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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編逆臣當夫君 第九章

「那你沒看見……」說到這兒她打住了話,兩眼緊盯著他。

韋殊寒淡淡的接腔,「看見什麼?」

除非他是瞎子,否則豈會沒瞧見她纏繞在胸前的束帶?!但她忍不住心存一絲僥幸,莫非因為房里燈火不夠亮,所以他沒看清楚?

瞧見她臉上露出的疑惑,他又輕笑了兩聲。

「你笑什麼?」

逗弄她夠了,他不禁搖搖頭道︰「臣是在佩服七皇子,世上沒人比七皇子更膽大包天。」

聞言,魏青晚的僥幸轟然粉碎,心頭一顫,「韋統領這是何意?」

韋殊寒低笑道︰「膽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女扮男裝,假扮皇子這麼多年,瞞過皇上和後宮所有的人,七皇子這過人的膽量著實教臣欽佩不已。」

無意中發現這天大的秘密,對他而言是天大的驚喜,這麼大的把柄握在他手里,何然她不听任他的擺布?

「你果然知道了!」想起適才他佯裝不知耍弄她,她氣惱的瞪著他,心頭的驚惶此刻全被憤怒所取代了。

「七皇子,不,或許該稱呼您一聲公主才是,您說臣發現了這天大的秘密,該怎麼辦才好?」韋殊寒心情極好,醇厚的嗓音含著笑意,但一雙眼眸依舊凌厲得宛如獵人一般,緊盯著自個兒的獵物。

被他那危險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的魏青晚,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想怎麼樣?」

「這個問題應該問七皇子才對。」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緊掐著掌心,心知他定不會放過拿這個秘密來威脅她的機會。

「七皇子可曾想過,若是皇上得知您和眉妃所犯下的欺君大罪,會有何下場?」這事始作俑者是眉妃,不過眉妃已死,這罪就只能落到魏青晚頭上了。

魏青晚決然道︰「大不了一死。」從她懂事起,就有了這樣的覺悟,若是有朝一日她的身分泄露了,最壞的下場就是用她的命來彌補母妃所犯下的欺君大罪。

「呵呵,七皇子倒是好氣魄。」韋殊寒稱贊了一句,接著質問道︰「不過您不怕死,您寢宮里那些伺候您的宮人們,他們也如同七皇子這般悍不畏死嗎?屆時皇上震怒,只怕那些宮女和太監也都難逃一死。」

她默然不語,一旦她的身分被揭露,她寢宮里的人也難逃責罰,依宮里的規矩,他們的下場唯有一死,差別只在于是怎麼個死法。

她不願牽累得芫和盛嬤嬤及其他客人,這才處心積虎的想逃離京城,想不到還未出宮開府,這個秘密就被人發現,而此人還是父皇最寵信的武衛營統領韋殊寒。

魏青晚抬眸緊瞅著他,陣中微露一絲祈求,她希望他能為她守住這個秘密,別告訴父皇,然而她心里更清楚,依他的為人,若冀望他保密,她定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韋殊寒素來冷硬的心,罕見的生起一抹不忍,但也僅只一瞬,便消弭無蹤。難得發現了她的把柄,他豈能白白放過這機會?他殘忍的道︰「七皇子若想保住自個兒和寢宮里所有宮人的性命,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他醇厚的嗓音透著抹蠱惑,一字一句道︰「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勢,那麼屆時誰也無法動得了您和您想保護的人。」

魏青晚極為震驚的盯著他,他竟是要她去爭奪皇位?!這件事她想都沒有想過,她搖頭道︰「我沒那個能耐。」

「單憑七皇子一人,確實難以辦到,但若是有人相助,那就另當別論。」韋殊寒暗示道。

「我未曾起過不該有的奢想。」她只想離開京城,權力什麼的她一點也不在乎。

「那麼七皇子最好從眼下開始想,否則您的秘密一旦曝露,只怕會震驚整個朝堂,宮里為此而死的人不知將有多少。七皇子不殺伯仁,但您可知道屆時有多少無辜之人將因您而死?」韋殊寒語帶威脅,逼迫她踏上奪嫡的爭霸之路。

