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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他是我主子 第二十章

在深秋的第一波霜降時,前往水豐城的崔家馬隊已經出發,由崔子信親自領著隊伍前往。

宜冬掀開車簾往後望去,道︰「二爺,趙義執意要跟,這麼一來,二爺的計劃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會,橫豎那些裝著糧貨的竹簍頂層確實都是要賑濟的糧,就算他要檢查也不可能耗著時間往深處挖。」他單手撐在窗邊,以防車子顛簸,她會一個不小心跌出車外。

「不知道他馬車里那兩只箱籠到底裝了什麼?」

「我會再找機會打听,你不用太在意,他會隨行不過是要盯著我罷了。」

「鋤田帶的馬隊會不會被發現?」

「放心吧,黃關元特地派人護送,而且是分批出城,不會引起注目。」他想了下,湊近她一些,「學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一連幾日的朝夕相處,又是同床共寢,于是乎昨晚他應酬完回府,看見了已經入睡的學妹,一個不小心就當了采花賊,結果學妹用好冷好冷的眼神逼得他自動跪在床邊道歉,從那之後,學妹再也不肯用正眼看他,讓他好受傷。

宜冬回頭看著他,揚起冷到極點的笑,用冷進骨子里的聲音道︰「怎會呢?我是二爺的通房,二爺想做什麼,我又能如何呢?」

崔子信咽了咽口水,差一點就要在這狹窄的馬車里跪了下去。

「學妹,叫我二爺太生疏了。」

「咱們很熟嗎?」

崔子信無力地嘆了口氣,「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再犯,只要學妹沒答應,我絕對不會越雷池一步。」

「這年頭男人的保證管用嗎?」

「學妹……」他只是親了一下、親了一下而已,有沒有這麼嚴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況且還是情意相通,互允終身的男女……早知如此,他應該要忍住的,可誰要學妹的睡臉那麼誘人!

她幾不可察地哼了聲,撇過頭懶得理他。

崔子信悲情地縮在角落,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憐他面對姜正全還能神色自若,可面對學妹……好棘手!

馬車一路不停地直往南而去,過了長荊縣,照道理說應該再往南,約莫五天就會抵達水豐城,然而馬車卻拐了彎朝西往長阪縣而去,當他們夜宿在離長阪縣尚有一天路程的長道縣客棧時,已有長阪縣的官員在客棧等候。

當晚,在官員大略看過簍里的糧物後,官員作東,打算帶著崔子信和趙義到花樓吃喝玩樂。

「學妹,我會早點回來。」崔子信邊換錦袍邊叮囑著,壓根沒察覺宜冬的臉色越發冰冷。「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你千萬別亂跑,知道嗎?」

等了一會,沒等到她的回應,他回過頭,驚覺她正用冰山級的目光看著自己,「怎、怎麼了?」他又做錯什麼了?

「沒事,學長好好玩。」玩到天荒地老吧。

觀察入微如他,立即察覺她的不快,趕緊保證道︰「學妹,那家花樓就在隔壁街而已,我只是去喝酒,很快就回來。」這種應酬他壓根不想去,偏偏不去又不成,況且他也得去听點內幕,日後才知道如何應對。

「嗯,多喝點。」喝到不省人事吧。

「我盡量不喝,我會盡快將他們灌醉,趕快回來。」

宜冬聳了聳肩,表現得壓根不在意,就在崔子信一步一趑趄,硬是被趙義給拖出門後,她眯起了眼,認為改天應該跟學長好好聊聊花樓這個話題。

當著她的面,很自然地告訴她要上花樓?她還真不知道學長的神經有這麼大條!

他以為她會答應嗎?到底是打哪來的自信?!

惱火地砸了床上的枕頭,但這麼一丁點東西根本宣泄不了她的怒火。

想來想去還是現代最好,身為警察的學長根本不可能上酒店,兩人之間完全沒有身分問題,學長會無所不用其極地疼她寵她,而不是礙于現況不得不做些自己都討厭的事。

無奈嘆口氣,她往床柱一靠,心知學長也是無奈,尤其眼前又是非常時刻,這場應酬該可以挖出不少小道消息,甚至是內幕,怎能不去。

但學長要是三杯黃湯下肚就被花娘給拐了可怎麼好?甚或是旁人給的好意,逼得他不得不接受,去時形單影只,回時人影成雙要是又逼出了她隱藏的暴力因子可怎麼好?

