一位房屋被斐軍攻城時弄壞的大娘整修房子。
「我走了好幾條街,一路過來找你,從街頭走到街尾,被塞了好幾個籃子的東西。你再讓我去走走,是想要我等會左擁一個風騷小丫鬟、右抱一個小寡婦、背上還拖著個風流小花魁,一路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好仔細、好有自知之明的描述,「那不正是大人想要的嗎。」都已經回到城里了,他也該變得正常些,不該再繞著她打轉才對。不然,會害……像躲在那邊屋後的小姑娘,一臉咬牙切齒的恨又含著滿眼酸楚難受的淚,以為自己的魅力還比不上一個男子。
「我想要你。」赤|果|果的情|欲,朝著她耳邊吹氣。
幸好他選的位置太好,他們又靠得極近,他的那個一看就知道是心理有問題的動作以及言辭完全沒被任何人瞧見。
「放我下去。」雖然他已經洗過了,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澡豆清淺淡淡的香味,竟有些輕微的沁透入心……等等,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男子抱在一塊成何體統,就算他救了她,他也抱太久了。
「這些天,你的影像一直在我腦子里打轉。你就不考慮一下嗎,其實男人跟男人做那種事,並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可怕。」月陽炎嘴上試圖勸說,但他已經很听話地放她雙腳著地。
「你做過?」秦忍不住瞪著一雙水靈大眼,里頭不忘填進對他的無限鄙夷。也唯有節操早就全無的人,才能說出這種節操全掉的話。他不覺得可恥,她都要為他感到羞恥。
「我只有興趣跟你做。」
意思就是說,除非她英勇獻身,不然在男人跟男人那方面,他還是純情到極點的「完璧」啦。去他的純情、去他的完璧、去他的守身如玉,她根本不想要他的「第一次」好不好!
「我建議你找那邊那位假裝買包子,拿著包子卻毫無食欲,只是望著你口水直流的姑娘解決你的欲求,要不,現在正朝你奔來的那位閨女也行。」
「大人、大人……我、我……民女做了些粗點心,想讓您嘗嘗看,以慰勞您領兵作戰,解救了我們靖水城的百姓。」
好嬌羞的模樣和語氣,一看就知道這位姑娘想要干啥。不過她說得沒錯,前代舜唐王舊部雖佔據了靖水一帶,在百姓中人望卻不怎樣,這次斐軍攻下靖水,可說是救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
可秦記得,領兵作戰的好像是左副將呀,這姑娘完全是獻殷勤獻錯人,事實在殘酷地證明著,這世上只要有張非常非常好看的臉,一切都好辦,是黑的都能給它顛倒過來變成白。
「快接受吧,這是人家姑娘對你的一片心意呀。」秦催促著。
果真瞅見月陽炎二話不說順手接下,秦的一顆心感到大大的安穩,想著這會他該要眼角微挑,唇勾著個顛倒眾生的魅人笑意,跟著小姑娘走,籌劃晚上一夜春宵的去處了。
而她功成身退,等他爽夠了就會發現,他愛的還是女人,于是他們之間的故事從此結束。
「大、大人……民女的娘讓民女來問您,您娶妻了嗎?」
「他還沒有,你還有機會成為……唔唔唔!」後補兩個字被很刻意地打斷了,因為月陽炎塞了她一嘴粗糧做的甜糕,還不忘拿她的舌當擦手紙,暗暗用力按擦了一下。
身為當事人,秦不只感到震驚,甚至感到羞惱,一時間只顧著瞪他,忘了咀嚼口中食物出言反駁。
「點心好吃嗎?」確實如她先前所想,月陽炎的雙眼眼角微挑挑得輕浮,唇角也彎出近乎妖孽的笑弧,只是是給她的,而非那名獻上點心的小姑娘。
「嗯嗯。」怕傷到小姑娘的心,秦不得不點頭如搗蒜,忙捂住嘴,試圖努力將食物吞咽下去。
他讓她試吃,只是讓她試吃罷了。秦是這麼想的,那名小姑娘也是這麼想的,可是……
「謝謝你的點心,听說很好吃。我很抱歉,雖然我尚未娶妻,但是,恐怕我不喜歡你這一型。」以足以溺斃人的眼神、好溫柔的笑容,徹底摧毀了一個花季少女對他充滿無限幻想的純潔的心。
然後小姑娘嗚哇哇哇哇地飆著淚,跑遠了。
「你為什麼要拒絕她?!她長得還不錯呀,清清秀秀,看著也就剛及笄的樣子。」壓在床上剝光,拿舌頭一寸一寸地舌忝,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皮膚都一定柔滑鮮女敕,她猜他應該很喜歡才對。
「我說了我現在只對你有興趣。」他好固執。
「可是我……」若她真是名男子,她覺得自己真的應該不排斥跟他嘗試看看。很可惜,她並不是,更不可能讓他瞧見她的真身,「啊,你身後來了兩個穿著照欒國官服的大漢。」
她自知這樣逃避的說辭就好比說有只豬在天上飛,可她真的沒有撒謊。
「我知道。」月陽炎連頭都沒有回,只是原本平坦舒適的眉心倏地堆積出幾道皺褶,「我來找你,本是想告訴你快躲起來,最好裝病,說你病到地暗天昏,無法爬起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看來還是遲了。」
「啥?」
只專心盯著寫有不知所雲的秀氣小臉看,不如說不想被身後兩只纏人蒼蠅窺視到她的容貌,月陽炎嘆著氣,為她解惑,「照欒國主邀請我跟你到照欒皇宮做客,現在看來你也只能跟我走一趟了。」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從我身邊離開,知道嗎?
