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王爺 第七章 我才是你的唯一
唐越將人給帶到縣侯府最南邊的居所,這是縣侯特地讓人整理出來給嚴辰天的院落,雖不如嶸郡王府富麗堂皇,卻也是個典雅秀致的地方。
他推開了房門,讓兩人進屋,看嚴辰天被舒雲喬帶著安穩的坐在臥榻之上,不敢遲疑,恭敬的退下。
唐越一走,嚴辰天馬上開口,「舒舒。」
听到他口中吐出自己的小名,站在嚴辰天面前的舒雲喬嘴角微揚,「世子爺……不,該叫一聲‘王爺’了。」
她沒刻意隱瞞自己的身分,從他提及鎬京飄香樓的桂花糕、要她近身相扶,她便知道他認出了自己。
只是縱使再見,心中悸動依舊,卻也不再是初識的激情,看他修長的身軀,面目俊美,縱使看不見,但他依然是風華絕代。
成親之初,自己跟他都昏了頭,有著一生一世、生死相隨的念頭,只是後來恩羽的出生讓她清醒了過來。
當時她身子不好,嚴辰天又將被派往南方水患之地,出發前,他們還為了將恩羽送養的事而不愉快,最後他一怒之下任性的孤身上路,接下來她意外滑胎,父親亡故……分開的那三年,守墳的她形同被嶸郡王府逐出門。
守墳的日子,雖靠著鄂親王府的接濟衣食無缺,卻心中孤寂,她原想等他回來一家團圓,等他替她討回一個公道,誰知當他一回來,面對眾人指責恩羽傷人時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置,她心寒了。
她從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恩羽,若這個人是嚴辰天,她更不能原諒……嚴辰天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緊,「你可知我找了你多久?」
「王爺這些年來位居高位,肯定事務繁忙,又何必找我?」
他的眼楮危險的眯起,「何必找你?!你覺得自己之于我就這麼沒有分量?」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說,她的心情復雜,最終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縱使妾身在王爺心中再有分量,也無法讓王爺容下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手一個用力,她重心不穩的落在他的懷里,「舒雲喬,這麼多年來,除了那個孩子的事外,你凡事都依著我,沒有跟我置氣過,最後你竟然為了她,一走了之?」
「因為她不同,她是我的唯一。」
「我才是唯一。」嚴辰天徹底惱了,不顧她的掙扎,堅持不放手,「那丫頭根本不是。」
舒雲喬一嘆,不想與他爭辯的同時也放棄掙扎。
「那丫頭呢?」
「王爺指的是恩羽?」
他怒道︰「恩羽?!」
「我的孩子,妾身給她改了名,讓她隨妾身姓舒。」
嚴辰天不可思議的瞪大無神的雙眸,「舒雲喬,你當我死了不成?我的女兒你竟讓她改了姓?!」
舒雲喬挑了下眉,在她心中,他雖沒死,卻也跟死了差不了多少,當然這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眼前這男人年紀長了,脾氣也大了。
她只淡然的說︰「妾身只是以為,一個被嶸郡王府不待見的孩子,也不好再帶著一個‘嚴’姓過一生。」
嚴辰天雙拳忍不住一緊,他很清楚兩人之間的轉變在于孩子出生之後,他不是不疼愛自己的骨血,只是孩子出生那時,正逢先皇駕崩,不論朝堂或是嶸郡王府都接連發生太多事,他世子之位可能不保不說,可能連她們母女都護不住。
他動了將女兒送走,與妻子一同離京的念頭,畢竟離京不過短短幾年,孩子在京城有人照料便好,他想好了一切才自請離京,一份在眾人眼中的苦差,本不該落在他這個嶸郡王世子頭上,但這是他的機會,有背景、有條件之人自然都希望去富庶安和的地方做官,而他卻去水患禍亂之地,他只要能整頓好,在新皇的庇蔭下,他將擁有不需依靠嶸郡王府也能護住妻女的能力。
然而他盤算好了一切,卻沒算到向來對他言听計從的妻子在這件事上跟他起了沖突,一個才長牙的孩子竟比他還來得重要,他氣她,更氣自己的閨女,只是……恩羽?!
