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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重生不退親 第二十六章

範敏兒醒了的事很快就在定容縣傳了開來,許多官吏、商人及老百姓都開心無比,畢竟靳懿威是個肯為百姓做事的官,範敏兒更是親切好相處的縣官夫人,一連三天,府衙內收了不少補身子的禮物。

曾曉喬、朱易霆、齊謙跟唐紫英連袂過府一敘,而朱易霆嘴角的傷,知情的如他自己跟齊謙,看著靳懿威的神情帶著調侃,不知情的曾曉喬和唐紫英只曉得朱易霆是不小心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混混打了一拳。

這四個人的眼楮跟站在一旁的玉荷、雁子、夏黎、春蘭及蘇二一樣厲害,馬上看出不同,有對夫妻就是你眼中只有我,我眼中只有你,他們這些人全成了背景。

靳懿威到定容縣上任後,就極少穿亮色,大都是墨黑或深紫袍服,今日卻難得穿了一套銀白色長袍,整個人看來玉樹臨風,俊美出色。

這套衣服是範敏兒在下江南的路上替他添購的,只是他從沒穿過,也難怪範敏兒一臉驚艷,視線一直聚集在他身上,心兒怦怦跳。

也不知是誰突然失笑出聲,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犯花痴,臉兒瞬間變紅,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羞澀得不知該說什麼。

「你們都回去吧,她很好,只是需要好好休息。」靳懿威開口。

「我們是該回去,畢竟這對夫妻只要一對上眼,就沒看見我們呢。」唐紫英忍不住打趣。

「小丫頭很羨慕?無妨,走,我們也回家對眼去。」齊謙笑著將自己的女人帶走,回過頭時,迅速給了靳懿威一個「小心」的眼神。

曾曉喬也很有眼色,拉著搖著頭的朱易霆走人。

其他一干奴僕更是偷偷笑著退出門外,將房門給關上。

這三天,大人除了到書房看魏師爺寫的衙門日志作些批閱及指示外,兩位主子可都是粘在一起的,不管是江巡撫還是什麼其他官要來探望夫人,大人都以夫人要養身子為由拒絕了,就連他自己也以縣務繁忙不見客,本來他們這些下人還擔心那個看起來凶巴巴的江巡撫會不願離開,沒想到他只是甩袖子走人,沒多糾纏。

臥房里,靳懿威正吻著範敏兒,在坦承彼此的感情後,他總愛吻她,他愛極了她的味道,听見她申吟出聲,他不禁愈吻愈狂。

範敏兒小手攀在他的肩上,他熾烈的吻令她無法抗拒,全身發燙,只能淪陷。

他總在想更近一步時,克制地結束這個吻。她那該死的腿傷,大夫說至少還得靜養三日,若不小心踫撞,就怕剛結痂的傷口又破損。

她坐在他懷里,粉臉潮紅,氣喘吁吁,在感受到他某個地方的變化時,急著要閃開,卻不小心更貼向某個亢奮——也是這幾日,她才知道男人在渴望一個女人時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靳懿威呼吸一窒,氣血上涌,沉聲道︰「別亂動!」

不動就這麼杵著?他以為她不知道那玩意兒是什麼嗎?她臉頰燒紅,一顆心怦怦狂跳。

他內心折磨,她是他明媒正娶、拜過堂的妻子,他可以對她為所欲為,誰也不能阻止他,就算前世死劫的陰影亦然,但她腳上的傷——「再三天。」她紅著臉兒道︰「我想成為你真正的妻子。」

他深吸口氣,將臉埋在她的頸邊,「好。」如果他能安然度過今晚。

秋涼如水,夜里更添寒意。

燭火已滅的臥房中,範敏兒不確定自己是被什麼聲音吵醒的,坐起身來四處張望,但四周靜悄悄的,接著她看到外頭的燈光映照出一道長長的身影。

她披件衣袍,下床走到窗口,但黑影已走過去了,真奇怪,現在是四更天,對面屋子的燈火已滅,在她出意外後,她就一直住在臥房,由靳懿威睡廂房,難道剛剛是他?他是要去書房嗎?

