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女總管 第十五章
天剛亮,被丟在院子里的小艾便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看見自己躺在院子里,雷以功就躺在身邊,想起昨夜她被打昏,不禁大驚失色,昨夜一定是有人發現她做的壞事了。
「三少爺!三少爺!」
雷以功被搖醒,一時之間還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看見小艾哭哭啼啼的擦著眼淚說擔心東窗事發,才想起了昨夜的事。
雷以功可照顧不了這個小丫頭,昨夜那護衛這麼忠心,用金錢也買不了,肯定現在已經告知了雷以欽昨夜的事,他出聲警告,「昨夜的事不管誰問你都與我無關,你最好識相點別把我供出來,否則要你的命!」
小艾被嚇得雙唇發白,連連點頭,看著雷以功起身離開。
小艾猶豫著是不是干脆逃離這里好了,此時,另一名婢女正送來了阮丹荷的洗漱水,看看時辰,這是她起床的時間了。
阮丹荷雖然讓婢女在固定的時間喚她起床,但她也不是貪睡的人,總是時間一到便自然清醒了。
只是今日睡醒,有些事不一樣了,她看著眼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臉上還能感覺他呼吸的氣息,她低頭一看,發現他們是互相摟著的,她身上的衣服狼狽地披在身上近乎全|果,而他的衣服只是開了襟,還好好的穿在身上。
昨夜的事開始一件件的回到阮丹荷的記憶里,她嚇得推開雷之亦。
雷之亦似是被擾醒了,他只是睜眼瞥了阮丹荷一眼,看見她恢復如常才呼了一口氣。「我沒對你胡來,倒是你,別說把我的臉、我的頸子、我的胸口全吻遍了,還把我的嘴都親腫了。」
「夠了!別說了!」阮丹荷揚著雙耳,不想再听雷之亦的話。
「好了,別擔心,我們之間就只有這樣。」
雷之亦坐起身子正準備下床,就听見阮丹荷怯怯地問了——
「你……沒有對我……」
「你這麼質疑真傷我的心,早知道昨晚真吃了你。」雷之亦身子一頓,回頭望向阮丹荷無奈自嘲的笑。
阮丹荷只是攏著衣服,神色復雜地看著他,他說他要她,可昨晚那樣的機會,他卻很君子的沒有踫她?
「你……陪了我一晚?」
「萬一你跑出去讓別的男人佔了便宜怎麼辦?你是我要的女人,只有我能擁有你的身體。」
阮丹荷恨透雷之亦八年前的背叛,她一再的阻擋著他再次走進她的心,可為什麼他要做這樣的事情,讓她無法堅持下去?
此時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阮姊,我送洗漱水來了。」婢女說完便一如往常的推門入內,卻因為阮丹荷大喊說不準進來而嚇得進退不得,她一只腳已經跨進了房里,一只腳還在外頭,而更令她驚愕的是,她竟看見阮姊急忙的拉下床幔,雖然來不及看見那人是誰,但那半邊床幔掩不住的身子,分明是個男人。
小艾看了也是心頭一驚,三少爺使的計卻讓別的男人得了好處。
阮丹荷一看見小艾,立刻開口喝斥,「小艾,你竟敢下藥害我!」
阮丹荷的話未說完,小艾便嚇得拔腿狂奔,只剩那個捧著水盆的婢女還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阮姊……」
「小艾這該死的奴婢,她住哪里?」阮丹荷問著婢女,看見婢女嚇得臉色發白,立刻雙膝跪地。
「阮姊您平時待我們最好了,我不會說出去的,請阮姊饒我一命。」
「我有說要拿你怎麼樣嗎?我要找的人是小艾。」
「所以阮姊不是因為我們撞見阮姊的好事,要被滅口嗎?」婢女含著眼淚,害怕地問著阮丹荷。
雷之亦聞言忍悛不住,朗笑出聲,「是啊!丹荷,我們的好事被撞見了,怎麼辦?」
「什麼事都沒發生,是小艾收了三少爺的好處下媚藥害我。」阮丹荷動怒的解釋,什麼滅口,當她是什麼樣的人?更何況做壞事的又不是她,何須滅口?
婢女來回的看著隱身在床幔之後的人及阮丹荷,所以……雖然是被下藥的,但他們還是成就好事了不是嗎?
