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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是妖孽 第十五章

「這、這是怎麼回事?」原本打算在一旁觀戲的照欒國主突然發出殺豬似的尖叫,引來對峙中的兩人注意,「月陽炎,本王問你,這個女人是誰?」他扯住秦的頭發,將她丟回月陽炎面前。

剛才被薊庚踹開,動作太大,面紗掉了下來,露出秦的本來面貌。

「你果然是為秦笑而來。」這肥豬未免太纏人,不過他怎麼記得豬肉切下來分明不黏手,好好烹飪一番只有香美可口而已。

「廢話,若不是為了那小美人,本王之前豈會長途跋涉跑到斐國都城跟那個小鬼套近乎,現下又怎會跑到這里來,你真以為本王是來跟你敘舊的嗎。」

「國主,這個女的也是個美人。」薊庚小聲提醒。

「蠢貨,本王要的美人是個男人。」而眼前這個胸凸臀翹,怎麼看都是個女人,而他照欒國主對女人其實根本毫無興趣,「姓月的,那日本王在宮中設宴,本來快要把小美人吃到嘴了,定是你後來帶走了他,對不對?」

「其實我……」秦爬了起來,轉向照欒國主,可話還都來不及說完,就遭到月陽炎搶白。

「她長得很像秦笑對不對?」

「我……」

「正好,我也覺得秦笑長得很不錯,可惜是個男人。我對男人沒半點興趣,所以就找了個人來代替,果然還是女人的滋味比男人好啊,不過口味獨特的國主大人可能永遠都無法體會得到。」

「你……」她根本就是照欒國主想要找的人,若他實話實說,而她跟了照欒國主走,說不定照欒國主君心大悅,還會允了她,放過他,她不想他受傷受苦,真的不想吶。可是他一直妨礙她,從頭到尾都在說著渾話,她真是從未見過這種笨蛋。

「閉嘴!薊庚,把這個女人綁起來,拿東西塞住她的嘴,吵吵鬧鬧煩也不煩。」

薊庚應了聲,依言照辦,之後又走了回來。

「姓月的,快說,你把本王的小美人藏到哪了。」

「你想知道?去拿把刀子斷了自己的根,若表演淒慘、滑稽能博得我開懷大笑,說不定我就告訴你了。」

他在找死,不只是另外兩個男人,就連秦也知道他這麼做分明就是在激怒人。

于是在狠踹月陽炎一腳之後,照欒國主對薊庚命令道︰「把他往死里打,狠狠折磨他,本王就不信他嘴巴真有那麼硬。」

之後薊庚每折磨月陽炎一陣就會吐露一句對他的不滿、嫉妒,以及將當年月陽炎阻礙他出頭的恨發泄得淋灕盡致。

秦被綁在支撐棚頂的一根木柱上,嘴里被塞進一塊布發不出聲音,她將這些都看在眼里,看著他如何被虐打,如何痛苦也死死咬緊牙關,絕不發出半點叫喚,不管是對她的身分還是足以取悅兩個男人的痛叫。若他肯開口說一句她就是秦笑,秦笑一直都是個女人,事情一定就能圓滿解決,但他好倔,倔得教她難受。

當他被薊庚踢轉身子匍匍在地,與她對上眼,她忍不住用眼神問他,你為什麼不說,我能比你的命重要?

而他好似看得懂她的詢問,以唇形無聲告訴她,我都還沒有真正得到你,怎麼能讓其他人得到你,你是我的,我要你只能是我的。

她在這一瞬間美目圓瞠,眼里有東西積聚得又厚又重,迷蒙中看見他又無聲地說著,你要我除了你不能再有別的女人,你要我就給妹,就算你不願意給我你的心,我還是會把自己給你。如果我的這條命能用來換你活,那又有什麼不好。

你……秦看見了他眼里的堅決,看到了他想要做傻事的決心,可她什麼都辦不到,更無法阻止,只能看著、听著。

「等等……」

「停。你可是要說出那小美人的下落了?」前面一個字是給薊庚的,後面一句則是給月陽炎的。

「既然國主對漂亮的男子情有獨鐘,不妨考慮下我,如何?我自認長得也不差呀。」

那偶爾皺眉和疼痛的抽息,似乎是被打斷了骨頭,但月陽炎仍掙扎著起身,徑自笑得狂妄。

「混帳!像你這種貨色本王要多少就有多少,想那小美人有一雙多倔強堅強的眼楮,長得又靈秀動人,讓人恨不得想看他被壓在床上逞歡,又痛苦又歡喜的表情……咳咳。」

離題了,也曝露自己的猥瑣思想。

照欒國主連忙改口道︰「給你面子你不要,你覺得自己長得好俊是不是,本王就讓薊庚毀掉你的臉、割了你的舌、斷了你的四肢,把你做成人彘丟進茅坑里,看你還敢不敢自命不凡。事後本王就派人去斐國和你家一寸一寸地翻,就連你家鄉轟州都要翻個遍,定要找出那個小美人。

