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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要算賬 第十章

沈濯承?傅峻揚听到他來,不覺心中有些氣悶。

這廂的蘇映雪倒是挺高興的,「難得啊,濯承哥哥,你這麼個大忙人有空來看我。」

「我好歹也算是你兄長啊,來看看妹妹不過分吧。」

蘇映雪笑道,「豈會,映雪感動還來不及呢。」

沈濯承收起玩笑,「其實你哥放心不下你,本來想要自己親自過來的,誰知前個染了風寒,身子還虛著,所以才托我來看看你。」

「什麼?哥病了怎麼沒人告訴我?」蘇映雪焦急地站起身來。

「你先別急,只是個小風寒,已經沒事了。是映堂攔著不讓告訴你,怕你著急嘛。」

沈濯承拉她坐下,「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蘇映雪漫不經心。

「雨涵說,那火骨參並未完全對映堂的病癥,怕是無法治愈他的病。」

見蘇映雪失落的樣子,沈濯承也不忍,「不過,映堂吃下那參後,身子倒的確強健了不少。」

「是嗎?」蘇映雪听完,眉頭松了幾分。

「小姐,您別著急,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杏兒也出言安慰。

「其實我應該要陪在哥身邊才是,他那樣的身子……」

沈濯承覆上蘇映雪緊攥的手,「映雪,你就放心吧,你濯承哥哥可是三天兩頭地去蘇家看你哥的,一定會幫你好好盯著他定時吃藥、睡覺,好好調養身子的。你若有時間,多回去看看他便是了。」

「我知道,只是……」

「你們在做什麼!」一道厲聲從他們身後不遠處傳來。

眾人回頭,只見傅峻揚抱著帳本,陰沉著臉站在不遠處。

之後送走了沈濯承,回到房中,蘇映雪滿心記掛著她哥,並未開口。

而一旁的傅峻揚則是滿臉陰鷲地看著她。

蘇映雪一抬頭就見他帶著惱意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方才莫名其妙地拉了她回房,現在卻又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你……」

「我、我怎樣?」

「娘子你方才的行為應該是叫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吧。」

「你說什麼?」蘇映雪挑眉,難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我難道說錯了?你已為人妻,竟還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不是不守婦道是什麼。」

「別的男子,不會是指濯承哥哥吧?」

「瞧瞧,濯承哥哥叫得多親熱。」傅峻揚口氣中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醋味。

對于他的吃味,蘇映雪絲毫不知,只感到深深的無力,「我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叫他的,有什麼不對啊?」

「當然不對了,你已經嫁人了,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就是不守婦道、就是水性楊花。」

蘇映雪聞言,實在是忍無可忍,「你才是莫名其妙呢,我要和誰好關你什麼事啊,你是我的誰啊!」

「娘子,難不成還要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們已經成親的事實嗎?」傅峻揚此刻端出夫君的尊嚴。

「哼,那又怎麼樣?我們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管你和柳茵茵怎樣,同樣的,你也別管我和哪個男人眉來眼去……唔!」

未盡的話語落在了彼此交纏的唇瓣中。

傅峻揚狠戾地吻上蘇映雪,藉此堵住這張喋喋不休,讓人上火的嘴。吻著吻著卻變了味道,他不曾想過她的唇竟會是這般的柔軟,口中還帶著一股茶香,想必是方才喝的茶留下的余香。

蘇映雪呆楞一會,動手推拒著眼前暴戾的男人,只是男女天生氣力上的差距是明顯的,何況傅峻揚因為在暴怒中使出了全力,將她鎖在懷中。

他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門,追逐到丁香小舌,與之嬉戲、纏綿,口沫相交。漸漸的,她不再掙扎,只攀附著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若不依附著他,只怕她會因為腳軟而倒地。

傅峻揚隔著衣衫揉捏著她的渾圓,引得蘇映雪不由得申吟出了聲,正當他還要更進一步之時,蘇映雪回過神來,奮力一把推開他,拉扯著衣服,紅著臉在一旁輕喘著氣。

傅峻揚被推開,有些不解她為何推開他。

兩人都不曾開口說話,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流動,直到……

「少爺……少夫人也在啊,老爺和夫人請你們過去用晚膳。」小六狐疑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打量。

蘇映雪清了清嗓子,應道︰「知道了。」說完就急急地舉步走了。

傅峻揚在原地听她遠去的腳步聲,心中不由得煩悶起來,他到底在做什麼?他方才突起的佔有欲是怎麼回事?玩著玩著,似乎事情越來越偏離他預想的軌道了。

急急地離去的人此刻心里也不平靜。天吶,她竟然任由他為所欲為,若不是及時回神,怕是……

算起來,她竟兩次被他輕薄,一思及此,蘇映雪不禁又紅了臉頰。剛才明明在吵架,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啊?一時之間又羞又惱,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啊。