她輕輕推開房門,穿過中間的廳堂,準備一探究竟,可快到書房時,一只大手突然一把搗住她的唇,令她嚇了一大跳,正要掙扎呼叫時——「噓——是我,齊謙。」

藉由從外透入的光線,她怔怔看著齊謙那張俊美的臉孔,只見他神情凝重的搖搖頭,直到她明白的點點頭,他才放開手,帶著她繞到另一邊,可以從半開的窗口看到書房中的動靜。

書房里的燭火已經熄滅,一個黑色身影緩緩推開書房的門,就著外頭照進來的微弱燈光,可以看見那道身影輕輕的走到書桌旁,先是伸手探了什麼,才點燃燭火。

書房頓時一亮,魏干冷笑著站在書桌旁,靳懿威趴在書桌上,整個人動也不動,一本衙門日志攤開在桌上,一旁的硯台上還有沾著墨汁的毛筆。

見狀,範敏兒臉色陡地一變,今天、今天是……天啊,這不就是前世靳懿威死亡的日子!她怎麼會被這幾日的幸福弄得迷迷糊糊,忘了這個可怕的日子。

可魏干她是注意過的,行事圓滑,但安分過日,做事規矩,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加害靳懿威的壞人!

齊謙輕拍她的手,再度對她搖頭,臉上有著笑容。

她立刻安心,靳懿威肯定沒事,他們是要守株待兔!

「不能怪我,靳大人,我總得往上爬,但我還是善良的,抹在日志上的毒藥只會讓你猝死,沒有半點痛苦,也不會有中毒的跡象,在外人眼中,你只是操持縣務過勞而死。」魏干那看似無害的臉上有著滿滿的笑意。

太可恨了,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前程,殺了靳懿威這樣的好官!她還在憤怒中,身旁的齊謙突然拍手,這一聲在此靜夜中特別清楚,令她嚇了一大跳。

他笑道︰「抱歉,這一聲是暗號,我的人終于可以去逮江方樁跟其他的小貪官了。對了,若非靳大人要求一定要讓魏干演完今晚的戲,我早就可以收網,結束這一切了。」

齊謙已從靳懿威那里知道,兩人的合作她已知情,所以也沒對她隱瞞。

「你可以進去看戲,我去辦我的事了。」

一眨眼,齊謙就飛掠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書房里,在齊謙拍掌的瞬間,魏干便被靳懿威點了穴,動也無法動,只能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往另一個書房門走去。

同一時間,範敏兒推門而入。

「你——我以為不會驚擾到你,你的腳傷還沒好呢。」靳懿威心疼的將她橫抱起來,走回書房,讓她在一旁的長榻上坐下。

在另一張小小的四方桌上,一本攤開的衙門日志上面布滿幾根銀針,但銀針已經變黑。

隨著她倒抽口氣,他的目光也看過去,朝她一笑,伸手輕撫她略微蒼白的臉蛋,「我沒事,這還得謝謝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她搖搖頭,心里還是很激動,因為他沒事了,這個死劫過了,他會好好的了!

「怎麼眼眶泛淚?我沒事,真的沒事。」他不舍的在她額上印上一吻。

她哽咽著點頭,隨即笑了出來,她明白那銀針並不是關鍵,而是魏干早就是被鎖定的囊中物。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會這樣?!」魏干火大的怒吼,他還在這里,靳懿威當他死了不成!

靳懿威溫柔地看著範敏兒,「你坐這里。」

她柔順的點點頭。

他這才回身走到魏干身前,他知道魏干出身于書香世家,祖父也曾為官,因不喜政事而告老還鄉,魏干也南下跟了幾任縣令,不見大起大落。一個抑郁不得志之人一旦受重用,就比任何人更殘酷自私,至少魏干就是如此。

「怎麼回事?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大皇子的人發現江方樁連我都見不上一面後,只能將腦筋動到你身上,只要你能殺了我再殺二皇子,大皇子未來登基為王,你就是個一品大官,」他冷冷一笑,「而你答應了,即使你已從接洽你的人口中得知,我跟二皇子掌握了許多大皇子的罪證。」

「哼,那又如何?你要我深明大義?在官場上要獨善其身很難,有些時候把握住契機才是勝負的關鍵。」魏干冷硬回答。

「說得好听,我看就是八個字,‘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範敏兒嗤之以鼻。

「是,俗話說‘清酒紅人面,財帛動人心’,自古以來銀子與權勢相輔相成,有錢便有勢力,有了勢力就能做大事,至少有志能伸!」魏干激動得吼了出來。

靳懿威冷冷的道︰「你就到監牢里去伸志吧。」一揮手,兩名黑衣人立即走進來,將一臉不甘的魏干拉了出去。

靳懿威走到範敏兒面前,溫柔的將她抱回房里,把她放在床上,為她拉上被褥,「安心睡吧。」

「你呢?」

「我也會去小睡,明天很多人要上公堂。」

他輕啄了她的唇一下,黑眸里的喜悅滿溢,這一切終于撥雲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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