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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成妃 第十三章 受命和皇子比試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楚音若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地,如同又掉進了時空的漩渦一般。

然而,她並不覺得害怕,也不覺得冷,身畔有什麼牢牢包覆著她,溫暖的、堅實的,讓她打從心底滋生出一股安全感,像安居在巢中的燕兒。

她抬頭,看到一雙眸子正凝望著她,哪怕在黑暗中,也如星星般溫柔熠亮,像是帳篷里點著一盞暖色調的燈,瞬間從早春來到初夏的感覺。

她這憶起沉睡之前,她和這眸子的主人做了多麼羞恥的事……比se情電影更加se情,她簡直堪比A/V|女|優。

她記得,在宕春丸的藥力之下,她如何對他百般主動,甚至騎坐在他的腰間,他的手臂搖動著她的縴腰,似乎整個人都探入她身體的最深處,要將她撕裂了一般。

那一刻,她體驗到了極致的痛楚與歡樂,像是被拋入雲端,又墮下深淵。可是無論到哪里,她都願意隨他,至死不渝……

「醒了?」端泊容對她低聲道。

「你是早就醒了,還是一直沒睡?」他這般目光熠熠地看著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我一直淺眠。」他輕輕啄了啄她的額頭,啞聲笑道︰「這一下午,就更睡不著了。」

楚音若也不由得笑了,挪動了一子,讓自己靠得他更緊。如果可以,她就想這樣一直依偎著他,什麼也不做,懶洋洋的,無比舒心。

「一會兒叫她們把熱水抬進來,給你好好泡個澡,」他在她的耳邊道,「疼不疼?」

「還好……」她不由滿臉羞紅,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里,埋得低低的。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一絲酸酸的滋味掠過心頭,不由努嘴道,「你跟薄姬……也是如此嗎?」

「怎麼又盤問這個?」端泊容笑意變濃,「還以為你會忘了。」

「她都有孕了。」所以,他們倆的房事……更激烈嗎?

「有孕不過是她運氣好,」他雙臂收緊,仿佛怕她一氣之下要逃跑似的,「照這樣下去,很快王妃你也會有孕的。說不定,已經有了。」

「呸!」他平素道貌岸然的,想不到在床上還挺懂得甜言蜜語。

「一會兒梳洗好了,得去母妃那兒一趟,」他嘆了口氣道,「真是麻煩,還想著要這般跟你待上一整晚的。」

「怎麼,母妃傳我們去嗎?」楚音若一怔。

「嗯,傳了好一陣子了,我說你在午睡,得耽擱片刻。」他答道。

「好一陣子了?」楚音若驚得撐起身子,「母妃會生氣吧?」

「就讓她老人家等一等吧,」他倒是不疾不徐地道,「沒什麼比得上讓我的王妃好好休息更打緊的。」

他不是很怕雅貴妃的嗎?今天這是怎麼了?為了她,對一切都無所謂嗎?呵,所謂為了一個女人烽火連天戲諸侯,從此君王不早朝,便是如此吧?那她豈不成紅顏禍水了?

原來,當一個紅顏禍水的感覺是這樣好,就算像楊貴妃被令自縊在馬嵬坡,她想自己也會甘願。

「還是快些吧,」但她始終還是舍不得他為了自己得罪雅貴妃,「我睡得夠了,現下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不累嗎?」他壞笑,「那晚上還可以讓你再累一次?」