他火大的道︰「你說你把她改名叫恩羽,舒恩羽?!難不成就是待在蕭瑀身邊那丫頭?」
「是。」舒雲喬老實回答,看樣子恩羽並沒有跟嚴辰天相認,想著自己的閨女,又看著眼前明顯動怒的男人,外人總以為恩羽的性情是因為跟著冉伊雪生活而顯得粗率,實際上,她是像了自己的爹,只不過嚴辰天畢竟經歷過風雨,懂得在台面上隱藏真性情,但在私下可壓根不是這麼回事,至少在她面前,他就像個永遠長不大又沖動的孩子。
嚴辰天用力的一握拳,「她認得我?」
「該是認得。」舒雲喬也不覺得有何好瞞的,見他真的動怒,她拉著自己的衣衫,想要起身,離他遠些。只是他依然不放手,她也沒有繼續掙扎,就由著他,反正他也抱不了一輩子,早晚得把她松開。
「那丫頭認得我,卻將我視為陌路?」他的語氣閃著冷意。
「王爺于她……」舒雲喬靜了一下,「確實如陌路。」
出生時是抱過幾回,後來去了南方,三年不聞問,之後又五年分離,如今再次重逢,縱使是血緣至親也無法一下子就生出情分。
「這丫頭脾氣差,」他不悅的開口,「壓根兒不像你。」
「是!」她回答得老實,「性子像了王爺幾分。」
嚴辰天挑了下眉,這話怎麼听著有些抱怨,卻又沒來由的令他心情好了些,「那丫頭來尋我,目的為何?」
「妾身愚昧,待我回頭問清原由,再向王爺稟報。」
「你確定問明後會來向我稟報,而不是轉個頭又消失無蹤?」對于她的不告而別,他可記得牢牢的。
她微斂下眼,听出了他語氣下的怨慰,她靜了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嚴辰天,淡淡的問了一句,「王爺的眼楮……為何失明?」
「你還會在乎嗎?」
耳里听著他的嘲諷,她覺得心里沉沉的,「自然在乎,畢竟你我曾經夫妻一場。」
曾經?!她的話使他心頭一股怒火瞬間直冒,「舒雲喬,你至今還是我嚴辰天明媒正娶的嶸郡王妃!」
嶸郡王妃……她有些意外,經過這麼些年,她還以為自己早在家譜上被除了名。她清楚記得她離去的那一夜,從嚴辰天的庶兄口中得知,因她無法再替嶸郡王府生育後嗣,嚴辰天回京之後,已經決定另尋一門身分相當的親事,更讓她加深要離開的決心。他擔擱至此,該是因為三年前老郡王病逝之故,如今三年守孝之期已過,他可以為自己的親事盤算了,還當她是王妃,是尋她開心嗎?
