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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上賊床 第十一章

她動不了,也出不了聲,羞憤的眼淚奪眶而出。正當她幾乎絕望之時,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端開了,門外的光線照進來,教在黑暗中的範志霄跟她都睜不開眼。

「誰……啊!」範志霄才開口,整個人突地被抓起。

他松了手,求安立刻爬起,急急地在昏暗的光線下整理衣服,還沒回過神,又听到砰的一聲,範志霄慘叫一聲,摔在地上,跌得狼狽。

她往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背著光的高大身影正拎起倒在地上的範志霄——

「這一拳是替求安討的。」

那憤怒的聲音,令求安心頭一緊。是陸震濤?闖進來解救她的人是陸震濤?這麼說來,他並沒有將她送給範志霄當玩物?

「陸震濤,你敢打本公子?!」範志霄認出陸震濤的聲音,也看見了他的臉,驚恐又懊惱地說︰「我可是恭王之子,當今聖上的堂兄,你敢……」

話未說完,陸震濤又結實的給了他一記重拳。

「啊!」範志霄又慘叫一聲,一顆牙自他口中噴飛出來。

「這拳,是因為你讓我不高興。」陸震濤冷冷地說。

「我的鼻子、我的牙……」範志霄哀號著,「你、你竟敢……」

這時,外頭傳來一陣騷動,幾個醉月樓的人聞聲趕至,看見房間里的慘況,全嚇傻在門外。

「十、十二爺,這是怎麼一回事?」醉月樓的管事小聲疑怯的問。

陸震濤沒有回應他,徑自走向坐在床上的求安。

求安抬起淚汪汪的眼,驚疑、惶惑,然後又微帶喜悅及慶幸的看著他。

此刻,她的心情太復雜了。他並沒有為了攏絡恭王而將她送給範志霄當玩物,甚至還為了她,毫不猶豫的冒著得罪恭王的險,狠狠的修理了範志霄……

而且,此時他不是應該跟莫羽翠在一起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他又撇下莫羽翠了?糟了,怎麼她覺得很開心?

陸震濤站在她面前,兩只眼楮定定的看著她。他濃眉深鎖,眉心緊皺,看起來像是在生氣……也對,他剛才說了,範志霄讓他不高興。

「十……」

「你……」他打斷了她,聲音低沉而威嚴,「為什麼不乖乖待在房里等著?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離開?

說!」

他最後一句「說」,教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在生氣,而且氣的是她。她想,他氣她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但是他明明這麼生氣,她為何一點都不覺得惶恐害怕,反而心頭暖暖的?

她怔怔的看著他,耳根一直發燙。

「要不是我在門外發現你的玉墜子,想想你會發生什麼事情!」他說著,攤開手心,那小雞玉墜子就安安穩穩的躺在他掌心里。

她下意識的模模自己的心口,想起在她離開那房間前早已取下玉墜,抓在手里。想必是她被推進來時,一個不小心掉在門外了。

「陸震濤,你……」方才被打得鼻血直流,牙也斷了的範志霄此時不甘心的走過來。

話沒說完,陸震濤又給了他一記拳頭。

「啊!」他哀叫一聲倒在地上,門外的醉月樓管事怕出人命,趕緊沖進來扶著他。

陸震濤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這一拳,是你自找的。」

「十二爺,你息怒啊,這、這會出事的。」管事一臉憂心,就怕恭王之子在醉月樓有什麼三長兩短。

他臉一沉,「把他帶走,我不想看見他。」

管事聞言,立刻跟兩個雜役合力將範志霄架了出去。

「說,為什麼不經我同意就離開,還跑到這個房間來?」他板著臉,惱怒全寫在臉上。

求安怯怯地說︰「我以為是你要我來的……」

「什麼?」他眉心一擰,「我?」

「有位約莫五十歲的大娘說你吩咐她帶我來這兒,所以我……」

「管事!」沒等她把話說完,陸震濤沉聲一喝,才走出房門口的管事嚇得急忙停下腳步。

陸震濤拉住她的手,回過身,走向門口,直直瞪著管事。「我要那個人。」

「這……」管事為難的看著求安,「小哥,你、你可知道那位大娘是誰?」

她搖搖頭,小小聲地道︰「我、我不認識,不過如果再看見她,我認得出來……」

陸震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調整猶如怒潮般的情緒。須臾,他目光一凝,逼視著管事,語帶命令,甚至威脅。「立刻把醉月樓所有五十上下的婦人都找來。」他眼底迸出肅殺的銳芒,「今晚就是要把整個醉月樓翻個底朝天,你也得把人給我交出來。」

