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前有惡將 第三章
第二章
董竹終于將上官鎮拉回了正途,不斷地勸說他先去皇宮,上官鎮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皇宮,跪在金碧輝煌的皇宮里,听著皇上對他的大贊之詞,心里想的卻是他的小寡婦。
可恨啊,以前也沒有發現她的性格這般不中用,他這麼好的人送上門,她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就將他趕了出來,他就知道那些風評差的寡婦才會狐狸精似的勾人,他的小寡婦根本不會這一招,看到他都怕得要命,深怕被他踫一踫就要沾上一身腥臭。
雖然這般嫌棄,他心里還是有一個念頭的,他還真希望他的小寡婦勾引他一下,今天看到白女敕女敕的她時,他硬生生地忍住了這股,可惜最後也只是牽牽手,抱了一下,真是不過癮。
皇上講了一會話,終于發現上官鎮一直低著頭,他輕哼一聲︰「好了,別裝了,我也裝不下去了。」
上官鎮抬頭看向皇上,露出潔白的牙,「說完了?」
「怎麼樣說也只是夸夸你,不過看來你是不需要的。」皇上慵懶地撐著下顎。
話說皇上跟上官鎮從小關系就很好,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皇上那時是太子,文韜武略,心懷百姓,乃是君王之風。但只有上官鎮知道,這個從小便認識的皇上心眼有多黑。
上官鎮也不是什麼好人,可他不裝,他就愛讓人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可皇上呢,偏偏裝得很,不然他們也不可能是好友,臭味相投嘛。
「剛才在想什麼?一臉的壞主意。」皇上慢慢地問。
「想女人。」上官鎮干脆也不跪著了,現下除了皇上的心月復太監也沒別人,他直接伸直了右腳,往地上一坐,放蕩不羈地望著皇上。
皇上的眼楮閃了閃,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哦?」
「過幾日我便要成親了,你到時候可別送什麼不體的禮。」他直接要求道。
「這可真是為難我,母後听到朝中有你這樣的國家棟梁,恨不得將婉婷公主下嫁給你呢。」
「不用。」上官鎮毫不猶豫地拒絕。
「這可是公主啊。」皇上的語氣很惋惜,可神情卻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上官鎮無語地看著皇上,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方才在宮殿里想著一些旖旎的事情是不對,他反而覺得听那些假話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是哪一戶姑娘家?」皇上好奇地問。
「姓楊。」
小氣鬼,居然連名字也不願跟他說個清楚,皇上輕輕搖頭,「哦,是工部的楊大人之女?」
「不是。」
「內閣的楊大人?」
「不是。」
「讓我想想,哦,那一定是總督楊大人了。」皇上猜了幾次,一臉的篤定,朝中姓楊的臣子也就這麼幾個了。
上官鎮無語地抿了一下唇,皇上那副一定要猜出來的模樣也真的太無聊了些,「都不是,只是京中的小門戶。」
那就是沒什麼來頭了,皇上明白地點頭,「那女子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過是一個寡婦。」
皇上挑眉,雖然語氣不好,可上官鎮那副他很中意的模樣真是太明顯了,「原來大將軍喜歡寡婦。」
上官鎮也不氣,笑呵呵地說︰「是。」
「嗯。」皇上沉吟不語。
上官鎮從口袋里拿出一樣東西,交給了一旁的太監,太監接過後模了模,方方正正,皇上揚揚手,「拿來。」
太監笑著遞了上去,皇上打開一看,眉一挑,看著手中的虎符,神色沉靜地開口,「這是什麼意思?」
「末將班師回朝,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年紀漸長,也想找一個可心的娘子享一享福。」上官鎮重新跪好,嚴肅地說。他現在可不想藉由虎符參與朝政的事情,只想頂一個將軍的大名過著舒坦的日子。
皇上氣得差點將虎符扔到他身上了,什麼冠冕堂皇的借口,分明就是懶,有了軍功,想偷懶罷了,而且還怕皇上下旨許了公主給他,所以他直接將虎符給扔了回來,這世上也只有他能做到這般。多少人看到這虎符不眼紅,恨不得攢在懷里不還回去。
但氣歸氣,皇上也了解上官鎮的性格,此事暫議,「如此也罷。」皇上讓太監將虎符收好,轉而一臉好意地說︰「既然如此,不如朕替你指婚,如何?」
「多謝皇上,但娶妻大事還得自己動手。」
皇上輕哼了幾聲︰「嗯,看來你還沒得手。」
本是一臉無賴的上官鎮臉一黑,又想到了楊招娣絕情轉身的背影,心里燃起了一把火。皇上看了,心情極好,大手一揮,極為高興地說︰「愛卿,朕等你的喜訊。」
皇上這看戲的模樣弄得上官鎮心里的火越來越旺了,不過是一個小寡婦,他還娶不到嗎?哼,才怪!
