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老板債 第五章
第四章
蘇顏和葉子君堪稱程氏最出色的兩朵花，但是基本上除了公司年會，兩人極少這樣以這樣正式的裝扮出現在同一個場合，頓時就吸引了全場大部分男人的目光。
「蘇秘書和夫人很熟悉啊？」葉子君不經意地開口。
「夫人對我們這些下屬極好。」蘇顏不咸不淡地開口。
兩人一走過去，程淮伸手攬住蘇顏的腰，對葉子君點點頭，低聲在蘇顏耳邊說︰「我們去那邊，給你介紹幾個人。」
蘇顏對副總打了個招呼，和程淮一起離開。
「蘇秘書很少出席這樣的場合呢，不過這樣看起來倒是和boss配嘛。」副總的年紀和程淮差距不大，此刻眯眼笑著說︰「子君，人家可是近水樓台呢，你確定你能爭得過人家？」
葉子君眼里閃過一絲妒忌，隨即很快消失無蹤，「那又如何，我有自信不會比她差，更何況蘇顏對夫人可沒有什麼恩情，就憑這一點，我就更有優勢。」
「小心優勢過頭，變成劣勢了。」副總對這些女人間的勾心斗角沒什麼興趣。
程淮給蘇顏介紹的是自家比較親近的幾個叔叔、伯伯，雖然沒有特意說明，但是大家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樣子。
蘇顏的表現始終進退得宜，說話有度，很是很討長輩的喜歡。
結束了與長輩間的應酬後，找了個無人的陽台，程淮遞給蘇顏一杯不含酒精的飲料，「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天賦。」聲音很淡，但听得出心情很不錯。
蘇顏輕輕抿了一口，「怎麼會突然把我介紹給他們？」難道這個年代交個情人還得給長輩過目？怎麼可能。
「難道不應該？」程淮傾身，就著蘇顏的手抿了一口她手中的飲料，皺眉，「算了，下次還是幫你換成溫水好了。」他伸手，找來服務生為蘇顏端一杯溫水過來。
「大熱天的，冰水吧。」蘇顏將手中剩余的飲料放在服務生的托盤上。
「女孩子喝冷的對身體不好。」程淮皺眉，「更何況這里面空調開得這麼強，你的手臂都是冰涼的了。」
「這種天氣又不會冷。」蘇顏聳肩。
「你一定得和我對著干？」程淮挑眉。
「沒，你是老板你最大。」蘇顏連忙求饒。
「乖乖的。」程淮的嘴角勾起，模模蘇顏的臉頰，「今晚回老宅，媽剛才說的。」
「老宅？」蘇顏詫異。
「媽說很久沒見面了，想一家人單獨聚一下。估計也就是這兩天的事，爸要帶媽去尼泊爾玩，又得走了。」
「真好。」蘇顏感嘆地說了一句。她也好想不上班，一天到晚全球各地到處飛啊。
程淮看了蘇顏一眼，正好服務生送來溫水，他試了一下溫度，覺得合適，這才遞給蘇顏，「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也可以。不過我以為你的性格應該是比較宅的。」
蘇顏抬起的腳步在半空中停住。
「怎麼？」程淮轉頭。
蘇顏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程淮，心想程淮是不是說錯了？他知道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沒什麼。」不過幾秒，蘇顏又恢復如常，「走吧。」
下半年的時間轉眼就過，轉眼就是讓人最期待也最忙碌的年底，蘇顏簡直都要忙瘋了，恨不得將自己分成兩半來用，每天加班都已經是常事了。年底程氏各個子公司的年度
財務報表都送到總公司來，雖然底下的人都已經核對過，但是還是需要一一再次核對。各種應酬酒會也層出不絕，新一年度的計劃也要做好。
「蘇姐，我好累。」這是小艾進程氏之後經歷的第一個年底，過于多的工作量讓她都快要哭了。
「乖，過了這周就好了。」蘇顏勉強分出一絲心神去安慰小艾。視線基本還是集中在手中的財務報表上，「想想你的年終。」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是錢啊。
「也是，為了年終我要加油。」小艾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又埋頭進了厚厚的資料里。
加班完畢，已經是夜闌人靜，蘇顏抬手揉揉酸痛的脖子，秘書辦公室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不知何時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電話響起，是程淮的聲音，「處理完了沒？」
「搞定。」蘇顏將凌亂的辦公桌簡單收拾一下。
「等我兩分鐘。」
電話掛斷後剛好兩分鐘，程淮打開辦公室的門，手臂上搭著外套走出來，「待會吃什麼？」
「隨便吃點吧。」蘇顏太累了，沒什麼胃口。
程淮側眼看了蘇顏一眼，不過是半個月的高強度工作，蘇顏的臉頰就明顯地消瘦了，晚上抱著都能模到骨頭。
「票訂好了沒？」電梯門打開，程淮率先踏進電梯。
「訂好了，二十九號下午的票。」蘇顏按下電梯門。
程淮低頭看著蘇顏。
蘇顏本是抬頭看著前方，可是電梯門清晰地映出了程淮看著她的目光，「怎麼？」蘇顏見程淮看了她半天卻不開口，不由得疑惑。