他不在意她是女兒身,如此更好,日後才能完全听命于他,成為他的傀儡。魏青晚不甘受他脅迫,雙眼死死瞪著他,「韋殊寒,你不要逼我,我本是女兒之身,如何能爭奪那大位?」

「在世人眼中,只知道您是七皇子。」韋殊寒沒打算放過她,不論她答應與否,都必須走上那條路,他接著冷冷提醒道︰「想想那些無辜之人,您忍心他們因為眉妃當年的一已之私而喪命嗎?」

見他一再拿這件事來威脅她,她兩手緊抓著被褥,須臾後,才冷冷啟口道︰「這事茲事體大,容我再想想。」

由于落水受寒,接下來兩日,魏青晚便以此為借口待在房里休養,同時思索著該如何應付韋殊寒的脅迫。

思量了兩日,她最後決定先暫時虛與委蛇,再伺機想辦法逃離京城,如同她先前的計劃一樣,等她「死了」——而且還得要死得尸骨無存、死得死無對證,屆時他便無法再拿此事來威脅任何人。

拿定主意後,接下來幾日魏青晚好吃好睡,每天安安穩穩的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也不去管什麼查案的事,整日里在城里和城郊四處閑晃。

而韋殊寒也沒管她,也不追著問她的答案,兩人之間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過每日戌時她仍會附身到他的玉扳指上頭。

也因此她才得知,原來他此次出來查案不只是為了追查辜敏成殺妻殺子的案子,這件事不過只是一個引子,最終目的是為了要對付辜敏成的岳父王謙,以及他在朝中的那些黨羽。

韋殊寒的心機與謀算,教她越瞧越心驚。

數日後,等韋殊寒查完想查的事情後,兩人返回京城,同坐在馬車里,他才重提了那件事,「不知日前臣所提的那件事,七皇子考虎得如何了?」

「我素來胸無大志,只想平靜度日……」說到這兒,她瞟了他一眼,語氣一轉,接著續道︰「但韋統領那日說的沒錯,為了保住那些無辜之人,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可我生性疏懶、才智平庸,憑我一已之力,怕是無法做到,日後還要仰仗韋統領多多提點。」說完,她鄭重的朝他拱手一揖。

韋殊寒很滿意她的識相,回了一禮道︰「既然七皇子已經做了決定,又如此信賴臣,臣定盡心盡力扶持七皇子。」依恃著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中,他不怕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那就有勞韋統領了。」

兩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思,達成協議。

鳳來宮是羽妃的寢宮,然而宮里卻沒幾人見過羽妃的真容,就連魏青晚也不曾看過。

她只听說羽妃是父皇當年西巡時帶回來的妃子,身子骨不好,常年臥病在榻,故而太後免了她的請安,就連過年時,後宮妃嬪向父皇和太後拜年,羽妃也因有病在身未曾現身。

回宮後,魏青晚前去向太後請安時,途經鳳來宮,看著緊閉的宮門,她停住腳步,萌生了想進去求見羽妃的念頭,但是不過須臾,她便打消了念頭,舉步離去。

昔日她對韋殊寒的事不願多管,但如今她被綁上他的船,被迫成為他的棋子,有些事她無法再置之不理,她必須厘清當年究竟是誰殺了他的父親、奪了他的母親,她懷疑羽妃就是世人以為殉情而死的韋夫人。

很快地來到太後寢宮,魏青晚有些訝異見到韋殊寒也在這兒,但她如往常那般,並未多搭理他,向太後跪下請安。「青晚拜見太後。」

「好好,快起來,听說你父皇差你跟著殊寒出宮辦事啦?」太後年逾六旬,在深宮數十年的她,經歷過宮中無數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如今貴為皇帝之母,已無須再玩弄什麼心計,一臉的慈祥。

魏青晚起身回道︰「是,父皇命孫兒與韋統領出宮辦事,直到昨兒個入夜時分才回到宮里。」

太後點點頭,「殊寒在朝堂上替你父皇辦了幾年的差事,做得不錯,你父皇對他十分器重,你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事,可以多問問他。」太後接著看向韋殊寒,吩咐道︰「青晚這孩子性子疏懶,又不愛與人爭功爭寵,日後在朝堂上你多照看照看他,別教他受人欺負。」幾個孫兒里,她最寵的是會說好听話哄著她的老三,對老七雖沒有特別偏寵,卻也有幾分眷顧。