至于你眼前這個,等料理完你,本王就讓整個軍營的男人逐一奸婬她,在你面前把她整死。」

住手、住手……淚終于掉了下來,熱燙著濕潤了臉頰,秦想要大吼,奈何嘴里塞著東西,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不介意他們如何對待她,真的,正如同他不顧一切,費盡心機,拚上性命都想要護著她,絕不讓她的身分曝露一分一毫,但他們若真的那般對待他,她會比死還難受。

臉上淌著的是淚,心里流著的卻是血。她喜歡他,很喜歡一直到此刻她終于明白自己果真如當初他所說不願他受到半點傷害,就是一點點也不願意,與其讓他痛苦,還不如由她代為承受,只因她是如此的……愛他。

「我殺了你!」失去控制的暴怒咆哮是因為听見她即將要面臨的可怕待遇,月陽炎試圖抵抗藥效,想要拚盡全力起身,卻被薊庚一腳踹回地上。

「那也要你……」有這樣的本事。但拿著短刃靠近的薊庚根本沒機會說完就被自己的痛叫聲打斷,原因來自于一把穿透他手掌的銀匕。

緊接在叫喚之後,兩名男子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前面那人容貌俊魅,眉宇間與月陽炎有幾分相像,雪色衣袍貼身裁剪;後面那人臉上有著傷疤,魁梧的身軀黑袍紅黹,看起來就不好惹。

「他的手還在汩汩流著血呢,真血腥。若是我,定會讓他手掌齊斷,如此斷腕藏在袖中才不容易教人瞧見。」俊魅男子眸光跟嗓音一般淺淺淡淡,不太蘊含感情,一進來便對那把匕首的使法加以評論。

「那才更血腥好嗎,真像你那麼說,血就不是汩汩地流,而是嘩嘩地噴。」疤面男子回答得沒半點苟同。

「月、月、月……閻……」

這兩人,一人是西斐大都督,另一人則是西斐大將軍,照欒國主曾跟他們打過照面,明白這兩人位高權重,已經開始瑟瑟發著抖。

薊庚更不可能不認識他們,也不管右掌上還插著把匕首,只覺大勢已去,發著怔,撲通跪下。

「閻將軍,你倒是說說看,在軍中以下犯上,勾結他國之人意欲殘害自己上司之人該判何罪。」俊魅男子冷冷說道,淡泊的眸經過月陽炎之時竟閃進幾分擔憂。

「斬首。」

「那就勞煩閻將軍了。」

語音剛落,不管薊庚如何求饒反抗,最後仍是被疤面男子拖出營帳,叫聲漸行漸遠。

輪到照欒國主了,本以為俊魅男子會像料理薊庚那般料理他,卻見俊魅男子走到面前,唇角噙著無溫淺笑,道︰「照欒國主。相信見到我們,您也該明白外面發生了何事。您有兩個選擇。

第一,跟您那些被閻將軍的部下五花大綁的護衛一塊灰溜溜逃回照欒國,上回您領兵拯救西斐重臣一事也因現下您企圖虐殺這位重臣一筆勾銷,從此您無權再對我們西斐提出任何條件;第二,您可以選擇死在這里,而動手之人是我,只因我姓月,而被您命薊庚修理得如此淒慘的男人是我表弟。

相信若您夠聰明就絕不會選擇第二項,是吧。最後,照欒國不過一方小國,要將你們趕盡殺絕,我們西斐絕對是綽綽有余。」

慘叫響起在俊魅男子一番費盡苦心的解說之後,照欒國主連爬帶滾逃命,出門之時甚至被地上的毯子絆倒,干脆用爬的離開,沿途還留下一灘灘似尿跡的拖痕。

男子將視線調了回來,輕嘆一聲,想去為秦松綁。

「住手,不許你踫她!」月陽炎的怒吼就響起在身後。

俊魅男子無法忽視,轉身淡淡扯笑道︰「阿炎,恭喜你還活著。」

月陽炎沒有說笑的心思,憤怒的火焰都快從雙眼爆發出來,咬牙吐出的字句字字帶狠,「是那個天殺的妖祭用過勞什子卜術告訴小鬼她的身分,小鬼才命你來帶她回去復命是不是,你敢帶走她,我殺了你!」他口中的小鬼指的是當今的西斐皇帝。

旁人就算了,他如此公然的不尊不敬教男子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我記得我是你表哥,小時候你還拿我當親哥哥,整天哥哥、哥哥地喊,為何隨著年齡增長,你倒是把兄友弟恭忘得一干二淨。」

「你敢踫她一根汗毛,我讓你變成我的表龜孫!」

一腳踹過去,翻肚,任他四腳朝天求死求活就是不出手相助,讓他自生自滅,「哎。」

好明顯的嘆息,在解放秦的同時,俊魅男子反而一腳踹在月陽炎身上,在他被踹暈過去之前,無奈嘆道︰「我只是來救你的,至于你和她的事以及她自個的事,我不會去管。還有,阿炎,你太吵了,太不識好人心,你就暫時安分躺著吧。」

「炎!」秦充滿焦急擔憂的叫喚隨後響起。

當月陽炎被她抱進懷里,想跟她說話,卻因先前那腳真的踹得毫不留情,他還什麼都來不及說就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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