嗯。
之前還對他誠懇堅定,說聲嗯的人,一個不留神,就被告知她去了上茅廁解手,接著就再也不見蹤影。
等月陽炎發現有古怪,找到機會月兌身離席,一路出賣美色,假扮照欒國主的男寵,從宮人口中得知秦的下落找到她之時,她竟然在一間豪華上房的大軟床上呼呼大睡。
那唇微張,可愛吸氣的甜憨睡臉,以及稱得上夸張卻依舊優美的睡姿,讓他覺得自己先前都是為她白操心了,「起來。」
用指一戳,她馬上就被他戳得翻轉睡姿,跑去面壁思過,「唔……」是應了,卻只是被打擾的清淺夢囈。秦在舒適大床上挪動了子,為了擺月兌身體的不適,盡所能地繼續沉睡。
「還睡,你想睡到那死胖子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作足心理準備,摩拳擦掌,一臉yin笑地跑來『寵幸』你嗎。」太沒危機感了,月陽炎決定當個惡人,反正在她心里,他本來就好不到哪里,干脆以粗魯凶暴的方式把她揪離那張大床的懷抱。
「大人。」秦眨了眨眼,確定眼前之人到底是誰,再眨眨眼,極是不滿此刻月陽炎像拎雞仔一樣,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抓起來與他對視的動作,「放開,脖子後面被勒得好疼……」
「你再不好好下床跟我走,等會就不是脖子疼,而是那個地方在疼。」
「啊?」拜托,他在生什麼氣?她不懂,不過他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她就自己伸手過去,想要拍掉他的手,可才接觸到他手上的肌膚,那雙迷茫晶黠的眼瞳就跟思緒一塊愣住。
她想起來了,她跟月陽炎一塊受邀到了照欒國皇宮,宴席途中她是被幾個宮女強行帶離宴席的,本想向他求救,可他一如既往地被淹沒在女人堆里,她連喊聲救命都來不及就被拖到這個房間,被塞下一顆不明丹藥,最後被敲暈。
睡夢中,她一直覺得渾身難受,想要睡得沉一些,直到此刻他來找她,看到他她好驚訝,不知他到底是辦完事才來找她,還是像上回為了找到她,甘願推開美人、姑娘,甚至出言要挾。
呃,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喚醒了她,連帶身體的不適也一塊被喚醒,現在的她,神智就如同來不及逃跑的人,被海嘯巨浪從背後猛烈無情地吞噬。但是她仍是有一點點是清醒的,起碼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貨真價實的月陽炎。
「好熱……你……好冰、好涼。」那點點清明敵不過體內如遭火焰焚燒的燥熱,秦下意識地抓著他手上那點冰涼,從臉頰移到頸子,每用細膩的肌膚在他手上磨蹭一下,小嘴就忍不住發出舒爽的輕嘆。
「你……」該死!在她只想拿他當個死人,準備拿他的手把自己全身上下玩個遍之時,月陽炎抽手抽得又快又狠,成功將她逼退,搶在她出言抱怨之前,三指抵上她頸間脈搏。
他對煙花之地很熟悉,自然也知道被下過那種藥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就如她此刻這般,脈象跳動得又快又狂亂,雙眼迷離、雙頰緋紅,整個人表現出憨憨卻貪心的痴態,會想獵殺或是撲食眼前的某只生物。
他猜對了,先前在靖水城,照欒國主看她的眼神,就是在示意看上了她,想把她帶回來當男寵褻玩。剛才那場宴席,想巴結他這個西斐重臣只是幌子,所以才會把她一塊邀約過來,而不是他身邊的左副將。
中途那死胖子找借口離席,然後也是一直沒有回來,估計是跑去寢宮的浴池把自己洗干淨,此刻應是已經換好衣服,正趕在要來好好疼愛她的路上了吧。
「大人、大人……月陽炎……」柔軟且嬌弱的嗓音在喚著他的名,順便又再次抓著他的手玩自模。
「等會記得喊親切一些,不要連名帶姓地喊。」說完,月陽炎伸出兩指重點她的睡穴,打橫抱起她,踹開窗戶躍了出去,翻過城牆,朝著宮城外、照欒國的國境之外,奔跑而去。
「嗚嗚、嗚嗚……」
「別哭了,給我閉嘴。」
「嗚、嗚……」
「還哭。」月陽炎的額上有青筋夸張地抽搐幾下,踹開客棧房間的門,又把門踹合上,月陽炎用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快速,抱著懷里那被下了強烈chun藥,雖然早就被他點暈,一路仍鍥而不舍地以神智不清的方式作怪的小東西,一瞬間就奔到床前,「叫你別哭,我又沒說不幫你。」