「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程淮皺眉。
蘇顏凝神想了一下，「哦，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
程淮心里一喜。
「程氏旗下有一家子公司的報表有點問題，我已經打回去了，估計得晚一天才能再傳過來。」蘇顏揉揉太陽穴，「听說那家子公司前段時間才剛剛換了一個財務長，估計是工作交接的時候出了點問題。」
程淮閉眼，將心里的怒氣壓了下去。
「就這件事了。」電梯到達地下一樓。
已經是深夜，公司里基本上是沒人了，蘇顏不擔心會被人看到，于是走出電梯的時候很自然地挽著程淮的手臂。已是寒冬，兩人的呼吸間都帶著白氣，程淮動動手臂，將蘇顏的小手握在自己手心。
一出了公司，蘇顏就感到氣溫急速下降了。
「怎麼不多穿點。」程淮低聲責備，看著蘇顏身上薄薄的風衣和絲襪。
蘇顏沒有反駁，公司里暖氣開得那麼足，穿多了才奇怪好吧。
上了車，程淮迅速將暖氣打開，蘇顏伸手捏捏通紅的耳朵，程淮側身靠過去在蘇顏的耳邊呼出溫熱的氣體，換來蘇顏嬌嗔的笑意，脖子下意識地縮了縮。
程淮沒讓蘇顏躲避，一手捂住蘇顏另一邊的耳朵輕輕揉捏，抬起蘇顏的頭，將她冰冷的耳垂含進嘴里，溫暖的舌尖輕輕舌忝過。
蘇顏很不爭氣地軟了身子，軟軟地靠在程淮懷里。
「嗯……」蘇顏輕聲嚶嚀一聲。
咕咕，肚子發出抗議了，兩人瞬間清醒，蘇顏伸手模模自己抗議的肚子，抿嘴笑了。「好了，不鬧你了。」程淮松開蘇顏，俯身幫她系好安全帶，「這陣子你太累了，我們先去吃飯，然後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蘇顏笑著點頭。
轉眼就是農歷新年，放假前一天，程氏也讓員工提早下班，因為知道不少員工要急著回家，公司很有人性地中午一過就揮手讓員工們回家了。
回到了家，蘇顏是早就已經收拾好東西了的，因為很久沒有回家見爸爸、媽媽，心情也很雀躍。
「待會我送你。」程淮看著蘇顏忙碌地將家里收拾得整整齊齊，「這段時間我會讓鐘點工來打掃衛生。」
「好。」蘇顏沒有拒絕。她要回家一周，如果沒有鐘點工，估計回來的時候會打掃得很辛苦。
「蘇顏。」程淮的頭靠在牆上，雙手抱胸。
「嗯？」蘇顏將梳妝台上的首飾都收起來。
「你覺得我很差嗎？」
蘇顏驚訝抬頭，以為程淮是在開玩笑，可是見程淮又是一臉嚴肅，不由得開口，「你開玩笑嗎，你有多優秀不用我說，你看看年底那些雜志就知道了。」商業雜志就算了，連娛樂雜志程淮都能博到版面，足以證明程淮有多優秀了。
「那你是覺得，我不夠資格做你男朋友？」程淮面無表情，顯然對蘇顏的贊賞沒有任何感覺。
「這話說反了吧。」蘇顏笑笑，不知道程淮又哪根筋不對勁了，「該說這話的人是我才對。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陰陽怪氣的。」
「還不是因為你……」
「我什麼？」
程淮閉了閉眼，「算了，沒事。」
雖然這麼說，但是程淮明顯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可是雖然蘇顏自信在公事上她對程淮的想法了若指掌，可是在感情上，蘇顏實在是沒有辦法。她是有情緒的人，不是機器，
所以很多時候她沒有辦法讓自己站在程淮的立場去看事情，更何況她也根本沒有勇氣去想在程淮眼里自己是什麼樣的。
因為這樣怪異的氣氛，明明就要面臨分別，兩人心中都很不舍，卻是沉默了一路。到達高鐵站，因是春節，所以人很多，程淮沉默地在後車箱里拿出蘇顏的行李。
「不對啊，我只有一個行李箱。」蘇顏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淮取出兩個行李箱。
程淮一手拖著一個行李箱，開口，「另外一個是我給你爸媽買的東西，你替我帶回去。」
「啊？這真的不用。」蘇顏連忙拒絕。
「我已經買了，你要是不想要，就丟掉好了。」
程淮的唇抿成一條線，于是蘇顏趕緊識相地不再開口。她太知道了，程淮露出這個表情就表示他的怒氣已經到達頂峰了，可是她真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做錯了啊。以前的程淮情緒哪有這麼陰晴不定，蘇顏覺得自己最近是越來越不懂程淮了。
她哪里知道，程淮是越來越坐不住了，這陣子他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蘇顏是不是該帶自己上門去見見她的爸媽。
蘇顏是個很孝順的孩子，這點看她平日里面對爸媽時就看出來了，所以程淮一直都作好了準備，想著自己一定要給岳父、岳母留一個好印象，爭取讓他們同意把蘇顏嫁給他。可是這女人不知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居然一直對他的暗示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