楚音若嗔笑打了他一下,當下喚了紅珊與雙寧進來,為她沐浴更衣,打扮得當後,匆匆與端泊容往雅貴妃的帳篷里去。

雅貴妃正在用晚膳,听聲音像是跟誰談笑著。楚音若邁入帳中,不由一怔——沒料到,永明郡主竟然也在席間。

「母親?」楚音若驚訝地喚道,「你怎麼……來了?」

「本宮閑得無聊,想著永明郡主也好久不見了,正值楓丘春光正好,特邀郡主前來踏青。」雅貴妃道。

「音若,」永明郡主起身道,「你這孩子,怎麼來得這般遲?我才到這兒,娘娘便喚人去傳你了,為何現在才來?」

「我……」楚音若看了端泊容一眼。

「方才音若在午睡,」端泊容立刻代答道,「小婿憐她近日辛苦,不忍喚醒她,還望岳母大人見諒。」

「王爺這麼說便是客氣了,」永明郡主連忙道,「原來是王爺體恤音若,那真是音若的福氣了。」

帳內燭火通明,永明郡主的目光忽然落在楚音若的脖子上,臉色不由微微一凝。很顯然的,雅貴妃似乎也發現了什麼異樣,眸中閃現一絲難以置信的神情。

楚音若恍然憶起,自己脖子上斑斑點點,都是端泊容使壞留下的吻痕……糟糕,不會恰巧就這般被兩個長輩瞧見了吧?

兩個長輩果然只一眼便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當下相視一笑,頗為滿意的樣子。

「泊容會疼媳婦了,本宮心中甚慰。」雅貴妃笑著頷首道︰「來,泊容,快讓你媳婦坐下,不是說她近日辛苦嗎?也別累著了。」

這話說得楚音若兩頰越發滾燙,簡直就想找個地洞躲起來。端泊容依舊那般不緊不慢的模樣,從從容容拉著她坐到席間,還給她斟了一杯甜酒。

「郡主,你現下可以放心了嗎?」雅貴妃對永明郡主道,「他們小兩口和睦了,你我心中一塊大石,也算落了地。」

「真是沒想到,」永明郡主高興得闔不攏嘴,「本來還想著要再勸一勸他們兩個,不料自己倒和睦起來了。」

「母親,父親近日可好?」楚音若連忙岔開話題。

「好,好,」永明郡主連聲答道,「話說今日你父親讓我前來也是為著一樁大事。」

「大事?」不是說是雅貴妃邀她來踏青的麼?

永明郡主與雅貴妃又對視了一眼,待雅貴妃點了點頭,永明郡主方道︰「前日你父親與我商量,也是時候該為著立後之事上書皇上了。」

「立後?」不只楚音若詫異,端泊容也是一臉意外。

「母妃,」端泊容疑惑地道,「此時提議立後,是否時機不夠成熟?」

「本宮知道,近日皇上與本宮生隙,特別是盈月璧一案後,大大折損了皇上與本宮的恩情。」雅貴妃輕嘆一口氣,「但楚太師卻以為,此刻卻是良機。」

「哦?」楚音若不解,「為何呢?」

「一來,皇上因為盈月璧之事,對貴妃娘娘懷有愧疚之意,」永明郡主代為答道︰「二來,陵信王府妾室有孕,雖不是正妃所出,但好歹皇裔有後,皇上心中想必正是高興。」

「泊容,你與泊鳶同受皇上器重,都是太子的備選之一,」雅貴妃解釋,「從前,礙著先皇後的緣故,泊鳶比你有勝算,但現在先皇後去世多年,娘家勢力在朝中已經瓦解,而且泊鳶一直未娶正妃,兩個妾室月復中亦無動靜——皇上常說,要先齊家再治國,泊鳶在皇上眼中,顯然不夠穩重。」

「若是貴妃娘娘能夠封後,陵信王爺登上太子之位,也是遲早的事。」永明郡主接口,「不過,此事還需有助力,音若,這倒要指望你了。」

「我?」楚音若在一旁听著,半懂不懂,這瞬間更是懵了。

「皇上听說音若想做生意,不由對此事頗感興趣,」雅貴妃道,「皇上一直認為,女子的相夫之術,不僅在閨中小事上,更要實實在在能夠有助夫君的前途,才是真正的賢德。皇上一直那般懷念先皇後,也是因為先皇後助他良多。所以,皇上听聞了音若你的打算,便甚是欣賞。」

「女兒,你可得爭氣,把這生意做好,」永明郡主道︰「如此皇上會覺得陵信王府一派詳和美滿,貴妃娘娘封後之事,便更有把握了。」

「本宮若能鳳儀天下,泊容的太子之位,也是囊中之物了。」雅貴妃微微而笑。

等等,等等,楚音若整個人都呆了——這番話說得她雲里霧里的,她只是想賺點銀子而已,怎麼就關系到什麼封後,什麼立太子……她可沒想擔這麼大的責任!