塔、塔噠……嗒,整個書房里寂靜一片,只伴隨著有一聲、沒一聲的撥算盤聲。

小六在一旁偷覷著自家少爺那陰沉的臉,心中想著,少爺這個樣子到底要到什麼時候?說來少爺心情不好,好像是從少夫人前個回娘家開始的吧。可是以少爺的心思,少夫人上哪去,他應該是不在意才對啊,難不成是因為少夫人回家只和老爺、夫人報備,未曾和少爺說的緣故,所以少爺他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嗯,一定是這樣。

小六徑直給自家少爺下了結論,可一旁的傅峻揚卻是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

那日听下人說她回家去了,她眼里還真是沒有他這個相公的位置啊。而且她回蘇家都這麼多天了,居然還不回來,還真是沒有一點為人妻者的自覺啊。

不就是一時沖動吻了她嘛,難不成那個吻竟讓她這般討厭,討厭到要回娘家來避開他?對了,說到蘇家,那個沈濯承難不成也在?

傅峻揚越想越煩心,手上撥算盤的動作也越來大,仿佛可以藉此來發泄什麼。

小六默默地移向門邊,少爺好像越來越暴躁了,看著被少爺用來泄憤的算盤,小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少爺蹂躪的不是他。

這廂,蘇映雪已經回蘇家待了兩日了,還未打算回傅家。

旁人倒未曾說什麼,只是蘇映堂心中難免有些憂慮。那日妹妹回來時,雖只是說她有些想他了,所以回來住兩日,但依舊讓蘇映堂察覺到妹妹似乎有些著惱的神色。就這兩日在家中,也時不時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哎,妹妹這性子,即使心中有再大的事,為了他的身子著想,怕是也不肯主動告訴他吧。

杏兒給蘇映雪倒了杯水,發現她家小姐又坐在那里發起呆來了,「小姐,我們都回來兩日了,您打算何時回傅家啊?」

「才兩日罷了,還早著呢。」

「您不會……還在生姑爺的氣吧?」杏兒小心翼翼地求證。

「我才賴得生他的氣呢,那莫名其妙的男人!」

都這樣了,還說沒生怕?杏兒可不敢苟同,「小姐,姑父不過一時生氣,才會口不擇言的嘛。」

「一時生氣就可以說我不守婦道?說我水性楊花?他還……」還趁機輕薄她!

「人在急怒之下,說話難免會失去分寸嘛。」

蘇映雪挑眉,懷疑地看向杏兒,「你什麼時候站到傅峻揚那邊去了,你被他收買了?」

杏兒趕緊澄清,「小姐,我自然是您這邊的了,這您可不能冤枉我。」

「那你干嘛幫他說這麼多好話?」

哎,做人奴婢甚艱難,但有些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啊。身為一個知心的丫鬟,她有義務告訴她家小姐,「小姐,你不覺得姑爺這是在吃醋嗎?」

「噗……咳咳……」蘇映雪一口茶水噴了出去,一旁的杏兒險些遭了池魚之殃。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瞪著杏兒,「你說什麼?」

「我說,姑爺啊,是在吃醋。」杏兒笑咪咪地重復道。

「吃、吃醋,吃什麼醋?吃誰的醋啊?」

杏兒無奈地搖了讓,她家小姐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當然是濯承少爺啊。」

「濯承哥哥?他干嘛……」蘇映雪未盡的話語,戛然而止。

你已為人妻,竟還和別的男子眉來眼去,不是不守婦道是什麼?

瞧瞧,濯承哥哥叫得多親熱。

你已經嫁人了,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就是不守婦道、就是水性楊花!

那日傅峻揚在她面前指控的醫,此刻在腦海中浮現,現下想來,好像的確是杏兒說的那樣。所以就是說,那天他之所以那樣口不擇言,是因為他在吃濯承哥哥的醋?可是……

「可是為什麼呢?」

杏兒這次真的對她家小姐的遲鈍感到無力了,「小姐,這自然是因為姑爺他喜歡您了。」

喜歡?什麼意思?杏兒的話仿佛像一粒小石頭,卻在蘇映雪的心湖中蕩起了巨大的漣漪,瞬間,腦海中無限的思緒重迭。

杏兒的意思是,傅峻揚喜歡她?可是不妄言妄听了,他喜歡的不是那個花魁柳茵茵嗎,怎麼麼會喜歡她呢。可是若不喜歡,他又干嘛要吃濯承哥哥的醋啊?

看著自家小姐那糾結的模樣,杏兒知道今夜小姐怕是又要一夜無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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