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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征金飯票 第十一章

「醫生剛剛替你媽媽檢查過了,是急性腸胃炎,不過因為你媽媽的情況比較嚴重,還有月復痛跟發燒,因此要住院治療。」紀文輝說著。五十多歲的他十一年前和孫詠欣的媽媽古秀芳再婚,婚後生了一個兒子紀章佑,今年九歲。

「我都跟你紀叔叔說別通知你,他還是打電話給你了。」古秀芳面色有些蒼白,說起話來有氣無力。

「媽,你都進醫院了,怎麼可以不讓我知道?我很謝謝紀叔叔他通知我,只是不是說要住院嗎,怎麼還在急診室呢?」若能馬上進到病房,媽媽也可以好好休息。

「現在醫院沒有空病房。」紀文輝有些無奈,大醫院的病床總是一位難求,然後視線轉向走到孫詠欣身後的高大年輕人,「先生,你是誰?」

孫詠欣回頭,很是驚訝地問︰「蕭律師,你怎麼還沒回去?媽,紀叔叔,他是我的同事蕭季凡律師,剛剛是他開車送我來醫院的。」

紀文輝示意的點點頭,古秀芳則笑道︰「蕭律師,你好,謝謝你來看我。」

「伯母,不用這麼客氣。」蕭季凡想起剛剛听到的事,低聲向孫詠欣說︰「詠欣,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嗯。」孫詠欣點點頭,跟紀文輝說︰「紀叔叔,晚上我會留在醫院照顧媽媽,紀爺爺紀女乃女乃和小佑都在家里,你等一下就先回去吧。」

「詠欣,你也回去,工作一整天也累了,明天還要上班呢,快回去休息,我一個人在醫院不會有問題的。」古秀芳怕女兒太辛苦了。

此時蕭季凡再度走進來,他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在孫詠欣的身旁,不過高大英俊的他,很快就成為急診室里注目的焦點。

最後孫詠欣成功說服古秀芳,讓她晚上留在醫院陪伴,紀文輝明天會向公司請假一天,等早上送紀章佑去學校之後,就會過來醫院跟孫詠欣交班,換她去上班。

不久,有位年輕的小護士走過來,告知已經有病床了。

前往病房途中,孫詠欣看著蕭季凡,低聲的問︰「蕭律師,你剛剛該不會是去喬病房吧?」

「我剛好認識這家醫院的院長,院長跟我父親是好友,因此他特別賣了個面子給我。」蕭季凡說得輕描淡寫。

「原來如此,真的很謝謝你。」病房相對較安靜,若是要上洗手間也方便。

「你不需要跟我這麼客氣。」蕭季凡溫柔的看著她。

孫詠欣笑了笑,還是很謝謝他的幫忙。

古秀芳住進單人病房,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蕭季凡就先離開了,不一會兒紀文輝也回去了。

當病房里只剩下古秀芳跟孫詠欣時,她看著坐在病床旁的女兒,問道︰「詠欣,蕭律師是你的男友嗎?」

「不是。」見媽媽表情疑惑,她又說了一次,「真的不是。」

看著女兒,古秀芳既心酸又心疼,「詠欣,對不起,若不是為了媽媽,你也不會跟胡奕廷結婚,是媽媽對不起你。」古秀芳紅了眼眶。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女兒婚後的生活,不過那天詠欣的婆婆在醫院說話如此刻薄,就知道詠欣在那個家並不好過。

而這一切,最開始都是為了她這個媽媽。

孫詠欣看著低聲哭泣的媽媽,有些無奈。以前媽媽這麼以為的時候,她就已經解釋過了,可是媽媽依舊認為是自己害了她。

其實沒有誰害了她,是她自己答應嫁給胡奕廷的,所以後果也要由她自己承擔。

「媽,我結婚離婚都和你沒有任何關系,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你不要再自責了,而且我離婚時你不是說了,人要往前看,以前不愉快的事要全都忘了,你自己這麼勸我,怎麼還如此想不開呢?」

「詠欣,我可憐的女兒……」

「媽,你看看我,我現在哪里可憐了,我過得很好,甚至可以說是意氣風發呢,不久前我才幫一個女乃女乃打贏官司,替她贏回過世丈夫留給她的土地,我很厲害吧?你女兒沒有那麼軟弱,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兒。」孫詠欣安撫著媽媽,不想她都病了還為自己的事擔心。