看著婢女的眼神,阮丹荷知道她徹底誤會了,她得想個辦法保護自己的名聲,「所幸我的未婚夫剛好來見我,救了我,我清白無損,所以你不許亂說。」
「阮姊的……未婚夫?」
「是!記得,不許說出去,我雖不會滅口,但讓人知道了這事,我拔了你的舌頭。」
「是、是。」婢女連聲應是。
「把洗漱水放下,先出去吧。」
「是。」婢女連忙起身,把洗漱水放好後便立刻離開阮丹荷的房。
雷之亦這才下床,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未婚夫,是嗎?」
「我是隨便找借口,要不然真讓雷以功壞了我的名節嗎?」阮丹荷還攏著自己的衣服,怨懟的看著雷之亦,因為他似乎不想離開讓她整理身上的衣裳。「你昨夜為什麼來?我以為我的拒絕已經夠明顯了。」
「我昨夜若沒來,你現在大概得尋死尋活了。」
「我……」阮丹荷無法反駁,只好再拿另一個問題問他,「你是不是派人為難田亦?請你不要這樣。」
「如果我說我沒有,你信嗎?」
「除了你,還有誰會針對他,我和他清清白白,只有曾經讓你誤會我們的關系。」
「所以你跟田亦之間的關系只是誤會?」
阮丹荷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否認,「我讓你誤會的是我們有婚約,但我與田亦互有愛意的事是真的。」
這個阮丹荷,還要繼續說謊騙他?
「當我的女人有什麼不好?像雷以功那樣的人便不會再來欺負你。」
「雷以功欺負我,不是因為我還不是任何人的女人,而是因為我的奴籍,他視為可欺。」
「你想月兌離奴籍?」
八年前雷之亦丟下受重傷的她離開,阮丹荷仍記掛著雷之亦好幾個月,她躺在床上養傷的那些日子里,母親總是一再的對她說,阮氏是奴籍,不配,叫她別再念著什麼三公子。
可她相信三公子,三公子說過她醒來他會陪在她身邊,所以她要自己相信三公子一定養好了傷就會到天市院來找她。
只是隨著時間過去,雷之亦一直沒有回來,每個人都在勸她忘了雷之亦,還說堂堂天莊三公子一定只把她這種平凡的小奴僕當玩物玩,現在他回到天莊了,很快便會忘了她。
每一個人都是出于善意的安慰她,但听在阮丹荷的耳里卻好像在嘲笑她,笑她奴籍也妄想飛上枝頭。
于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了,唯有月兌離奴籍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她不會再度失去。
「是,大少爺說他一成為天市院家主,就會讓我月兌離奴籍。」
「我也可以助你,你為什麼不當我的女人?」
他連她都不記得了,憑什麼跟她說他要她?「因為我只愛會愛我的男人,不是你。」
雷之亦沉了臉色,他一直懷疑著她心中的人究竟是誰,所以他試探問︰「我不信你愛的人是田亦,以你的條件,要找個男人嫁了來打消我的念頭,可以有更好的人選,比如雷以欽呢?」
雷之亦這話什麼意思?為難一個田亦還不夠,他還想為難大少爺?
「你想對大少爺做什麼?」
看阮丹荷臉上這才出現真實的情緒,雷之亦臉色一凜,對他來說,阮丹荷對雷以欽的擔心證實了他的猜測。
「要我放棄你可以,我看你是不是真會嫁給田亦。」
「你……」
「阮丹荷,我說到做到,你好好考慮。」
阮丹荷十足的憤怒,拿起床上的枕頭就往雷之亦砸去,怎奈雷之亦靈巧閃開,大剌剌的拉開她的房門離去。
阮丹荷立刻起身到五斗櫃拿了件干淨的衣裳換上,在洗漱時她看著鏡中的倒影,雖然藥效已退,但她的臉上還因昨夜殘留的激情而帶著潮紅。
她真的不明白雷之亦是怎樣的人,如果他真是想玩弄她,怎麼會錯過昨夜那樣的機會?她雖然被下了藥,但還是記得片段的記憶,她……是真的不顧羞恥地挑逗著他,而他只是喘著氣,一次又一次的把她往他身下探去那蠢動的手給抓到她身後,輕聲的安慰她說︰「丹荷,再忍忍,藥效過去就沒事了……」
阮丹荷把布巾丟進洗漱水里,濺起了水花,她要自己不要再想,天都亮了,她得趕快到天市院里去。
天亮……阮丹荷看見外頭大白的天色,想到雷之亦總是夜里來見她,就是怕大白天的曝露了身分,她恨著自已心軟,但她還是追了出去,反正她得去天市院,她的荷居……可以借雷之亦躲到天黑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