韋殊寒應了聲「是」,沒再多言。

「多謝太後關心。」魏青晚向太後行了一禮,接著再向韋殊寒道謝,「多謝韋統領,日後還要勞煩韋統領多多提點關照。」

韋殊寒也回了她一禮,「不敢當,若七皇子對朝事有何不懂之處,盡可以來問臣。」再敘了幾句客套話後,他先告退離去。

太後輕嘆了聲,「殊寒這孩子,幼時家中遭逢不幸,父母雙亡,他祖父不久也隨之病逝,年紀小小就得挑起韋家的擔子,性子難免冷了些,但他這些年來一直盡心盡力替你父皇辦事,你可多親近他一些。」

韋殊寒的祖母是她的妹妹,她對妹妹心存愧疚,對這個孫外甥難免多關照了幾分。

鳳來宮的羽妃是誰,身為太後的她自是知情,在剛得知此事時,她曾因此怒斥皇帝,然而憾事已經發生,無可挽回,她只能由著皇帝將羽妃藏在鳳來宮中,為了不讓世人知曉真相,她還幫著皇帝掩飾羽妃的真正身分。

思及當年的事,太後不由得有些心累,沒與魏青晚再敘什麼話,便回了寢房。魏青晚離開太後寢宮,不久,便見到站在游廊下的韋殊寒,他似是在等她。見到她,他直言道︰「臣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七皇子可願幫忙?」

「只要本宮能做到,定盡力相幫。」她表面上回得客氣,卻忍不住月復誹,他還真會裝,如今她受制于他,豈敢不相幫?

「臣想請托七皇子替臣帶一件物品給一個人。」

魏青晚心中暗訝,臉上則不動聲色的問︰「不知是什麼東西?又要帶給何人?」他無法親自送去,必須托她轉交,莫非那個人是……

「這是韋統領托七皇子轉交給本宮的?」靜妃訝異的接過宮女呈上來的一只白玉梅花簪子,這枚簪子是她出嫁時娘親送她的嫁妝之一,當年為了報恩,她以此為憑送了出去。

「是,他還托我帶兩句話給靜妃娘娘。」

先前從韋殊寒的口中得知他讓自己去見的人是靜妃時,魏青晚很意外,她以為會是羽妃,更沒想到他托她轉交的是一枚梅花簪子。

「什麼話?」

「時候到了,希望您沒忘了當年的承諾。」魏青晚一字不漏的如實轉告。

聞言,靜妃眸色深沉的望住她,半晌靜默不語,而後才神色復雜的低聲說了句,「想不到他選的竟是你。」

魏青晚沒听清楚靜妃的話,正要問,就見她輕點螓首,再次啟口——「請七皇子轉告韋統領,就說本宮知道了,當年的承諾本宮從未忘。」

待魏青晚離開後,靜妃獨坐在房里,垂眸看著那只梅花簪子。

幾年前,她的父親牽涉進一樁科考的弊案,當時涉案的官員全都被收押入監,皇上震怒,就連她也不敢為父親求情,而後得知皇上欲將涉案的官員全都處斬,她為了救父親,不得不私下找上韋殊寒。

與他周旋半晌後,終于得到他的應允,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她父親被赦免了,不過她也允諾了他開出的條件,日後倘若他欲扶持哪位皇子,她得鼎力相助,這只白梅玉簪便是憑證,只要那人手持這白梅玉簪來見她,就表示此人是韋殊寒欲扶持的皇子。

身為妃嬪,她又育有皇子,自然也想過有朝一日能讓自個兒的皇兒登上那至尊之位,尤其前太子被廢至今,皇上一直未再立儲,她也動了念,可如今她不得不生生掐熄了這個念頭。

倘若換了別人,她尚可不在意,但那人是韋殊寒,想起他這些年來的手段,她打了個冷顫,絲毫不敢有毀諾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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