「王爺可給妾身休書一封,妾身絕無二話。」
休書一封?!嚴辰天嘴角嘲弄一勾,「果然,你也嫌棄我眼瞎了。」
「不論眼瞎或身患有疾,你就是你,妾身永遠不會嫌棄半分。」
听出了她溫柔語調底下的關懷,他的氣惱不自覺的平順了些許,這些年他找她找得極苦,一開始以為找她不難,畢竟她帶了個特殊的孩子,走到哪里都會引人注目,偏偏多年來沒人查出母女倆的下落,她們倆仿佛消失在天地之間。就在他快要絕望時,她竟然又出現了,可他看不見了。
他冷靜下來,察覺她似有若無的冷淡,抱著她的手一緊,「休書?你想要,沒問題,等爺我哪日開心了,自會給你。」
任性的口吻就像是印象中那個愛鬧的孩子,她的嘴角因回憶而微揚,看來不管過了多久,他還是孩子氣,在外人眼中,他是冷漠無情、斷案明快的嚴大人,然而她心知肚明,他其實很小孩心性,甚至稱得上陰晴不定,就跟恩羽一般。
「妾身靜候王爺佳音。」她不疾不徐的丟了一句。
嚴辰天在心中詛咒了一聲,她大他兩歲,向來把他當個孩子哄著、騙著,過去他喜歡她這麼寵著自己,但現在她明顯敷衍哄騙的口氣卻令他不滿。
他的手模索著模上她的臉頰,感覺她的身體明顯一僵,可終是沒有閃躲。
他傾身,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她一時沒來得及躲開,這個人的眼楮雖然看不見,不過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賴,她才要掙扎,整個人被扣得更緊。當他年幼時,比力氣她還有勝算可言,如今只有任他擺布的分。
他的舌頭狂妄霸道的強行探進她的嘴里,根本無視她的反抗,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臥榻上,雙手雙唇放縱的在她的軀體上游移。
鼻息盡是熟悉味道,他心中不由激動了起來,解開她腰間的衣帶。
微涼的空氣襲來,一下子令她冷靜了下來,察覺他打算月兌掉她的衣衫,他灼熱的體熱傳到她的身上,一如過往的強行介入她的平靜生活,可想到他們之間的問題依然在,她的眼底不禁閃過一絲苦澀。
她溫柔的回吻,用舌尖細細描繪他的唇,繚撥纏繞,「別在這里……」她的聲音帶著絲柔媚。
嚴辰天屏息,這是他的舒舒第一次對他柔媚,他根本無力抵擋,不自覺的松開緊鎖她雙臂的手,毫無招架之力的任她將他牽起。
走沒幾步,他立刻察覺牽著他手的溫暖離去,雖看不見,但他敏感的察覺身旁的人離他遠去,他的手向四周揮動,卻只有空氣,「舒舒?」
舒雲喬拉開兩人的拒離,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好,「妾身惶恐,無能伺候王爺。」
嚴辰天的手僵在半空之中,難以置信,「舒舒,你騙我?」
「妾身不敢。」
嚴辰天激動的想將人給抓回來,腳步卻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舒雲喬一驚,正要上前,門外的唐越一听到聲音,立刻沖了進來。
看到唐越,舒雲喬停下了動作,看著他將人給扶坐起來。
「妾身笨手笨腳,惹惱王爺,是妾身罪過,妾身就此告退。」
「該死!你不許走!」他又氣又惱的嚷道︰「過來!」
「王爺,」唐越從沒見過嚴辰天這般瘋狂的樣子,硬著頭皮打斷了他的話,「人已走了,可要屬下去追?」
嚴辰天咬著牙,早在她帶著女兒一走了之時,他就該知道這只向來柔順的兔子是個大騙子,今天又被她耍了!他的雙手不自覺緊握,在底下人面前,他還得保持尊嚴,不過舒雲喬……她這輩子,別想再有第二次機會離開他身邊。
她當年能為了女兒拋下一切,他就不信押住女兒還不能留下她。
一個丫頭,雖說是自己的骨血,但他向來認為自己才該是舒雲喬最重視的那一個,就如同初識的那個冬夜,在他萬念灰、以為自己只剩死路一條時,她救了他,溫柔的給他一碗熱粥,自此,他的眼中只有她,她也只有他一般。