「明日皇上要單獨召見音若呢,」雅貴妃又道,「音若,到時候好好說話,皇上心中歡喜了,一切就都順遂了。」

單獨……召見她?楚音若不由瞪大眼楮。雖然吧,她自認為還算比較會討長輩歡心,但蕭皇那個心思詭譎的老頭子,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萬一她行錯一步,說錯半個字,豈不會連累了端泊容?

「音若打小就很得父皇喜歡,」端泊容似乎看到她隱隱發白的臉色,上前暗暗拉了拉她的手道,「母妃放心,音若一定會不負眾望的。」

他真對她有信心嗎?可惜,她現在心中如有鼓在敲打個不停……生平第一次,她如此害怕,就算是她踏錯了時空,變換了身分,也不曾像此刻這般,充滿了恐懼。

她越是愛他,想為他做得更多,就越是忐忑不安。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便是如此吧?

蕭皇上了年紀以後就不太狩獵了,但總會在晴天的下午,到靶場射箭。

射箭時,他不喜嬪妃在旁,只會讓羽林軍統領陪他練練手。今日又是一個晴天,楚音若知道,蕭皇一定會在靶場召見自己。

靶場是楓丘營地里臨時搭建的,穿過羽林軍的帳篷,便能听見蕭皇的笑聲。想來,今日蕭皇又是靶心全中,龍顏甚悅。

楚音若捧著雅貴妃親手泡的茶,茶里加了悉尼汁,正適合蕭皇飲用。

「給父皇請安——」楚音若向蕭皇施禮道︰「母妃讓兒臣端些茶水來,也不知兒臣是否擾了父皇雅興?」

「你來得正好,朕正巧渴了,」蕭皇笑道,「這會兒,也正念著你母妃煮的茶呢。」

「听母妃說,父皇有事要問兒臣?」楚音若待蕭皇飲下悉尼茶,順了氣,方才道。

「听說你要做生意?」蕭皇抬眸望她,「女子做生意,在蕭國素無先例。何況你還是堂堂陵信王妃。」

「沒有先例,但也不是禁忌吧?」楚音若答道,「萬事總有開頭人,兒臣只是想替陵信王府做點事。」

「怎麼會想到做生意呢?」蕭皇笑道。

「因為……」楚音若低聲道,「窮。」

「窮?」蕭皇大為意外,隨後哈哈大笑,「兒媳,你這麼說,朕的面子可掛不住,是嫌朕給泊容的封賞太少了?」

「兒臣不敢,但兒臣說的都是實話,」楚音若鼓起勇氣道,「比南王府,兒臣是去過的,聞遂公主府,兒臣也去過——單就這兩處來說,陵信王府就遠遠比不上。」

蕭皇斂了斂眉,片刻之後,點頭道︰「這確是實話,泊鳶跟他姊姊有先皇後留下的體己錢,自然是比你們都富足些。」

「兒臣當家的這些日子,深感府中入不敷出,」楚音若道,「若再不想些法子,長此以往怕是要坐吃山空了。何況薄姬妹妹要生孩子了,將來的用度會更大,兒臣不得不為此發愁。」

「果然是楚太師家中教導出來的好女兒,」蕭皇的眼神中一片贊賞,「確是比別人強些。」

「多謝父皇夸獎,兒臣愧不敢當。」楚音若低下頭去。

「朕倒是想知道,這稻米生意,你打算如何做?」蕭皇不由細問道。

「父皇不是特許在江北開設米行了嗎?」楚音若答道,「江北既有米行,不必去江南,做這生意就更方便了。」

「這個朕知道,」蕭皇道,「倒不是米行的問題,朕是想問,米價一天一個樣,你如何猜度?」

「疾如風,徐如林,掠如火,不動如山。」楚音若道。

「什麼?」蕭皇沒听清。