莫羽翠心神不安的在房里走來走去——自從陸震濤離開後。

今晚,她以為陸震濤會對昨晚的事做出彌補,她把自己妝扮得比平時更嬌艷,還穿上了剛做的新衣,使出渾身解數想征服他,沒想到……他竟還是推開了她。

當他一臉困惑又懊惱的坐在床沿一語不發時,她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地位不再,他心里有著牽掛,牽掛到他不像是她所知道的「陸震濤」。

「姊姊,你怎麼了?」她的小侍女看她心神不寧,神情惶惑,好奇的問著。

因為,她從不曾見莫羽翠這樣反常過。

突然,外面傳來醉月樓老板娘——繡姨的聲音及一陣騷動。

「十二爺,求求您了,您別氣,這、這一定有原因的……」

莫羽翠眼皮直跳,她知道要出事情了。還沒回過神,房門已砰的一聲被踹開。

繡姨、管事以及神情冷如冰霜,眼中卻燃著怒焰的陸震濤,後頭跟著被他拉來的求安,還有洗衣的桂嬸……

她倒抽了一口氣,身子不自覺的顫抖。

繡姨幾個箭步走向她,表情憂心害怕,「羽翠啊,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莫羽翠柳眉一擰,直視著陸震濤。橫豎她今天是跑不掉了,但要她低聲下氣、磕頭認錯,她可做不到。

「我只是鬧鬧她。」她先發制人。

「羽翠,真是你……」繡姨一驚。

她雖惶恐,卻還是故作姿態為自己的行為辯駁。「好玩而已,她又沒吃虧,只是……」

話未說完,陸震濤一個大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兩只眼楮仿佛著火似的瞪視著她,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因為陸震濤從未如此發怒過,或許在別的地方有,可在醉月樓卻是不曾。

再說,他跟莫羽翠相好了那麼久,誰都知道他專寵她,如今怎會只為了一個隨侍而對她發怒,甚至動手?

莫羽翠驚恐的瞪大眼楮,頓時忘了喘氣。

「莫羽翠,你可真是犯了我的大忌了。」陸震濤的聲音听來冰冷,別說是莫羽翠,就連一旁听著的其他人都覺得心驚肉跳。

求安親眼看見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他跟莫羽翠有多好,她是看過的。可他現在竟為了她,對莫羽翠如此嚴厲且冷酷。

她的胸口好悶、好悶,感覺是痛,卻又有著不知名的快意。因為在這一刻,她發現了一件事——在陸震濤心里,她竟比莫羽翠重要。

「不準再來找我。」他冷冷地道︰「在我忘記這件事之前。」說罷,他轉過身,一手抓起求安,便要離去。

「十二爺!」莫羽翠眼底含著委屈的、羞辱的淚水,「為了她,你不顧我們的情義?」

「你與我之間,一直以來既無情也非義,這只是一場交易,我以為你知道……」他毫不留情地說。

莫羽翠感覺像是被當街打了一巴掌似的難堪,她驕傲好強,卻又不想失去他。

忍著這傷人的屈辱,她試探地說︰「我、我知道我不對,十二爺你什麼時候能忘了這件事?」

他回頭,冷漠的看著她,「我記性一向很好。」語罷,他頭也不回的帶著求安離開。

回程,陸震濤始終緊緊抓著求安的手,不顧旁人好奇的眼光,求安覺得尷尬,幾次想偷偷的掙開他的手,可他卻將她抓得更緊。

想起今晚發生的事,她的心情難以平靜。他先是為了她打了範志霄,然後又為了她幾乎要把醉月樓翻過來,接著又為了她跟莫羽翠斬斷「情緣」……

她在他心里……這麼要緊嗎?話說回來,他打傷範志霄、得罪恭王,好嗎?

「十二爺,」她怯怯地道︰「這樣好嗎?」

他微微慢下腳步,臉上還有慍怒。「什麼好不好?」

「範公子是恭王爺的兒子,你打傷他,恭王爺恐怕會不開心……」

「我才更不開心。」他板著臉,「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把腦筋動到我的人身上?」

她是……他的人?

不不不,這句話肯定沒什麼意思。他說過她是他的小雞,那只是一種說法罷了。

「恭王不是尋常人,十二爺得罪他,怕他會找你麻煩……」

「你怕?」他睇著她問。

「怕……」

「擔心?」他又問。

她怯怯的點頭,「擔心。」

陸震濤听著,眉梢一挑,居然笑了。「你會擔心我了?」

「十二爺是為了我才打範公子,我當然擔心呀。」迎上他的眸光,她又羞又慌,「如果我不擔心,那我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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