想到伶牙俐齒的舒恩羽——他的閨女,得想辦法治治才行。
「不用追。」他臉色變得極快,恢復了一貫的冷靜,「她要走就由著她,立刻把恩羽那丫頭留下,沒我允許,不許她離開府中半步。另外,派人進京去請寶慶王來一趟。」
寶慶王蕭君允妙手回春,醫術了得,深受皇上寵信,王爺將人請來,看來是願意醫治自己的雙眼了。
听到自己主子的交代,唐越的心也跟著雀躍,立刻領命去辦。
馬車一停在福滿樓前,舒恩羽就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沖了進去。
蕭瑀見了也連忙跟上去,把失明的嚴辰天交給唐越照料。
「娘,我與瑀哥哥這次可厲害了。」在廚房里找到正在幫忙做糕點的舒雲喬,舒恩羽忍不住興奮的說道。
舒雲喬看著女兒紅撲撲的臉蛋,好幾日沒有見她,她心里總覺得空落落,如今見她來到跟前,仔細的看她一切安好,她放下了心。
「縣侯府婢女小紅的案子,我們抓到凶手了!」舒恩羽急切的解釋,「小紅真不是自殺,她是被殺的。」
抓到凶手,舒雲喬並不意外,畢竟兩個孩子的身旁還有一個嚴辰天提點,只不過相較于縣侯府的凶案,她更掛心自己的閨女,「這幾日過得可好?」
「不好!我想娘了。」舒恩羽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上的喜悅一褪,皺了皺眉,「那人真可惡,竟說沒破案前,不許我來見娘。」
「不可以沒規矩,那是你爹。」
舒恩羽撇了下嘴,對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爹,她不想費心思去討好,只不過她得承認爹的腦子確實不錯。嘴上雖不說,但她也知道,這次要不是有他在一旁,她跟蕭瑀兩人不會這麼快就查到了凶手。
現在縣侯府可說是鬧翻了天,死者小紅是二姨娘的陪嫁婢女之一,但生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讓縣侯上了心,二姨娘發現後出手教訓,誰知把人給打暈過去,請了大夫來才知道小紅有了身孕。
二姨娘之所以失寵便是因為多年未孕,二姨娘的老嬤嬤替主子做主暫時瞞住了小紅有孕一事,並暗中派人處理小紅,原以為趁著嶸郡王到來宴客那天,縣侯為了顏面不會聲張,只要跟三總管打好關系,隨便嫁禍個人,縣侯也不好追究,誰知道最後事情鬧大,咬出了二姨娘房里的骯髒事。
「公子、小姐,這次真是多虧了兩位。」
舒恩羽被突然跪在她面前的人給嚇了一跳,還來不及看清楚,蕭瑀已經動作迅速的擋在她和舒雲喬面前,低頭看著那人。
「此人乃是當日在縣侯府被誣賴害死小紅的伙計。」舒雲喬柔聲解釋,「他叫張濟。」
舒恩羽聞言立刻回過了神,說道︰「你快起來,這不過就是小事一件,事清本就不是你做的,你無須掛懷。」
「不,小姐對小的恩同再造,若是沒人幫我,小的還是含冤莫白。」張濟感激得眼都紅了,又磕了好幾個頭。
「這聲謝,還是等今日未時,案子判了後再說。」蕭瑀畢竟年長了幾歲,沉穩的要人起身。「等用膳之後,你隨著我們去縣衙一趟。」
「是!謝謝恩人。」張濟一抹眼淚,連聲道謝,這才轉身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舒恩羽心中有些奇異的感受,「娘親,這就是替人洗清冤屈的感覺?」
看著舒恩羽小臉上閃著光亮,舒雲喬柔柔一笑,「是。」
舒恩羽覺得有些得意,難怪她爹總替百姓伸冤,一發覺自己心底對親爹生起的崇拜,她不由一撇嘴,連忙提醒自己——此人不喜自己,自己也討厭他。
「娘,縣侯府出了事,小姑母的親事看來是成不了了吧?」
「此事不是咱們可以管的。」
舒雲喬向來不管閑事,平靜如水,但是舒恩羽則不同。