「米價雖然一天一個樣,但只要把握四個要領,倒不必怯怕。所謂疾如風,是指行情要反轉或破位不對頭時趕快處置。徐如林,是指盤整時步調放緩,高出低進。掠如火,是指單邊的連續走勢,一路追殺絕不猶豫手軟,並抱牢賺錢的部位,只追加不平倉。不動如山,是指很多時候走勢不明,勉強進場不但難以圖利,還必須承受極大的風險,不如退場觀望。」

楚音若答道。

「不錯,」蕭皇初時有些迷惑,隨後不斷頷首,「不錯啊,雖然朕不太听得明白,但頗覺有理。兒媳,這些都是誰教你的?難道楚太師還會做生意不成?」

「並非父親所教,是兒臣看些閑雜書籍所學。」楚音若道。

這其實是本間宗久的《酒田戰法》里的四條原則,關于股市的各種理論,楚音若覺得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就撿個最簡單現成的酒田戰法敷衍蕭皇二一。

「看來兒媳你說要做生意,不只是口頭說說,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蕭皇道,「如此,朕就放心了。」

楚音若不由暗自歡喜,但表面上卻不敢表露得太多情緒,只是淺淺甜笑。

「父皇——」忽然,身後有人揚聲道,「兒臣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端泊鳶?

楚音若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錯愕的神情。這個時候,端泊鳶怎麼也來了?

「你來得正好,」蕭皇對端泊鳶道︰「朕和你皇嫂方才說起做稻米生意的事,朕知道你也感興趣,不如一塊兒來听听。」

所以,是蕭皇召他來的?蕭皇把她和端泊鳶一並叫來,也不知有什麼意圖……楚音若只覺得心里立刻忐忑起來。

「皇嫂有何高見,讓泊鳶也听听。」端泊鳶笑道。

「王爺面前,音若不敢造次。」楚音若施禮道,「不過一些淺見罷了,想必王爺也是知道的。」

「依朕看,這小子他未必知道。」蕭皇從旁道,「兒媳啊,泊鳶他也想學著做稻米生意,你覺得如何?」

呵,果然還是沒能躲開這冤家對頭。端泊鳶已經夠有錢了,還嫌錢不夠,人心不足蛇吞象。

「江北米行一開,京中達官顯貴均可做這稻米生意,」楚音若克制地答道,「王爺要如何,旁人哪能干涉?」

「泊鳶還想向皇嫂多請教呢,」端泊鳶卻靠近一步道,「听聞皇嫂對這稻米生意,頗有一套自己的見解,泊鳶十分好奇。」

她怎麼會告訴他呢?她會這麼傻,把生意經告訴敵人?抑或他認為,她如今還會像從前那樣傻?

「泊鳶,別這麼沒出息,」蕭皇忽然道,「朕還想看你們兩人比試比試呢。」

「比試?」楚音若與端泊鳶均是一怔。

「這稻米生意,在京中也是新鮮事,想必不少朝臣也會參與,」蕭皇道,「你們二人先去試試也是好的。賺了錢,朕的臉上也有光彩。不過,任何事,若少了對手,便缺了興致。朕倒想讓你們倆比一比,一個月之後,看誰賺的錢多一些。贏者,朕重重有賞!」

這個蕭皇有病吧?怎麼什麼事都要讓人來比一比?這一回,倒比到她頭上來了!所以,今日蕭皇特意召他倆來,就是為了這個?

楚音若只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楣了,怎麼就撞上這麼一只心理變態的老狐狸,把她當困獸玩耍嗎?