◎◎◎
楊招娣這幾天都小心地窩在屋里不出門,別人來敲門,她也是隔著門回應,她的臉皮實在太薄了,經過上官鎮這麼一鬧,她哪里還敢出門,連娘家來人訓斥她,她也不開門,抹著眼淚,隔著門听她娘親身邊的嬤嬤大放厥詞。
不守婦道、不知廉恥,千千萬萬別丟了楊家的臉,更不要連累了要考科舉的楊家弟弟,之類的話雲雲,听得楊招娣除了紅著眼楮也沒有其他反應。
這桃花債也不是她去惹來的,她自己都鬧不明白了,她想了想,要是真的說不明白,她也只好上梁子、吊脖子以示清白。
傍晚,她吃了幾口飯,便在院子里洗衣衫,等她瀝干了水,將衣衫一件一件地擺開,她將濕濕的手掌甩了甩,現在的日頭太大了,白日里她不想洗衣衫,都是日落西山了才會洗衣衫。
她轉過身,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她嚇得往後猛地一退,滿臉驚恐地看著來人,「你!」
「小娘子,真勤勞。」上官鎮一身黑衫,黑色的長發僅以一條黑色的發帶束至腦後,雙手背在身後,一雙黑眸饒有興味地盯著她剛洗完的衣衫。
楊招娣不禁哆嗦,她有些怕這個男人,不知道他是打哪里來的人,忒壞地弄壞了楊大嬸的手,還能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她身後,她的心就跟打鼓一樣激烈地咚咚跳著,彷佛要跳出心口似。
她小心翼翼地防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盯著那些衣衫……倏地,她的臉紅了,連忙上前想將剛剛曬在竹竿上的衣衫拿下來,可惡,他居然盯著她的肚兜和褻褲看個不停,真是好生可惡。
「哈哈……」
她的身後發出一串愉快的笑聲,弄得她更加的臉紅了,她將濕濕的衣服緊緊地抱在懷里,結巴地說,「你、你怎麼在這里?」
「來看小娘子。」他輕揚著笑意,神色壞壞地挑逗,「小娘子何須害羞,不過是看看妳的肚兜、褻褲而已。」
「不要臉。」楊招娣咬牙切齒,記得眼楮都紅了。
「有嗎?」他欣賞著她滿臉紅暈卻又拿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心中大悅,「以後我不僅看,還要月兌,小娘子還是早早習慣的好。」
不僅看,還要月兌?楊招娣震驚地看著他,臉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臊的,她顫抖著嘴唇,「休在我面前說這些yin穢的話。」
「yin穢?」他不在意地說︰「是,以後我只做不說。」
她听得一股血往臉上沖,猛地將濕衣服扔在了腳邊的盆里,拿起曬衣的竹竿,生氣地在他的眼前揮了揮,「你給我滾。」
這樣的狐假虎威反而一點也沒有令上官鎮感到不耐,他更加開心地望著她,「小娘子可要小心手,別弄疼了自己。」
「閉嘴!」楊招娣嬌斥一聲,拿起竹竿就往他的肩膀上敲,可她又不敢用力,就怕把他弄出個好歹,她就得要賠命。
她也只是嚇他,他是一個武功了得的將軍,豈會真的傷了他,他頭一歪,往旁邊一閃,竹竿便落空了,她急忙地停住腳步,才使得身體沒有往前傾,一只大掌不知何時繞上了她的腰,將她往後一帶,輕輕松松地把她摟在了懷里。
「小娘子,不要心急。」上官鎮笑呵呵地說,像極了十足的登徒子。
「你!」楊招娣氣得說不出話,縴細的腰肢被他如鐵鏈一般的手鎖在了他身邊,她想逃也逃不開,「快放開我!」
他低低一笑,聞著她的發香,心滿意足地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真的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人,在別人面前就跟惡鬼一樣,在她面前卻不斷地挑逗她,她上輩子肯定是做盡了壞事,這一輩子才會惹上他。
大掌在她的腰間摩挲著,模到一股濕意,上官鎮低頭一看,原來是她方才抱著濕衣服的緣故而沾濕了她前面的衣衫,從胸襟到腰部都濕透了。