知道娘親的性子,她也不再多提,只是盯著舒雲喬手中的糕點,「好幾日沒吃娘親做的點心,正嘴饞著。」
舒雲喬聞言,動作微頓了下,「這幾日送進府里的點心,你沒吃?」
舒恩羽不解的眨著眼,「娘親有送點心進府嗎?是給我的嗎?我怎麼壓根沒見著?」
舒雲喬溫柔的雙眸看向跟在舒恩羽身後的蕭瑀。
蕭瑀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身子,上前恭敬的喚了一聲,「舅母。」
蕭瑀前幾日來福滿樓找自己,拿著舒恩羽當理由要她做些小點心送過去,如今看來是假的,舒雲喬也沒多問,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等答案。
蕭璃清了下喉嚨,有些心虛的說︰「不滿舅母,那些點心……全送進了舅父的房里。舅母也知道……舅父這人就愛吃甜食。」
舒恩羽一听就猜著了前因後果,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愛吃甜食也不該拿我當幌子,憑什麼要我娘做點心給他吃?」
「月妹妹,那是你爹。」蕭瑀忍不住說道。
「就算是我爹也是小人,還有,別再叫我月妹妹,我叫舒恩羽。」
「可是舅父已交代,你得改回嚴凌月這名字。」
「我不要。」
「月妹妹,不可沒有規矩。」他一個最不把規矩當回事的人教別人規矩,蕭瑀覺得自己現在這樣子傳回京城,肯定能震掉一堆人的眼球。他的雙手背在身後,微抬起下巴,「你可別忘了我舅父可是個執法——」
「執法如山,公正嚴明,百姓夸贊,皇上寵愛的青天大人。」這幾句話舒恩羽听得耳朵都快長繭了,她承認她爹是很厲害,但是他不喜歡她也是事實,所以他再好,她也不想討好他。
「你既然知道,就該以他為傲,別總是處處針對。」
「還不知是誰針對誰。」舒恩羽忍不住一哼,轉向舒雲喬尋求支持,「娘親,我叫舒恩羽,不當什麼嚴凌月。」
舒雲喬眼底閃過為難,她並不樂見父女倆爭執,只是她不認為自己的堅持能讓向來任性的嚴辰天退讓半分。
注意到他們交談的聲音已經讓廚房里的人都看了過來,舒雲喬輕聲說道︰「這事兒容後再說,廚房熱,你們先去外頭等會兒,我忙完便出去了。」
「好。」舒恩羽點頭,原要出去,但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壓低聲音在娘親的耳際說道︰「可是那人……」看舒雲喬輕挑了下眉,她不是很情願的說︰「爹也來了。」
舒雲喬倒也不覺意外,「好好伺候,別讓你紀二伯母為難,」
民不與官斗的道理,舒恩羽不是不明白,所以雖然不太情願,還是乖乖點頭。
她一出去,就遇上了來找人的唐越,他見到舒恩羽停下了腳步,「小姐,王爺請你過去。」這幾天唐越已弄清楚這家子的事,稱呼上也改了口。
舒恩羽的嘴一撇,對她不苟言笑的爹硬要把自己綁在身邊,她滿心不悅,總覺得這個看起來高高在上的爹,跟色鬼縣令呂大人一樣,盤算著拿她當棋子,逼她娘親服軟。
這幾日,嚴辰天以未查明凶案為由,不許她來見娘親,她听話不代表她心悅誠服這個爹,她只是不想讓娘親因為她而為難。
「我要等我娘。」她賭氣的說。
「是。」唐越也不逼迫這個脾氣陰晴不定的大小姐,只是進了廚房,對舒雲喬低語了幾句。
舒雲喬的眼眸微斂,擦了擦手,交代將東西先放一刻鐘再放進蒸籠里,這才跟著唐越走了出來。
她一身的油煙味,便先回屋子去換了衣服。
舒恩羽牽著紀修齊等在舒雲喬的房門外,一看到娘親開了門,立刻迎上去,撒嬌的說︰「娘,你跟那個……爹說說,反正案子今日就能有定論,今天就讓我回娘身邊吧。」
舒雲喬沒有說話,她也想將女兒帶回來,但她清楚若是嚴辰天不放手,她沒能耐跟他搶,如今的處境,令她實在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