把秦擺好,隨手月兌掉她的鞋子,自己也兩腳先後一蹬,踹掉靴子,壓到她身上。
真有點見鬼,看她平時冷冷清清,整個長相好娘卻一副淡泊清冷的弱公子模樣,沒想到真拗起來,哭聲和叫聲都這麼像女人,一路上讓他總是忍不住去想象,真把她壓在床上這般那般,到底會變成怎樣令人驚喜期待的樣子。
現在他不用想象了,因為身下這個好幾次把他的心意拒絕到底的小男孩,馬上就要成為他的。他認為很有必要先看看她的身子,好好研究如何像帶給女子那般,也能帶給她快樂。
可是,當月陽炎月兌掉她上半身的衣裳,禁不住愣在當場。
那纏在她胸部位置的一圈圈白色的布條是什麼?她受傷了嗎,何時,莫非是先前被抓進靖水城那次?他也太不小心了,因為當時不想讓她經歷一日數驚,難得溫柔,竟然不知她早就有傷在身,不知她傷得到底重不重?
用猜的不如親眼去求證,他一向干脆,手模向雪白軟布,發覺纏得死緊,干脆指往下一鑽,手上兩邊使勁扯斷它。
布條一層一層、一段一段地斷裂開來,漸漸露出真面目,立刻使他猶如遭到雷電重擊,俊臉是自出生以來頭一回露出腦殘白痴的表情,變得驚愕萬分。
「你、你……」言語錯亂,只因看到她長著胸部,女子的胸部,這簡直是他這輩子遇到過最荒謬的事。
大手再移動,反正看都看了,干脆看個清楚,看看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回被挑斷的是腰帶,迫不及待地扯走礙事的長褲和褻褲,自己看到的是……天,沒有把子的「他」嗎,不,她不是只是一直以來他的意yin想象,她根本就是個女人。
月陽炎搞不清楚心里的狂亂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不過也幸虧如此,過去她許許多多的古怪行徑,也因此得到解釋。
這麼久以來,他為什麼會認為她是個男人?她的容貌分明這般秀麗,她的身子分明這麼嬌小、柔軟。她的一切一切都早就證明了她是個女人,只因秋煌那小鬼和其它人都說她是秦家公子,就連她也稱自己是男子,他才會也那麼以為。
好一個指鹿為馬,好一個全部都瞎了眼,被她騙得不停原地轉圈圈。
「唔……嗯?」時間剛好,到了穴道自行解開的時間。秦迷糊睜眼,首先看到的是陌生的屋梁,然後似是感受到那兩道古怪的火辣目光,順著望去,就看到了月陽炎那張熟悉的臉,「大人,你……」不對,身上有點涼,雖然還是渾身發燙的感覺……身上有點涼?
她、她、她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穿,整個人光溜溜的,就在他眼前!
「你竟然是個女人。」月陽炎搶白道。臉上浮現的那抹笑好惡劣,卻也好欣喜、好迫不及待。
「你、你敢踫,我、我殺了你,唔……」既然被他發現,她也不會去作無謂的解釋,可身體的不適使凶狠的語氣減弱大半,听起來更像是嬌嗔地在跟他撒嬌。
「被我踫了以後,你恐怕連我掉一根頭發都會感到心疼。」
意思是她會愛上他嗎,因為愛他,連看到他受到半點傷痛都會覺得心疼不已,寧願受苦、受難的是自己。他真覺得她會愛上他,只憑糾纏過的那種方式?
「不可能,你……死了那條心。」秦嘗試掙扎起身,至少不要在他面前維持這個難堪的模樣,可剛想動,就感覺身體好重、好沉,使不上半分力氣,甚至開始眷戀他用手扣住,阻止她動彈的肌膚的溫度。
「嘴上叫我死心,可你的身子呢。」如果她能解釋,為什麼腰會時不時扭動拱起?為什麼雙腿分明在發顫,仍要夾緊他的雙腿,一副欲求不滿的模樣,渴望將他挽留其中,他會信才怪。
「還有好多女子喜愛你,渴望得到你,你就不能去選擇她們,放過我嗎?」她不在意的,只要他願意放她一條生路,即使會被拋下,獨自一人去承受身體的不適,她也不介意。
「如果我想要選擇別人,現在就不會跟你在一起,連日趕了好遠的路,只為了讓你逃離照欒國那個死胖子的魔掌,更不會三番四次,推開一個又一個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只一心想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