抬眼瞪著屋頂梁柱,她覺得自己就是太閑才會胡思亂想,便拋開無謂的猜想,把心思轉到趙義身上,想起趙義馬車里的箱籠,決定去一探宄竟。

下了樓,她跟客棧小二問明位置,來到了客棧最西側的馬廄,就見趙義的兩個小廝守在馬車旁,可以想見里頭確實是藏著見不得光的物品,要不何必叫小廝守著。

宜冬正忖著要怎麼調開這兩個小廝時,身後響起交談聲,她不假思索地躲到馬廄旁的矮牆里。

「給兩位小爺送晚膳來啦。」來者是客棧的兩名跑堂,一人端著兩盤膳食,健步如飛地奔進馬廄里。

也不知道里頭到底說了些什麼,不一會就見兩名跑堂又將膳食給端了出來,擱到馬廄旁的一座小亭。

宜冬見狀,滿意地笑眯了眼。看來,連老天爺都想完成她的心願。

不一會,便見兩名小廝直朝小亭而去,她逮住時機溜進馬廄,二話不說便翻進了趙義的馬車里,她動作飛快拉起箱籠,卻發覺箱籠竟是上鎖的,她試著搬動,發覺這重量絕非一般的五谷雜糧,肯定是金屬類。

想了下,她不禁微露笑意。真是個會逢迎拍馬的家伙,知曉寧王這一招轉手藏賑糧是為了嫁禍靖王,這批違禁品大概就是造反時最佳利器……真是太好了,她還愁沒機會嫁禍趙義,沒想到他自個兒挖坑了,真是個聰明家伙。

雖然沒機會開箱籠,但心里有個底也就成了,踏出馬廄,她打算繞到後門離開,卻听見在小亭里用膳的兩名小廝低聲交談著。

「你不知道這兒的花娘玩得多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以往我和趙爺來過幾次,親眼瞧見那些花娘個個衣不蔽體的,膚白似雪,一個個嬌艷如花,哎呀,那上門的爺兒再君子都會化為狼。」其中一名小廝如是說。

另一名听到這話,頓時連飯都忘了吃,「哇……太可惜了,這回咱們沒機會開開眼界。」

「是啊,太可惜了……」

宜冬沒時間听那兩個家伙如何地扼腕,她立刻跑出客棧,想著崔子信提起花樓就在隔壁街,結果她沿著十字大街繞了一圈才找到,大門口外建了座廊亭,幾位姑娘或坐或站,一個個穿得酥胸呼之欲出。

她目不斜視地直朝大門而去,卻被一個姑娘給攔下,她的雙眼正巧對著那位姑娘半露的醉胸。

天冷為何不多穿點!這是什麼年代,就算是花娘也不該穿得這般清涼吧!她在心中怒吼。

雖然內心憤怒,但當她抬眼時,已經換成一副擔憂的神色,緊張地道︰「這位姊姊,能否帶我進去找我家二爺,家中來了急信,找不到二爺我就死定了!」

花娘聞言,惻隱之心微動,「你家二爺姓啥?」

「我家二爺姓崔,他是和一位趙爺、幾位官爺來的。」她急切地道。

那位花娘听完,面露笑意地道︰「別擔心,他們就在上房里,我帶你去。」

「多謝姊姊了。」

宜冬跟著花娘身後進了大廳,直接上了樓,然就在轉過三樓轉角時,她眼角余光瞥見兩名花娘扶了個男人往側間走,她隨即往那里跑去,三人剛進側間,她就一腳踹開了門,嚇得兩名花娘躲進男人懷里。

男人瞧見宜冬一張冷若冰霜的小臉,瞬間酒醒了七八分,「……學妹?」他是有點醉,但應該還沒醉到產生幻覺吧。

宜冬微眯起眼,瞪著他懷里的兩名花娘。

崔子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二話不說將兩名花娘撥開,「你們可以出去了,我沒事了,多謝。」

兩名花娘一見這陣仗,沒多說什麼,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學妹……」崔子信干笑的站起身。

「有沒有打擾學長的好事?」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他有些頭痛地拍了拍額,「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我是被趙義給灌醉了,她們只是帶我到房里休息而已。」

「嗯,休息嘛,看得出來。」

崔子信閉了閉眼,走到她身邊輕握起她的手,慶幸她沒甩開,拉著她到桌邊坐下,「學妹,你先听我說,趙義那家伙有鬼,他有些私話要跟官爺們說,不讓我知道,所以故意灌醉我。」

「廢話,這樁陰謀是要毀了黃、崔兩族人,他當然不會讓你知道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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