古秀芳接過女兒遞來的面紙,擦干了眼淚,「沒錯,你從小就很聰明,念書從來不用我擔心,又會幫媽媽做家事,是全世界最乖巧體貼的女兒了,後來你當了律師,媽媽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我現在還是律師,你可以繼續高興啊。」

「是啊,我女兒還是這麼漂亮優秀。」古秀芳一直以女兒為傲,「我常在想,如果當年我沒有再婚的話……」

「媽,千萬不要這麼說,你當時還那麼年輕,紀叔叔又對你那麼好,再說了,若你沒有再婚的話,今天我就沒有可愛的小佑當弟弟了。」孫詠欣有時會到紀家吃飯,她可是很喜歡小佑呢。

紀叔叔是媽媽的友人介紹認識的,兩個人的另一半都過世許多年,一樣都有一個女兒,認識交往兩、三年後,紀叔叔向媽媽求婚,她盡管舍不得和媽媽分開,但還是支持媽媽尋找幸福。

古秀芳何嘗不明白女兒說這些是在安慰她,不過女兒氣色看起來確實不錯,她也就放心多了。

其實她之前一直很擔心女兒將來會不想要再結婚,當初離婚時女兒半開玩笑的說,以後要認真工作,至于感情和婚姻可以像她一樣,過了四十歲再說,當下她就覺得女兒是認真的。

不過今天見到了蕭律師,雖然女兒說對方不是她的男朋友,可是經過她的仔細觀察,發現女兒和蕭律師之間的互動不像是一般的同事,不時會說悄悄話,怎麼看都是一對。

「詠欣,蕭律師他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嗎?」古秀芳又問了一次。

「真的不是。」孫詠欣很無奈。

「那麼我問你,這個病房是不是蕭律師去打電話才有的?」都已經說了現在醫院沒有空病房,怎麼蕭律師出去打個電話再進來,就馬上有病房可以入住了,一看就知道是因為他的關系。

「是,沒錯。」孫詠欣覺得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蕭律師說醫院的院長和他過世的父親是好朋友,因此院長才賣一個人情給他。」

「蕭律師的父親過世了?那他家里還有其他兄弟姊妹嗎?他現在是跟他媽媽一起生活嗎?」古秀芳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蕭律師是獨生子,媽媽在美國再婚,有自己的家庭,他是一個人待在台灣,不過媽媽,你問蕭律師的事做什麼?我不是說了,蕭律師他不是我男朋友。」孫詠欣嘆了口氣。

「你不用騙我,我有眼楮,就算蕭律師不是你的男朋友,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不然他不會一整晚都陪在你身邊,還幫我喬病房,還有,他對我和你紀叔叔的態度很好,詠欣,蕭律師他喜歡你對不對?」

「他的確說過他喜歡我。」孫詠欣沒有否認,「他也說了想跟我在一起,希望我答應他的追求,不過我沒有答應。」

古秀芳听到前面原本還很高興,這蕭律師不只人長得帥,個性看起來也很穩重,感覺是個有擔當的,但女兒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差點就暈過去。

這麼好的對象都拒絕,女兒不會真的想要到四十好幾才考慮再婚吧?

「詠欣,你為什麼沒有答應?」古秀芳問,從詠欣跟蕭律師相處的情況來看,她覺得詠欣並不討厭對方,

「雖然媽媽今天是第一次見到蕭律師,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你應該也不討厭他不是嗎?」

「媽,我一年前才離婚,我現在只想好好工作,感情的事並不在我現階段的人生規劃里。」

「詠欣,媽媽書念得不多,實在不太清楚你那什麼人生規劃,不過難道你只要工作,不需要吃飯,也不去超市買東西了嗎?你做這些事跟你的工作並沒有任何沖突不是嗎?」古秀芳不想女兒拒絕蕭律師這麼出色的對象。

听到她媽媽把戀愛比喻成吃飯、逛超市,孫詠欣不禁覺得有點好笑,談戀愛哪有那麼簡單,那是得耗費心神和時間的,不過她也算是知道了,媽媽很希望她能答應蕭季凡的追求。

這時她看見媽媽打哈欠,因此她讓媽媽好好休息,別再說話了,等她出院後,她會找個時間去紀家,好好听她說個夠。

古秀芳又疼又累,點了點頭,閉上眼楮之後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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