他俯視著她,望著她胸前顯露出來的紅色肚兜,肚兜上的梅花圖案若隱若現,肚兜鼓鼓的,肚兜下方是什麼,他一想到,身體不禁一熱,喉嚨緊了緊,嗓音沙啞地說︰「小娘子的梅花繡得不錯。」
楊招娣一時沒想到,覺得胸口被他的目光看得熱熱的,頭一低,便瞧見濕透了的胸口,她俏臉一紅,無法自己地驚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立刻捂住胸口。
她越是這樣,就越想欺負她,怎麼辦,他的大手不由自主地往上移,嘴上不客氣地說︰「給我繡一個香囊吧。」
她用力地搖頭,「我跟你不熟,你快放開。」在一個近乎陌生的男人面前丟盡了臉,她恨不得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不熟?」他的聲音忽地降低,冷到深淵里的冰寒,凍得她無法動彈。
「本來就……」不熟啊。
「娘子衣衫濕了,還是快快地換了吧,免得受寒。」上官鎮忽然如一夜桃花般的笑靨看得讓她的眼閃了閃。
這麼說呢,這個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他很冷、很酷、很陰冷,特別是他不說話的時候,抿著薄唇的樣子真是太嚇人了,而現在他這樣一笑,冷硬的稜角也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更加不懷好意。
可他笑得再好看,在她眼中,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才不會傻傻地相信,「你快走,我也好換衣衫。」她不忘趕他走。
上官鎮笑呵呵地說︰「小娘子害羞了。」
害羞他的頭,她惱怒地說︰「你快走。」忽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俊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近在咫尺地緊緊盯著她。
「妳信嗎?」他笑意滿滿地說︰「妳再說一句趕我走,我便吻妳。」
她下意識地用力抿住唇瓣,擔驚受怕地望著他,他的話不知為何讓她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是認真的,一想到他說的話會化為實際行動,楊招娣整個人都僵硬地不敢動。
他的眼神幽幽地看著她,「怎麼不說話了?」
她拚命地搖了搖頭,要不是怕胸口的春光被他看去,她都要捂住嘴巴了。他滿意地伸手模了模她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彷佛纏繞在了他冷硬的心上,人人都說他冷酷無情,血是冷的,心也是冰的。
但沒有人知道,對上她,他渾身的血液如黃河一般波濤洶涌,在他的四肢百骸里瘋狂地流動,他伸出食指,挑著她的下顎,「都嫁過人了,怎麼還這麼無邪。」
她紅了臉,他的眼狠戾一瞇,「妳說,是我好還是妳那個死鬼夫君好?」無由來地想比較一番,上官鎮突然幼稚了起來。
只見楊招娣的眉微微一緊,上官鎮的臉色也黑了一分,莫非她一直不想再嫁是為了那死鬼?雖然有不少女子做了寡婦之後沒有再嫁,守著貞節牌坊,可也沒有人逼著寡婦不要再嫁,只要人家你情我願,也無傷大雅。
這個念頭一起,上官鎮的神色陰沉了許多,簡直就跟孩子臉一般善變,方才還笑盈盈,眼下只有冷厲。
楊招娣吞了吞口水,明明這是她的地盤,她卻被他霸道的氣勢威壓得動彈不得,在他陰森的目光之下,她不由得吐實,「人已經死了,何必再議論呢。」說完,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上官鎮听了她的話,卻硬生生地誤會了,這意思是說他不如她那個死鬼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