她悄悄看一眼端泊鳶,對方的神情倒沒有什麼變化,想必是老狐狸這一套他就早習慣了,所以不足為奇。

好,他鎮定,她也不能輸了陣勢。比就比,她一個深諳金融知識的高材生也不是好惹的!

「兒臣遵命。」她听見自己緩緩答道。

玄華只是笑,笑了半晌,看得楚音若有些火大。

「有話說話!只是笑,算什麼?」楚音若道。

「這麼說,你是怕了?」玄華反問。

「我本來就是想賺點錢而已,」楚音若嘆了一口氣,「賺錢的把握我還是有的。可是,比誰賺得多,這哪里說得準?」

「嗯,這端泊鳶這麼闊綽,想來,也不單是啃老族而已。」玄華點頭道。

「先皇後能給他留下多少遺產?」楚音若蹙眉道,「想來,這些年他靠著自己的本事,也賺過不少吧……」

「你覺得自己會輸?」玄華道,「再怎麼樣,他一個古人,也不懂股市啊。」

「反正覺得這個人有些鬼靈精,」楚音若滿月復擔憂,「說不定,哪天會著了他的道。」

「說正經的,」玄華口吻忽然嚴肅起來,「彗星,大概下個月就要來了。」

「是嗎?」楚音若不由精神一振,「什麼時候?」

「大概初十左右。」玄華道。

初十?這算來,大概一個多月……

「水沁庵附近的林子,估計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玄華道,「到時候,我就在那里等你。」

不知為何,楚音若心中一陣遲疑,並沒有馬上回答。

「怎麼?」玄華打量著她,「你該不會在這里活得太高興,不想回去了吧?」

「哪有……」楚音若連忙掩飾,「我只是在想……臨走前,怎麼也得贏了端泊鳶才好。」

「反正都要走了,贏不贏都無所謂了。」玄華故意道。

「不行,事關……義氣。」楚音若道,「對,義氣!」

「沒了你,端泊容未必就要窮死了,」玄華道,「也未必當不上太子,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她也明白……她只是端泊容身邊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而已,沒了她,他立刻可以找到別的女人代替。

只是,她頭一次談戀愛,迷戀這種甜蜜的感覺,這個夢,想作得更長些……

「你有沒有想過,」玄華忽然道,「為什麼我回到現代以後,卻沒有踫上現在的你?假如,我們真的是一起回到同一個時間點,我們應該是最好的朋友,會經常聯系才是。」

她一怔,心中忽然猛顫了一下,仿佛有什麼既令她恐懼,又令她興奮……

「對啊,為什麼呢?」她裝傻地問。

「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回去。」玄華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霾。

她知道,他說對了。不錯,這大概就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答案。

難道,她終究還是留在了蕭國?終究,她還是舍不得端泊容……

她從來不相信自己是為了愛情能付出所有的女子,羅曼史所寫的一切,從來都讓她嗤之以鼻。

她會這麼笨嗎?明知他有妾室,明知將來也不會只有她一個女人,助他登上皇位後,還有三宮六院,說不定她連皇後也未必做得成……可她卻甘願為他赴湯蹈火,連家也不回了?

「不要亂講,」楚音若連忙否認,「蕭國有什麼好的?沒電視沒電影沒網路,不能穿短袖和牛仔褲,吃不到巧克力和冰淇淋,整天無聊得要命,誰願意一輩子待在這兒啊?」

玄華又笑了,這次笑得停不下來,仿佛听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全身都在顫抖。

「我哪里說錯了?」楚音若瞪著他。

「騙人可以,」玄華道,「別騙自己。」

她怔住,他一指戳中了她的要害,讓她全身都僵了。

所以,她真的可以為了端泊容,賭上自己一的輩子?她真的可以那般崇高而忠貞,比小說里的女主角更像女主角?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只是迷戀于端泊容的俊美,沉淪于他的溫存罷了,或許,還有一點小小的虛榮心,覺得讓這樣的男子愛上自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她還想再春風得意一陣子。

但她會為此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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